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斂順利的甩開了白父和陳伯伯,開了會所裏比較好的包間。李鈺和鄭閔洗點菜,溫斂就拉著白曉月去了洗手間。確定了洗手間沒人,溫斂才有機會好好跟白曉月聊聊。


    白曉月並不知道白家的公司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不知道幾乎已經沒有銀行願意給白家貸款了。溫斂恢複了平日裏的冷靜,一條一條的仔細分析給白曉月知道。現在的白家隻有兩條路,一條是用她聯姻,嫁給鄭閔洗獲得資金注入白氏,尋求起死迴生的機會,另一條就是白氏宣布破產。


    如果白家真要走聯姻的路,白曉月也有兩條路,一是答應,嫁過去做個後媽,一輩子憋著聲過。還有一種就是在白父之前爭取獲得自己應該有的權益,從白家拿迴屬於自己的股份和資金,徹底脫離白家。


    白曉月從來沒過到溫斂說的這些,她聽的很是懵懂,腦袋裏都是一團漿糊。


    “我能給你提供的幫助隻有這一次。曉月,你是個好女孩,你該為自己的以後打算了。”


    這句話,白曉月聽懂了。


    鄭閔洗有多可怕,她記憶猶新,她不想嫁給那樣一個可怕的男人。


    可是溫斂說的爭取自己應該有的權益。


    她哪裏有什麽權益?


    當年母親和父親是靠著母親帶過來的嫁妝發家的,母親生了她後身子一直不好,她才剛有記憶母親就沒了。後來不過一年,父親再娶,後媽給父親生了個小弟弟,下學期就初三畢業了。從白父娶了後媽她在白家就是個吃白飯的,她哪裏有什麽權益。


    “你要是不知道,就去找白家一直再用的律師查,你年紀輕家裏瞞你些事是一定的,但用的律師是哪位你家裏應該不會瞞你。”溫斂交待:“你母親早亡,但你說她是跟你父親白手起家的,第一桶金更是來源於她,這樣的女人眼界一定不會窄,就算是她要走,也一定給你留下了可以傍身的東西,順著這個去查,查到的就是你要爭取的。”


    溫斂的話很大膽,所說的甚至有些根本就沒有根據,但白曉月聽的認真,並且全部記在了心裏。


    “這些事情,我幫不了你。”溫斂想起自己那一堆事兒,又叮囑她:“還有兩天就要過年了,我可以給你把時間延續到大年十五,曉月,你自己要加油。”


    白曉月看著溫斂認真的眼神,點了點頭。


    兩個女孩子說完了話,又洗了洗手才一起迴了包廂。


    途徑用餐大廳,看到白父和陳伯伯要了一卡座。溫斂對這樣的場景並不在意,隻挺著背脊仰著脖子跟白曉月說:“上次在國外看的那款珠寶可真是漂亮,就是價錢有點兒小貴,我又已經買了很多。”


    白曉月細細的聲音傳進白父的耳裏,比起溫斂顯然拘謹小氣了許多,她說:“是嗎?”


    “嗯,要一百二十多萬。”溫斂的聲音飄過白父的耳裏:“我真是好喜歡,迴來磨了阿鈺好久,但他暫時不許我出國。”


    其實白曉月是很緊張的,溫斂給她的暗示她看的清楚,雖然不知道溫斂到底是想幹嘛,但她還是要配合著溫斂:“那怎麽辦?”


    說起來,白曉月以前在溫斂麵前,是個活潑的姑娘,這下自己經曆著這樣的事,拘謹又害怕,反而把她『性』子裏的活潑掩藏了起來,堆積起了一個唯唯諾諾的模樣。


    “還有兩天就要過年了,我已經訂好了大年三十的票。”


    “過年還要出國?”


    “沒辦法,過年阿鈺忙啊,有我沒我一樣,還不如出國去散散心,反正他給了我一張卡,隨便刷……”溫斂的聲音漸行漸遠。


    這裏的白父已經打起了主意。


    溫斂請的這頓飯四個人表麵上吃的還算和諧,鄭閔洗從頭到腳看起來都是一個長相斯文的紳士。在溫斂和李鈺的麵前更是對白曉月細心體貼,可白曉月下意識的反應詮釋的都是對這個男人的害怕。


    能讓原本那麽活潑的女孩兒對他這麽害怕,在溫斂他們進包房之前,鄭閔洗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從始至終溫斂都沒有問過白曉月這個問題,但他們的心裏都明白一些。


    飯漸漸行至末尾,大家就說道了下午的安排。溫斂的興致很高,顯然想邀請鄭閔洗和白曉月一起玩兒,李鈺心裏鬱悶好好的二人世界被毀的一塌糊塗,但看著溫斂的麵上笑的很是寵愛。


    吃完午飯的四個人又湊到了一起,這次玩兒的是溫斂上次在溫泉裏很感興趣的麻將。他們打的不大,兩個女人麵上又都是有主的人,對局中難免就會偏向自己的男伴些。


    玩兒了半個下午,李鈺贏了不少,溫斂有時候胡『亂』打,輸贏參半。鄭閔洗在商場曆練多年,雖然對於麻將來說是個新手,但他心算能力不錯,打完後還贏了不少。


    輸的最多的,當然就是不太會心算能力又不太行的白曉月了。


    拘謹的她在桌上不斷的看其他三人的反應,打的憋屈難受不說,還最容易放炮。溫斂也故意瞅著她的牌糊,一點兒也不顧及好姐妹的交情。


    四個人結束了牌局,溫斂立馬扒拉開匣子數自己的鈔票,一張一張,數的認真又開心,李鈺見她這麽高興,索『性』把自己的也給了她,溫斂笑的接過,臉上『露』出的燦爛晃的李鈺心裏隻留下一個“假”字。


    鄭閔洗見李鈺的動作,自然也不好把匣子裏的錢收起來,正好瞧見白曉月鬱悶的表情,順手就把手裏的錢遞給了白曉月。


    白曉月有些不解他的動作,更兼看見是他後,渾身的骨頭都緊張了一刻:“做什麽?”


    鄭閔洗看著她,俊秀的臉上是招牌的斯文笑容:“收起來,他們不都這麽做的麽?”


    白曉月去瞅溫斂,正巧溫斂也在看著她。白曉月呆呆的模樣讓溫斂發笑,她出聲提醒她:“收起來啊,他不是你相親對象嗎?這種麵子上的尊重要給的。”


    貪婪的模樣哪裏像是個有著身家不菲的男朋友的人。


    白曉月收到溫斂的暗示,但她心裏對鄭閔洗發咻,還是不敢拿。她怕明麵上拿了鄭閔洗的錢以後就更說不清了。


    “你朋友都說了,拿著吧。”鄭閔洗這次,更是直接把錢放在了白曉月的麵前。


    溫斂還在認真數著麵前的張數,聞言頭都沒抬:“就是,拿著吧,明天我們再去商場買點兒穿的,這也快過年了,該買新年衣服了。”


    有錢人哪裏會說這樣的話,鄭閔洗即使不在a城生活,也從這句話裏猜到溫斂的出生定然不高。


    市井小民家養出來的女兒,跟著李鈺,可能也就是因為她那張漂亮的臉蛋兒吧!


    白曉月到底還是在溫斂的話語後收下了那筆錢,不多,看著也就小幾千塊,但對於財政一直比較緊的白曉月來說,也是一筆未來的開支。


    出了棋牌室,四個人去泡了洗浴,又做了推拿,溫斂和白曉月包了個按摩房,還享受了一次美背的服務。這一係列的東西做完之後,天『色』也暗了下來。


    溫斂再次提議去外麵吃火鍋。


    火鍋,溫斂、李鈺和白曉月一起去吃過,再提也沒什麽違和感。不過話在溫斂說出來的時候就相當於做了決定,三個人象征『性』的征求了下鄭閔洗的意見,就開車去了附近的一家火鍋店。


    這家店的位置有些偏僻,臨近過年,很多上班族已經放假迴家了,所以店內的生意不是很好。溫斂他們在坐下之後才知道,這家店的營業時間年前這也是最後一天了。


    溫斂笑著說他們來的時間段剛剛好,就開始吆喝白曉月點菜。


    點底湯時,溫斂選了鴛鴦。她顧及的是李鈺不能吃太辣的胃,沒想到鄭閔洗竟然也不能吃辣。


    鄭閔洗常年生活在國外,過的又是特別精致有要求的生活,這種在一個鍋裏燙菜的經曆還是第一次,他很不習慣,心裏很別扭,但還是勉強吃了幾口。


    李鈺比他要吃的多些,但能看出他還是比較克製,溫斂和白曉月吃的最歡,四個人點了二十個菜,她倆都給煮完了。並且在吃火鍋的途中,溫斂還和在場的人一人喝了瓶啤酒助興。


    火鍋吃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李鈺負責帶溫斂迴家,鄭閔洗就要護送白曉月安全到家。


    要單獨和鄭閔洗在一起了,白曉月緊張的手都有些發抖。不過溫斂在上車前,輕輕的握了下她的手給予安慰,並且溫聲囑咐:“今天玩兒的好開心,就是太晚了,下次有空再約?”


    白曉月點頭:“好,下次再約。”


    “到家給我電話?”


    白曉月憋著的氣還在嗓子眼兒,她跟鄭閔洗保持著較為安全的距離,朝著溫斂點了點頭。


    車子終於分成了兩道,行駛向不同的終點。


    李鈺安靜駕車,看著溫斂靜默下來的臉,有些吃味:“你今天為了白曉月可是浪費了我們一天的時間啊!”


    溫斂抽空的思緒因為他的聲音迴轉,麵上也恢複了兩人平時相處的模樣:“以後不會了。”


    李鈺那視線瞅她,帶著點點疑『惑』:“很擔心她?”


    溫斂笑:“還好。我相信我今天的做戲是有用的。”


    李鈺想到今天溫斂“誇張”的表演,勾起了唇角。明明處理的方法有千千萬個,她非得要選自黑的方式,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自然,是為了以後的鋪墊。


    白曉月,是溫斂在這次迴國之後新認識的朋友,單純的自己認識的朋友。會在知道她是李鈺女朋友後保持沉默,也會在知道李家老宅要給李鈺開相親趴體時打電話安慰她。就算白曉月這個朋友,對於溫斂來說,並沒有太大的用處,但是人……都需要朋友。


    而且白曉月身上所發生的事,和當年的她多像啊!


    一樣不被父親寵愛,一樣要被當做犧牲品。


    那時候的溫斂多想有個人可以出來幫幫她。


    她等不到,那她就來做這個人。


    “今天配合我演戲的感覺怎麽樣?”溫斂問他,心裏其實還有點兒好奇的。


    李鈺的手輕輕握著方向盤,對溫斂的話迴答的很順溜:“挺好,看你玩兒的高興,我很開心。”


    “要你能吃辣椒就好了。”這是溫斂覺得今天唯一的不圓滿。


    “為什麽?”


    “吃火鍋的時候我就可以點辣椒多的那種了。”


    李鈺立馬就明白了溫斂的意思,心裏發笑:“不給你機會訛了鄭先生幾千塊錢嗎?”


    “幾千塊錢對有錢人來說不算什麽,他欺負白曉月,也該付出點兒利息。”


    “還有本金?”


    “上洗手間的時候,我說這幾天要去國外度假,估計最晚明天白家會給我一張一百二十萬的支票。”


    李鈺笑,也不知道她心裏哪兒來的那麽多彎彎道道:“你還真會賺錢啊!”


    “這還是靠你李公子的名號,要就我一個人在那兒,溫斂是誰?白家人都不會看一眼。”溫斂語氣很淡,但說的都是理。


    李鈺把她這話背後的意思在心裏迴味了幾遍,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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