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鷹迴頭一望自已的人全沒有了,隻剩下一人還不知要去哪裏。


    他四下裏看了看,突然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背影,心想那不正是柴知縣嗎?此時他帶著衙役勸慰逃一路跑過來的百姓。但此時他的話誰還聽的進去,柴知縣在人流中差點被衝散,劉捕頭帶人護住了他。北門一破,南門不知怎麽樣?柴知縣心裏非常著急,他望著隨後趕來的飛鷹歎了一口氣:


    “你怎麽過來了?諸將軍呢?”飛鷹搖了下頭:“現在我也不知道,我帶的人也被民眾衝散了。城裏亂成一鍋粥了,柴大人你要保重,我看還是帶人快撤離吧。隻要出了城,咱們在想辦法打進來,圍住城門讓這些倭賊插翅難逃。”柴知縣對他笑了笑:


    “好吧,你現在到南門看看那裏的情況怎麽樣?”飛鷹對他點了下頭:“好吧,我現在就過去。柴大人,你比諸將軍強多了,多保重。”說著話持著刀往南街跑了去。


    此時的南街似乎還很平靜,還能聽到客棧裏響起歌伎的彈琴聲和唱曲聲。葉家客棧二樓,一位公子哥模樣的人坐在酒桌前不時的拍手叫好。身後站著的家仆嘴裏嗑著瓜子,吃著甜瓜也跟著叫好。少年公子喝著茶抬起頭問身後的人:


    “這段唱的怎麽樣?”身後的家仆笑了笑:“不錯,唱的好聽。高少公,咱們什麽時候迴去呀?這麽久了,該迴去了,別讓家中父母著急啊。”少年公子正是高莊主的兒子高汴,他爹手裏有的是錢,進了城後來到葉家客棧就吃住在這裏不肯離開。說是不肯離開基實就是迷上了眼前這位林鳳鳳,此女不僅長的漂亮還彈這麽好的琴令陶醉其中。上次段家莊的段公子段雨生帶人聽曲。花了大價錢包場他心裏還挺鬱悶,但又不敢鬧事隻好讓人家把她接走。不過,高汴心裏始終放不下那個蘭花姐。他在這裏呆著就是有一天能夠見到蘭花。可是呆了這麽久始終沒看到蘭花的影子。但他哪裏知道,蘭花早就注意到了他。隻是不肯露麵讓他相見而已。聽了一會曲,高汴放下手裏的茶杯對身後的家仆和管家高路道:


    “你們出去看看,那個阿忠找到蘭花沒有?”高路起身往外走,下了樓到客棧堂外就看到一個人跑了來正是那個阿忠。他笑嘻嘻的招著手:


    “好消息,好消息呀。”高路聽了一愣:“什麽好消息,快說說?”阿忠跑到他麵前喘了一口氣:“高管家,快報高少公,就說我已經找到蘭花的住處了。”高路聽了心裏一喜:“真的?”阿忠點了下頭:“是真的。我帶少公子這就過去吧。”高路趕快往迴走,到了高少公身後附耳道:


    “少爺,好事來了?阿忠已經找到蘭花的住處了,他要帶我們過去呢。”高汴一下從凳子上站起,曲兒也不聽了轉身往外跑。到了客棧大堂門外對阿忠一揮手:“快帶我過去看看。”阿忠嗬嗬一笑:“少爺請走好,小心台階”高汴帶著高路和那個仆人跟著阿忠往西北街走了去。在阿忠的帶領下,高汴很快到了一戶大宅子門前。阿忠一指紅色大門:


    “到了,就是這裏。我在這裏轉悠了好幾天才看到蘭花的影子。”高汴對他點了下頭站在院門前那棵大槐樹下,高路道:“少爺稍等,讓我敲門。”高汴搖了下手:“我不出麵。你進去後就說是討水喝的,然後把蘭姑娘引出來。”高路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那我裝個過路人口渴了上門討水喝。”阿忠一聽擺了上手:“不行,你就直接說家鄉出事了報信給她。隻要出了這個門咱們就把她給拉走。”高路道:“你這和搶人有什麽不同呀?這樣做她會生氣的。”高汴道:“不怕她生氣。我暗戀她好久了,這次說什麽也不能讓她離開,我要帶她迴高家莊。”高路嘿嘿一笑:


    “少爺,瞧我的吧。你們先躲起來,待她一出門就把她控製住然後拉著就跑。”高汴聽了他的話和家仆阿忠二個人躲到樹背後。高路走到那扇緊閉的大紅門前敲了敲門環,幾聲過後,裏麵很快有了反應,一個男人的聲音:


    “誰呀,誰來了呀?”高路隔著門板道:“是阜塘寨的。有事要見葉家老太太。”裏麵那男人哦了一聲通過門上的小孔對外看了看確認不是壞人後這才開了門。高路趕快作揖:“你好,老人家。”男人看了看他:“阜塘寨的?你到我們葉家見老太太有什麽事兒嗎?“高路道:“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和老太太說。我是蘭花同鄉的堂兄。家中老父犯了重病,派我來接她迴去。”聽了他的話男人半信半疑:


    “你叫什麽名子?說出來我也好通報老太太和少奶奶。”高路拱了下手:“我是蘭花的堂兄段高路。”男人哦了一聲:“那好。我這就為你通報去,請稍等。”男人關了門往堂屋走了去。堂屋沒有人,老仆人隻好走向西廂房,看到老太太坐在那裏咳嗽,丫頭張小淑端著藥碗拿著小勺子在一口一口喂中草藥。喝了半碗中草藥老太太在也喝不下去了,張小淑趕快用手絹為她擦去嘴邊的藥漬。老太太有氣無力的望著張小淑笑了笑,說道:


    “我這把老骨頭沒有幾天日子啦,你到少奶奶房裏看看吧。我這裏不要緊,少奶奶眼看要生了,孫子一生下我就合眼了。嗬嗬,去吧,我在這裏坐一會。”張小淑道:


    “老太太,少奶奶那邊有蘭花照顧著,有什麽事她會過來說一聲的。有她在那裏,您老就放心吧。”葉老太太聽了道:“你們二個真是好姑娘,虧欠你們的太多了。這麽大了,還沒成家,有合適的就嫁了吧。”說著話門外人影一閃老仆人走了進來,對著老太太拱了下手:“見過老夫人。”老太太看了他一眼:


    “什麽事啊?”老仆人道:“院外來了位客人,說是丫頭蘭花的堂兄,家父重病在身讓蘭花過去看看。”張小淑聽了眉頭一揚望著老仆人:“蘭花的老父親重病?不是吧,蘭花的父親不是戰死了嗎?哪裏還有什麽父親,一定是假的,不理他。”老太太聽了張小淑的話嗬嗬一笑:“你呀,真是一個機靈鬼。不過,還是讓蘭花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人,如果不是家裏人迴來便是。”張小淑對老仆人道:“蘭花在後院井沿邊正在為少奶奶洗衣服。”老仆人轉身離去,張小淑心裏陰雲密布。老仆人到了後院,看到二個男仆人在那裏晾曬魚幹,還有一些蘿卜幹。蘭花蹲在井台前挽著衣袖在洗衣服,手上全是胰子泡泡,木盆裏放著一大堆洗好的裙子短衣布衫。看到老仆人走來,蘭花攏了一下額前頭發笑了笑:


    “阿公,你有什麽事呀?”老仆人走到他麵前:“院外有個客人要見你,說是你老家阜塘來的堂兄,還說什麽家父重病在身想見見你。”蘭花哦了一聲甩了甩手上的胰子水泡泡:“我沒什麽家父啊?是不是認錯人了?“老仆人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隻說想見見你。”蘭花道:“好吧,我過去看看。這些衣服都洗好了,你幫我擰幹水晾曬到院子衣架上。”老仆人點了下頭:


    “好,你去吧。”蘭花望了一眼老仆人往前院走了去。這幾天井巧兒待產,她坐在東廂房的門邊捧著手裏的線裝書看的津津有味。看到蘭花往外走放下書:


    “你又要哪裏去?”蘭花走到井巧兒麵前:“家裏來了個人說要見我一麵。我過去看看,一會就迴來。”井巧兒對她點了下頭:“去吧。”蘭花對井巧兒一知跑了去。她很快跑到大門後,對著小孔望了一眼,看到的是高家莊的管家高路這個時候他怎麽來了呢?一定是那個高汴讓他來的,哼,不思悔過,老是糾纏我。轉身要走,但又一想,還是見見,說幾句狠話把人轟走。打定主意,她開了門,對著高路道:


    “你不是呆在客棧嗎?怎麽還沒有迴去?”看到院門開了,高路心裏一喜,見是蘭趕快上前道:“蘭姑娘,高少公見不到你很是傷心。讓我代他過來辭行,我們今天就要迴去了。”蘭花聽了一笑:“你好好照顧我這個弟弟,不要讓他為非作歹。”高路點了下頭從懷裏掏出一張草紙:“蘭姑娘,這是高少公送你的臨別贈言,拿著吧。”蘭花嗬嗬一笑:“他也學會寫字了?進步真大呀,讓我看看他寫的什麽?”就在接草紙的一瞬間高路的手一下抓住了她,驚的蘭花一叫:


    “你這是幹什麽?放開我。”高路握住她的手嗬嗬一笑:“蘭姑娘,這下跑不掉了,說什麽也要帶你走。”說著話咳嗽了二聲,阿忠和那個家人從樹背後跑了出來。他們圍住蘭花,就把人給拖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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