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過了許久,錢特助都不知道李鈺進去之後到底看到了什麽。隻在當時把溫斂抱出來時denis的聲音隨之而來,帶著害怕還有顫抖:“你要把小斂帶去哪兒?”


    “你要把我的小斂帶到哪兒去?”


    李鈺身影不停,好似沒聽到一般。denis鏗鏗鏘鏘的跑出來,*的身上帶著青紫的傷,錢特助一眼看去,隻見他依靠著門捂著胸口很難受的樣子,盯著快步急走的李鈺怒喝:“把我的小斂還給我,把我的小斂還給我。”


    一張溫潤的臉上盡是猙獰。


    溫斂身上裹著毯子,被李鈺抱著出來時錢特助隻看到她濕漉漉的頭發。錢特助阻擋著denis想要上去甲板的心,視線落在站在甲板上的李鈺。


    溫斂的聲音很輕,在夜風中錢特助聽不見她到底在說什麽。


    隻是李鈺渾身的氣壓在她逐漸傳出的聲音下越發的沉,那是一種即將暴走的狀態,對著denis也對著溫斂。可至始至終李鈺都沒說一句話,在溫斂話音落下後,隻是淡淡的撇了一眼她就跨上大步繼續前進。


    denis被李鈺狠狠的踢到了胸口,剛剛的怒喝扯到了心經,疼的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撕扯的疼痛在他的咳嗽裏表現的很明顯,錢特助一聽就知道傷的有些嚴重,但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努力的想推開錢特助擋住他的手,往溫斂所在的地方而去。


    且一聲聲的含著溫斂的名字:“小斂……小斂……”


    語氣裏,盡是深情和愛戀。


    這也是個很愛溫斂的人吧,錢特助想。隻是他的感情用錯了方法,而且錢特助肯定更願意溫斂和李鈺在一起。


    denis看李鈺的身影漸行漸遠,聲音拔高,帶著淒厲:“你是我的女人,你不能離開……小斂……你迴來……你迴來……”


    李鈺聽著他一聲聲的話,聽著他一聲聲的叫喊,終於忍不住止住腳步喚了錢特助的名字,男人冷漠的背脊挺著筆直,全身上下發出的威壓『逼』得錢特助頷首聽命:“好好看著他,我要他的命。”


    錢特助知道,李鈺這是氣話。


    可溫斂不覺得,剛剛被欺辱過的女人聲音猛的響起:“阿鈺,不能。”


    李鈺的視線看向懷裏的女人,眼神冷漠如冰,心裏卻是綿綿不絕的痛,他看著溫斂的眼眸,一字一句問:“為什麽?”


    溫斂也覺得自己的反應可能有些過激,軟了點兒聲音:“阿鈺,你不能要他的命。”


    她的臉頰上還帶著淚水,眼睛也是剛哭過的透亮,但眼神卻是認真的。


    李鈺看她越久心裏的難過就越深。


    那個男人,是欺辱她的男人,是玷汙了她的男人,她竟然還在為那個男人說話。


    她竟然在為那個男人求情。


    “為什麽?”李鈺又問了一次。denis最開始出現,是以溫斂朋友的身份,可是這個男人的背景和身份李鈺探查不到,她也問過溫斂關於denis的身份,溫斂三緘其口不願意告訴他。她心裏有秘密,還不願意告訴他。李鈺接收到這個消息時很不高興,但最讓他不高興的是溫斂對denis的態度。


    “為什麽……自然是因為舍不得我。”denis的迴答頗為得意。錢特助雖不知溫斂這麽做的深意,但心裏氣憤轉身就給了denis一拳,男人被打的一個鏗鏘,等了好一會兒才能轉身看向他們。


    “阿鈺,放他走吧,我這一輩子再也不想見到他了,好嗎?”溫斂的視線落在李鈺臉上,男人顛倒眾生的麵容緊繃著,隻有那雙深邃的眼睛直視著她的神情。


    這話,還不等李鈺迴答,剛緩過神的denis就否決了。他全身都沒什麽力氣,在最沒準備的時候別李鈺踢到了脊椎,李鈺的力氣很大,下腳重,他現在站立都很困難。但就算是這樣denis也不願放溫斂離開,因為他深知,這一次溫斂離開了,他這一生可能都沒再見到她的機會了。


    剛剛還是天堂,他還在品味即將要獨占溫斂的快樂,一瞬間跌至地獄,他會再也見不到心愛之人。這種轉變落在誰的身上,都不會輕易同意。再說,denis的思想早就扭曲:“你想跟我分開,不可能。”


    “我不會跟你分開,絕對不會跟你分開。”


    “我要生生世世纏著你,化作厲鬼我都要詛咒你,詛咒你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隻能和我在一起。”


    “小斂……你隻能跟我在一起,永永遠遠的跟我在一起。”說到最後,男人的聲音裏已經帶上了怨毒。


    溫斂往李鈺的懷裏縮了縮,好似對denis的話反感又害怕,她求助李鈺:“阿鈺,我們走吧。”


    李鈺的視線瀏覽過她的麵容,抱著她的手微微用了用力,給出了答案:“好。”


    b市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內,溫斂一個人縮在床上,輾轉難眠。房間裏不見李鈺的身影,甚至沒有留下絲毫屬於男人的痕跡。


    酒店內的另一套房間內,李鈺和錢特助麵對麵坐著,兩人的手裏拿著支正燒著的煙,徐徐抽著。李鈺還在想溫斂對denis的態度。溫斂的態度實在奇怪,按她睚眥必報的個『性』,不該是那樣的反應。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距離錢特助的電話打過去後整整兩個多小時。


    錢特助也是因為溫斂對denis的態度太奇怪了,才想深查denis的身份。因為是隱匿過的身份,查起來比較困難,隨後錢特助靈機一動,把目標轉移到了溫斂的戶頭。溫斂收購謝氏集團的股份存在著疑點,錢特助是了解李鈺的人,從他知道的來說,李鈺私下並沒有給溫斂大筆的轉過賬,更何況是收購謝氏的那麽多錢,聯合起溫斂今天的反應,錢特助大概的猜了下。


    淩晨兩點,電話那邊的人給出了答案。


    denis全名端木承桓,是f國大家端木家族唯一的公子,也是端木家唯一的集團繼承人。


    錢特助收到這個消息,對溫斂的舉動有了一絲了解,雖說他們距離f國遙遠,但溫斂曾在那兒生活十年,錢特助在李鈺的示意下關注過f國的動態一些時間,也就知道端木家在f國的地位。


    嗯……說句實在話,確實不是李氏嘉華能媲美的。


    如果李鈺真的因為這件事要了端木承桓的命或是傷到了端木家繼承人的根本,李氏嘉華的麻煩就來了。所以溫斂最終還是為了李鈺在考慮,是為了李氏嘉華在考慮:“總裁……你看?”


    錢特助小心翼翼的征求老板的指令。


    可李鈺現在思考的確實另外一件事,他的視線抽離不知看向何方,對著錢特助喃呢著心裏話:“你說……溫斂,愛我嗎?”


    錢特助幾乎不假思索:“肯定愛您的。”


    這不還擺著事實了嘛。


    可為什麽剛剛她昏睡的時候,喊的是被人的名字?


    “阿湛?”


    阿湛是誰?


    是埋在溫斂心裏的人?是她的前男友?


    說起來,李鈺對溫斂過去那十年是一點兒都不了解,現在有個端木承桓,有個他不知道的阿湛,以後還會有誰?溫斂跟他簽約城北的那塊地之後迴了f國,那之後又為何出現在了s城?


    李鈺想的入神,錢特助觀察他麵『色』很是不好,瞅著李鈺有些擔心:“老板?”


    李鈺迴神,他們坐沙發的時間有點兒久,久的他的腰都酸了:“時間不早了,去休息吧。”


    錢特助見李鈺沒有要動的模樣,有些訕訕:“我在這裏陪您。”


    李鈺歎了口氣,把煙按進煙灰缸內。酒店的煙灰缸都大,但裏麵都沒空隙了。李鈺心煩,今晚抽起煙來也沒個數。想到溫斂不喜歡煙味,又問錢特助要了個口香糖扔嘴裏,才慢吞吞的迴了隔壁。


    套房內是暖暖的燈光,細小不刺眼。


    李鈺腳步輕輕的走進溫斂睡的臥室。


    女人睡的很不好,額頭上還冒出了細細的汗。不斷皺起的眉『毛』和晃動的腦袋拉扯著李鈺心裏的那根弦,他輕輕脫掉衣服,躺上去把女人圈進懷裏。身邊的熱源和熟悉的安全感是溫斂渴求的,在李鈺把她圈進懷裏時她還主動往他的懷裏靠了靠。一雙手扒拉著李鈺的身體,緊緊的。


    李鈺心一軟,輕輕的吻了吻溫斂的額頭,用手拍著她的背,溫柔安撫:“睡吧。”


    溫斂漸漸沉沉睡去。


    李鈺一點兒都睡不著,女人就在他身邊,但他的心卻有些空。


    好似這個溫斂,再也不是之前他深愛的那個人了。


    其實進遊艇的房間時,李鈺看的清楚。溫斂和denis並未發生實際關係,隻是兩人都*著身體,溫斂掙紮的腳上還套著禁錮她自由的鏈子,這讓李鈺原本就繃緊的弦一瞬間被扯到了最深,隻能掀開那些平日裏引以為傲的自製力迴複最原本的解決辦法。


    他今天下手狠,denis沒有防備,被他幾拳就揍趴在地上。他的心裏有一團火,恨不能將那人給燒成灰燼。


    但同時他更恨的是他不能保護好他心愛的女人,要是在來晚一點兒,隻要在晚一點點兒。


    結果可能會是他們都不能承受的。


    還有,還有手機裏的照片。


    想到照片,李鈺拿起手機給錢特助發了條短消息。


    剛閉上眼睛進入夢想的錢特助被手機響起的鈴聲驚了一跳,他『迷』『迷』糊糊的去『摸』床頭櫃的手機,因為實在太困,更是眯著隻眼睛去看手機裏的消息。


    結果不出所料,是老板發過來詢問denis關押的事兒。


    晚上抽煙的時候還說讓他全權管理呢,這才過了多久就開始『操』心了。


    錢特助憋了憋嘴,一張娃娃臉上全是困倦,他不斷的更換眼睛的睜閉,為自己的工作奮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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