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天河,他的傳說已經是爛了街了。織女、牛郎的傳說,他夏宇禾聽得都有點出了老繭。不過,今日臨近天河,往前一看,那壯闊奔騰之場景確實讓人留戀。


    天河之水往北,波濤洶湧。岸邊有一片林,林中隱隱約約卻是能瞧見到一戶人家。


    扛著那兩壇酒,吳剛卻是興高采烈,向夏宇禾道:“師侄,你不知師叔我,我在這天庭之上,沒交到什麽朋友,不過臭味相投,卻還是混來了幾個狐朋狗友,平日裏都不怎麽見麵,不過今天也是閑來無事,來這天河,與那兩個朋友斟上兩盅!”


    說著,兩人就來到了路坡之上,還沒到那隱隱約約的人家,迎麵是來了一少年郎,他腰跨一寶劍,麵相謙卑,向吳剛行了一禮:“您來了!”


    三個字,雖然沒加敬詞,可聽得出他的禮節,他的尊敬。


    他也是近前打量了下夏宇禾,他的目光卻是盯在了他身後背著的劍上。


    那是口三尺之長的劍,鐵製而充滿了鐵製長劍的獨特味道,聞上去似香似醇,少年郎知道那是什麽。


    是上好的劍油,那味道,醇厚且樸實。


    前麵,吳剛是大笑著,沒有觀察到後麵的異狀,那少年郎打量夏宇禾,白絲垂幕,麵容俊朗,身後的劍不是凡物,整個人氣質出眾,看得出這個人身手不凡。


    “你的劍,保養的很好!”


    少年郎綠袍素衫,看著夏宇禾說道。


    夏宇禾也看著他,稍稍打量了下這個少年,英姿勃發的麵龐,初陽升起的年紀,腰間的劍是銀白色的,很奪目,使劍的人都不會小看他。


    更不會小看那把劍。


    “嗯,你的劍也不錯!銀白色的,想來你保養它,也花了不少心思吧!”看著少年郎,夏宇禾是一笑,迴道。


    少年郎雙眼如狼,透露兇芒。夏宇禾久闖天下3這麽多年,一眼便看出了,這孩子帶著敵意,他對夏宇禾有戰意。


    “我現在隻想知道,到底是我的這把‘墨煙劍’厲害,還是你的這把幹將劍恆古不變!”


    少年郎這一句話,讓夏宇禾是停下了腳步。夏宇禾是虛懷若穀之人,自然不會對少年郎的挑釁有絲毫的觸動。


    不過,讓夏宇禾停步的是,這不出江湖的孩子,居然能一眼認出自己的幹將劍,這孩子,得有多大的見識啊。


    夏宇禾看著這少年郎,問道:“小孩兒,不是我嚇你,我在這兒問你一句,你為什麽一眼就認出了我的劍,還有,你一身本領,是誰傳授給你的?”


    “錚”一聲,寶劍出鞘,幹將寒光畢露,看得出這是一口寶劍,一劍寒光追星月,靜謐殺意動人心。


    可這少年郎是麵不改色,目視夏宇禾道:“我能認出你的劍,隻有一點。我是一名劍客,劍客如果不識劍,怎麽敢自稱劍客?至於我這一身本領,都是我自學而來的。”


    “自學?”


    夏宇禾冷笑了一聲,隨後將手中的幹將收迴入鞘,他看得出,雖然這孩子麵不改色,不過雙眼之中,那一陣冷意已經徹底消失了。


    接著,夏宇禾又冷笑了一聲:“希望你自學的時候記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劍為百兵之君,‘君’者切莫忘劍來這世界的初衷!”


    說完,他轉身就走。那少年郎雖是臉上強裝鎮定,不過,他的手已經在不停顫抖了!


    等夏宇禾已經徹底走得沒了影子,那孩子是癱在了地上,不停的喘著粗氣。


    “哎呦,嘖嘖嘖,某人不是說過嗎?他是天下第一的劍客,一手快劍打便天下無敵手,怎麽,還沒出天河呢,就被人嚇趴了?”


    這時,一個女孩兒走過來了,待字閨中的年齡,騎著一頭青色的牛,身披一紅色的鬥篷,身穿紅袍,來到了少年郎的身旁,嘲笑道。


    少年郎是默不作聲,沒有理會那女孩兒,獨自離開了。那女孩子也知道自己玩笑開大了,忙催促身下青牛,去追那男孩兒。


    六重天上雷光大帝的宮殿裏,此時是一片嘩然,下麵跪著那被夏宇禾一臂扔飛的下臣。力士、鬼使侍立兩旁,整個宮殿內是什麽人都來了。


    “什麽?那個叫什麽人間帝的把你丟出來,還把本帝君的旗幟給換了?”


    那雷光大帝是怒火中燒,將那茶碗丟碎在了地上,怒吼道。


    下臣一臉委屈,哭聲不停,說道:“帝君,下官哪裏敢欺瞞帝君。那剛上任的人間帝蠻橫跋扈,臣奉命去進行軍隊交換,人間帝二話沒說,一把就將臣丟出了軍營。臣被摔得全身筋骨全部錯位,到現在還沒能完全康複呢!帝君,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聽那下臣子苦訴,那被稱雷光大帝的男人是氣得不行,下人被打,那也是打的是自己的臉啊。


    他是誰啊,怎麽說也是自稱“帝君”之人啊。手中數十萬的雷部鐵軍,他豈能容忍他人?


    雷光大帝怒氣中燒,狠拍木椅:“人間帝,人間帝他安敢如此?”


    “帝君,下臣句句是實,還請帝君為下臣做主啊!”


    那下臣眼淚汪汪,拚命磕頭。這雷光大帝也是個急性子,吼道:“好好好,他人間帝不是想要參我一本嗎?等著,看本帝君如何參他一本的!”


    那雷光大帝眼中冒火,眼看天邊是牙口緊咬。


    天河,分東西兩岸,這西岸桃紅柳綠,主掌此處的,是一個放牛人,到如今,沒人知道他的姓名,他膝下有一子一女,牛沿天河邊吃草,是通人性,他也不需要常年看管於他。


    他也有朋友,當年在這天河掌管水兵的天蓬元帥和他是交情莫逆。想沒有交情不行啊,一個掌管天河兵,一個天河岸邊定居。


    抬頭不見低頭見,怎麽可能沒有交集?


    “老朋友,可別再在屋裏坐著了,出來搭把手啊!”吳剛扛著酒壇,一點也沒勞累的樣兒,推門直接就進去了。


    門內,那放牛的漢子坐在桌右邊,左邊坐著淨壇使者。一看吳剛來了,那放牛的漢子是喜出望外,喊到:“哎呦,我的老哥哥唉,你怎麽就來了呢?”


    吳剛放下酒壇,道:“哈哈哈,二哥可不瞞你說,是大哥的徒兒夏宇禾告知我帶上美酒前來的!瞧瞧,這幾壇酒可是小弟我親自調釀的,味兒可醇著呢!”


    吳剛是指著那幾壇酒向放牛的漢子說道,那放牛的漢子是激動得不知該說些什麽了,正好瞧見身背長劍的白發道人夏宇禾,心中一動。


    知道這個人不是一般人,忙上前問道:“小兄弟,我乃此處戶主,在人間時以放牛為生,得了一綽號,叫牛郎,久而久之人們也就忘了我叫什麽了,不過我也不在意,圖個方便與人交談都以兄弟相稱,反正朋友不多,你一言我一語也就這樣了。倒是小兄弟你,我看你身背寶劍,麵容俊朗,一看就不是凡人,想問問,你尊姓大名?”


    夏宇禾是急忙抱拳施禮,恭敬迴道:“先生是言過了!貧道乃是人間華夏人,師從三清山紫陽真人,曾在長江遊曆時,受西天淨壇使者點化,傳授了些許道法,鄙人不才,也算得上是淨壇使者門下弟子。”


    淨壇使者一旁笑道:“不錯,這就是我徒弟,你們也別說那麽多話了,月宮的酒,貧僧是多久沒嚐到了?二弟你別話多了,快點將碗拿來,貧僧今天要痛飲上三杯!”


    “好好好,大哥莫急,待小弟我取碗來!”


    那放牛的漢子果是豪爽,取了四個碗來,吳剛早已等不及了,開了一壇酒,就等器皿上桌了。


    還別說,月宮的桂花酒是酒香非常,酒入了器皿,淨壇使者沒管他人是哈哈大笑,一口飲下是爽口沁脾。


    “好酒!”


    沒一點架子,一口接一口毫不顧忌。


    酒也過了三巡,那放牛的漢子是轉頭看向了夏宇禾,問道:“小兄弟,你是我大哥在人間界的弟子,怎麽今天有時間來天庭啊?”


    夏宇禾一笑道:“師叔,你不知。今日上天,是玉皇大天尊的旨意,封了我一個人間帝的名號,為後土娘娘統攝,因師父指點,得了雷部三十萬的鐵軍!”


    放牛的漢子眉頭一皺,問道:“哦!小兄弟你是真有能耐啊,手掌三十萬鐵軍,官封人間帝,不過,為何你屬後土娘娘統攝?”


    夏宇禾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問道:“我在人間界為職,屬後土娘娘統攝,莫非有什麽不對嗎?”


    吳剛一口酒飲下道:“是有不對!無論你在何處為官,隻要上天庭封賞,不是玉帝大天尊統攝,就是紫微大帝統攝,為何要將你送給後土娘娘統攝,怪哉怪哉!”


    “歸後土娘娘統攝又怎麽了?”夏宇禾蹙眉問道。


    淨壇使者搖了搖頭,道:“倒也沒什麽,隻是你要去王母娘娘處報道,領個入官令,然後再去後土娘娘處填名勾姓。不然,你就算下界了,還得上天一趟。”


    夏宇禾是恍然大悟,說道:“莫非現在我還沒能下界不成?”


    淨壇使者打了個飽嗝,迴道:“豈止是沒法下界,你是招惹到大麻煩了!王母娘娘是不會輕易接見他人的,所以啊,你這事兒就在這不輕易招見他人的範疇內。”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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