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結盟


    趙家圐圙村的人都知道,趙天應與馬三寶曾經是過命的弟兄。


    趙天應長馬三寶兩歲,所以從少年開始就一直居於領導階級的地位,馬三寶等於是趙天應的一個跟班,不過兩個人的興趣愛好基本是一致的,均善於搞一些雞飛狗跳的動靜,諸如竄上屋頂堵人家煙囪、屋門上擱**液裝置、路上拉設絆馬索、往茅坑裏投擲石塊等等,一切為了飽自己眼福。


    兒時的這種頑劣脾性我覺得應該歸罪於父母的言傳身教。


    兩個人的父母都有不正之風:趙天應的父親好賭,白天參加集體勞動隻是磨磨陽工,晚上的精神頭卻是來了,一丟飯碗,急匆匆去找“同黨”,或是在野外樹林子裏,或是在偏僻的農家拉嚴了窗簾,靠一根筷子截摳出來的一二三四,以百分之五十的輸贏幾率碰開了運氣。然都不濟事,等解放了自己身子仍我行我素。趙天應的母親尖酸潑辣,好與人鬥氣,尤其好與隊幹部鬥氣,自己勞動不積極、不認真還接受不得批評,一跳丈二高與人家撒潑,跳罵結束後還要躺在地下翻白眼,有時當場沒有翻白眼,等你認為風波平息了的時候卻跑到你家地下去翻白眼。剛翻白眼的時候確實讓人著過危,扶起來拍胸脯的、掐人中的進行過幾次急救,後來人們終於辨別出了真假,覺得先前是大家上了當,等她以後再翻白眼的時候,當事人或圍觀的人盡都一一散去,遠遠一看,自己主動拔起了身子,拍了塵土,活動相當自如;馬三寶的父親雖沒有賭博惡習,但說話做事總不靠譜,尤其是說話,愛鑽牛角尖,好端端的事理,他總要從褲襠裏尋找理論。舉兩個例子:一次是一大堆社員在地頭歇工的時候,議論起糧食人均連年吃不到三百六的原因是生產隊長的管理問題(那天恰好生產隊長不在場),於是圍繞誰能當好這個隊長的問題展開了爭論,有消極的一方說,當好隊長也不容易,現在的社員越來越不好領導,讓咱們當上恐怕連人家都不如,餓不死就這麽湊合著活吧!積極的一方反駁說,人的積極性是調動起來的,糧食的產量是辛苦養育出來的,現在連隊長都消極怠工,社員們哪來的幹勁?反駁的人成竹在胸,講了一堆理論後毛遂自薦地說,“我是沒有人在選隊長的時候提我,要是有人提,我就可以當這個隊長!”馬三寶的父親聽了立馬從人堆的邊緣地方站了起來,開會前有一定的閑談莫論時間,剛巧當天鄰村發生了一起大事件,一個青年投河自盡了。投河的原因是他在本村愛上了一位姑娘,姑娘也同樣的愛上了他,就在姑娘要嫁給他的時候,他意外地患上了黃膽肝炎,眼睛珠子一個勁往外奔突,一天比一天猙獰,姑娘見了感到恐怖,就離開了他。青年覺得活得沒了意義,就撲向了黃河母親的懷抱。人們在議論這位青年的時候,多數都抱著同情,說娃娃命不好!馬三寶父親卻說,“什麽是命不好,那是沒福!”說了馬三寶父親,那麽馬三寶的母親是何等樣人呢?舉一個例子讓大家判定:一次臨近過年的時候,馬三寶的母親像往年一樣要生一盆豆芽豐富年味,等把豆子從涼房裏挖出來一看,絕大部分豆粒的芽胎均被蟲子咬了洞,喪失了生育能力。豆芽是她最喜歡吃的,平時吃不上,但過年一定要吃,沒好豆子咋辦?換!咋換?馬三寶的母親有辦法,用一升一碗換一升。那年月,豆子主要是用來打豆糊熬湯吃的,所以對熬湯來說,有沒有蟲眼兒是沒關係的,用一升一碗換一升無疑是占便宜的買賣,對方不接受那就是頭腦有問題,後院一個同齡女人就很開竅地接受了。馬三寶的母親與其商量買賣的時候就拿了自家的升子,這樣就可以讓自己的小腳少跑一迴,這比華羅庚後來推廣的統籌法還早幾年。光溜溜一升豆子端了迴去,一升一碗蟲眼兒豆再端過來,對方婦女細心,用自家升子一量,蟲眼兒豆並沒有多出那一碗來,馬三寶母親說對方女人的升子大,對方女人說馬三寶母親的升子小,爭論的結果是馬三寶一家沒吃到豆芽,過了一個寡淡的大年。究竟誰的升子有問題?這個謎底到了第二年才被換豆子女人揭曉,原來馬三寶母親藏有一大一小兩個升子,當她與村裏另一位婦女做類似換豆子交易且發生了類似換豆子的事件時,換豆子女人挺身而出,當眾揭發了她,同時為自己伸張了正義。


    趙天應與馬三寶估計是從小受了父母地熏陶,其行為規範經常在跑偏,而他兩人卻總是在一個軌道上行走,形影不離。


    兩人第一次結盟是在趙天應十歲馬三寶八歲那年。


    趙天應在一天放午學的路上往一位同村小女生的身上澆了幾滴自己的童子尿,小女生迴家告了父母,父母雖不高興,但也沒有發作,隻是告誡自己女兒以後離他遠一點,可長她四歲的哥哥不幹了,哥哥先禮而後兵,先跑去趙天應家跟他父母說,以後管好你家趙天應,他往我妹妹身上尿尿。父親聽了笑著說,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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