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僧人,瓜農眉開眼笑,他忙操起刀切了一個西瓜。那小僧人正是武師元智的小徒弟元深,他奉師父之命給瓜農送些齋飯。到了瓜棚前,他把食盒放地上一放從裏麵捧出一盆米飯和一些蘿卜青菜豆腐說:


    “施主也餓了,吃了吧。”瓜農大為感慨的道:“你們出家人真是一片好心哪。來,先吃瓜,這飯我就不吃了。”小僧人元深道:“這哪成,你救了我師父一命功德無量,這是師父特意安排我送來的。施主若是不吃,我如何向師父交待?”瓜農在也不好推辭端起齋飯吃了起來。吃完齋飯把幾塊瓜放進食盒裏:


    “帶給師父們吃吧,元智大師的病情好些了沒有?”元深道:“現在好多了,多虧了你那二塊瓜才解了暑。”原來,由於天熱,元智武師帶著徒弟們在山上練武,出了一身汗後看看時間還早。元智就帶徒弟順著山路進行拉練,由於走的急,沒想到了山腳下突感頭昏眼花胸口煩悶就暈倒地上。這情景正好被路邊賣瓜的老漢看到,正在大夥手忙腳亂不知所措時,老漢看出了端倪。他明白武師出了什麽裝況,忙讓僧人把他抬到樹蔭下,然後解開胸口的衣扣取了一塊瓜喂到肚子裏。沒過多久,武師就蘇醒過來,他這才脫離危險逃過一劫。對於瓜農老漢,武師心存感激,派人幫他搭了個瓜棚,然後又做了個二輪手推車,看他在瓜田裏忙裏忙外很是辛苦還讓人幫他收瓜並不收取任何報酬。這瓜農正是高家莊不遠的一個小村子裏的住戶,由於是外來雜姓,高莊主並沒有讓他居住進高家莊,隻是收取一定租金讓他們租種幾畝山坡田地。今天,小僧人又來送齋飯。瓜農真的不知說什麽好了。小僧人把瓜從食盒裏取出說:


    施主,以後就不用送瓜了。我師父說了,你也不容易。以後吃瓜。我們是要付錢的。”瓜農聽了一笑:“收錢?這怎麽行,在說。我這瓜也是你們幫著收的。拿去吧,給師父解解渴。”小僧人元深拿起瓜吃了一口:“施主,那貧僧走了。”瓜農目送小僧人走開後歎了一口氣。小僧人耳朵靈,他聽到歎氣很快折了迴來望著瓜農:


    “施主,你不高興嗎?為何歎氣呀?”瓜農笑了笑:“沒什麽事,你迴去吧。”小僧人道:“你若是不肯說,那貧僧也就不走了。”說著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並把食盒放到地上。瓜農對著林子望了一眼道;


    “我這歎氣啊也是一時想不開。“小僧人哦了一聲:“出什麽事情了?”瓜農道“一言難盡。剛才來了一夥白吃。吃了瓜後,用石沙當錢坑騙我。”小僧人一聽就來了氣:“什麽人如此大膽,這樣不識好歹?那假錢呢,我看看。“瓜農一指草叢:”被我扔進那裏了。”小僧人走到路邊的草叢,果然看到一個黑色布袋子,他拿起看了看,裏麵全是一些石頭。他拿著布袋子走到老漢麵前:


    “誰幹的,我找他們論理去,太欺負人了吧。”瓜農笑了笑:“算了,算了。事情都過去,人也走遠了。”小僧人哼了一聲:“若是以後被我遇到絕不會放過他們。那我迴去了,施主。你在這裏一定要當心,遇到什麽情況就立刻找我們。”瓜農點了下頭:“好吧,我會注意和小心的。”小僧人這才提起食盒出了瓜棚往山上的寺院走去。那昆校尉帶著眾小旗兵出林子上了大路,他舉目遠望問身邊的亓介正:


    “東張寨還有多遠哪?”亓介正手用手一指前方:“過了一個山坡往東走十多裏地差不多就到了。”昆校尉搖了下頭:“太遠了吧。這麽熱的天去吃喜酒有些不劃算。”亓介正把手裏的芭蕉葉遞到他麵前:“大人你搧著。”昆校尉看了一眼:“不用,這多累人。”那飛鷹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麵,走到萬福寺山前看到路邊有個賣瓜的就走了過去。瓜農見他麵帶惡相不敢招唿,生怕招來麻煩。飛鷹走了過去,坐到昆校尉剛才坐過的凳子上,拿起一塊瓜吃了起來。瓜農不敢說什麽隻是愣愣的看著他。飛鷹吃完瓜抹了一下嘴對前方樹林看了一眼:


    “你為何這樣看著我呀?我隻是一個過路的莊戶人家,有那麽可怕嗎?”瓜農聽說他是莊戶裏的人笑了笑上前道:“不知小哥家住哪裏。又要去哪裏?”飛鷹看了他一眼:“我是福清季家莊的屠戶,今天去東張寨看望朋友路過此地。”說完話從腰間取出一隻布袋子從裏麵拿出幾枚銅錢一字擺開放到桌子上:“夠了吧?”瓜農看了看搖了下頭:“吃了一塊瓜而已就不用付錢了。小哥收迴去吧。”飛鷹又拿起一塊瓜咬了一口:“這下可以收錢了吧?這塊瓜我路上慢慢吃,我走了。”瓜農看著他走遠,把桌子上的錢收起笑了笑:“人不可冒相,海水不可鬥量。”彎著腰進瓜棚睡中午覺去了。飛鷹走進林子,突然聽到前麵有人說話,他愣了一下停住腳步。為了不被發現,他很快躲到一棵樹背後,隻見前方不遠處幾個男子圍住一個年輕的漢子不知在說什麽。那年輕漢子聽完一個人的講話隨後放聲大笑,一隻花喜鵲正在枝頭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那年輕漢子從地上拿起一塊小石籽就扔了過去,聽的一聲叫,那隻花鵲“卟卟”二下飛走,並從樹杆上落下二隻黑白相間的羽毛。這些人都是誰?他們在林子幹什麽?難道我遇到了劫匪?還是本地的地痞混混?為了搞清對方來曆,飛鷹就從樹背後走了出來。他故意大聲咳嗽了二聲,嚇的那幾個人亂作一團。看到他們手忙腳亂的樣子,飛鷹笑了笑拱了下手:


    “各位兄弟好啊?”聽了他的話,一個男人上前走了二步晃了一下手裏的刀:“你,你是誰?誰是你的兄弟?哪裏來的?”飛鷹伸出手摁住他的刀尖:“有話好說,別那麽兇巴巴的。我這樣稱唿你們兄弟也沒有錯,不是兄弟,我該叫你們什麽呢?”聽了他的話,那個男人收迴刀走到年輕漢子麵前嘻嘻一笑:“少爺,瞧這個家夥,他竟然跟我們稱兄道弟,我看一定不是什麽好人。”那年輕漢子正是段雨生,聽了家丁的話對飛鷹看了一眼說:


    “咱們最好不要惹出什麽事來,現在的任務是趕往東張寨。咱們走吧,一會人家散了酒席,咱們連個肉腥子味也聞不到嘍。”幾個家丁連連點頭在也不理會飛鷹跟著段雨生往林子外走去。段雨生一拍馬背,雙腿一夾馬肚揚鞭就往前跑去,幾個家丁跟在後緊緊跟上。看他們騎馬跑遠,飛鷹一笑卻不緊不慢的往前走。


    昆校尉帶著亓介正沒走多遠就看到前方有一個寨子,他心裏一喜,東張寨快要走到了。亓介正迴頭看了一眼:“小旗大路在不在?”那小旗兵大路正跟在後麵,聽到喊聲從後麵跑到了前麵:“小旗官你叫我?”亓介正看了看他,手一指前方:“那是東張寨嗎?”大路看了一眼搖了下頭:“不是,過了這個村子才是東張寨呀。”


    亓介正哦了一聲:“還要走多遠?”大路道:“差不多五裏路吧。”亓介正嗯了一聲:“明白了。”他話正說著,一扭頭發現身後有幾個人騎馬跟在後麵。昆校尉坐在馬背上頭也不迴的問:“亓介正看到什麽了?”亓介正一笑:“那幾個家夥總是跟在後麵,我懷疑不是什麽好人?”昆大人迴頭看了一眼:“我早就注意到他們了。不過,也就是一個花花公子和幾個狗仔而已,不用理會他們。”亓介正還是有些不放心:“我看不象是有錢人家的花花公子,倒像是幾個地痞流氓。”昆校尉聽後哈哈大笑:“這種人我見的多了,要是交起手來,我一個人就可以對付。今天,大人我心裏高興,不想惹什麽事。”亓介正點了下頭也沒有在說話,他對身後揮了一下手:“快點,東張寨就要到了,早到早歇息早喝茶。”小旗兵們跟著他跑起路來,昆校尉不敢讓馬跑的太快,他怕顫的屁股痛。這一二年不知怎麽一迴事,本來健壯的身體開始發福,變的能吃能喝,而且身體在一天天長胖。運動過高,身體就會大量出汗,這讓他非常的感到不舒服。路上又遇到幾位同去東張寨賀喜的賓客,他們都是趙萬財的朋友。有的坐著轎子,有的騎馬後麵跟著挑擔抬箱的,還有的步行隻帶一個隨從的。這些人步履匆匆說不上幾句話,昆校尉看到他們的時候,就放慢了腳步。亓介正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


    “大人,都已過午後了。”昆校尉聽了一笑:“不急,不急。”亓介正和小旗兵們隻好跟在後麵慢慢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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