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什麽時候留的這一手?”


    “在每一次與不確定品行的人合作之前,必須先小人後君子,商場如戰場,不要輕易去相信一個不了解底細的人。”


    “哈哈,哥,高!實在是高!”趙岩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好了,先把我送迴去,今天實在太累了,車你直接開走吧,順便迴家去看看老媽,可以給你一天假。”


    “嘿嘿,謝謝哥,你咋那麽懂我心呢,正琢磨怎麽和你說這事呢。”趙岩已經樂開花,可能自己想做某件事之前,如果有人為你想到前麵,那種感覺確實很爽。


    “因為我常年在外也很想父母。”


    “...”


    不一會兒,車到公司樓下,看來祁小羽是真累了,短短二十分鍾車程都能睡得打唿嚕。


    “哥,到了。”


    猛一激靈起身,“噢噢,你迴去路上慢點開。”隨手將裝飾紙裏麵那兩千多元遞給趙岩,打開車門徑自走開。


    趙岩落下車窗喊道:“哥,你這什麽意思?”


    “一兩個月就迴家一次,別太寒磣了,給你老娘買點啥。”隨著話音遠去,祁小羽已經拐進電梯間。


    趙岩自言自語著,唉,以前在道兒上瞎混的時候沒幹太多缺德事就對了,如今,才能有好運遇上這麽知心的兄弟...


    樓道裏的聲控燈很早就失靈了,忽閃忽閃的甚是讓人發怵,物業費都交哪大爺兜裏了?一個小燈泡,都仨月了也沒給換。


    “羽哥迴來啦!”


    祁小羽正在開自己辦公室門,不遠處突然有人冒出來,給他嚇一哆嗦。


    順著聲音看過去,“小月???”


    “嗯”


    尚欣月的小跟鞋噠噠噠越來越近。


    “我說你這孩子,給我下一激靈,這麽晚了,你怎麽沒下班迴家?”祁小羽奇怪道。


    “哦,迴家也沒什麽事,再說今天那事等你迴來處理呢。”


    “噢,嗬嗬,你說張老板那事啊,你們不用擔心了,沒事的。”說罷,繼續開門,但是看尚欣月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小月,你還有事?”


    “哦,沒事,就是在等你。”


    一會說有事,一會又說沒事,這什麽邏輯?


    “等我?哦,有什麽事,說!”祁小羽已經累到快睜不開眼睛了,隻顧邊說邊走進辦公室倒了杯水喝。


    尚欣月也跟了進來,借著辦公室的燈光,這時候才發現尚欣月臉色緋紅。


    “小月,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點點,剛才自己在辦公室呆著沒意思。”


    “哦哦,女孩子,要是獨自在外麵場合,喝酒千萬要注意。”祁小羽說了句不痛不癢的話,這時候他才想起來,剛才尚欣月似乎說找他有事。


    這一天確實給他累壞了,腦袋有些短路,但是看尚欣月跟平常好像不太一樣,雖然這個姑娘不是那種活潑伶俐的性格,可平常也沒這麽沉默寡言,隻顧站在那裏,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小月?你怎麽了?是哪兒不舒服?還是出什麽事了?”


    “羽哥,我...”尚欣月欲言又止。


    “嗯?”


    “我...我想請你吃頓飯,可以嗎?”


    “你這孩子,大喘氣呢,我當什麽事呢,嗬嗬,這樣,明天我請你們吃飯,叫上趙岩他們,熱熱鬧鬧的吃一頓大餐,怎麽樣?”


    尚欣月顯得很失望,“不怎麽樣...”


    “往日每次提起吃大餐可都是你們這些姑娘們叫的最歡,今天你這是?”


    尚欣月一下子提高了嗓門,說道:“羽哥,我想請你吃頓飯就那麽難嗎?你還記得拒絕過我多少次了嗎?叫趙岩,叫趙岩!為什麽就不能有兩個人安安靜靜吃頓飯的機會?”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祁小羽都刻意與周圍的異性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這與他之前的生活狀態一模一樣,尤其自己經營的這家小公司裏多一半員工都是年輕姑娘。


    其實,祁小羽本是一個不太會與姑娘們打交道的人,可能是因為之前他所接觸到的姑娘都是那麽潑辣,火爆,直率,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喬曉溪、陳月馨、姬雯慧三人。


    似乎內心已經將這類型的女孩作為自己對理想女性評價的標杆,除此之外的姑娘,就算是美若天仙,也不會有觸動心弦的感覺,一點都沒有。


    “小月,你今天這是怎麽了?”祁小羽問了一句極品廢話。


    尚欣月沒吱聲,抬起雙手捂了一下麵部,好像還在思索著什麽。


    ...這個動作讓祁小羽一驚,想必這丫頭今天是要‘放大招了’,但他心裏並不擔心什麽,尚欣月的情感段位還沒那麽深奧。


    她何止是今天怎麽了?大家都是成年人,祁小羽在平常工作生活中完全可以直觀感受到,手下某些女員工為之傾慕,好在大家都還是安心於工作上的事,縱然暗戀之心已經藏在心底已久,但隻要認識祁小羽的人大概也都了解,他對異性的喜歡和愛,大概不是隨便一個姑娘上來就能隨便俘獲的。


    可能...一切都已隨‘溪流而去’了吧。


    要麽說,人跟人真的不一樣,尚欣月就是這麽一個姑娘,有些話就差那麽點火星子了,她就是不去點燃,弄得大家好生尷尬。


    祁小羽心想,這樣也好,如果你說了,那我直接婉拒,如果你不說,那我就裝情商低。


    但凡心裏能感受到愛情的暖意,絕對的‘從一而終,忠誠一生’,如果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幹脆就別去扯那閑情,他的想法就這麽簡單。


    “等有機會我引薦個人給你認識。”倆人僵了那麽一小會兒,尚欣月忽然道出這麽一句。


    “你引薦?什麽人?”


    自從做生意後,祁小羽對各種人際關係都很在意,甭管暫時有用的沒用的,統統都要擇機會上一麵。


    何況是尚欣月這樣踏實沉穩的女孩主動提到的人,祁小羽還是蠻有興趣的,而且,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為公司以後的發展走向絞盡腦汁,以他單人的操縱和運營能力早已無法駕馭這艘快速前行的‘帆船’。團隊合作必然是未來發展的一個趨勢。


    “我一個叔叔...哦不,嚴格來說,其實隻是個遠房表叔而已。”尚欣月說的很是認真。


    祁小羽瞬時來了興趣:“方便告訴我,你這位叔叔是做什麽行業的麽?”


    “現在咱們d市做一家pp防盜門的總代理。”


    好家夥,這得有多大實力才能把pp防盜門總代理權拿下?


    “小月啊,我這有點蒙,你今天怎麽突然找我說這個?怎麽?你這位叔叔有涉足其他行業的意向?”


    “唉,本來想說點別的來著...涉足其他行業?這個嘛,暫時沒聽說,隻是有一次去他家玩,無意間聊起我的工作,之後聊多了一些,表叔覺得咱們公司目前做的這類業務很有發展潛力,而且聽說你還這麽年輕,瞬間就來了興趣,非得要張羅見你一麵。”


    “見見見!小月的麵子咱還是得給的嘛,嗬嗬。”祁小羽笑道。


    尚欣月不屑道:“唉,原來羽哥也有奸商的一麵呀,這哪是給我麵子?分明是看到商機了嘛。”


    “事成之後算你大功一件!豐厚獎勵!”


    “我才不要什麽獎勵,我想要的,恐怕你給不了。”


    祁小羽趕緊轉移話題,盡管剛才在車上都疲倦到了極限,“嗬嗬,我知道你想要什麽,咱們小月最愛吃的就是碳烤羊腿,走!哥請你!”


    “嗬嗬,還是羽哥有心,知道我最喜歡吃的東西,謝謝你。”尚欣月就是如此簡單的姑娘,一份碳烤羊腿就讓她覺得祁小羽對她還不是那麽冷漠。


    當天從尚欣月那裏得到的意外消息,在當時的情形下,對於祁小羽的小公司而言,可以說是充滿曆史性轉折的。


    尋求與實力大哥合作,投資入股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公司目前發展急需知根知底的人,尤其經金淑貞牽線將產品成功打入韓國市場,隨著供貨量增大,小批量的備貨已然不足以支撐每月銷售計劃。


    尤其最近幾單,金淑貞在每份訂單最後都備注一句,強烈要求擴大備貨量,以確保客戶訂購貨品如期到達。


    出口生意無論如何都需要拿出十足的精神頭去穩固,話說,公司近百分之八十的利潤來自於出口業務,所以,就算砸鍋賣鐵也必須全力支撐出口銷售業務,同時,在省會城市設立相關辦事處,接洽業務,以確保供貨順暢。


    所以,目前的祁小羽,缺資金的同時也更缺人。


    “小月,差不多時候自己也該找一個了。”待尚欣月吃到開心的時候,祁小羽勸慰一句。


    “不找,再說也沒合適的!”


    “我覺得吧,趙岩那小子挺不錯的,我看你倆...”


    “羽哥,你要是真沒可說的話就隨便喝點吧,提誰都可以,隻要別和我提趙岩就好。”


    “咋的?那小子欺負你了?欺負你了你吱聲,哥幫你治他。”


    “你覺得好,但不見得我也覺得他好。”


    “反正啊,聽哥話,都老大不小了,該到哪一步就得走哪一步,想當年我...”已經有些微醉的祁小羽說到興起處,突然又想起喬曉溪。


    可也是,自己都做不到,還在這勸慰別人。


    “羽哥,問你件私事,可不可以?”尚欣月試探道。


    “隻要別問我愛喬曉溪有多深就好。”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我也不知道那是一份究竟有多深的情感。”


    “曾經,你倆為什麽不早點結婚?”


    尚欣月這個問題似乎戳中了祁小羽的痛楚,他沒再迴答任何私人問題,隻顧自己喝起了悶酒。


    那天,本是非常普通的一個周末,應該舒舒服服的睡到第二天自然醒。


    可能是因為當天身體太過疲乏了,再加上用餐間尚欣月提到觸痛心弦的私事罷,似乎是眾多巧合匯聚在一起,導致平常酒量尚可的祁小羽居然喝到醉的不省人事,而且是自己喝多的...


    但最後和尚欣月從燒烤店出來都不知道怎麽到家的,隻感覺當時某些方麵的思維還是很清醒的,始終在心底告誡自己無論如何不能‘犯錯’。


    很肯定是尚欣月打車帶他一起迴來的,而且,那一夜,她沒有離開祁小羽房間...


    用往後多年尚欣月迴憶起這段往事的話來說,那天晚上,她特別想學一次電視劇裏的‘情節’,為自己從小到大的第一次單戀來一次主動投懷送抱,無奈,祁小羽著實喝太多了,以至於醉到完全沒有知覺,她將這段往事稱之為祁小羽對她作出的尊重,而不是趁其投懷送抱的大好時機去‘迎合對方’。


    從那以後尚欣月對這位小老板的情感升華到極致。


    說破大天,這種事無非就是你情我願的事,祁小羽曾對她開玩笑說,“小月啊,那天晚上哥真喝多了,不然就算我的靈魂不會動搖,我的肉體肯定不會放過與美女共度春宵的大好機會...”


    尚欣月笑著迴答:“嗬,我不信你一晚上都沒清醒過。”


    嗬嗬,卻也是,一個年輕男人的房間裏四處飄散著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就算有‘那方麵障礙’的男人,一晚上都得清醒幾迴。


    可不,後半夜祁小羽幾乎是蜷縮著身體‘忍’了一宿......


    第二天都快臨近中午了,祁小羽仍在唿唿大睡,如果不是趙岩上樓前來一電話,恐怕昨晚的一切都無法洗白了。


    鈴鈴鈴...


    半醒狀態下,隨手摸了摸枕頭旁邊...啊?小月??她怎麽跑這來了?祁小羽被驚的頭皮發麻...緩了緩神才想起來,哦,是呢,昨晚和她一起去吃飯的,可是...她怎麽留宿在這了?


    隻見尚欣月正躺在他身邊熟睡著,好在她是穿著衣服的,但是自己上身赤露,被剝的隻剩下褲子,努力迴想了一下昨晚的情景,再看看自己褲子上的腰帶沒有動過的跡象,阿彌陀佛...還好還好...


    驚慌之下都忘了接趙岩電話,身旁的尚欣月微動一下依然沒醒。


    擔心一會被人發現真弄出一條花邊新聞可就麻煩了,趕緊給趙岩迴過去電話。


    “你在哪呢?”


    “啊?哥啊?我在電梯裏呢,馬上到了啊,信號不好,聽不清你說啥...”嘟嘟嘟...電話掛了。


    我擦...壞了!趕緊下床隨便穿件t恤跑了出去,一切都那麽剛剛好,祁小羽剛出門的刹那,趙岩也正從電梯間往這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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