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替自家妻子報仇的心不會因為他是法則,是這片天地的神而有所改變。


    卡瑞爾的視線移到虛空的身上,過了半響後才開口說道,「爸爸,媽媽不會想見到你這麽輕易就去死。」


    「也不會要你去報仇。」


    洛德微睜大眼,張了張嘴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海雅不會想要他去替她報仇。


    虛空垂下眼瞼看著刀身上交纏的金線,冷漠的臉龐露出一絲淺淺地笑意,「伊利昂,你不會想要我主人甦醒。」


    「你現在應該知道我的主人是誰了吧。」


    金線所交纏形成的正是「塞斯」這個名字。


    而作為法則的他自然知道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含義。


    法則,不,伊利昂聽到這句話後臉色瞬間就有些難看了,他的目光轉移到虛空背後的卡瑞爾身上,握著刀的手略鬆了幾分,刀猛然就從他的手中消失,而隨著刀消失的剎那間,神之禁地內所有被毀滅的地方瞬間恢復成原樣。


    斷裂的大樹,被砸出一坑坑的大洞全部消失,仿佛就從來沒出現過般。


    天空逐漸泛起了魚肚白,一樓樓陽光從東邊浮現。


    卡瑞爾等人好奇的看著他們,不明白怎麽就因為虛空的一句話,對麵的法則卻立刻改變了心意。


    「我的主人就算失去了一切,她的力量也不是爾等可以挑釁。」


    虛空抬起手中的刀,就算看著伊利昂已經收手了,他卻完全沒有要停戰的意思。


    伊利昂卻轉過了身走了幾步,忽的就停下了腳步,「塞斯,放棄了一切的你根本沒資格和我打。」


    「呃……」又是這個名字,卡瑞爾皺起眉頭看向他,「我不是塞斯。」


    她是卡瑞爾,僅僅如此而已。


    伊利昂卻仿佛並沒有聽到般,「這次的事就算了,下次再碰麵我會把你吞噬了。」


    他低下頭看了眼手臂上越發擴大的焦黑傷口,緊抿著嘴唇,淡漠的神色總是出現了些微變化。


    「呃……」一臉懵逼的三人。


    虛空卻是忍不住的冷笑了出來,「在你想要吞噬我主人之前,還是先想想自己能不能打贏我吧。」


    「呃……」伊利昂的表情僵了下,隻是背對著眾人也就沒人發現到。


    一場生死大戰就這麽落幕了,驚倒的不但是一心想死的洛德,還有做好了準備生死戰的兩人。


    「呃……」洛德摸了摸碎了好幾根肋骨的胸膛,再瞥了眼伊利昂消失的方向,心中就有股淤血卡著不上不下的叫他難受得緊。


    而卡瑞爾直接就無視了自家老爸,走到虛空的麵前微抬起頭看向他,「你沒有什麽想要告訴我的?」


    兩雙如出一轍的藍眸對視了幾分鍾,最終還是虛空敗了下來。


    「如果主人想要知道。」虛空微低下頭,「隻是虛空知道,主人不會想要憶起一切。」


    曾經的她就說過,無知者才是最快樂的,而她也要做個快樂的無知者。


    卡瑞爾默言了半響,最終轉過頭朝著香克斯的方向走出,隻留下一句話給他,「那就別說吧,或許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


    既然都是過去的事情,卡瑞爾想要探究的心思就淡了幾分。


    過於對她來說並不重要,她在乎的是未來的日子。


    洛德有些可憐巴巴的看著卡瑞爾完全的無視了他,隻有香克斯這個紅毛小子攙扶著他,首創的心靈總算有了那麽些安慰。


    至少還有個混小子懂得體諒他。


    「香克斯走吧。」卡瑞爾掃了眼滿臉苦楚的洛德,裝作沒看到他的表情。


    香克斯看了眼愁眉苦臉的洛德,咧嘴大笑著,「好,迴去找本貝克曼他們吧。」


    香克斯扶著洛德緩慢的前行著,卡瑞爾雖說沒有理睬洛德,卻還是時不時的注意著他的傷勢。甚至在他無力要倒下快步上前支撐著他。


    最後還是香克斯把洛德給背了起來,三人朝著本貝克曼等人的駐地走去。


    虛空看了眼麵前的樹林,冷淡的臉上露出璀璨的笑意,可卻不達眼底,「隻要有我在,就算主人已經不記得了那又如何,我可不會讓你們吞噬主人。」


    「伊利昂,萬年前的你輸給我,萬年後的你依舊不會是我的對手。」


    虛空最後瞥了眼樹林,轉身就已經消失,重新的迴到了卡瑞爾腰間的斬魄刀之內。


    暗中注視著這裏的伊利昂,聽到這句話後不由得捏緊了拳頭。隨即把視線轉移到了卡瑞爾的身上。


    他早該察覺到的,能讓虛空如此傲然的傢夥放下身段的存在,隻有她也隻會是她。


    要是他在虛空完全覺醒時,就把卡瑞爾給殺掉了,也就不會再有現在這些困擾著他的事了,隻是一切都有些遲了。


    他隨是天道,卻也沒有扭轉時間的能力。


    算了,反正除了他還會有許多的傢夥都對她虎視眈眈,對她力量有趣的可不單隻是他一個。


    而卡瑞爾猛地打了個顫抖,側過頭朝著右邊看了眼,瞬間眉頭微皺起來。


    「怎麽了嘛?」香克斯停下腳步,有些好奇的朝著她看了過去,背後閉目養神的洛德也睜開了眼。


    「大概又有人盯上我了。」卡瑞爾毫不在意的聳聳肩,管它的什麽法則什麽神,隻要是真要開打她可從來就沒怕過。


    香克斯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那邊並沒有什麽,也看不出有人在監視他們。但是他知道肯定是法則那傢夥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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