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袁索性豁出去了,衝著大袁嚷道:不叫嫂子怎麽了?不叫你大哥又怎麽樣?你看看你們倆這德行,能當得起大哥大嫂嗎?一個刁鑽刻薄,一個沒男人氣象,真是老婆當家驢耕地,一輩子都是球腥氣。


    大袁撇了撇嘴說:你這是討吃的笑話沒錢的,土坷垃笑話泥鰍,你能當家做主怎麽會讓你老婆來跟我們大喊大叫呢?


    二袁沒了話,譚小花卻是有話說:都怪你們做的事太絕,我咋就不能說話了?就你老婆能指手畫腳,我就不能拋頭露麵了?二袁說你當不起大哥,我看真的也就是個慫包。


    第二輪戰鬥完全脫離了主題,不是算賬問題了,而是相互展開了人生攻擊。母親坐在炕上直愣愣地聽著看著,也許是對眼前的場景已經不感覺突然了,甚或覺得這本來就是一件司空見慣的事情,內心沒有遭到意外打擊,所以就沒有再倒下去。


    母親不倒,戰爭的硝煙就不會散去,盧櫻桃見兩個人同時攻擊大袁,便丟下懷抱中的母親,義無反顧地投入了戰鬥,盧櫻桃說:你倆的心真是壞透頂了!你們當著母親的麵,啥話也能說出口?什麽沒男人氣象,什麽是慫包?難道你倆想讓我倆在家裏搞到你死我活你們就高興了是不是?你們是迴來算賬的還是迴來想要我們一家人命的?我們究竟是在什麽地方惹了你們?是我們害得你們家破人亡了嗎?你們咋就如此狠心呢?


    麵對盧櫻桃,譚小花比較有發言權,譚小花說:是誰要誰的命?你們種了我們的地,反過來還有讓我們給你賠償的意思,一樣的母親你們多少年霸占著花錢,蓋房占地也不與我們打個招唿,你們占了便宜當然活得好好的,我們就不用往下活了?是你們逼得我們無路可走,我們才不得不說話的,咋了?我們說的不對嗎?還是我們本來就不應該跟你們算賬?


    見母親越來越穩定,盧櫻桃為了表示自己不理虧,是有理且為正義的一方,便從炕上下來也站到了地上,跟氣勢洶洶的譚小花擺成了同樣的姿勢並指著譚小花說:你們不是要算賬嗎?好!我現在就一宗一件的給你們擺。第一,土地的承包費二袁沒有打過數,你給我們打過數了?我們的肉也沒打過數,也不願意打數,因為之前都是弟兄,打了數就不是弟兄,既然沒有打數,算賬的依據在哪兒?第二,我們蓋房是占了老人的宅基地,老人現在還活著,我們憑什麽現在就分?要分也得等她老人家百年之後。第三,你們說我們結婚是花了你二袁的錢,這不是在是扯蛋嗎?你們問問誰家媳婦被娶迴來是要給哥哥兄弟承擔債務的?你們袁家娶媳婦花了誰的錢,我管得著嗎?第四,我們從來沒從亢大伯手上拿過錢,你們非要說是拿了,那你隻能問亢大伯去了。再說,就是亢大伯給了我們錢,與你們又有啥關係?亢大伯就是亢大伯,你們稱唿過他“爸”了,即使稱唿了“爸”,那就是你們的爸了?第五,你們問我們花了母親多少錢,來,我現在就給你們問問母親,看母親說我們花了她多少?盧櫻桃說到這兒,轉過身子對母親說:媽,你給她們說說,我這幾年花了您多少錢?


    母親坐在炕上聚精會神地聽盧櫻桃站在地下演講,正聽到高潮部分,突然見盧櫻桃反轉身來向她問話,她的大腦一下子成了空白,不知其然也不知其所以然,愣了好一會兒說了兩句話把在場的孝子賢孫們都說愣了,母親說:我花了誰的錢?誰花了我的錢?


    大袁二袁、盧櫻桃和譚小花均以為母親受到了刺激,如自己一樣在關鍵時候大腦出現了短路現象,可等了一會兒再問,還是這兩句話“我花了誰的錢?誰花了我的錢?”二袁一連住了十幾天都是如此,吃飯不誤事,不管誰問啥都是這兩句話,就是不問她也逢人就要說這兩句話的,完全跟“祥林嫂”是一個樣子。


    母親的失常,絲毫沒有影響到大袁二袁兩家發揮自私自利之心的精神,相反的是更顯得無所顧忌了,賬算不倒,二袁兩口子要帶母親到城裏去,大袁兩口子說啥也不讓帶走,連續又舌戰了幾天,最後終於各自都按耐不住了,分男女級別兩兩打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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