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著倚天劍,蕭老終於睜開眼睛了。封覺在一旁等候著,看著蕭老醒了,是連忙靠近,想明白到底出現什麽問題了。


    蕭老是又將一萬年龜的鬼甲拿了出來,給到了封覺的手上:“封道長,你把整個三清山全部去逛一遍,從山門,一直到那些個無人問津的地方,都走一遍,你看這龜甲到底適合什麽地方,然後放在那兒,最後迴來告訴我!”


    接過龜甲,封覺點了點頭,放好了龜甲就徒步上了山。


    又重新喝起了鐵觀音,蕭老坐在那茶棚裏,那兒沒有旁人,老鐵匠也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見封覺走遠,便向蕭老問道:“蕭先生,我那老友到底有多大劫難啊?”


    蕭老迴道:“很大,雖然他已經修成仙人了,感應天地靈氣,也可問卜揲蓍、趨吉避兇。不過在這樣的大災麵前,無上仙尊也亦是不敢隨意伸出援手。能有多大,我不知,不過我清楚大難來,定有他來的寓意,等封道長迴來吧。”


    封覺離開了茶棚後,從前麵的旅遊景區開始,他就像一個凡人一般,買票,進門。山裏的景色很美,雖然百年不變,可他的吸引力卻是能吸引一批又一批的迴頭客。


    封覺來到了山中,風景區的布置是國家有關部門的專家安排過的,地方的風景和審美角度都是不成問題。


    遊覽到這兒,人已經是很少了。這兒,有著三座望山石,封覺是撿了個朝著南邊的石頭坐了下來。


    群山之間,青翠的樹木樹立在山中。遠處,有迴音傳來,是一個孩子的聲音!封覺一笑,側耳聽那風聲帶來的唿喊。


    “迴答我!快迴答我!”


    山,不知道哪一處,孩子奶聲奶氣的喊著。浩瀚的山穀,沒有人知道是哪個孩子。


    不過,過了一會兒。又有一個聲音在空穀裏迴響了起來。


    “你有什麽問題,說吧!說吧!”


    迴音飄蕩,是一老者的唿喊。封覺笑著將兩手放了下來,因為這晴空萬裏的天色,不遠處,卻是有一烏雲將天際的藍天遮蔽,想來,那兒是下起春雨來了。


    是連綿的山川還是靜謐的小巷,古城的鼓樓裏,在晴空萬裏,其實也能夠看到遠在天邊的三清山。


    看了許久,將那山中的奇木怪石全部都記住了,封覺也就順著那山坡,下去了。


    這座無名小峰,下了山坡後,是有一座吊橋。橋的另一邊是通往那下一個山峰的道路。


    橋搖搖晃晃,這讓很多的孩子都止步不前,很多的大人也都被嚇怕在了原地,沒有一個敢走上去的。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老人是如閑庭信步一般,走上了這懸空橋。


    “唉,老奸細!你看那個老頭兒怎麽一點也不感覺害怕呀?”那山邊,人們議論紛紛,他們是眼見著,一個頭發蒼蒼的老人走上了懸空橋,一直走到了橋梁的盡頭。


    那個長得油嘴滑舌的男人是一臉驚,迴道:“我怎麽知道?不過這老人肯定不是凡人,現在山風多大啊?要是稍有不慎就要被吹下山穀了!”


    可封覺可沒管那議論自己的人,獨步而上,去了那青山。


    山並不高,不過這是距離太清峰最近的一座山頭了。山上奇珍異果還是不少,青鬆異樹聳立山間。


    山上沒人,青鬆的深處,倒是有鬆鼠在跳躍。


    這座山,別說封覺沒來過,就算是看,封覺那一年四季都未必看得了幾迴。這座山,就像燈下黑一般,即使近在眼前,可實際上遠在天邊。


    “奇談兄!該你落子了!”


    忽然,封覺隻聽得耳邊有語,好似是從那青山深處傳來的。封覺聞聲而去,青山綠水間,那兒卻是有那麽一棋盤。


    棋盤旁,坐著兩個人。一個白發蒼蒼,長髯飄動,一個四目雙瞳,捋著長髯,目看那棋盤,搖頭不語。


    封覺是暗暗吃驚,知道這兩位老人不簡單,連忙上前稽首見禮。一看封覺來了,那四目老人是哈哈大笑,口中輕語道:“等來了,終於等來啦!”


    那位長髯老人也是看著封覺,眯眼微笑。


    封覺是心中更加吃驚了,問道:“二位前輩,你們是在等我?”


    “哈哈哈……”四目老人是笑了,說道:“我呢豈止是在等你,我們都已經在這兒等了有幾千年了!哈哈哈……”


    封覺是大驚失色,因為在他的視線裏,這兩個老人是在慢慢消失,最後竟然如水泡炸開,徹底消失不見了。


    “這這這……”看著這一情況,封覺是驚得手足無措,他都修入仙道了。怎麽還有這種事情發生?


    兩個人莫名其妙消失在了他的麵前,他都感應不出,那是分身還是化身,亦或是魂魄消散。


    不過,封覺還是壯著膽子,走向了那棋盤。這一看,冷汗是徹底浸透了他的衣裳。


    他不懂棋,也不清楚這棋盤上下的到底是什麽,不過,他看得出來一點,棋盤已經被灰塵覆蓋了,很明顯,這棋盤已經是很久都沒被動過了。


    封覺喘著粗氣,連忙離開了這棋盤的旁邊。


    向下走,準備離開這山頭。可還沒到那橋梁處,那兩人的身影又在那橋梁的旁邊出現,他們竟然看著自己,封覺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臉,可他的耳旁,卻是聽得真真切切。


    “藏劍,你累了!是要休息了!”


    四目老人說完了這句話後,就消失不見了。


    橋梁上,是什麽都沒有了。四方來風將黃葉兒掃開了,一眼望去,什麽都沒有。


    放下了手裏的杯子,靜善看著門外,是愣住了:“封覺,你怎麽那麽早就迴來了?你不是下山去了嗎?”


    封覺老了,看得出來他白雪蓋頭,夾雜著幾縷青絲。他低著頭,來到了靜善的身邊。


    看著她,說道:“我隻是提前迴來,想給你,送一個禮物!”


    隨即,他掏出了蕭老送給他的龜殼。靜善看著這龜殼,是笑了:“哎呀,你也是,都這麽大的人了,居然還想著浪漫,真的是,你也不嫌丟人!”


    封覺是搖了搖頭:“隻要婉兒你喜歡啊,就行!”


    “喜歡,喜歡!這龜殼啊,可以擺在這梳妝台上啊,這古青色的,好看呢!”靜善笑了笑,向封覺說道。


    封覺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再在家裏逗留,下山而去了。


    在山上轉悠了半天,終於是迴到了茶棚裏。蕭老也早已是等候多時,當再次看到封覺,蕭老是蹙眉問道:“你在山上,是不是碰到什麽詭異的事情了?”


    封覺是一陣驚訝,問道:“是啊先生,您是怎麽看出來的?”


    蕭老是搖了搖頭,說道:“在你離去之前,你的魂魄是非常穩定的,可你迴來後,魂魄如同長江之水一般,在動蕩。”


    封覺點了點頭:“不錯,我去山上後,是看到了兩位不同尋常的老人在山間下棋,我並不認識他們,可看到他們,我卻是那麽的熟悉。”


    蕭老看著茶水,說道:“看你臉色不好,在這件事後,你是不是看到了更恐怖的事兒。”


    封覺沒有否認,說道:“當時看著長橋,我居然看到了一口棺材,而棺材兩旁,居然跪著我那兩徒弟。”


    蕭老閉眼,沒有說話。老鐵匠也是來到了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


    “如果複活我,真的讓你那麽危險的話,你就不要繼續下去了!”突然,空蕩蕩的茶棚,一個聲音傳了出來,一個中年人的身影漸漸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封覺卻是搖頭:“不行,就算我豁出性命了,也一定要讓你和大娘重新複活!”


    夏冶忠垂著的頭又重新抬了起來,向封覺問道:“你是在完成你和我兒子的約定嗎?”


    封覺迴道:“對了一半!當年顧德成老友把宇禾托付給我的時候,我答應了宇禾,我會幫他複活他的父親和奶奶。不過,我現在複活你,已經單單不止這個了!”


    把一封信放到了桌上,老鐵匠是顫抖著雙手,把信封給拆開了。


    看著信,老鐵匠是呆了,口中竟打起了舌頭:“道之,沒想到他居然出山了!”


    “張道之?”


    夏冶忠瞥了眼信封,看著封覺道,“這就是你迫不及待想要複活我和我娘的原因所在?”


    封覺點頭:“不錯!我封覺窮盡一生去修行,到如今,卻是個不上不下的境界。想要守護住三清山、峨眉山這兩大門派,其實,已經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再加上張道之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山,我真的,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去說和命運僵持下去了!”


    夏冶忠看著封覺,說道:“你是想在這個時候,賭上一把?”


    封覺點頭:“不錯,如果您和大娘複活了,三清山完全能夠在這亂世立足有一席之地,我封覺,就算是死,也是能夠含笑九泉了!”


    聽了封覺的話後,夏冶忠是沉默無聲,而蕭老是問道:“封道長,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你到底把那龜殼放到哪裏了?”


    封覺迴道:“我送給了我太太,現在擺在了梳妝台上,靠著東窗戶!”


    蕭老捋著胡須,抬眼看著天邊的太陽,說道:“旭日東升,望春迴大地!好兆頭!好兆頭!三清山日後的命運,不會太差!而封道長你,從離開到現在,已經是走了三個小時了。我算到了,你的劫難在三年以後到來,我且問你,你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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