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師的目的好像是真的為了讓米婭上鏡,化出來的妝容很是奪目,在她不安的眨動眼睛時,為了和裙子映襯點綴在眼瞼下的水鑽在眼睫毛的飄忽中一亮一亮,將他的心一拽又一鬆,楓紅色的唇飽滿又吸引人,看著她輕輕咬住下唇時,迪克沒忍住伸手摁住了她的嘴唇。


    「!」米婭一驚。


    「你今天很漂亮。」迪克脫口而出。


    「謝謝?」米婭緊張地迴答。


    迪克迴過神來,他握住了米婭的手,溫暖的手包裹住她的全部手指,將她略帶冰涼的指間捂上熱意:「我是認真的,我的心神都被你奪取了。」


    「謝謝。」現在不用腮紅,她的臉都有了足夠的紅暈。


    迪克在這裏租到了一台不錯的車子,其他人沒有打算打擾他們兩人,迪克把人護送上後座,自己開車前往會場。


    米婭坐在後座翻著手機說:「我覺得其實《小茉莉》拿最佳動畫的可能性不高。其他獎項就有可能。」


    「你把其他都看了?」


    「沒看完,出提名之後挑著唿聲高的看了。哎,要是能提前一年出就好了,去年競爭力不大。」


    「那放去年還沒做好呢……等等。」迪克話一停,接了一個電話。


    「什麽?我現在在洛杉磯……一定需要我?好,好的,給我15分鍾我再迴你。」


    「怎麽了,迪克?」米婭探頭過去問。


    迪克嘆了一口氣,把車子靠邊停下:「抱歉,米婭,緊急事項,我可能不能陪你一起去了。」


    這就是秘密身份的壞處。


    總有更加緊急,更加人命關天的東西橫在前方,讓他不得不做出抉擇。


    米婭她會生氣嗎?她應該生氣的,這對於她而言是很重要的一個日子。


    安妮獎她從16歲後意識到要向前邁出第一步。這也是他那麽想和她度過這一天的原因。


    「沒事的,迪克,你的工作更重要。如果不是緊急事態他們不會來找你。」米婭內心帶著失落,心中十分清楚專門喊請假的迪克迴去,一定是有大事發生,無論是對於格雷森警官還是夜翼,都是緊急情況。


    「迪克,你在這裏放下我吧,我去坐其他人的車去,你從這裏趕去機場會更快點。」


    「不,起碼讓我送你到現場。米婭。」如此輕鬆地被理解,迪克心底不免覺得更加愧疚。


    看到慢慢歉意的藍色眼睛,米婭心裏再失落都消失不見,她伸出手捧住迪克,蜻蜓點水一般親了他一下:「沒問題嗎?不會被耽擱嗎?」


    「我想既然要讓我從洛杉磯趕迴去,那無論如何也不差這15分鍾了。」


    15分鍾?米婭眉毛一皺,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迪克沒有辜負她的預感。


    他油門一踩,完全是踩在超速的線上衝刺,米婭嚇得臉都要歪了。


    15分鍾,不多不少,她被迪克送到了會場入口處。


    「迪克,注意安全。」


    「你也是,有任何危險一定要聯繫我。」


    看著車子消失,米婭才讓自己的失神浮現在臉上,她嘆了氣,自己進入會場找自己的小夥伴們去。


    會場算不上特別大,她毫無疑問被迎賓給遺忘,自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製作組成員來的時候都沒太注意到她,待留意到後發現迪克不見了。


    「他是警察,沒辦法,總會有各種緊急情況。」


    「在布魯德海文當警察?米婭,你考慮換男朋友嗎?」小夥伴們表示擔憂。


    不僅僅是當警察,還是個義警呢。


    危險程度更高的職業。


    頒獎儀式說實話其實挺漫長的,最佳動畫放在最後麵,米婭中途想去上個廁所,和亞當說了一聲,她悄悄溜去場外。


    僅僅是一門之隔,氣氛完全不一樣。走廊裏冷清又無人氣,隔音也好得過分,明明裏麵開著麥克風主持人也在講話,基本上沒有漏音,外麵一片安靜地隻聽得到她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扣扣」聲。


    就算米婭這種對恐怖類無感的人,在這種情況都稍微慫了一下,手腳麻利地上完廁所趕緊迴去。


    從廁所出來時,走廊的日光燈忽然閃了一下,米婭腳步一頓,抬頭一看,日光燈好好的。


    心髒跳動的速度一下快過一下,寒意從尾脊竄上大腦。


    她不由得摟緊了披肩,往四周看了一下,隻有她一個人。


    不太對勁。


    米婭取出手機,摁出來911,小心翼翼地在走廊上走了幾步,努力不讓自己的鞋子發出任何聲音。


    依然是安靜,依然是無人。


    在此刻,燈光忽然熄滅,然後又亮了起來,開始了沒有頻率的忽明忽亮。


    她略微急促了些許唿吸聲。


    ……還有別的聲音。


    窸窸窣窣的聲音。


    米婭的汗毛一瞬間全部豎立起來,大腦在瘋狂尖叫。


    米婭退了幾步,幾乎靠在了牆上,幸好她沒有靠上去。


    在她背後的牆麵,蟑螂、蜈蚣、百足蟲、蜘蛛還有各種她分辨不出來的蟲子在地上、在牆上、在天花板上爬著,如同一波潮水,緩慢地向前推進。


    「靠……」米婭咬住了後牙槽,不讓自己狂罵出來。她看到了在蟲潮當中,有一個女人走在當中。


    這個女人一看就不正常,她連眼瞳都不見了,眼睛全是眼白,步路蹣跚,靈魂如同消失隻剩下一個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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