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岑歸來不久,舒夏便離開上海,返迴加拿大。


    外婆病情暫時比較穩定,舒夏想迴去工作,聶岑隨她意,沒有了母親這個障礙,他和白央倒是可以輕鬆的甜蜜度日。


    自從突破了最後一線,偶爾的*過夜,便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有時在酒店,有時在外婆家,為了應付白央的突發決定,聶岑錢包的夾層裏,總是藏著幾個備用套,以免她臨時鬧騰不想迴宿舍,然後兩人同*共枕,即便他不想重欲,但剛開葷,也難免血氣方剛,經受不起白央那個小妖精的一丁點兒*。


    時光飛逝,轉眼間進入五月,魔都的天氣,漸漸炎熱。


    白央明顯感覺到身體不舒服的次數越來越多,總是突然的頭暈惡心,有時還會流鼻血,渾身乏力,她想,應該是天太熱的緣故,容易上火,所以才會這樣。


    於是,她為了不影響考試,暫停了所有社團活動,連最後一份家教工作也辭掉了,她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考即過!


    聶岑成了白央的專職老師,閑暇時間,他除了照顧外婆,便是輔導白央英語,隻不過,白央後來很容易疲累,總是沒學多久時間,便困乏的睡著了,對此,他也不勉強她,總以為她是想念白父,心情積鬱的原因。


    所以,相比較白央的雄心壯誌,聶岑覺得盡力就好,哪怕這次考不過,後半年還有機會再考的。


    口試時間為五月下旬,白央發揮正常,結束後,聶岑問起情況,她對成績很有信心,聶岑鼓勵她再接再厲。


    太陽火紅,白央抹了把額頭的細汗,舔舔唇道,“我想吃草莓聖代。”結果,她話音剛落,便咳嗽了兩聲。


    聶岑皺眉,“不可以吃。你這咳嗽怎麽老是好不了呢?斷斷續續的,總是咳。”


    白央焉焉的搖頭,“我怎麽知道呀?咳咳……”


    “走,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肺炎。”聶岑不由分說,便拉起白央的手,邁出步子。


    白央卻拽住他,毫無興致的說,“就是偶爾咳嗽而已,怎麽可能是肺炎?我有咳嗽藥呢,迴去吃點兒藥就好了。”


    “不行!”聶岑不容置喙的命令她,“必須去醫院,你再拖拉,我就對你用強了!”


    “我……”


    正說著,聶岑的手機響鈴了,來電顯示是家裏座機,他接通,寥寥幾句掛機,神情凝重道,“我外婆摔了一跤,雙腿不能動了,我得馬上迴家一趟!”


    “啊?那……那我陪你去!”白央驚詫之餘,連忙道。


    聶岑看她眉眼之間的病態,以及臉色泛白的模樣,道,“不用了,你去醫院看病,打車過去,我晚點找你。”


    “呃,我,好吧。”白央訥訥的應。


    聶岑迅速拿出錢夾,抽了些錢塞給白央,不甚放心的叮囑,“聽話,有病看病,沒病買放心。”


    “哎,我有錢啊,你別……”


    “多帶點以備不時之需。”聶岑語速飛快,“我走了,錢不夠的話,你打電話給我。”


    他太急切,白央隻來得及“嗯”了一聲,他便轉身走人了。


    剩下白央,原地楞了半天,隻好收起錢,步行出校門,坐車去醫院。


    男友不僅是富公子,還對她出手大方的恨不得掏心窩子,自從兩人相識以來,或者說,自從他落入她的手掌心,就充當了她爹,她的衣食住行,基本上全被他包辦了,其它事情多數白央說了算,但唯獨這方麵,聶岑完全是大男子主義,用他的話說,就是積少成多將來抵彩禮。


    白央拗不過,不想吵架的話,除了妥協,也沒別的辦法。


    到了醫院,白央掛了內科,將症狀描述給醫生後,醫生大致檢查了一下,然後開了單子,讓她去化驗血,她疑惑不已,“為什麽要驗血啊?”


    “現在還不好說,你先去驗,結果出來,我才好判斷。”


    “哦。”


    白央隻好聽命,排了很久的長隊,采血後,化驗單要三天後才能出來,她便先迴學校。


    晚上,聶岑打來電話,詢問情況,白央據實以答,並道,“我現在好多了呢,不咳嗽了,精神好的很,我估計醫生查不出症結,便隨便糊弄我。”


    “也別大意,等結果出來再說。”聶岑眉心卻微蹙,不甚放心。


    白央點頭,“嗯,我知道。外婆怎樣了?”


    “情況不好,半身癱瘓了,沒有辦法再站起來了。”聶岑嗓音低沉,情緒明顯低迷。


    白央驚怔,“癱瘓?那……那你現在醫院麽?”


    “嗯,又住院了,醫生說,隨時還有中風的可能性。”聶岑道。


    白央閉了閉眼,滿心悲傷卻無能為力。


    “我這幾天要留在醫院,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嗯,我下了課,去看望外婆。”


    “別來了,你在宿舍好好休息,我看你最近狀態不太好。對了,記得化驗單出來後,去醫院複查。”


    “噢,知道了。你也一樣,別因為擔心外婆,便忽視了自己,你若累病了,外婆會更難過的。”


    聞聽,聶岑輕舒口氣,“我會的,你早點睡。晚安,學姐。”


    白央展顏,“晚安,親愛的。”


    三天後,化驗單拿到手,白央交給醫生查看,醫生略微皺眉,“白細胞正常啊,那怎麽……”


    白央緊張的追問,“醫生,怎麽樣啊?”


    醫生正了神色,“哦,沒什麽異常,隻是輕微的支氣管炎,我給你開點藥迴去吃。”


    “哦,沒事就好。”白央抹了把額頭,感覺真是虛驚一場。


    出了醫院,白央打電話把結果告訴了聶岑,欣喜的說,“看吧,我就說我沒事吧,你還擔心那麽多!”


    “沒事當然好。”聶岑微笑,心情跟著鬆懈下來,他道,“你現在過來我這兒麽?外婆正好清醒著。”


    白央正中下懷,“好啊,我馬上來。”


    兩個醫院之間相距並不遠,白央半個小時便到,見了躺在病*上的外婆,她不由得眼眶發紅,“外婆。”


    “孩子,別哭啊,外婆年老了,不論遇上什麽,都是正常的,你們啊,以平常心看待就好。”外婆麵色蒼白,說話異常虛弱。


    白央點點頭,鼻音濃重,“嗯。”


    外婆的病,每況愈下,腦部血管陸續出現堵塞,形成腦梗,記憶力減退,智商低迷,人變得傻傻的,嚴重的時候,就連聶岑站在她麵前,她也認不出來。


    上了歲數,醫生不建議手術,隻能保守治療,加上其它的各種病,來勢洶洶,出院的可能性很低。


    聶岑整顆心撲在了外婆身上,一時連學業都顧不上,對白央也自然忽視了些許。


    六月中旬,白央參加了英語六級筆試,自我感覺發揮還不錯。


    臨近期末,各方麵忙碌。


    同時,白央沒敢告訴聶岑,雖然檢查結果正常,但她身體卻越來越不舒服,除了以前的症狀依然存在以外,有時還伴有嘔吐和發燒、心跳加快,弄得她以為是懷孕了,又想想根本不可能,自從外婆癱瘓,他們再沒有同*過,而且之前每次歡愛時,聶岑都采取避孕措施了,她的月事也正常,沒有出現延緩或消失。


    這些情況,白央沒法說,聶岑已經為了外婆瘦了一大圈,整天醫院學校兩頭跑,總是忙的連飯也顧不上吃,她怎麽忍心讓他再為她擔心。


    她計劃著等期末考試結束,便再去醫院檢查一次身體,可是終於等到考完了試,卻接到白濮電話,提醒她父親的生忌到了,她又連忙訂機票,不等學校統一放假,便提前離校迴家。


    臨行的前夜,白央去醫院向聶岑和外婆告別。


    可惜,外婆已經認不出她了,呆木的眼睛盯著她,隻傻楞楞的笑,不論她說什麽,外婆都隻是“嗯嗯啊啊”的胡亂應承,這景像,惹得白央淚水簌簌的掉落。


    “學姐,別哭。”


    聶岑遞過來紙巾,單手將白央攬在懷中,他貼著她的臉,薄唇輕顫,“醫生今天說,請家屬做好心理準備,外婆時日不多了。”


    白央雙手抱住他,眼淚流得更兇,她不知該怎麽安慰聶岑,這種失去親人的痛,她感同身受。


    “小岑,今晚由阿姨來守著外婆吧,你好多天沒有正常休息過了。”保姆阿姨從外麵進來,見狀,勸說道。


    聶岑點點頭,眼底噙著濕潤的水光,“好,辛苦阿姨了。”


    牽著手走出醫院,他們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好長好長。


    聶岑說,“白央,陪我迴家吧。”


    “好。”


    聶岑太累,沒有開車,出租車載著他們,穿梭在夜上海的霓虹燈下。


    聶岑靠在白央肩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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