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殺一名神,無論他是誰,是何職位,從現在他轉身開始,他便是一戰成名了。


    塵陽已經能夠擊殺一名神之境界的修者了,仙殿許多人是驚羨不已。因為三清山當年攻上清華殿的緣故,三清山一直是昆侖的假想敵,塵陽的境界也一直是仙殿前眾弟子追逐的目標。


    睥睨四方的火燒雲也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能在如此神威之下將火中之神送入黃泉,那他如今究竟有多可怕?


    對於仙殿後輩投過來的目光,夏宇禾是完全不理會。他自己實力到底如何他自己清楚,步良授雖有無盡仙氣,但卻不會使用,若給了小孩兒一把手槍,縱使手槍再怎麽讓人忌憚,但那小孩兒還是小孩兒,不會有絲毫改變,手槍一旦沒了子彈,那小孩兒不過一頑童罷了,在他眼中那步良授與頑童貌似沒什麽區別。


    古道上,早已遠去的崔府君停下了腳步,判官筆一道殘光閃過,在曠野上劃進了麥田中。


    叮!


    判官筆受阻,被一器製迴。府君接迴筆後,隻是一笑,筆上的靈波他識得。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他說著,田野裏一襲白衣古裝的白竿走了出來,腰間的翠玉呈半月狀,府君見到如此打份的白竿,恍如隔世。


    記得上一次他如此打份時,這片故土還是戰亂不斷。


    “即然知道是我,那就爽快點兒吧,生死簿拿過來!”白竿一杆玉笛在手,仙氣襲襲,白袍隨風而起。話語中的堅毅與強橫暴露的很明顯,根本沒將崔府君這個判官當迴事。


    府君看了看生死簿:“生死簿上的每一個字都是天機,若有泄露,天!定當饒不過本官,對於你的要求在下真的恕難從命!”


    府君一口迴絕,白竿咬牙一道妖光升起,玉笛禦出。一記轟殺至,崔府君抬筆標了個圈。


    瞬間,那小圓圈在崔府君身前一丈處化成了一道大型的墨圈,玉笛轟在了墨圈上。


    咚的一聲,墨汁灑了一地。玉笛架在了府君的肩上,白竿一臉冷淡:“我隻想知道她如今身在何方,崔府君,你就不能為我重寫次天機嗎?我等了她幾百年,我這份執念真的沒法感動到這個五王殿上鐵麵無私的判官嗎?”


    “重寫天機?我不是已經為你重寫過一次了嗎?她的二度轉世我可是告訴過你的,那一世!你自己也說了無遺憾,怎麽?現在反悔了?”崔府君也不生氣,笑著搖了搖頭道。


    “你還敢提那一世,你知道那一世她有多苦嗎?她一介婦女,不以針線於家中刺繡,卻是一把紅纓槍在馬背上奔波了一輩子!每每想起她三尺青虹在邊疆忘命生殺,我就恨我自己,為什麽那時沒那本事幫她滅了那一世的大敵。”


    玉笛是她贈於自己的,那一世她是大將軍,心係江山的奇女子。人美又有膽,能武能布陣。重義氣有風度,可是如她般善良的人,不該有那般又苦又累的一生的啊!


    “崔先生,求你了!我實在放不下她,隻要先生能告訴我今世她在何方,古寶也好,古法也罷,隻要先生想要,在下一定竭盡全力為先生取到!”白竿顯得很卑微,低頭請求道。


    看著白竿,崔府君歎了口氣:“白狐狸,不是我不想給你查,實在是我已為你動過一次天條了,雖躲過了玉帝敕令之禍,但三災之難卻是提前到來,我是九死一生才苟得性命,再為你不顧生死的再翻生死簿,下次怕是不僅是你我,連他都有可能會被此禍牽連!若你真想尋到她的轉世,也不是說沒其它的辦法了!”


    聽到判官的話,白竿一下子柳暗花明了起來:“還有何方法,還請先生賜教!”


    “翠雲宮的地藏王菩薩,他神道廣大,知周天之事,慈悲心腸,你若能得那大菩薩的指點,定能尋到她的轉世!”判官提著筆,一臉嚴肅道。


    “那還請崔先生引見!”白竿大喜,道。


    “那卻是難啊!若要想見大菩薩,需要先麵見十殿閻羅,得批後才能下至翠雲宮見那地藏王菩薩!”判官點了點額頭,道。


    “府君放心,隻要府君帶我下至十殿閻羅處,見聖我自當獨麵十王!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概率我也會盡自己的全力去爭取的!”白竿下了決心,崔府君也難以推辭,隨化一道輕風消失在了荒野上。


    感受著錦囊內傳出的濃烈靈氣,夏宇禾沉思了良久。裏麵的天材地寶應該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隨便一樣公布於世都會引起大勢力的搶奪。


    他不是聖人,麵對如此之多的靈寶,他的醜態也是如常人般令人不齒。府君到底想要他提升到何種境界,他並沒有從府君的言語中得知。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場戰鬥絕不是一介凡體期的修士能觸碰的了的。收好了錦囊,雖然不能確定自己到底能夠爬到何種地步,但成為神應該還是有幾分信心的。


    紫龍甲乃是份古寶,看到它,仙殿的人眼睛都直了,誰都想擁有這一看就知道厲害的防禦型古寶。


    玄冥子則一把轟開了一群不知禮術的後輩,將夏宇禾拉到了前麵,語氣很是客氣,畢竟步良授是死在他手上的。


    夏宇禾一笑,玄冥子前後語氣變化他聽得出來。前所未有的尊敬!雖說玄冥子是和自己的師傅是同一輩,按輩分來說,自己還得叫他聲師叔。


    但這個師叔卻從沒拿他當師侄看過,現在的另眼相待,想是自己滅了步良授這個半吊子半神才讓他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的。


    “玄冥子前輩,此寶今落於我仙殿手中想是與我仙殿有莫大的緣份!到底賜予哪位弟子防身,還是請前輩煩煩心,在下是無權過問的!”玄冥子如此給自己麵子,自己自然得好好跟他套套近乎,不求他在關鍵時刻幫自己一把,起碼在自己快要掉進水裏的時候,他別一腳先送自己下去了。


    “哈哈哈……”老人很高興,夏宇禾太配合了,他是副指揮,雖說他是製衡易誌美的,但整個隊伍中的幹將他也想好好認識一下。


    孟陽庭,詭劍李成仙的弟子,可能下一任的少華山掌門便是他了!大手一揮,老人指向了孟陽庭。


    “孟賢侄,你近日所行之勇深得我心!勇鬥魂殿先鋒,一招七星劍式打出了我軍的氣勢,思索良久,做師伯的我實在沒有什麽物件可以賞賜給你的了,這件紫龍甲便送於你了!希望你能努力修行為我仙殿再添名仙者來!”玄冥子用他的煙杆兒將龍甲指到了孟陽庭身前。


    孟陽庭身子一怔,雙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夏宇禾捕捉到了。“玄師伯,弟子孟陽庭有愧師伯錯愛,地光閣一役,弟子貿然出劍反被敵手一擊秒殺,導致全隊氣勢低迷,那一役死了無數同輩師弟,弟子未曾遭受仙殿司刑部的判罪就已是感激涕零,哪還敢接受什麽賞賜!”


    孟陽庭百般推辭,硬是不要這能擋世間無數重寶的玄甲。玄冥子雖然很尷尬,但也沒有生氣,隻能另賜了三瓶晉升丹給了孟陽庭。


    玄甲又迴到了夏宇禾手中,對於孟陽庭,他又多了道疑慮,不!或者說懷疑。


    他為什麽不要這玄甲,賜給他的人可是玄冥子。若說玄冥子是位名不見經傳的普通修士也就罷了,可是他在散修中幾乎泰鬥級的名號,就連夏宇禾都不敢輕易對他有一絲不尊敬。


    他竟死活不給玄冥子麵子,那肯定不是這人有瘋病,就是這紫龍甲有問題了。


    正準備將紫龍甲收入背包中,遠處一人便罵罵咧咧的飛了過來:“山成文這個混蛋,開打了也不知道提前喊我起來,真是太混賬了!”


    看著一路罵到自己眼前的易誌美,夏宇禾感覺很尷尬。因為這人的目光一直是盯著自己手中的紫龍甲,對自己則是視而不見。


    “我說,易指揮啊,我這鎧甲怎麽樣啊?”夏宇禾撓了撓額頭,問道。


    “色澤光亮,殺氣深隱。此寶真是當屬上品!”易誌美雙眼發亮,說道。


    將寶龍甲往身前推,寶甲便到了易誌美身前,正當易誌美疑惑時,夏宇禾說話了:“此甲我也不想收藏,即然易指揮想要,我也就不奪人所愛了,此寶就送給指揮了!”


    易誌美大喜,此甲雖不知是何天神所披,但那紫光波漣的氣息卻是深得他心,反正就是喜歡。


    “易先生,我塵陽心意已到,就希望你在之後的戰鬥中多多關照了!”做人要圓猾,雖說易誌美跟自己不太對付,但仙殿的總指揮還是他,槍口還是要瞄好的,畢竟和魂殿的戰鬥還要繼續,關係搞雜了反而不好。


    “塵陽老弟真是太客氣了,如此寶甲竟不私藏,我定會在各長老麵前為你多多美言的!”塵陽斬了一半神,他知道而且空中的火燒雲還未消散,他雖非道派門人,但對三味真火的威力也是了解的。


    重煆兵器,燒山焚海!此火已經在許多大能手上展現過它不俗的威力了!能將使此火的修者送入黃泉,塵陽如今到底有多可怕?


    反正他惹不起,看著撫摸著寶劍慢慢離開的夏宇禾,易誌美咽了口口水,還是別給他下絆了,小心被他一個怒火給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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