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毫作畫,這裏是天牢。天庭之上最惡臭的所在,無數的惡徒在這天牢裏,他們狂吼,在牢門上劈裏啪啦的雷電聲中,他們哀嚎著沉澱了下去。


    牢門前,盡是手握鐵牌的兵卒,他們是天庭之上的兵,也是天牢前守護者裏的小人物。就以他們的能力,他們不可能成為這天牢前的最高的首領。


    手中提著一隻竹筆,在案桌上,一老人揮毫將一冬景圖畫上,臘梅點點,雪花滿天。他的麵前沒有雪花,也沒有臘梅。


    他不是在寫生,這一切都在他的心裏。


    完畢,老人看了看門外,依舊是彩光照在地上。一切都沒有變化,不過平時無人的場地上,一個男人站在那兒,他身後背著一把劍,模樣很是陌生,不過那氣質卻是那般似曾相識。


    門外,當那男人向自己這兒跨了有三步,他的雙眼閃過一絲精芒,突然高聲喊道:“來人,把天牢門關上,別放門外的人進來!”


    自然有士兵看到了門外走來的人,他們並不認識這人,不過接到了命令,他們也就關上了天牢的大門。


    門外那人卻是一笑,吐了口嘲笑的濁氣:“吳道子,你我也算得上是同朝為官,如今老友再來,你就這麽待客嗎?”


    這時,天牢處依舊是鴉雀無聲,門內,吳道子提著筆並不願迴答他的問題,他已經認出外麵的人是誰了,討債的,自己是做了虧心事就怕鬼敲門。


    “李翰林,我知道你來了!你的筆就是我拿的,不過老朽也勸你一句,這兒是天牢,玉皇大天尊欽點八十萬天兵駐紮此處,你可不要胡來,你我之間的恩怨,你不能扯到淩霄寶殿上去!”


    天牢內,吳道子在不斷的喊著,希望門外的“李翰林”能冷靜。


    此時的夏宇禾,你可以說他是個俠客,不過容貌上的白發是讓他更多看上去像一個浪子。


    聽著門內吳道子的話,夏宇禾也笑了:“吳道子,你不用關著門擋我了。我是來拜訪老友的,不會傷你的!”


    夏宇禾高聲喊著,看守牢門的吳道子是不信,迴道:“劍在你的手裏,我怎麽能相信你的話?不行,不行,你還是離開吧!你不走,我是不會開門的!”


    這一句話,瞬間是讓夏宇禾笑噴出來了。吳道子什麽情況,怎麽越活越小人了?


    夏宇禾看著天牢,笑聲突然是戛然而止,牢門前,隻聽一聲劍出鞘的聲音,幹將劍冷冷的寒意便籠罩了整個天牢。


    咻一聲,劍飛向長空,又聽“砰”地一聲,地麵上,一把劍將大地狠狠切割,劍入地七寸有二,夏宇禾冷眼看向天牢,說道:“吳道子,想來你也應該聽說過,有一個人一劍開了天河吧?今天啊,我還就不隱瞞了,那一劍開了天河的人,就是我!”


    “這個……”


    夏宇禾那話一出,吳道子整個人是懵的,他清楚夏宇禾這句話的意思,是威脅,他一劍劍開天河,何嚐不能說一劍劍開天牢門。


    緩緩地,天牢的大門開了。


    兩邊的虎頭門一開,一老人是身穿淡黃色的衣袍,走出了天牢,來到了夏宇禾的麵前,老人上下打量了下夏宇禾。


    夏宇禾白發童顏,雖有些老態不過卻也儀表堂堂,他身後的那柄劍已經被他禦了出來,劍刺在天牢前,劍入地七寸多,看得出,麵前這個人沒有扯謊。


    這地麵上的岩石,是從九重天上的浮空山上鑿取而來,是太上老君以八卦爐渾煆測試過,岩石燒煆不毀,一鐵劍砍上去,也是無法斷去分毫。


    這個人一劍就將岩石裂去七寸,普通人豈能這般?


    夏宇禾看著麵前的這個人,微微一笑:“吳道子,你不用看我那柄劍了,七寸隻是一個警告,如果你不出來見我,這七寸就是那鐵門的榜樣!”


    夏宇禾出了劍,這一劍是給了吳道子相當之大的壓力,他知道,這一下,非得請這劍俠進屋一敘了。


    “哈哈哈,李翰林,多年不見沒想今年你我二人相遇,實屬不易啊!請請請,我們屋裏談話!”吳道子伸手抱拳,向夏宇禾請上一禮,便將夏宇禾請進了天牢。


    天牢口,是牢頭的位置,正是麵前吳道子的座位。吳道子的桌上筆墨紙硯是一個不落,夏宇禾進來,早有獄卒在一旁擺上了茶案,泡上了香茶,兩個矮凳一放,待客的模樣做得倒也整齊。


    “翰林兄弟,坐,坐!”


    吳道子伸手施禮,向夏宇禾請道。


    夏宇禾一笑,與吳道子對麵而坐,笑道:“吳先生,許久不見了!現在,貧道已經不是那個高在朝野的翰林學士了,我現在不過一個三清山的普通道士,名叫夏宇禾,道號塵陽。是李翰林的轉世,不過,先生你想叫什麽就叫什麽吧,無所謂。”


    吳道子舉起茶杯,說道:“啊,原來匆匆歲月,已經有三世的時間啦,翰林兄弟,今日一見,卻又不知要何時才能一見,你我不要拘束,有什麽想說的,盡管說來!”


    夏宇禾看著吳道子,笑了笑,卻沒有動桌上的茶碗,迴道:“還記得七年前,我在崇明島遇上了高力士,我一指頭退了他,今天遇到先生,我不想動劍,也不想動指頭,隻想動嘴皮子,想請先生與我畫上一副圖。”


    吳道子聽聞,心是徹底安定下來了,夏宇禾無心犯忌諱就好,說道:“今天畫雪,餘下還有些筆墨,隻要翰林兄弟開口,我一定動筆!”


    夏宇禾淺淺一笑,迴道:“這畫,還望先生能支開左右,事後將畫卷交給淩波仙子,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夏宇禾伸出了右手,吳道子笑笑,他清楚意思,握住他的手,雙方就正式合作了。


    吳道子的畫,一絕!這是李翰林知道的,自然這也是夏宇禾清楚的。請吳道子來作畫,畫中無論是人是景,都美妙絕倫。


    盛名之下,筆法自然精細。無論一樹一人,都無比驚豔。


    牢中兵卒紛紛退出了牢內,這牢獄之中隻剩下了夏宇禾和吳道子兩個人,這麵子給得太大了,從未有人在天牢有如此之待遇。


    “翰林兄弟,畫我已經給你畫好了!”


    手中筆停,將畫卷遞給了夏宇禾。夏宇禾點頭,揮毫在畫卷上快快過了幾筆。


    夏宇禾的書沒念過幾年,悟性也不是天下第一。就算讓夏宇禾提詩,論天下一絕也不可能。


    不過好在畫卷是出名家,無論在上麵提上什麽字,畫,不會掉價。


    筆放到了一邊,夏宇禾看著吳道子說道:“行了,吳先生。記得約定!筆我就放這兒了!”


    夏宇禾將筆放在了一邊,打了個哈切。畫卷待到幹去,吳道子將畫卷卷起,看著夏宇禾,問道:“翰林兄弟,你來我這兒,難倒不是來請醉仙筆歸位的嗎?”


    “請醉仙筆歸位?哈哈哈……”


    突然,夏宇禾是仰天長笑而去,在牢門前是停住了,他迴頭一看吳道子,說道,“我若是天下無敵,要‘醉仙筆’做甚?我若沒那本事,給我‘醉仙筆’又有何用?那筆啊,你就留著吧!”


    說完,夏宇禾往外就走,腳步不停,片刻就到了南天門外。


    天庭的事兒,他不管了,自然,他也管不了。天庭有管製的玉皇大帝,他統帥著三十萬的雷部鐵軍就來到了南天門前。


    三十萬的鐵軍,旌旗飄飄,上書一“夏”字,這是雷部軍隊,自然站在已經成為了夏宇禾的親兵衛隊。


    三十萬的親兵衛隊,個個身手不凡,一齊放個雷,地球一整個十年的雷電就徹底包場了。


    身後衣胄鐵甲的兵卒,而他本人,白衣雪發,身後一口黑色的鐵劍,雙手抱胸。徐徐一道人,模樣還挺得英俊。


    正當這對人到了南天門,守門的天將攔住了他們,說道:“人間帝留步,天關口西天淨壇使者有請!”


    “哦?師父有請,好,帶我前去!”


    夏宇禾一笑,隨著守將就去了天關口。果然,天關口,有三個人在那兒等著。


    頭一個就是一光頭僧人,僧人手有佛珠,麵帶笑容,旁邊,有一高個的漢子,粗布麻衣,看著夏宇禾也是笑容滿麵。


    最後就是那月宮中的吳剛,他手提一壇酒,斜看著夏宇禾,酒壇也不是不斷地往嘴裏倒。


    “師父,二位師叔,弟子參見了。”


    夏宇禾俯首拜見,高個的漢子看到夏宇禾如此,上前就將夏宇禾攙扶起來了:“小兄弟,我們是來和你師父一起送你來的,不要這般拘束!”


    扶起了夏宇禾,淨壇使者是來到了近前,說道:“徒兒啊,徒兒,你這一下凡,還不知你下去後何時才能相見?”


    夏宇禾笑,迴道:“師父,人生何處不相逢,若是有緣自有相見的機會!你在西天,我在人間,人間還未平定,西方還有需要師父的地方。等哪天人間平定了,西方不需要師父了,我再去天河,一壺酒,喝盡天下風花雪月,可好?”


    “阿彌陀佛,徒兒,就依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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