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個小旗兵道:


    “殺了他”說著舉刀就要砍,老弁一下急了起來,兒子還沒見到就要被砍死在這裏是多麽悲痛的事,他忙喊叫起來:


    “我不是倭賊,我是進山找兒子的呀。”聽了他的話,阿星對小旗兵擺了下手:


    “慢著,哪能說砍就砍人哪。要是人死了如何向弁總旗交待,好不容易抓個活口。”老弁心裏一喜望著阿星:“這位小哥,剛才你說什麽?弁總旗是誰呀?”阿陽道:


    “弁總旗就是我們的頭領,問那麽多幹什麽呀,帶走。”幾個小旗兵推著老弁往山裏走去,阿星道:“留下幾個人繼續監守這裏。阿陽,你留下來吧,你對這裏必較熟悉。”阿陽應了一聲:“那行,到了半夜時分,你帶人過來換崗。”阿星答應了他然後帶著老弁往二旗營地走了去。往裏走了十裏地就到了玉指坡,沒想這麽晚了,洞裏還亮著燈火,阿星吹了一聲口哨,從草叢裏跳出幾個人。阿立和阿鍋,阿井他們三個站到麵前,阿星看了他們一眼:


    “事情怎麽樣了?”阿立對著山洞口看了一眼:“小孩子哭鬧,嫂夫人起床喂孩子。”阿鍋也道:“孩子這麽一哭,鬧的弁總旗也睡不好,剛才我過去看了看,現在好多了,你們放心吧。”阿星哦了一聲:“這麽說,弁總旗睡下了?”阿鍋點了下頭:


    “是呀,睡下了,明天還有行動,不能不睡啊。你們怎麽迴來了,帶的人是誰?”阿星迴頭看了一眼老弁對阿鍋笑了笑:“抓迴來一個老叫花子說是來找兒子的,我們不信就帶了迴來。你們忙著吧。我們走了。”阿鍋點了下頭,阿星一推老弁:


    “走,不要東張西望。”二個小旗兵拖起老弁往二旗營地走了去。柵欄處火把通明,一串白色燈籠掛在旗杆上。多數小旗兵已經安然睡下。帳子裏沒有光亮,隻有值守的小旗兵在巡視著營房外麵的一切。進了營地,阿星把老弁帶到了一間小屋子前,把門開了鎖推開門。一小旗兵對老弁喲喝了一聲:


    “進去吧。”老弁晃了下身子:“把我關進這裏為什麽還不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我已經說了,我是要飯叫花子,不是什麽壞人,不會跑,我隻是想找自已的兒子。告訴我,你們那個弁總旗叫什麽名子?”阿星看了一眼老弁嘿嘿一笑:


    “你這老家夥話還挺多的啊,進去好好休息,不要吵鬧,有什麽話放著明天在說吧。”二個小旗兵把人推進小屋裏,阿星上前為老人解了繩道:“老實呆著,不要胡鬧。”老弁應了一聲坐到草鋪上,這裏比外麵強多了,也沒那麽多蚊子叮咬,還可以好好睡一覺。看他應答。阿星把門一鎖帶著人走了去。天剛剛亮,就聽到起床集合的牛號角響了起來,各個營房的小旗兵從帳子裏跑出。他們正在排隊,就看到炊事房把夥食抬了來,一摞碗一堆筷子,一個裝飯的大木桶,一盆沒多少油花的青菜燉雞肉絲,看來真的要打仗了,氣氛略顯緊張。江費通帶著隊伍往這裏集合,段阿棍和鐵校尉也帶隊到了這裏,二旗營一下聚集了幾百號人。他們手持各式武器。有的還披著盔甲拿著盾牌持著長槍扛著戰旗。蘇校尉背著手站在一張大桌子上,他望著排例整齊的隊伍看了一下天空扭頭看了一眼:


    “江總旗。什麽時間了?”江費通道:“差不多憶到卯時。”聽了他的話,蘇校尉哼了一聲:“這個時候了。那個弁總旗怎麽還沒有按時到達?如此拖延時間,會不會心裏害和倭賊交戰打退堂鼓了?”江費通道:


    “希望蘇校尉不要錯怪弁總旗,他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肯定是有原因的。”蘇校尉聽了一笑:“你要為他解脫是嗎?按規定遲到就要受處罰,他身為二旗頭領犯下如此大的錯誤。呂小旗官,你帶二個人過去看看。”呂貝應了一聲拱了一下手往後山坡跑去。


    聽到起床集合的號角令,阿立一下從草堆上跳了起來大叫一聲:“起床啦。”阿鍋和阿井一個從樹上跳下,一個從亂石堆後麵跑出:“什麽情況?”阿立指了一下二旗營:“聽到了嗎?催起床的號聲都響了好久了。”三個人圍在一起望著那山洞心想弁總旗怎麽還沒有起床?


    昨天孩子的一鬧,弁總旗睡的很晚,他還沒睡一會那起床號就響了起來。為了多讓他睡一會,心疼他的妻子杜小娥沒有叫醒他,而是用被子蓋住他的身子。杜小娥下床對著女兒看了看笑了笑拿起地上的木盆就要出去打水洗臉,剛一出洞,就看到呂貝帶著二個小旗兵大步往這裏走了來。她看到呂貝想起了什麽事,趕快迴到床邊推了一下還在睡夢中的弁總旗:


    “阿公,快醒醒,有人過來了。”推了二下,弁總旗睜開眼看了一眼杜小娥:“什麽事?”杜小娥對他一笑:“都怪我沒有提醒你,沒能按時叫醒你。今天不是有重大軍事行嗎?”弁總旗點了下頭對洞外看了一眼啊呀叫了一聲:那角號都響了,不能誤了大事啊,你是怎麽搞的嘛,這個時候才叫醒我?杜小娥笑了笑:


    “看你那麽累,俺不是想讓你多睡一會嗎?”弁總旗這才明白錯怪了妻子穿好鞋子往外走:“你在家好好照看女兒,我要走了。”杜小娥突然衝上來一下抱住了他,眼含淚花:“阿公,你一定要好好的迴來,迴到咱女兒身邊,她不能沒有父親。”這和永別似的,弁總旗對杜小娥笑了笑抬起手為她擦去眼角淚水點了上頭:


    “放心吧,我會好好迴來的。”杜小娥嗯了一聲:“可我還是不放心,阿公,你要當心,千萬要當心,這次不同尋常執行軍務,這可是一場惡戰呀。”弁總旗攬住妻子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小娥,孩子交給你了,如果我真的出了什麽事,你要好好把孩子帶大,養育成人。”杜小娥哎了一聲抱起孩子站到弁總旗麵前:在看看咱女兒吧。弁總旗對杜小娥道:


    “我會沒事的,好好照顧弁杜青,我走了。”他一轉身出了洞門,卻看到呂貝和二個小旗兵守在山下。看到弁總旗從洞裏出來,呂貝鬆了一口氣,他迎上前去有些埋怨的道:“在不出來我可就進洞室喊人啦,蘇校尉催的緊。”弁總旗沒有說什麽大步往二旗營走了去,到了那裏,蘇校尉和小旗兵們正坐在地上吃飯。看到弁總旗迴來,年要闊跑了過來小聲道:


    “這蘇校尉可是罵的不輕啊?”弁總旗道:“什麽也別說了,都是我的不對,好好吃飯。”年要闊點了下頭退到一邊。蘇校尉從地上站起端著碗用筷子敲了一下碗壁:你一個總旗可真能睡啊?臨戰的時候就舍不得老婆孩子啦?鐵漢白了一眼蘇校尉笑道:


    “蘇大人在說什麽呢?你家裏沒有孩子和老婆呀?弁總旗心疼孩子晚來一步這是人之常情嘛,有什麽可以責怪的?”見是鐵校尉說話,蘇校尉不好頂撞笑了笑道:“弁總旗是我的部下,我身為長官,首先就要嚴格按紀律辦事,他可是違犯軍紀的,我這樣也是為他好。”段阿棍道:


    “你怕他來晚了擔心自已帶隊上前線是吧?昨天我們不是商量好的嗎?我帶隊前麵走,你們殿後,要死還是我先死,你蘇校尉怕什麽呢?”一句話說的蘇校尉無話可答嘿嘿笑了笑對弁總旗道:


    “快吃飯,馬上集合隊伍出發。”弁總旗端起大桌子的飯菜吃了起來。見他吃好飯,阿立走了過來對他小聲道:“弁總旗,昨天阿星帶人在北山口抓了個老叫花子說是找兒子。”弁總旗聽了一愣:


    “老叫花子叫什麽名子,現在哪裏?”阿立手一指東北角的小屋子:“就關在那裏麵。”弁總旗望了一眼快步走了過去,蘇校尉見了在身後喊道:“隊伍馬上就要出發了,你還要幹什麽去?”弁總旗迴頭道:“見一個人”他走到小屋前對著窗口往裏看了一眼,隻見一個老叫花子站在那裏,由於視線太暗沒有看清。見弁總旗過來,守在門外的二個小旗兵趕快開了鎖推開門,四目對視的一刹那,二個人都驚呆了,弁總旗看到眼前的人又驚又喜心裏想這不正是自已的親爹嗎?老弁也認出了眼前身穿戰袍佩著長刀的兒子,他果然在這裏當了軍官,老人一激動眼淚就流了下來,他上前緊緊擁抱住兒子咽哽著說不出話來。弁總旗望著父親:


    “阿爹呀,兒子可終於見到你了,尋你這麽久,天天盼,月月盼,心都快要盼碎了。”老弁喜從悲來,嘴唇蠕動著卻說不出話來。二個人相擁好久,門外又響起號令,阿棍正在整隊,弁總旗對父親道:


    “阿爹,你在營裏好好休息吧,待兒打完仗迴來咱們在好好擺宴暢談一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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