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霧散之地的盡頭是什麽,誰又知道那個沙漠是什麽鬼?這些根本無人去追尋的答案,此刻是在夏宇禾的腦海裏不斷咆哮著。


    不過此時夏宇禾是想不動這個問題了,趴在這迷霧之中,他都忘卻了自己是怎麽走出來的了,不過,幹渴、乏累的眩暈感依舊纏繞著他,無法離開,自然,夏宇禾也沒有辦法,這霧散之地甚是詭異,若不是遇到了璃殤,他還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重新迴到這個霧散之地。


    “咳咳咳……”咳嗽聲不斷,夏宇禾是可以篤定,這個生理反應不是那沙漠給予的後遺症,這應該是這霧氣給予的。


    “這濃霧也開始不友好了!”夏宇禾很平淡,雖然他清楚這霧氣以他的窮技是根本沒辦法去驅散的,但是他明白,一旦到這個地方,之前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腿麻了!雖然外人看不出來,但是夏宇禾是非常清楚,現在這個濃霧,不僅讓法力運轉變慢了,魂力也一樣,變慢,變得粘稠。


    “就這樣成一個普通人嗎?”急促的唿吸下,是自我的嘲笑,不過,還好的是,身體在慢慢地變好,雖然這個變好有些微乎其微,但是夏宇禾清楚,隻要不死,在這個地方就一定有希望。


    “什,什麽人?”忽然,一個斷斷續續的叫問讓夏宇禾轉過了頭,映入臉龐的是那熟悉的麵孔,瞬間,他笑了。


    “老曹,你是轉暈了!我都不認識啦?”夏宇禾是哈哈大笑,攬過這個難兄難弟,兩個人是一起走著。


    “夏,夏宇禾啊,我當是誰呢,怎麽,還沒找到出口呢?”拄著他那口大刀,曹若千是顫顫巍巍地問道。


    夏宇禾是搖頭,兩個人互相依偎,走著走著,忽然從他們後麵走來了一人,為夏宇禾披上了一件衣服,夏宇禾是一驚,不知道他是誰,但是他剛一出手,他就準確無誤的接下了他那一拳。


    “行了,是我!你可不要誤傷了我!”劉凡是毫發無損的走了過來,看著他,夏宇禾是一陣問號在心頭。


    隨即問道:“你什麽情況?竟然毫發無損的出來了,你沒有碰到什麽阻攔嗎?”


    “一切阻攔都是門檻,對於我來說,那些阻攔都沒什麽挑戰,好好養傷,我們可不是說就是隻要通過這個霧散之地就行了,我們還要去祖地,出口就在前麵不遠處了,再堅持堅持,我們就快到魔靈族的地界了!”支撐著夏宇禾,劉凡輕笑著說道。


    劉凡的話是真的沒錯,沒過多久他們就感受到了什麽叫做和風細雨。當一陣微風吹拂過夏宇禾的頭發,睜開一條眼縫眺望遠方,是春天!


    那奶牛的“哞哞”聲,一望無際的原野,空氣中濃鬱的靈氣讓他們兩個疲憊的人,都以非常快速的進度在填補他們的傷痕。


    劉凡笑著在一旁開始了打坐,他靜等著曹若千和夏宇禾脫離虛弱,進入正常。


    看著這幾乎人間樂土的地方,劉凡是確定了,這裏就是傳說中的魔靈界了。這裏飛鳥鳴鳴,野獸在山野上飛奔,好一處平原仙境。


    “唿……終於是脫離苦海了!道爺我是重新複蘇了!”剛剛還如死狗一般的曹若千,現在是忽然一聲放肆地咆哮,站了起來。


    夏宇禾眼旁的眼影是重新出現,窺天眼也重新睜開,說道:“走,找找城市,我們去弄點喝的,幸好是福大命大,不然我就要死在這霧散之地了!”


    “是啊,夏哥,你是不知道,我在那片火山口,遇上怪物追殺也就罷了,居然還有美女誘惑我,那種情況下,誰都知道有鬼,還好啊,天不亡我們啊。”曹若千也是心悸連連,他也遇到了很詭異的情況,他是從火山口走出來的,自然,那裏的恐怖也是很刺激地。


    夏宇禾也是將他的所見所聞全部都說了一遍,不過,他隱去了遇見璃殤,將在那沙漠的生死掙紮全部都講了一遍。他去過最詭異的地方是墳域,不過,墳域隻能說詭異到讓他感到害怕,而這個沙漠根本就不是害怕了,而是一種絕望,他沒有任何意思,他的意思就隻有一個,弄死你,簡潔明了,毫無畏懼的念頭。


    這霧散之地藏都不帶藏的,就像一個喝醉了酒的壯漢,提著機關槍,對著你就是一頓掃掃掃。讓你感到害怕,而且你對他還毫無辦法。


    “對了,劉爺啊,你怎麽默不作聲呢,我記得我和夏總都倒地苟延殘喘的時候,你是毫發無損地出來的,你在那裏到底經曆了什麽啊?”曹若千很是好奇,問道。


    看著他們兩個,劉凡是笑了,說道:“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沒有出得來,我在美人那一關就沒過得去!”


    “什麽?”夏宇禾一怔,看著劉凡是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不會是假扮的吧?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上下打量著劉凡,曹若千是一下子就抱住了夏宇禾,驚恐道。


    看著夏宇禾和曹若千,劉凡是一笑,說道:“如果我真的死在裏麵了,你們在遇見假我的一瞬間也是一下子就清楚了。其實,和那個美女共享魚水之歡是不會死的,這就和闖關遊戲是一樣的。觸發的事件和遊戲不同,出現的節點和結果也就不同!”


    “那意思就是說……”夏宇禾、曹若千互相看了一眼,瞬間是明白過來了,“虧大啦!”


    明明是一款可以玩成什麽羞恥y的遊戲,卻被這兩人玩成了荒野求生。不過,看著夏宇禾他沒準備將那個和自己一起生活的人告訴夏宇禾。


    他是清楚夏宇禾的,他是一個不願意讓別人做出艱難選擇的人。


    洛清改變了少年時候的他,讓他的心成為了她的,雖然她也清楚。而後來,在那個雷雨交加,生死隻在一瞬間的雨夜,他又被這個友人喚醒了那顆已經死去的心。


    他和夏宇禾的初遇,是在那個十七歲時候的春季。那個冷著臉的男生,在花壇旁笑著扶自己起來,那個時候,他隻知道自己對洛清的依戀,對於夏宇禾的關心,他是沒有太關注。


    直到再次碰上他,一路上知道了那些年他和洛清的一切,他明白了,有些事真不是強求的,無論洛清到底喜歡誰,那是洛清的自由,而自己隻要知道這一點就行了,繼續活下去,無愧認可對自己好的人,無論是奶奶還是夏宇禾還是洛清。


    繼續走著,他們終於來到了一處類似小城鎮的地方,他們也沒管這裏流通的貨幣是什麽,直接衝了進去,曹若千是瘋狂拍著桌子,將能點的全部點了。


    在霧散之地他的苦頭是吃夠了,現在他真的想來隻烤雞將嘴裏的味道中和一下。


    不多時,那個小二是將好幾盤菜端了過來,曹若千是大快朵頤,根本就不論這裏是何處。


    這裏的客戶是非常多,夏宇禾、劉凡兩個人是仔細聽著,終於,他們是了解到了這裏是何處,自然,也明白了這裏最近要發生的大事。


    “唉,小二啊,你說說你們這兒都發生了哪些有意思的事啊?”這魔靈族的地界也不是說隨便抓個人就是修仙者,這時,一個商販一樣的男人向小二問道。


    那小二也是機靈,給那商販倒了杯水後,道:“這位客官啊,你還真問對時候了!我們這兒啊,有一戶修仙大家,是遠近聞名的靈家。今天啊,是靈家的大小姐和古家的少爺成婚的日子,客官啊,你是不知道,這靈家的大小姐啊,可是個非常標致地美人啊,而且又是大家閨秀,真不知是古家哪位公子有那般福氣,娶了如此天仙!”


    一聽有婚事,不止夏宇禾,曹若千、劉凡兩個人都來了興趣,都開始注意那小二的言語。


    而樓前的掌櫃是聽到小二的言語,是打著算盤,接口道:“這都不知道?是古家的二公子,古可葉。”


    “對對對,告訴你們啊,這古家啊,是家大業大,那些聘禮啊,是聽得人眼饞啊!”小二是諂媚地笑著,“像什麽冠竹花、三魂花、不焚草、穿天木……諸如此類的萬年份的藥材啊,那是一箱又一箱地抬進了靈府,真可謂是……”


    “砰!”“砰!”


    突然,兩聲破碎的瓷器聲響起,不止曹若千,全場所有的客人、小二都把目光投向了握碎瓷器的兩人。


    “劉凡,我覺得這頓飯我們可以不用吃下去了!”夏宇禾低著頭站了起來,說道。


    劉凡也是一樣,握碎了手中的瓷杯,笑道:“真可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來,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啊!死豬,別吃了!老掌櫃,結賬!”


    一把拎起了黑人問號的曹若千,夏宇禾和劉凡像是黑社會出場一樣,向這裏的掌櫃問道。


    “哦,936錢!”


    “啪!”


    甩下一大條偷來的條錢,劉凡很大款地扔到了那桌上,跟著夏宇禾離開了這酒樓。而一旁則是曹若千抗拒的聲音:“你們是神經病啊,大爺我還沒有吃完呢,你們想怎麽大款我不反對,但你們也別拖著我啊!”


    自然,讓夏宇禾和劉凡如此失態,主要還是因為那小二提到了“三魂花”!


    “靈家大小姐成婚,真的是我們的運氣啊!”在這城鎮上了解了一下後,劉凡是笑了,這裏的習俗很奇怪,成婚要成兩次,第一天,要在丈人家,第二天,才會迴到自己家裏,進行第二次成親。


    夏宇禾在一旁也是點頭肯定了劉凡的言語:“我們真的是趕巧,若是遲一天來,新娘子和新郎官兒都去古家了,我們是不早也不晚正好駕到!”


    看著這極度膨脹的哥倆,曹若千是給了他們一個非常響亮的巴掌:“你們居然想劫聘禮,劫道、劫親我倒是見過,你們這劫聘禮的,我倒是第一次見。況且,你們的腦瓜子是被人崩過嗎?這靈家可是有‘魔神’坐鎮唉,你們兩個‘神人’是準備去搞笑嗎?”


    “這……”劉凡是瞬間黑臉了,魔神是什麽概念?人間界所有的有名仙者全部上,被摁在地上捶都是正常現象,所以說,更不要提他們這些“神人”啊,“神君”啥的,根本等於送死。


    夏宇禾看著曹若千,是一臉的淡定,說道:“小凡,你不要緊張,什麽‘魔神’啊,‘魔尊’啥的全部都交給我,為了洛清,我們隻能拚了!小凡,你記著,到時我們將‘三魂花’弄出來後,你就去我們約定的地方等著,七天,如果七天後我沒有迴去,那你就和曹若千兩個人去詭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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