冷靜過後,閻鳳鳴深唿吸了兩三次,如此跟電話對麵的北宮承德說道,“冷拓齋的事情一出,範家就算是長了十張嘴都解釋不清了,反正這次的事情就是衝著冷,範兩家去的,殷棋那邊,我們肯定也不能指望,畢竟殷辰是殷棋的兒子,殷棋不可能站在我們這邊,尤其是當他們知道上麵有意‘處置’我們的時候,更加會避我們如同蛇蠍,所以我們也絕對不能聯合殷棋,今日的事情讓我心裏始終不安,我甚至覺得殷辰會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再發起對付我們兩家的行動,如果那樣的話……”


    閻鳳鳴說這話的時候,眉頭都皺得死緊,死緊,黑眸之中的憂色也很是明顯,而且從閻鳳鳴將話題轉移到殷棋跟殷辰兩人身上,就可以知道閻鳳鳴對殷家人多不信任。


    更甚者閻鳳鳴還擔心某人會……落井下石。


    閻鳳鳴這話一出,電話對麵的北宮承德就語帶嘲諷道,“對於殷棋來說,我們處境越艱難,他就越開心,怎麽可能會幫我們?再說就算殷棋敢幫,你也未必敢跟他合作,不過,就算我們不能跟殷家扯上關係,倒是可以設法將輿論的焦點轉移到殷家。”


    北宮承德黑眸劃過了一縷暗芒,轉瞬即逝,從北宮承德的表情可以看出,他顯然已經成竹在胸了,而且還在算計殷棋。


    北宮承德對殷家人極恨,畢竟上次水晶宮一會,殷辰就想置他於死地,雖然如今冷拓齋的事情爆發,但北宮承德可不認為殷辰會停下‘懲治’他的步伐,既然他跟殷辰之間注定是你死我活的戲碼,北宮承德當然要先下手為強,畢竟他不願意讓自己……處於下風。


    北宮承德顯然是話裏有話,閻鳳鳴不是沒聽出來,隻不過此刻,閻鳳鳴也是兩眼一抹黑,他狠狠地擰了擰眉心,很快就直接開門見山地追問起北宮承德來。“你打算怎麽做?”


    這次,北宮承德並沒有正麵迴應,他隻是四兩撥千斤道,“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就好,等有了結果,我會再通知你,不過如今倒是還有一件事情比較迫切,需要你出麵。”


    北宮承德的隱瞞自然也讓閻鳳鳴心裏很不舒服,從他那瞬間陰沉下來的臉色就可見一斑,但考慮到如今自己跟北宮承德處境艱難,北宮承德是閻鳳鳴如今唯一可以信賴的合作夥伴,所以閻鳳鳴自然不會選在這個節骨眼上跟北宮承德撕破臉。


    想通了這些彎彎繞繞,閻鳳鳴眉心輕擰道,“什麽事?你說。”


    閻鳳鳴也沒有浪費任何時間,此刻,他也很想知道,北宮承德究竟想給他安排什麽‘差事’,畢竟如今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是為了擺脫眼前的困局,所以閻鳳鳴不會跟北宮承德計較旁的細枝末節,因為沒有什麽比他的‘仕@途生涯’能夠延續更重要。


    閻鳳鳴也是有著自己的私心的,雖說殷棋向來跟他關係不睦,而且殷辰也不可能放過他,但如果北宮承德願意‘擋’在前麵,閻鳳鳴也樂得輕鬆,很直觀的一點就是,要是沒有北宮承德‘吸引炮@火’,那麽很快說不定殷辰就要直接對付他了。


    所以既然北宮承德願意主動承擔此事,閻鳳鳴當然也樂觀其成,要是北宮承德真的能夠借用殷家,再讓局勢朝著對他們有利的方向發展,就更好了。


    就在閻鳳鳴心思千轉百迴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北宮承德的清冷嗓音,“你抽空去一趟司徒家,找司徒錦程,今日的事情,我相信司徒錦程一定有所關注,畢竟曾經的六大家族已經分崩離析,空缺出來,司徒家不可能沒有想法。”


    北宮承德突然將話題轉移到司徒錦程身上,而且在說起司徒錦程的時候,北宮承德眉眼之間的冷意跟嘲諷也格外明顯,他絲毫都沒有掩飾的打算。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樹倒猢猻散的道理,北宮承德不是不懂,所以冷拓齋的死亡跟範久晗的嫌疑不過就是意味著曾經的勢力排行榜已經要麵臨新的‘洗@牌’了。


    司徒家族一直都‘賊心不死’,而且司徒錦程始終都在等一個機會,這一點,不管是北宮承德,亦或是閻鳳鳴都心知肚明,隻不過以前的他們並沒有將司徒錦程放在眼裏,而且還覺得司徒錦程是異想天開,可如今局勢的發展卻讓兩個深陷麻煩的人都意識到,司徒家族已經‘撅#起’了,而且司徒一定可以將他們取而代之。


    雖說以前北宮承德跟閻鳳鳴都沒將司徒錦程放在眼裏,也從不覺得他們有需要跟司徒錦程低聲下氣的一天,但當這一日真的來臨時,他們除了心中憤慨一,也隻能接受現實了,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在形勢比人強的時候,除了識時務,也隻能識時務了。


    北宮承德為何非要閻鳳鳴親自去司徒家族,閻鳳鳴自然也能夠理解,雖然心裏多少還是有些膈應,有些別扭,但閻鳳鳴不是不能以大局為重,所以他二話不說,當即就點頭答應了,閻鳳鳴如此跟北宮承德說道,“好,我等下就去司徒家,見見司徒錦程,要是有進展,我也會通知你。”


    北宮承德似乎早就料到閻鳳鳴不會拒絕,所以他隻是囑咐閻鳳鳴‘萬事小心’,而後就掛斷了閻鳳鳴的電話,掛完電話之後,北宮承德起身朝著落地窗走去,眉眼之間的冷意更勝之前,黑眸之中更是閃爍著一縷寒芒,轉瞬即逝,北宮承德右手緊握成拳,狠狠地砸了一下窗戶,從他那不甘心且憤怒非常的表情之中可以看出北宮承德究竟多無法接受。


    北宮承德也沒有浪費任何時間,很快,他也從家裏離開,直奔著殷棋的方向而去,北宮承德沒有做任何掩飾,大大方方地前往殷家,等管家通知殷棋北宮承德抵達的消息時,殷棋臉色一變再變,顯然沒有料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北宮承德居然會來找他?


    雖然內心充斥著n多待解的問題,但殷棋還是很快就鎮定下來,讓管家將北宮承德帶到書房,很快,北宮承德就在管家的帶領下進入了殷棋的書房,看到北宮承德的時候,殷棋心思微動,他示意管家先出去,很快,管家就離開了,殷棋起身將房門反鎖,而後對依舊站在房間中央,表情陰沉,薄唇緊抿,一言不發的北宮承德伸手道,“坐吧。”


    北宮承德並沒有理會,而是目光幽幽地看著依舊氣定神閑的殷棋,直接開門見山道,“殷辰在哪裏?我要見他。”


    北宮承德直接單刀直入,當著殷棋的麵提到了殷辰的名字,而且此刻北宮承德的態度還格外強勢,說話的語調更是帶上了一種讓人難以忽視的強勢,那架勢仿佛他是在給殷棋下達命令,而殷棋必須無條件地服從似的。


    北宮承德這話一出,殷棋眉心狠狠一擰,黑眸更是閃過了一道淩厲的幽光,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北宮承德,而後語調低沉道,“如果你是來找殷辰,那麽可能會讓你失望,我並不知道殷辰在哪裏?你這趟算是白跑了。”


    殷棋一如既往地否認,就是旨在告訴北宮承德,他對殷辰的行蹤一無所知,讓北宮承德打消念頭,不要再將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殷棋這話一出,北宮承德當即就哈哈大笑起來,笑容落在殷棋眼裏,讓殷棋很不舒服。


    就在殷棋還打算說些什麽的時候,北宮承德再度咄咄逼人地跟殷棋說道,“殷棋,你覺得你這話的可信度高嗎?殷辰是你的兒子,他的行蹤你這個當父親的怎麽可能會一無所知?嗯?”


    北宮承德顯然是不相信殷棋的,所以他直接反駁起殷棋來了,對此,殷棋並沒有給予任何正麵迴應,隻是皺眉看著北宮承德,表情略顯高深莫測。


    在來的路上,北宮承德就已經想過了,他知道殷棋不可能輕易鬆口,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很快,北宮承德就再度開口道,“自榆林山道的事情發生,殷辰就一直是我們六大家族心中的陰影,先是舒彥霖出事,接著就是南齊靖燁,如今又輪到了冷拓齋跟範久晗,一開始,我也認為,你的確是被蒙在鼓裏的,更甚者我們幾個還以為殷辰連帶著還恨上你了,所以你的鬼話,我們都信了,如今想來,其實有很多地方是解釋不通的,可我們幾個人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殷辰身上,所以才徹底忽略了你殷棋,殷棋,我想從榆林山道的事情開始,其實你比任何人更早知道你的兒子沒死的消息吧,更甚者,你兒子隱藏在幕後,遲遲不露麵,再來單個擊破我們的行為,十有八九還是你親自指點的吧?”


    “殷棋,我們所有人都被你給騙了,我們以為你什麽都不清楚,什麽都不知道,甚至沒有得到殷辰的諒解,真是因為我們的思想進入了這樣的誤區,所以我們都將你這個‘關鍵之人’給忽略了,要不是因為我們徹底漏掉了你,恐怕今日也不會發生冷拓齋的事情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雖然北宮承德表現得很是克製,但從他那不斷收緊的拳頭還是可以看出他的憤怒的,畢竟之前一直將他們戲耍得團團轉的就是眼前的殷家之主殷棋。


    北宮承德甚至不免想起之前水晶宮一會之前,他曾經接到過一通‘來曆不明’的電話,那通電話就是殷辰打的,不過就是為了加重北宮承德的‘心理負擔’,讓北宮承德惶惶不可終日,因北宮承德有把柄落在了殷辰手裏,所以北宮承德勢必會對殷辰有所忌憚,他當然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而後來更加‘巧合’的是,殷辰那通電話之後,殷棋又‘裝模作樣’地再給他打了一通電話,在電話裏麵說了一些‘不知所謂’但卻足以加深他心理恐慌程度的話,所以後來北宮承德隻能依照當下的情況選擇。


    原本北宮承德還是打算前往水晶宮一號去赴約的,但最後龍騰集團的總裁蘇陌嵐突然介入,蘇陌嵐告訴北宮承德不能去水晶宮一號‘湊熱鬧’,那裏已經被殷辰布下了天羅地網,三方麵一個勁地給北宮承德管束水晶宮一號很危險,一定會給他帶來不利的負麵影響時,北宮承德自然會心生畏懼,為了保護自己不被波及,所以最終北宮承德還是選擇不去水晶宮一號,但如今想來,當時無論是殷辰,亦或是後來殷棋的電話,以及最終蘇陌嵐那通堪比‘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的電話都讓北宮承德心理壓力驟增,所以他才會對形勢做出了誤判,自然隻能跟眾人所設想的那樣,不去水晶宮一號。


    可如果時間能夠再度倒退,北宮承德寧可自己去了,至少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麵臨如此難堪的情況,更讓自己……進退維穀。


    北宮承德想通了這一切之後,他就知道自己被殷棋超高的演技騙了,當然被蒙在鼓裏的不單單隻是北宮承德,其實還有已故的舒彥霖跟冷拓齋,還有深陷危機的範久晗,依舊始終都沒有露麵,但依舊麻煩纏身的南齊靖燁。


    北宮承德知道他們都被利用了,而且利用他們的人其實就是麵前這個,根本就沒有露出廬山真麵目的殷棋,一直以來,北宮承德也以為殷棋早已經被當年的事情打擊得毫無鬥誌,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有能耐了,但如今的事實還是讓北宮承德難以接受,要不是北宮承德發現了太多的蛛絲馬跡,恐怕他真的要一直被蒙在鼓裏,而殷辰跟殷棋兩父子卻將他們集體當做傻子……


    北宮承德說這話的時候,眉眼之間的冷意很是明顯,他目光幽幽地看著距離自己不過三步之遙的殷棋,顯然不願意錯過某人的任何微表情,北宮承德的話並沒有讓殷棋變臉,殷棋隻是目光淡淡地看著義憤填膺的北宮承德,兩人之間有一種很是詭異的氣息湧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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