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覺得這般,我可以不要這個孩子。”溫斂道,輕輕柔柔的語調裏全是絕情。或許是她的話太過絕情,刺的李鈺心裏一痛,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溫斂:“那是你的孩子,因為我你要將他打掉?”


    其實孩子已經五個月了,打掉的幾率很小。可就算李鈺明白,因為說這話的人是溫斂,他還是覺得綿綿密密的都是難過。


    “小斂,這是我們的孩子,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


    溫斂的手輕輕撫上小腹,那裏其實已經有些微微的隆起,隻是平日裏她穿的衣服比較寬鬆所以不大能看的出來。五個月的孩子,在她的肚子裏已經不是剛開始那小小的一粒,他有心跳和發育,會對溫斂說的話產生細小的反應。也是因為這樣,溫斂說完這話之後便在心裏對孩子不斷的道歉,她不是不想要他,她隻是不願有人跟她爭奪他。


    溫斂眼裏的歉疚照在李鈺的心底,讓他剛剛的情緒快速的冷靜了下來。窗外,於漫水見溫斂和李鈺不知道在說什麽,但同時也沒要開門的打算便把目標從李鈺換到了溫斂這邊,她的換位讓李鈺明白事情不能在耽擱了,男人寬大濕潤的手掌拉住了溫斂的,顛倒眾生的容貌上全是誠摯和溫柔:“小斂……我們結婚吧。”


    溫斂聞言詫異抬眸,隻見李鈺深邃的眼神直直的看著她,那好看的眉眼帶著熟悉的溫情和陌生的固執,仿佛有著魔力讓溫斂情不自禁的沉浸,她聽見男人低沉的聲音說:“小斂,嫁給我。”


    人生在世要經曆多少誘『惑』?


    金錢、權勢和感情。


    其中,女人對感情的誘『惑』最沒抵抗力。


    況且這樣的話,在溫斂的夢境中出現過無數次。


    溫斂的視線落進他深邃的眸中,看見了他漆黑眼眸中的倒影。


    是她。


    都是她!隻有她!


    那種專注讓溫斂漸漸沉『迷』。


    而身後,於漫水敲擊窗戶的聲音猛的傳來,激的溫斂從李鈺溺斃人的眼神中迴神,她的視線落在男人好看的眉眼上,腦海中迴憶的全是以前的種種。


    是李鈺對她說愛的時候。


    是她從蔣媽口中得知情人這個詞的時候。


    是李鈺電話把她拉進黑名單的時候。


    是她從遊艇上離開後醒來麵對新聞無助的時候。


    是她在廢棄的廠房內麵對死亡威脅的時候。


    ……


    是他們最後一次纏綿,她得知自己懷孕的時候。


    ……


    溫斂半垂下的眸子掩蓋住了眼裏漸漸浮現的水光,他們之間有太多的阻礙,太多不能在一起的理由,可心中躍躍欲試的情緒,那到嘴旁的話語。


    她,想要答應。


    想要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有媽媽也有爸爸!


    手掌間傳來的柔軟猶如此刻李鈺的心般,他一動不動的注視著溫斂的麵容,期待著她能說出肯定的答案。


    他的心始終未變,隻要溫斂答應,就算是跟天下為敵他也要娶她為妻。更何況,他們已經有孩子了,再過不到五個月,孩子就會呱呱墜地。


    隻要溫斂答應,他們就會是一家人,完整的一家人!


    李鈺看見溫斂輕輕張啟的紅唇,隨著溫斂的嘴唇越張越大李鈺的心也就越提越高,他心裏無比期待溫斂能給他一個肯定的迴應,他也隻要一個肯定的迴應。


    可溫斂張開的唇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背後的車門就被於漫水打開了。像是電影到最*,被人突然按下了暫停鍵,何止掃興?可於漫水『插』進來,溫斂的答案也就咽進了肚子裏,再看向李鈺時眉目便恢複了最開始的平靜,倒是於漫水害怕溫斂有什麽差錯,麵『色』上是掩蓋不住的著急:“溫斂姐,你沒事吧?”


    溫斂抽出被握在李鈺掌心的手指,她溫柔迴視於漫水,輕輕柔柔的聲音是李鈺的最愛:“我沒事。”


    這樣的情況下,若是一般的李鈺他便會停口不言,但想到溫斂即將要去的地方,李鈺再也不能等待,又拉住了溫斂的手,在女人略微驚異的目光下開口:“小斂,嫁給我。”


    溫斂的視線落迴李鈺的臉上,看不見於漫水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她不知道溫斂到底會給出什麽樣的答案,但明顯於漫水是不願溫斂和李鈺在一起的,她有些著急的『插』話:“溫斂姐。”


    突然響起的聲音刺著溫斂的耳膜,她想迴頭去看於漫水,卻被李鈺雙手禁錮住了臉頰的方向。李鈺的手捧著溫斂精致的麵頰,如同捧著一件易碎的寶物,深邃的眼睛裏全是誠懇和溫柔,低沉的聲音悅耳響起:“小斂……說你願意嫁給我。”


    這一刻的溫斂,有些呆滯。


    剛剛那種感覺又迴來了。


    那種激動的心情,想要迴應的話語。


    可是,於漫水的話在溫斂的身後響起,帶著種破除一切美好的力量:“溫斂姐,我們該走了。”


    溫斂的視線再次想要迴轉,偏偏李鈺捧著她臉頰的手微微使勁兒,她輕微試了下,一點兒迴轉的空隙都沒有。


    於漫水的聲音還在繼續:“溫斂姐,他們都在等我們。”


    “小斂,嫁給我,說你願意嫁給我。”李鈺像是跟於漫水較上勁兒了,溫斂坐的位置靠著門口,因她懷著身孕,於漫水不能硬擠上來,車子前門又早早就被鎖了起來,於漫水不能上溫斂不能下,局麵就這樣尷尬著。


    “我說李總裁,您這是什麽意思啊?”於漫水也知道現在的主動權其實是掌握在李鈺手裏的,她的矛頭就對準了李鈺。


    李鈺的視線就沒離開過溫斂的麵頰,耳朵裏聽著於漫水的話心裏十分不舒坦:“於小姐這是什麽意思,明知道小斂懷了我的孩子,卻拉著她去別人的主場,你的心裏到底打著什麽主意?”


    於漫水被李鈺說的一噎,但想到溫斂跟李鈺在一起時所受到的委屈,心裏的怒火就蹭蹭的往上冒。以前是沒見著這人,現在見到了,那些不快自然就要發泄發泄:“李總裁這是說的什麽話,我溫斂姐想去哪兒是她的自由。再說了,我和溫斂姐十幾年的感情,難不成我會害她?倒是李總裁,溫斂姐和你這不到一年的時間,日子過的真不是日子,什麽水髒什麽水往我溫斂姐身上潑,當我們溫斂姐是什麽啊?”


    “……”


    “再說了,我溫斂姐今天也不是去什麽別人的主場,你既然能攔在路上想必你也知道。”


    溫斂的視線瞧著李鈺。


    “是我們蕭大總裁要跟溫斂姐求婚,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十年,彼此了解並且相愛,求婚結婚這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於漫水扒拉著車門,趴著身子還是把腦袋湊近了車內:“再說,這些跟你都沒關係。”


    溫斂微微一驚,轉瞬消化了於漫水說的這個消息。


    “怎麽跟我沒關係,小斂肚子裏懷的是我的孩子,她本人也是我深愛的女人,於小姐竟然說跟我沒關係,你從哪兒看出來這跟我沒關係的?”


    於漫水深知李鈺說的在理,但她一直覺得溫斂和李鈺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是李鈺不珍惜,再加上出了那麽多事情,李鈺早就失去了得到溫斂的機會,也不想跟他理論了,張嘴便道:“李總裁真是好口才,可惜不是個好男人。”


    這話說的就很不客氣了,溫斂看著李鈺的眉目陡然一沉,知道他要發火,忙開口喊:“漫水。”她的出聲帶著製止的味道,但於漫水顯然不願意就此作罷:“你在溫斂姐需要你的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從那時候起,你就沒了得到溫斂姐的資格。”


    這句話,似曾相似。


    李鈺仔細辨認,曾經的denis也說過類似的話。


    他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已經失去了守護溫斂的資格。


    可是,既然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為什麽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


    “小斂……你昏倒的那次,我真的不知道是蔣媽。還有上次你給我打電話……我不知道錢特助偷偷把你的號碼設置了黑名單,我不知道。”李鈺的解釋遲緩的來。


    昏倒的那次,溫斂雖然傷心,但她知道,跟李鈺沒有最直接的關係。


    而電話……


    一次次的打不通竟然是這個原因麽?


    “那又如何?”於漫水道:“就算這兩次不是你做的,那溫斂姐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裏?”


    溫斂的眸子瞧著李鈺的臉。


    是啊?


    就算這兩次不是李鈺做的,那她需要李鈺的時候呢?


    他在哪兒?


    “遊艇事件?那些滿天飛的新聞?你在哪裏?”於漫水開始數:“關於溫斂姐以前的事情,那個新聞出來的時候,你又在哪裏?溫斂姐被人隨意抨擊『亂』罵的時候,你還在哪裏?”


    李鈺的眼中出現了一點點的哀傷。


    “李總裁,李鈺。”於漫水喊:“溫斂姐是經曆過風雨的女人,要是一般的女人麵對那樣接二連三的新聞怕是早就出問題了,若是溫斂姐因此些新聞出問題了,你要怎麽做?”


    於漫水一聲聲的質問敲在李鈺的心底,更是落在溫斂的心上。


    在麵對那些新聞的時候,溫斂的表現算是比較淡然,可那些惡毒的話還是在她的心上落下了傷。她睜著漂亮的眼眸看著李鈺透出哀傷的眉眼,跟著於漫水的話在心裏問他:是啊?要真成了那樣,你會怎麽做?


    “小斂……”李鈺喚她的名字,他在心中想了一千種一萬種辦法卻都隻換成了一句:“對不起。”


    他的心裏真的有很多很多的對不起、很多很多的疼惜和很多很多的愛。他無法想象若真成了於漫水假設的模樣溫斂會怎麽樣,他又會怎麽樣?他隻是想若是時光能夠倒轉,他一定不會讓這些事情發生,他要溫斂好好的待在他構建的家裏,開開心心的生活,不為瑣事煩惱。


    於漫水在李鈺的餘光中翻了一個好大的白眼。


    白眼還沒翻完,就聽到李鈺繼續說:“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保證有用世界就和平了。”於漫水『插』話,一副忠臣模樣:“溫斂姐,別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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