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門外衝進來二位手持大刀的民勇。洪祝會用手一指阿桃的男人並同時給他們二個使了個眼色說:


    “這個男人每天都會來咱會所胡鬧,擾亂民勇團正常辦公,把他給我捆起來吊到院子樹上。”二個民勇對望一眼把刀放入刀鞘,一個找來一條麻繩就要捆人。阿桃男人見他們要來真格的嚇的臉色蒼白忙對洪祝會喊叫:


    “洪大當家,放了我,饒了我,我以後在也不敢胡鬧了。孩子要是沒了爹,以後可怎麽活呀?”洪祝會聽了一笑沒有說話。二個民勇走到阿桃男人身後,一個把他的胳膊扭到背後。阿桃男人可是嚇壞了,拚命掙紮。一個民勇抬起腳對著他的小腿肚踢了一下,另一個揮起拳頭打在他頭上。阿桃男人隻感到眼前金星亂迸,忙唿喊起來:


    “洪大當家,我真的不敢放肆了,在也不敢胡鬧下去了。”洪祝會聽了這才轉過身來對二個民勇擺了一下手:“退後。”二個民勇退到門外,那阿桃提著茶壺已從灶房迴來躲在門外往裏偷看。見丈夫嚇成那樣禁不住捂住嘴笑起來,但她沒有笑出聲。洪祝會從凳子站起身背著二隻手望著阿桃的男人:


    “看你如此誠懇,認錯態度還不錯,我這次饒了你。下次在敢到會所大鬧,或者打罵我們的民勇戰士阿桃。我對你可就不那麽仁慈了,好好想一想,那後果可是非常嚴重的。不過,為了讓你長記性,但是還要處罰你一下。”阿桃男人啊的一聲:


    “處罰,怎麽個處罰?”正說著話,阿桃提著水從外走了進來,她把茶壺放到桌子上然後給洪祝會杯子裏倒了一些。洪祝會看了她一眼對男人說道:“剜去你的一隻耳朵,你看哪隻耳朵好呢?是左耳還是右耳呀?”阿桃男人額冒冷汗對著洪祝會拱起手:


    “不要剜了我的耳朵,沒有耳朵多麽難看。讓我以後還怎麽見人哪?”洪祝會:“你也知道丟人,也明白臉麵好看。那你又是如何待別人的?來人哪,把他的耳朵割去一隻。”真要割呀?阿桃的男人這下可是真的怕了,忙走到阿桃麵前:“老婆。看在咱們夫妻的份上幫我求求情,讓你的大當家放了我。饒過我這一次,以後在也不敢粗暴待你了。”阿桃鼻子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一個民勇提著刀進來:


    “大當家的,要割了他的耳朵嗎?”阿桃男人卟通一聲又跪倒地上:“不要,不要割我耳朵呀。”洪祝會對阿桃一笑走到男人麵前:“起來吧,隻要遵紀守法,不在胡亂鬧事我不會割你耳朵的。”阿桃男人連忙起身把頭點個不停:


    “記住了,記住了,我要是在胡鬧就是大孬種。不得好死。”洪祝會嗯了一聲伸出手握住男人的手:“好吧,我可是記住了你的話。要是不這樣,後果你是知道的,迴家看孩子去吧。”男人連連點頭轉身走向門外。阿桃望著自已的男人離開對洪祝會一笑:


    “你可真有辦法,他可是一個老頑固。”洪祝會道:“但是。你也不能掉於輕心。迴家的時候,好好觀察他有什麽動靜,有什麽異常表現要及時匯報。”阿桃“明白。大當家,今天兄弟們吃什麽呀?”洪祝會對門外看了一眼:


    “改善一下夥食,做個燒雞,多放二條魚。兄弟們今天夠辛苦,其他的你自已看著辦吧。”阿桃明白他的意思說:“那我走了。去灶房做飯。”洪祝會看著阿桃走出屋子,他也走進內間坐到書桌前拿起一個帳本看了起來,然後拔拉了幾下珠算盤。


    阿朵在門外站了一會,聽到自已所騎的馬不時昂頭鳴叫幾聲,然後又用前蹄扒了幾下土。看樣子是餓了,阿朵走了過去拍了拍馬的背:“別叫。一會就給你喂草料。”正自言自語著,聽的院門吱呀一聲響。那家傭高淶走了出來,對阿朵招了一下手笑著道:


    “嗬嗬,趙家來的,我家高莊主讓你進去呢。”阿朵點了下頭看了一眼自已的馬:“這位夥計。能不能給我的馬喂點水和草料,你看它是那麽的餓。”高淶一笑望了一眼那匹馬:“好吧,我這就拿料和水喂馬。”阿朵這才走向大院,高淶閃身一旁看他走了進去。阿朵進了院卻又不知高莊主住在哪間屋子,院子好大,東六間,西六間,北麵大屋五六間,後麵還有小套間。一個花壇裏種著花草放著假山栽著青竹,花壇沿外有一個出水的魚頭嘴,水從裏麵嘩嘩的往外流著落到下麵的石槽裏,順著環繞的石槽流到假山內槽。這設計的不可謂不巧妙,汙水從水壇裏浪出,清水從暗槽往裏麵灌,到達一定水位線就自動封閉。阿朵站在院子裏東張西望不知往哪個方向走,一個打掃院子的仆人拿著掃帚從一邊走了過來。阿朵趕快走過去:


    “這位老哥哥,我是東張寨趙家裏來的人,要麵見高莊主,不知他住在哪屋子?”那個老仆人望了望阿朵用手捋了一下花白的胡子嗬嗬一笑:“我都六十多歲了,你還要叫我老哥哥呀?叫我老叔叔就行,高莊主就在東廂房和夫人下棋,我帶你過去吧。”阿朵心裏高興趕忙道謝說:


    “謝謝大叔。”老仆人扭頭看著他往東廂房走了去,阿朵緊緊跟在後麵。繞過一個走廊過了一個青磚鋪成的通道。路兩邊栽著高大的樹木,還能聽到鳥兒的聲音從頭頂叫起。老仆人帶阿朵走到東廂房,這裏共有六間屋子,一間屋門開著,還能聽到裏麵有人在笑。正是高莊主的聲音,老仆對阿朵道:


    “我們過去吧。”阿朵跟在他後麵走到東廂房最靠邊的一間屋門前,那老仆人走進去拱起手作了一揖:“報高老爺和夫人。”聽到有人說話,正聚精會神下棋的二個人抬起頭。高莊主手裏拿著一個棋子望著老仆人:“怎麽是你呀?院子裏的活忙完了?”老仆的聽了一笑:


    “差不多忙完了,高老爺,咱家來客了。”高莊主和妻子羅高氏愣了一下對門外看了一眼:“有客人來了?是誰呀?”老仆人對外指了一下:“人就在外麵”高莊主哈哈就笑:“不就是趙萬財家裏的人嗎?讓他進來吧。”老仆人趕快退到門外對阿朵道:


    “這位小哥,你進去吧,我也要走了。”他的話剛落音羅高氏又道:“你還不能走,先留在這裏吧。”老仆人唉唉二聲又進了屋子。阿朵也跟著走了進去,對著高莊主作了一揖拱起手:“見過夫人,見過高老爺。”高莊主放下手裏的棋子:


    “你就是從東張寨過來的?”阿朵點了下頭:“是的,來了好久。”羅高氏對老仆人望了一眼並把棋盤收起,把棋子裝入布袋子說:“你到後廚提茶水過來,還有果盤點心。”老仆人聽了她的話就要退出去。阿朵道:


    “不用了,我還要到別的地方去,不能久留,就不用麻煩了。”羅高氏笑道:“這怎麽行,來一趟也不容易?快去提茶水過來。”老仆人走了出去,高莊主道:“你坐下說話吧。”阿朵道:“不用了。”高莊主道:“坐下無妨,不用客氣。我和趙萬財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不用拘束。”阿朵隻好坐了下去。羅高氏看了他一眼:


    “有事說吧。”阿朵從懷裏拿出大紅請柬雙手呈上:“請老爺和夫人收下。”羅高氏一看心裏一怔,望著這大紅喜柬心想這是幹什麽?難道趙萬財家裏有什麽喜事請客?高莊主接過並沒有急著打開看而是隨手放到紅匣子上麵:


    “待一會在看,不用急。吃過中午飯,在看也不遲。”那老仆人提了茶水進來,同時還拿了三隻杯子放到桌子上。他往每隻杯子倒了茶水,然後放下茶水退到一邊。高莊主對阿朵打了個手勢:


    “請喝茶。家翁,把茶水遞給他。”老仆人端起其中一杯遞到阿朵麵前。這阿朵跑了這麽長的路也真是口渴舌燥,他接過一口就把水喝個精光,那老仆人又忙提起茶壺為他倒水。阿朵一連喝了三杯水才算完事,他抹了一下嘴巴起身道:“時間不了,我還要趕路,這就告辭。”看他要走,羅高氏忙從懷裏掏出一兩趕腳銀子遞了過去:“一點心意拿著吧。”阿朵看了一眼羅高氏手裏的銀子隻好接了過來,然後說:


    “那二老在此,小的告辭。”高莊主對老仆人道:“老家翁你送送他吧。”老仆人走到阿朵麵前:“請吧。”阿朵轉身出了屋門,老仆人跟在後麵到了大院門外。看到主人迴來,那拴在樹上的馬昂頭噅噅叫了二聲然後繼續吃他的草,高淶放了好多青草在一個木槽裏,還有一桶清水。看馬兒吃的差不多了,阿朵上前解開韁繩,那老仆人站在門外望著他:


    “不用急,讓馬兒吃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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