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動木柄那立石很快又迴複原位,洞裏隻有那蠟油燈還亮著。杜小娥看人走了,掙了一下手臂,那繩子有些鬆動卻很牢固。怎麽才能打開這縛在手上的繩子呢?這狹小的洞裏隻有二米寬,一米多長,二米高一點。一個風口還透著一絲亮光,裏麵除了一張竹板床也沒別的硬物可以利用。想解開手上的繩子還真有些難啊?但也不能這樣等死,被他單軍醫羞辱啊?她感到雙腳有些酸麻,繩子捆的久了腳腕上都出現了紅腫。她努力把頭伸過去,想用牙拉開繩扣,可惜由於懷孕,身子轉動不靈活根本夠不到腳麵。看來隻能這樣了,杜小娥無力的靠在洞壁上,希望弁總旗帶人盡快過來解救她。


    單軍醫出了洞若無其事的往山下走,他背著一隻手嘴裏哼著小曲。另一隻手拿著碗和筷子,他要到炊事房吃飯。還要趁吃飯的機會查看一下營裏的情況,聽聽人們的議論和猜測然後作出下一步決策。到了一旗營炊事房已是中午時分,小旗兵們捧著飯碗排著長隊在等待開飯。炊事房的幾個大兵手裏拿著大勺子,看著幾個菜盆和米桶。亓介正帶著他的一隊小旗排在最後,最前麵的正是那個胡子,看廚子還不開飯有些等不及了用筷子敲了一下碗說:


    “可以開飯了吧?讓我們等多久?我還有事,要迴到昆大人那裏。”廚大看了他一眼:“急什麽?今天不是為你們放假了嗎?全營休息一天,操辦婚禮。對了,今晚的夥食不用在這吃了。”聽了他的話胡子身後的小旗兵道:


    “為什麽?不在這裏吃,讓我們到哪裏去吃?”廚大笑了笑:“我是說,今晚不用吃這大鍋飯了。弁總旗的婚禮,好酒好菜好肉的招待著大家。晚上好好吃一頓吧。”眾小旗兵歡叫起來。他們巴不得天天有婚禮。這樣天天就有好酒好菜吃。廚大看人來的差不多了,對後喲喝了一聲:


    “開飯了,大家不用搶。每人都有份。排好隊,淪流來。一個接一個。胡子,把你的碗捧好了。”胡子把碗舉的老高聽了廚大的話趕快把碗端平,廚大往他碗裏盛了米飯又放一勺菜。胡大看著碗裏的飯菜搖了下頭走開,不過就是豆芽和一些小青菜加了個雞腿而已。那單軍醫裝了飯迴到餐廳,找了個位置坐下去。剛吃二口,就聽到身後有人開始議論起來。一個道:“聽說了沒有?弁總旗的新娘子不見了?”聽了他的話,坐在對麵的另一個小旗兵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呀?如果新娘子不見了,那婚禮還能按時進行嗎?”小旗兵笑了笑吃了一口飯:“誰知道呀?弁總旗好不容易當了新郎官。這下可好,人不見了還能成事嗎?”


    那小旗兵迴頭看了一眼:


    “你知道新娘子哪裏去了?”這小旗兵道:“我哪裏知道,我又不是神仙,也不是什麽大師。聽說去了單軍醫那裏,可就是不見人。”那小旗兵哦了一聲用手一指眼前的單軍醫:“噓,你看,人正在這裏吃飯呢。”單軍醫聽著他們的議論也不說話默默吃著碗裏的飯,這個時候,一個人從外走了進來。小旗兵扭頭看一眼打了個招唿:


    “嘿,黑頭兄弟。你怎麽這個時候才過來吃飯?”來人正是黑頭,他對小旗兵笑了笑:“有點事離不開,來晚了一步。”小旗兵道:“那。坐到我這裏來吧。”黑頭端著碗挨著小旗兵坐了下去。他先是拿起雞腿啃了一口然後放在碗裏往嘴裏扒著米飯。小旗兵看了他一眼:“什麽事把你忙的走不開。”黑頭一笑:


    “不還是弁總旗婚禮的事,從早就開始貼喜字,掛紅燈和紅綢,還幫著殺雞殺鴨。那杜小娥的幹爹可真夠大方,一下送來這麽多好吃的。還有整頭肥豬肉,今晚可以大飽口福嘍。”小旗兵道:“你聽到什麽消息了沒有呀?”黑頭道:“沒有啊?我剛從外麵迴來,買了好多酒和菜,還貼了好多紅喜字。出什麽事情了?”二個小旗兵看了看他沒有在說話。單軍醫吃完碗裏的飯舀了一碗湯喝完後把碗洗幹淨就離開,看到人走遠。小旗兵這才把頭挨近黑頭小聲道:


    “你還不知道吧?我到後山菜園摘菜的時候,遇到阿四他們。聽他們說新娘子不見了。”黑頭吃驚的叫了一聲:“什麽?新娘子不見了?她能去哪裏呢?”小旗兵道:“聽說去了單軍醫那裏,可是到了那裏。卻又不見人。你說奇怪不奇怪?這個事,現在還沒有報到弁總旗那裏,連昆大人還不知道。要是他們知道了肯定會把肺氣炸。”黑頭嗯了一下:


    “說的也是,這個節骨眼上人說沒就沒了?是不是她出了什麽意外,遇到野狼或者野虎吃了去。還有會不會被這單軍醫害了命把屍體藏起來了?”小旗兵吃著碗裏的飯道:“這都有可能,現在還不能下斷言。隻有把人找到才能真相大白,那單軍醫心懷鬼胎,對杜小娥可是一直暗戀著呢。弁總旗這次成親,我看哪,又是吃上大醋壇了。”黑頭道:


    “杜小娥失蹤依我看*和他有關係,這家夥狗改不了吃尿。”小旗兵道:“你說一個大活人能被他藏到哪裏去?會不會把人給害死了呀?”黑頭道:“這個不好說,但也不能肯定。好了,我的飯吃好了要迴昆大人那裏了。”小旗兵道:“這事可不要傳給昆大人知道啊?他一著急,肯定會鬧的滿營風雨,咱們就跟著受苦受累吧。”黑頭聽了他這句話沒在說什麽起身拿著自已的碗走開,出了餐廳往百戶所走了去。


    單軍醫出了炊事房快步往自已的山洞走,沒想到這消息傳播的還真快。一旗營的小旗兵也知道了杜小娥走失的事情,萬一昆大人追查起來,把自已扣押。豈不是,單軍醫越想越後怕,還是想方設法把杜小娥從自已的洞室轉移開然後帶著人遠走高飛。打定主意後,單軍醫就加快腳步往前趕,到了洞室外扭頭一望突然發現路邊草叢裏趴著一個人,不會是幻覺吧?這裏怎麽會有人?難道自已被他們盯上了?會是阿棍派來的小旗兵嗎?看來這個地方是不能久呆了,要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如果事情被那弁總旗得知,肯定還會派人來查,杜小娥隻要叫一聲就會露陷,難道還要讓她吃迷藥和沉睡的藥物?她萬一不吃怎麽辦?單軍醫越往下想心裏越發慌亂,他快步走到路邊對著那草叢喊了一聲:


    “誰在這裏,快給我站出來。”喊了二聲沒人迴應。他對著草叢扔了二塊石頭,然後在裏麵翻找了一遍也沒發現有人的影子。他看到的人影正是阿星,他這麽一抬頭正好被單軍醫看個正著,心想壞了趕快轉移吧。所以,就快速的挪了個窩,爬到了一個樹上。這單軍醫瞎折騰了一通什麽也沒找到隻好往迴走,進了洞室歎了一口氣,對著室內看了又看,他來迴走了二圈有一種慌恐不安的陰影籠罩在身上揮之不去。他站在那立石前側耳聽了聽沒有動靜,心想這杜小娥睡著了嗎?睡就睡吧,先不管她了,現在趕快收拾東西,今晚帶她離開這裏,走的越遠越好。隻要逃出這個青草山,進了縣城就什麽都好辦了,他可以在縣城裏買幾間街麵房,然後掛個招牌開個藥鋪給市民診病。他把值錢的東西裝入竹簍,銀子全被他裝了進去。還有幾件換洗的衣服疊放在一起拿了個藍布打成包裹,這些草藥都是身外之物丟了就丟了。以後還可以采,這青草山可以用的草藥實在太多了。把所需的物品整理好,單軍醫身在竹板床上望著洞室:


    “老朋友我們要永別了,以後能不能迴來還不知道呢。”他想著想著就進入了夢鄉。沒睡一會,聽的外麵有人在喊:“單軍醫,你在哪裏?快過來,我受不了啦。”聽到唿喊,單軍醫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往外就跑。他神色緊張的對洞外看了又看,害怕她的聲音被人聽到。還好,外麵沒有一個人。他這才走到立石前道:


    “杜姑娘,你有什麽事呀?是不是餓了?”杜小娥道:“我不餓,求求你給我鬆綁,我要方便,我內急。”單軍醫嗬嗬一笑:“別急,我這就進去。”他扭動木柄開了立石板,那杜小娥憋得的臉通紅。單軍醫給她鬆了綁,拿了個陶盆進來放到地上:“你就在這裏方便吧。”杜小娥看了他一眼:“女人方便男人是不可以留在這裏的,趕快出去。”單軍醫對外看了看:“你還跟我講條件?什麽時候了,還講這個,快點方便,我還要關門走人。”杜小娥隻好背著他蹲下方便,撒完尿剛站起,單軍醫就從身後把她給抱住。杜小娥驚慌失措揚起手要打他:


    “你,你這老東西,要幹什麽?放開我,滾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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