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咳一聲,時卿警告性地看了紀慕依一眼,終於接通了電話。


    電話接起的瞬間,時卿的聲音乖巧了不少。


    “喂?哥。”


    紀慕依聽不清兩個人交流了什麽,便在旁邊和牛奶玩。


    “嗯,已經到了。”


    時卿頓了一會兒,不知道電話那頭又說了什麽,時卿有些不服氣地說道:“哥,依依是我徒弟弟,我怎麽會欺負她?”


    又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你和她一起騙我的事,我還沒說什麽呢……”


    紀慕依笑笑,隻有在穆叔麵前的時候,師父才會乖得跟小貓似的。


    “依依在我旁邊,你要和她說話?好,我把電話給她。”


    時卿說完,將手裏的電話遞到了紀慕依麵前。


    紀慕依有些意外,但是很快接了過去。


    “喂?穆叔!”


    那邊的人似乎在翻閱什麽文件,隻是低低地應了一聲。


    “我不在他身邊,他如果做了什麽壞事,跟我說。”


    男人聲音低沉富有磁性。


    紀慕依偷笑,時卿的耳朵都要貼到紀慕依身上了,勉強聽清了電話裏的聲音。


    “哥!你是不是我親哥?!我這麽乖怎麽會做壞事?”


    時卿很不服氣地衝著電話大喊大叫。


    男人並沒有理他,繼續對紀慕依說道:“卡裏的錢隨便用,從你的工資裏扣就好。”


    紀慕依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有負擔,會心一笑,爽快地應了下來。


    電話那頭有人聲傳來,似乎是來給男人送什麽資料,紀慕依不好再打擾他,就掛了電話。


    “哼,我哥好偏心哦!”時卿雙手環胸,瞪大了眼睛看向紀慕依。


    紀慕依無奈地笑笑:“師父父,穆叔對你已經很好了,給你收拾了多少爛攤子?”


    陳嶽聽到紀慕依的話,感動得淚流滿麵:是啊是啊,我代表東家給少爺您收拾了多少爛攤子?


    時卿也覺得自己有點理虧,沒有再說什麽。


    說話間,已經到了千禧王宮。


    因為時卿的所有行程全部保密,很少有狗仔能夠拍到時卿的新聞,所以陳嶽車停到那裏之後,隻是囑咐了兩句,就駕車離開了。


    千禧王宮建造奢侈,用料考究,是有錢也不一定能住得起的酒店。


    紀慕依跟著時卿上了樓,這裏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完全不必擔心明星的私生活被泄露。


    電梯上了二十六層,那裏是陳嶽提前預定的總統套房。


    約好了要去吃飯,時卿說要換身衣服,紀慕依就進門等待。


    楚晏陽來到千禧王宮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背影跟紀慕依十分相像,而那個女人身邊居然還有一個男人?


    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楚晏陽跟了上去,發現電梯停到了二十六層。


    眼底出現一絲嘲諷,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就是個拜金女,不管是誰,隻要是有錢就會倒貼!


    跟上二十六樓,楚晏陽拍了一張兩人共同進了酒店的照片,眼底的諷刺漸深。


    哼,這一次,就讓三哥看你原形畢露!


    進了樓梯,楚晏陽重新按下二十八層的電梯按鍵。


    -------------------------------------


    二十八層,總統套房。


    喻以塵雙腿交疊,雙手矜貴地放在腿上,他戴了一副金絲眼鏡,寒光乍現,清冷漠然。


    “封家占據著c國九成以上的軍政大權,如果能取得聯係的話,對我們在c國的貨物運輸有好處。”


    顧南弦指了指照片上的一個男子,對喻以塵說道。


    喻以塵垂了眸子,掩藏了眼底的情緒。


    “景淮,”他開口,看向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商景淮,“你有什麽看法?”


    商景淮看著那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雙鬢斑白,但是目光炯炯有神,精神矍鑠的老人。


    “封正賓隻有一個女兒,他現在仍然掌握著封家大權,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


    商景淮說“不好對付”,那隻能說明是很難對付了。


    一時間,房間裏誰都沒再開口。


    正在這時,楚晏陽打開房門進來了。


    “三哥,你猜我剛剛看到了誰!?”


    楚晏陽剛進屋就對喻以塵喊道。


    喻以塵稍稍闔眼,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底恢複了清冷。


    他戴著眼鏡,如同一個禁欲又誘惑的妖孽。


    他沒有說話,楚晏陽就已經忍不住開口了:“時慕!我又看到那個女人了!”


    顧南弦聞言,先是一怔,隨後嘴角重新掛上了熟悉的笑容。


    “晏陽,你怎麽總是能遇到她?你倆也太有緣分了。”


    也不知道這句話哪裏觸動了楚晏陽,楚晏陽的耳尖有些紅,卻惱羞成怒道:“誰要和這種不知檢點的女人有緣分!”


    這句話一說完,空氣都停滯了幾秒。


    顧南弦的臉色變得有些差,他先看了看喻以塵。


    一副金絲眼鏡將他的情緒遮掩得太好,即使是這樣,顧南弦也能感覺到他周圍的溫度驟降。


    急忙看向楚晏陽,顧南弦開玩笑:“晏陽,你說你上大學這麽久,怎麽用詞還是這麽不準確啊?”


    似乎沒有感受到周圍氣氛降到了冰點,楚晏陽口不擇言道:“我哪裏說錯了?!那種隨便就進別人房間的女人,不是不知檢點是什麽?!”


    說完他還看向喻以塵:“三哥,我要是你,我一定……”


    “一定怎樣?”


    喻以塵薄唇翕動,四個字不輕不重地吐了出來。


    顧南弦懊惱地撓了撓額頭,心裏暗罵這小子不會看臉色。


    像是終於意識到喻以塵的情緒不太對,楚晏陽噤了聲。


    他看向喻以塵,才發現他摘下了眼鏡。


    一雙茶色的眼眸就這樣與其對視,那深褐色的瞳孔縮了縮,好似能將眼前的人瞬間抹殺一般。


    “三……三哥……”


    楚晏陽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喻以塵。


    那種眼神,他似乎隻在顧南弦的描述中想象過。


    因為楚晏陽的年紀最小,所以其他三個人如果要做一些遊走於灰色地帶的事情時,都會心照不宣地避開他。


    所以,那樣的神情,楚晏陽隻在顧南弦的描述中見過。


    那是喻以塵想要見血時的表情。


    喻以塵撚著腕上的佛珠。


    那佛珠他佩戴了很久。


    至少從顧南弦等人跟他認識的時候,他就已經戴在手上了。


    喻以塵並沒有看上去那般斯文,一塵不染。


    相反,很多時候,他暴戾,嗜血,比有著“笑麵狐狸”稱號的顧南弦更加殘忍。


    但是顧南弦知道,他極少動手,不是不想,而是在克製隱忍。


    每次出離憤怒的時候,喻以塵總會下意識地去撚左手手腕的佛珠。


    顧南弦不知道佛珠的來曆,但是從喻以塵的神色中可以判斷,這串佛珠,大抵是他為數不多,放在心上的東西。


    他似乎以佛珠為束縛,強製自己冷靜,矜貴,清冷又斯文。


    “一定怎樣?”


    喻以塵再次開口,一時間,氣氛凝固,讓人喘不過氣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喻家三爺視我如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宴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宴肆並收藏喻家三爺視我如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