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喬生迴到鋪子裏,重新開鍋之後,喬生的姥爺和兩個舅舅是吃到了半夜才迴去睡覺。


    為什麽沒在鋪子裏見到兩人?


    就是因為昨天吃的太多,撐著了。早上喬生起來的時候,老爺子還在那罵人呢。


    順便地,喬生也把那辣椒事情給兩人說了。


    李景仁有點小怨念地說道:“那番邦人委實可惡,這麽好地東西,怎麽不知道多運點過來”


    喬生哈哈大笑道:“非不是那番邦人可惡,是我們的人有些不識貨哩。那辣椒的味道,昨天你也嚐試過了,也不是適應了好一會才適應過來的,你都這樣了,別人直接拿著那辣椒啃,豈不是要把辣椒當毒藥。所以那番邦人來賣辣椒,估計也是受了搓,才不敢多運,要不是我發現這個東西,咱們還真吃不上火鍋。”


    李雪雁卻是說道:“喬大哥不是得了那辣椒的種子,種了之後,不就有了大量的辣椒可以食用?”


    喬生很坦然地道:“我就是這麽想的,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迴村裏去,把所有辣椒種子都給種下來,待到秋時,就可以收獲大量地辣椒。”


    李雪雁眼睛亮了,而後道:“這東西辣味極重,若是秋冬季節在家裏擺上這麽一個鍋子,豈不是暖身又暖胃。”


    喬生又笑了,讚許地點點頭:“這火鍋就是秋冬寒天吃著最舒服,若是夏天,沒有一個舒適地環境下吃這個,可是要受大罪了。”


    李雪雁說道:“那我們就秋冬季節到喬大哥家做客如何?”


    喬生大氣地說道:“盡管來,家裏新蓋了房子,能住的地方也多了起來,我到時候給你們留幾個房間。”


    說定了這個事情,三個人的關係倒是親近了不少。


    至於那李景恆,管他呢。


    喬生三人在長安城裏走走逛逛,看見什麽好吃的就吃,看見什麽好玩的就湊個熱鬧,古時長安別於現代長安的繁榮,也讓喬生大開了眼界。


    熱鬧,人與人之間的隔閡很少,這就是喬生的感覺。


    上午在西市,下午,三人就到了東市,來到和李景恆約定好的酒肆內,上了二樓,在一個靠近東市正街的房間內找到了李景恆。


    看到三人來,李景恆愁容滿麵的臉上露出了一點笑容,不過桌子上的酒已經沒了半壇,說明了李景恆的愁意很深啊。


    李景仁拉著李景恆說著今天上午自己和姐姐,還有喬生一起玩的有多開心,有說著要到喬生家做客了雲雲。


    李景恆也時附和著說了兩三句,聽完之後,他給喬生倒了一杯酒道:“喬兄弟,你那事沒多大問題,你姥爺家的生意,要是說繼續在西市做的話,我就讓人在西市給尋個好的鋪麵,當然,以後生意上,會有略陽公府的標記,明麵上不能說,但是私底下會告誡一些別有用心的仁。若是不想在西市,來東市的話,我可以給你姥爺租上我家的一個店麵,不過你姥爺家可要付得起租金,這的鋪麵沒有說要賣的,隻能租。而且這裏可以公開略陽公府的標記。”


    喬生謝過,而後拿起酒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這才說道:“還是讓他們在西市吧,東市的情況我剛才過來的時候也看了,每一行的競爭都非常激烈,這不是我姥爺家那小本生意能玩的轉的。再說了,東市大多數都是達官顯貴的,我姥爺的東西,他們還看不上眼。”


    李景恆笑著點點頭,而後和喬生商量了鋪子的地點之後,又開始和喬生一起喝酒,而李雪雁,李景仁兩人在一旁陪著兩人說話。


    李景恆飲盡一杯酒之後,皺眉嘖了一聲嘴,此時他已有八七分醉意,他看著喬生醉眼朦朧地說道:“喬兄弟,你說,人為什麽都不知足,得了錢財,就想得權,得了美人,就想得天下,天下都是他家的了,他又想得更多了。”


    喬生一愣,而後細品了李景恆的問題,而後才說道:“人心的滿足,永遠不能衡量,你要是真有那興趣衡量一個人的滿足之心,除非你能給這個人任何想要的。”


    李景恆憤憤不平道:“呸,任何想要的?嗬,可他想要的時他老爹死,想要他兄弟死,想要整個天下都為他陪葬。”


    看著有些瘋癲的李景恆,喬生知道他醉了,而後也不多說,起身對李雪雁說道:“縣主,世子醉了,該迴家休息了。”


    李雪雁迴身喬生行禮,歉意地讓人來攙扶著李景恆下了樓,叫人準備了馬車,就要帶著哥哥和弟弟迴家。


    在李雪雁最後上馬車的時候,喬生對李雪雁道:“李兄酒量差,最近就不要喝酒,然後你等他酒醒的時候告訴他,滿足不了的人,盡量保持不見,不聞,不問,躲之,避之,若是有著極大的關係,能斷則斷,不能斷就遠走。”


    李雪雁再次謝過喬生,而後拉上了車簾子,快速離去。


    而迴到西市的喬生,剛迴到鋪子裏,就把李景恆解決了鋪子的事情說給老爺子聽。


    當老爺子聽到李景恆要他家去東市做生意,而喬生卻沒答應,而是繼續在西市做生意大聲地說道:“你做的對哩,東市那地方,要是得罪一個人,咱們家都吃罪不起。在西市挺好,而且還是靠近主街的鋪子,比咱們家原來地鋪子還要好,有啥不滿足的。”


    喬生把事情說的很細,梁耀祖和梁耀宗兩個人也能理解,最後都是拍著喬生的肩膀叫好。


    晚上,宵禁之後,喬生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無垠星空,仔細想了想白天李景恆說的話,歎了口氣說道:“天要變了,得趕緊迴家去。爹娘肯定想我了,喬巧也得接迴家。”


    於是,第二天清晨,喬生留了話讓姥爺說給李景恆他們聽之後,就坐上了大舅的馬車,帶著給家裏人的禮物,在城門開啟的時候,匆匆遁走。


    而李景恆在聽到喬生離開長安迴鄉,也是有點目瞪口呆,自己就說了幾句話而已,不至於吧!


    若是喬生還在現代,估計對這種事,也隻會關注一下,並不會害怕,可是現在是發生在身邊地事情。


    當李景恆說出一個人要自己親近的人都死的時候,他還以為說的是李二的玄武門事件,可是隨後,喬生知道不是。


    這是一個新的爭奪帝位的時代,而且此時有此性情的人,隻能是太子。


    曆史自有其規律,就昨日喬生對李景恆的勸言,已經是逾越,要是再多說,喬生不知道自己腦袋能不能保得住。


    他有些後悔給孫思淼的第二張字條了,是自己的算計得太過了。


    所以,為了不看,不見,不聞,不問,不管,不深陷其中,喬生躲了。


    我去之後,那管它洪水滔天。


    李景恆聽完梁老爺子說了喬生留下得話後,仔細想了想,又是苦笑,又是搖頭。迴家的路上,對著車廂裏的李雪雁說道:“喬兄此人太過狡猾,原本我還想問問他有什麽應對之策,可是他第一時間跑路了。委實讓人想罵他,下次啊,一定要去他的村裏吃他的喝他的。”


    李雪雁聽著李景恆說得有趣,咯咯直笑,而後才說道:“喬大哥已經給了你應對之策,也是給了咱們家應對之策,可是咱們能如他所說的,躲、避、斷了嗎?”


    李景恆點點頭,而後才說道:“此間事了,定要勸說父親迴封地,為了一個封號,不值得。”


    ……


    李景恆到太極宮迴話的時候,剛好遇到了孫思邈,於是就說了喬生來長安,又走了的事情。


    當聽說喬生害怕遠遁,孫思邈也是笑罵他這小子狡猾,而後又想起喬生留下的第二張字條,第一張字條已經應驗,那麽第二張呢。


    他對長孫氏的病情,實在是頭疼的很。


    所以也沒再喝李景恆多說,急匆匆地迴到了尚藥局,從自己的住處找到了那個三角折紙打開。


    看著上麵的醜字,孫思邈想打人,實在是有礙觀瞻,最後還是耐著性子看了下去。


    看完了之後,孫思邈頓時有些懵了。


    紙上寫了很多,可是總的來說,就是讓孫思邈逃。


    怎麽逃:第一種是直截了當,推脫自己能力不足,遠遁山林。


    第二種把事情甩鍋給其他人,說自己已經盡力,然後以金蟾脫殼之法脫身。


    第三種,在孫思邈事無可避,又脫不開身的情況下,帶著病人遁隱山林,喬生點出病人肯定是因為家事操勞,才病情反複,若是不管俗世生活,靜心調養,或許還能醫治其病,否則……


    孫思邈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自己逃,禍事東引地逃,帶著病人一起逃。


    這怎麽看怎麽不靠譜,怎麽看怎麽嚇人。


    尤其是帶著病人一起走,那病人是好帶走的?你小子說的輕鬆,什麽難題都在老道我的身上,你是不嫌事大。


    孫思邈心裏腹誹完,就想把紙條給燒了,可是他的手剛把紙條在燭火上的時候,看到紙條上最後的法子。


    他心中一動,而後立馬收手,拍掉那上麵的火。


    孫思邈仔細地再看了一遍之後,呲牙笑道:“小子,這次,你想逃也逃不掉嘍,老道要拉你下水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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