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欣月極力爭取最後的希望,誤以為稍後去火車站接到的人,沒準是哪個姑娘和父親一起來看祁小羽,錯過了當天,以後再想提起這個話題都不可能了。


    “羽哥,我明白,正如你所說的,你對曉溪姐姐的感情,我們所有人都很清楚,很感動,但是每個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我們不單要活下去,更要活的精彩,不然你怎麽讓逝去的愛人放心?”


    祁小羽沉默了...


    “所以,想要活的精彩,必須遇上合適的人,這是最根本的問題,我不敢保證自己有多麽適合你,但是!我有信心去向你目標異性標準去努力!而且,我很有信心會符合你心目中的要求。”


    “小月,咱今天不...”


    “還有顧慮是麽?那我給你全部解析一下!首先,我不覺得咱倆年齡不合適,你八零後我九零後,有什麽不合適的?如果你是七零後我還不樂意要呢!性格怎麽就不合適了?你是男的,我是女的,男的鋼,女的柔,完全互補的呀?女媧娘娘給人類分出男女,不就是為了讓我們互補的麽?...還有家境不合適?請問祁小羽,你家是貴族?還是皇室?”


    “我家普通老百姓。”


    “巧了,我家也什麽都不是,隻是父母親年輕時候通過自身努力擁有了現在的一點小成就而已,所以,我家也是普普通通的平民老百姓!請問!你還有什麽顧慮!”


    ...


    尚欣月幾乎沒換兩次氣,吐嚕了這麽一大串話,直接給祁小羽幹沒電了...


    “小月,你怎麽...”


    “哦,差點忘了最重要的,我大概明白怎麽迴事了,不好意思,是我錯怪你了。”


    “什麽?”祁小羽發現這姑娘情商不是一般的高。


    尚欣月幾乎是祈求的口吻,“光說我怎麽喜歡你了,你對我沒感覺,這一點不能否認,也無法強求,可我作為一個女孩子,都放下顏麵這麽說了,給個機會總行吧?隻是試著相處的機會,其他的任何一切我都可以不要,在公司,我們還是上下級關係,在外麵我們還是朋友,我的意思是,你別排斥我就好,給個試用期!好不好?試用期過後你什麽想法都隨你,給我連人帶感情都炒魷魚,到時候本姑娘絕無二話!”


    我擦,從沒發現小月姑娘內心如此猛烈。


    “小月,給我些時間考慮,但是,聽哥話,不要把自己陷入這麽深,你這樣會讓我心不安,有壓力。”祁小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好在馬上到火車站了,可以暫時迴避掉這個尷尬的境地。


    “嗯,嘿~隻要你不討厭我就好了,行!給你時間考慮。”


    即將到達火車站的時候,祁小羽隨便問了一句:“小月,你...之前沒談過戀愛?”


    “你怎麽知道?”


    “從你身上看到了我曾經初戀時候的那股沒頭沒腦的激情衝動,嗬嗬~”


    “你大可放心,我不是衝動,因為你是我現實中唯一遇見過的,讓我切身見識到真愛的男生。”尚欣月一臉認真相。


    哧...


    “到了,你在車上等著,別亂跑!我進去接人。”祁小羽囑咐道。


    “不嘛!我陪你去!”


    “聽話!”祁小羽迴頭假兇道。


    “好吧...”老公,嘿嘿~~尚欣月花癡一般看著走遠的祁小羽,就算未來得不到這份愛,能有過和他在一起的時光也知足了...


    火車站出站口。


    祁小羽老遠便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正背著大包小包四處張望著。


    “叔!藺叔!這兒呢!”忙小跑過去。


    “呀!大侄兒!你看看,早知道我不給你打電話了,你那麽忙,還得麻煩你來一趟。”


    “您客氣了。”祁小羽忙上前幫著拎行李,邊向四周瞅瞅,“您自己來的呀?”


    “哎呀,不用不用,不沉的,這髒兮兮的,不用你弄啊,嗯呢,我一個人,嗬嗬,來看看...哦,我來竄親戚的。”


    嗯?走竄親戚?沒看到有別人接站呢,藺父似乎沒說‘實話’,剛才表情稍顯緊張。


    “哦,嗬嗬,家裏都挺好吧?小俊學習怎麽樣?芯玉現在怎麽樣?”


    “挺好,都挺好,嗬嗬。”


    “咱走吧,先去我那...叔,我來幫你拿。”


    “哎呀,不用不用,給你衣服蹭髒了。”


    ...


    看到祁小羽領著一個‘老頭’迴來,坐在副駕駛的尚欣月納悶,這什麽情況?而且,看樣子倆人還挺熟識。


    將行李放後備箱,祁小羽打開車門請藺父上車,這大叔真夠擰的,非得脫掉身上的外套再上車。


    藺父不好意思道:“大侄兒啊,我這...嗬嗬,你也知道,衣服上給煙熏的,味兒太大!”


    “叔啊,咱沒那多講究啊,快上車吧,再說這也不是啥好車。”


    藺父心想,不用哄騙我,你當我沒見過好車呀,我們鎮上一把手的座駕就是這種車,可不能給人家弄埋汰了,讓人笑話。


    費半天勁終於把藺父推就著上了車,副駕駛的尚欣月瞅著這倆人莫名其妙,差點笑出聲。


    啪!...


    祁小羽關上車門,忙介紹道:“小月啊,這位是藺叔,藺相如的藺。”


    尚欣月禮貌地伸過手,“藺叔叔您好!”


    “哦嗬嗬,你好,閨女,你看,我這...剛才搬行李的,忒髒。”藺父不好意思地搓搓雙手。


    尚欣月反應也快,馬上從挎包裏掏出一包濕巾,“藺叔叔,給您用這個。”


    “哦,謝謝閨女!嗬嗬,大侄兒,這閨女是你女朋友吧?”藺父樂嗬嗬地問道。


    “哦,不不,叔啊,她是...”祁小羽忙解釋道。


    “討厭呢你,藺叔說啥就是啥唄,還解釋。”尚欣月心裏樂開了花,心想,這大叔太會說話了。


    “叔啊,您誤會了,她是...”


    尚欣月搶答道:“我是祁老板助理!嘿嘿~~”


    “哎呀,看看,年輕有為啊,都有自己的助理。”


    “好了,咱們迴公司再好好聊,叔您餓了吧,一會先帶您去吃點東西。”祁小羽邊啟動車邊說道。


    “不餓不餓,我這一路上吃不少東西呢。”


    正說話間,藺父頓感肚子咕咕叫幾下,在火車上可謂練了一路芭蕾舞,上車前從家帶的一隻燒雞在頭頂舉了一路,一直到站了才有機會放下胳膊聞了聞燒雞的香味,隻怪自己票買的太急,而且是票價最便宜行駛時間最長的‘大綠殼子’,車廂裏人擠人。


    藺父上車後驚訝到,我地娘來,這比我們鎮子上趕廟會的人都多...


    不一會兒,到達祁小羽的公司。


    這位大半輩子都勞作在田間的農者,還是頭一次進入‘白領們’工作的地方,這些場景之前隻在電視裏看到過。


    同時,心裏為這次d市之行感到十分慶幸,看來有助於接下來的求助了...


    晚上,祁小羽特意安排了一桌宴席,為藺父接風洗塵。


    藺父差點是被祁小羽安排的幾名男員工強行架到酒店的。


    “哎呀,大侄兒啊,真別破費了,我真不去,咱隨便找個地方吃碗麵,我肯定不跟你客氣,你這...叔真是,唉...”


    “叔,生活中的這些規矩您應該懂的嘛,上次我去您家裏,你不也好酒好菜招待嘛,既然來了我這兒,您就不要客氣,什麽都不用管,我來安排。”祁小羽好言勸慰。


    “是啊,藺叔叔,您就別那麽客氣了,我們隻是...呃,我們祁老板隻是盡地主之誼罷了,這是規矩。”尚欣月也幫著附和道。


    好不容易給藺父說通就坐。


    祁小羽知道藺父好喝點酒,特意安排了酒量尚可的虎子和彬子一起陪酒。


    待眾人一一就坐之後,祁小羽才發現,他們這半圈桌都是老爺們,唯獨坐了尚欣月一個女生,而且緊貼著他的座位。


    祁小羽悄悄湊過去小聲說道:“這麽多同事在這,而且我們這邊都是老爺們喝酒,你坐這幹嘛?”


    “怎麽?瞧不起我不會喝酒嘛?”


    “什麽呀,我...”


    “好了啊,就你事多,我好歹也是公司副總級別的,在老板旁邊坐陪有什麽不妥麽?一會兒如果你喝多了,我還能照顧你,放心啦,本姑娘不會給你丟人卷麵子的。”


    “...”


    不等他再說什麽,尚欣月起身舉起杯子對眾人說道:“今天咱們祁老板一位...”哎?對了,這該怎麽介紹啊?但這丫頭反應極快,“祁老板的遠房親戚來d市,我們共同舉杯,歡迎這位大叔!”


    “好!幹了!”


    ......


    薑還是老的辣呀,不服不行,誰曾想,藺父在家的時候每天都至少是一斤半的量,而且都是高度酒,他們這些小年輕哪是對手。


    嗚哇...哎...嗚...嗚哇...哎呦我去,虎子和彬子二人正對著馬桶‘井噴’,旁邊的祁小羽也在‘醞釀中’,可是難受半天,死活都不‘出貨’,擦...啥時候酒量變的這麽差了。


    之前在祁小羽麵前信誓旦旦保證‘完成任務’的虎子和彬子二人徹底喝趴下了,這位祁老板也實在頂不住了,三人跑到衛生間‘泄洪’。


    祁小羽拍拍倆小兄弟肩膀,已經醉到舌頭打結似的,“呃...你...你倆個完...呃完蛋玩意!還呃...還跟我..我這吹牛不?嗬...嗬~”


    虎子和彬子嘿嘿傻樂,“羽哥...我們..呃,我們哥倆..算是,呃算是服了,但岩哥在酒上麵...絕...絕對不服!”


    “少...呃,少特麽跟我這...再,再提那渾小子。”


    “羽哥,我們哥倆,呃...不管你和岩哥之間有...呃..有什麽過節,但...但是,我倆想替岩哥求個情。”


    “求情?求個蛋!我倆也沒...呃...沒仇沒怨的,求個毛線呐!”


    “那...那行,我們明白了,呃...羽哥你一直都惦著他,就讓他迴...迴來吧,岩哥他現在...”


    “羽哥!...羽哥?你在裏麵嗎?”


    腦袋暈暈的,但能肯定外麵是尚欣月的喊聲。


    “我...怎麽啦?有事?”


    “羽哥你好點沒?你快出來!”


    “啥...啥事啊?真...呃...真煩人。”此時的祁小羽肚子難受到一句話都不想說。


    晃晃悠悠走出衛生間,尚欣月忙上前攙扶,隨手遞上一瓶已經開蓋的蘋果醋。


    “快,喝點這個,好使著呢。”


    祁小羽暈暈乎乎垂著腦袋,抬頭的那一刹那...一身冷汗,瞬間感覺‘清醒’了一大半,曉溪?不是不是...肯定是幻覺...


    不!是喬曉溪!她一定舍不得丟下我。


    “曉...呃...曉..我真..呃真的.離不開你,不...不要走!好不好!”說著說著,祁小羽的淚腺又控製不住了...


    尚欣月心中當然很明白,雖然祁小羽的話沒說全,那個‘曉’字絕對不是‘小月’的‘小’。


    但她心裏依然很開心,可能那也是一種自我安慰,想簡單一點,不就是多加一個字的事麽?或許,終有那麽一天,祁小羽會說“小月,我已經離不開你了”...


    迴家的路上...


    本來到酒店後尚欣月想問祁小羽清楚,到現在她還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藺父’到底是何許人,來d市何意?忙忙碌碌一晚上,就這麽打岔過去了。


    開著祁小羽的那輛‘九手帕薩特’,後座上的祁小羽正唿唿大睡。


    尚欣月將車開的緩慢,這款老掉牙的車,她開著實在不順手,心裏反而莫名的開心,她希望迴家的路更長一些,能和喜歡的人多呆一會兒。


    無聊之下點開cd機開關,一首悅耳的‘天天看到你’...


    這首歌完全符合尚欣月當前的心境,正如歌詞裏所寫的那樣,‘天天看到你,卻產生了距離,愛越熱心越冷的關係,也許這是我不夠勇氣,去解開你防衛的外衣’...


    是啊,天天都能看到你,可是從來都沒超越一點關係,今天我終於鼓足勇氣向你表白,但是...你那防衛的外衣何時才能為我敞開?


    尚欣月聽著聽著不禁落淚,這是她第一次為喜歡的男生落淚。


    “司機師...呃,師傅,麻煩,音量調大,呃大點聲...呃...”躺在後座的祁小羽突然喊道,給尚欣月嚇一跳。


    “嗬嗬,討厭!我可不是你司機!都喝成這樣了還知道聽歌呢,行,嗬嗬~~”


    如果此刻尚欣月知道,這首歌是祁小羽和喬曉溪都喜歡聽的曲子,也許...她會馬上關掉cd機?哦,也許吧,每個人對於自己內心深處的情感都有扞衛的權利和私心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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