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深道:


    “都不是,阿棍施主從外迴來請你過去,他說自已遇到了一件麻煩事求解呢。”元智聽了一笑向前爬了幾步腳落地站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土道:“我就知道他會遇到麻煩?人生地不熟的亂跑什麽?一跑就迷路,嗬嗬,咱們快去看看。”師徒二人大步走出禪房,門也不關。走到院子,遇到幾個剛從天王殿出來的僧人。他們看到元智就迎了上來,一個僧人道:


    “元智師父,天這麽晚了,你還要去哪裏呀?是不是還要練武,弟子們跟著你去。“元智笑了笑:“累了,想休息,不能在練武了。現在寺院外見一個施主,他遇到了麻煩事。”幾個僧人哦了一聲不在說話躬身而退。元智對小僧人元深一笑:


    “咱們走,快去看看。”師徒二人一前一後出了寺院的門,他們往前走了一段路往北一拐到了一個山體。往上又走了一段路,看到阿棍站在一棵古鬆樹下正在著急的搓著手。看到武師走來,高興的叫了一聲:“師父。”元智和元深二人走到他麵前,元智道:


    “什麽事呀?”阿棍道:“我由於好奇就擅自從睡房裏跑出來,沒想爬到山頂後卻又迷了路。一拐二拐的就到了清月坊庵院,沒想遇到一個山賊正在欺負庵裏的一位女師父。把那個家夥打跑後,小師父迴到庵裏卻遭受冷遇和誤解。那個做飯的飯頭把她給趕了出來,現在人已經昏迷了。”武師元智吃了一驚,小僧人道:


    “那山賊長的什麽樣?”阿棍道:“光著頭,穿一身灰黃色袈裟被我打跑後往後山跑了去。”元智道:“又是這個禍害,又是這個偷菜賊,太氣人了。”小元深道:“師父,待弟子抓住他好好懲罰他一下。”阿棍點了下頭道:


    “可是,現在如何才能化解飯頭師父對小師父的誤解呢?”元智道:“待我過去好好勸導一下那位飯頭師父。隻是現在天已經黑了,迴去休息吧。”阿棍道:“不知那位小師父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迴庵堂?”元智眉頭一揚。道:


    “那跟我過去看看吧。”一行三人往清月坊走去。路剛走一半就看到庵堂院門外場地上趴著一個人,她一動不動。元智和元深師徒二人吃了一驚,地上趴著的不正是那位小沙彌春兒嗎?這是怎麽了?元智急忙跑了過去,眼前的春兒雙目緊閉正處於昏迷狀態。元智趕忙蹲下身把她扶起抱在懷裏放在膝蓋上。他抬頭對元深看了一眼:


    “快去端碗茶水過來。”元深哦了一聲轉身跑開,他不進庵堂的門而是跑迴萬福寺。端來水,元智把水喂進春兒嘴裏,唿喚了幾聲,那春兒慢慢睜開眼睛。當看到自已躺在元智懷裏的時候趕忙坐正身子,驚恐的道:


    “我,我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在這裏?元智師父你怎麽過來了?”聽了她的話,元智嗬嗬一笑:“為師還想問你呢?你倒問起我來了?說說,你怎麽會暈倒在這裏?”春兒想起了什麽,突然放聲慟哭。非常的傷心。元智隻好安撫她,道:


    “說吧,為師跟你做主,不用怕。”春兒道:“師父,我被惡人欺負。反而被飯頭師父誤會。說我敗壞佛門清規戒律。”元智道:“怎麽個敗壞法?”春兒道:“她說我在外勾引野男人。”元智聽了一笑:


    “她說你勾引野男人,那你勾引了沒有?”春兒搖了下頭:“我是冤枉的,我沒有,隻是一個落發佛門弟子怎麽會幹出如此羞辱佛門的事情?”元智道:“為師清楚你的表率。起來吧,為師送你進庵。”春兒起身就要拿起地上的竹扁擔挑水,元深見了上前道:“讓我來吧。”說著話他走到水桶前提起張開雙臂往庵裏走了去。阿棍跟著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他清楚自已是不能踏進這清月坊院門的。隻好好靜靜守在院外。看著元智師徒二人走了進去。進了庵院,那大殿裏還有燈火,還能聽到誦經的聲音。庵裏的賈師太一手敲著木魚,一手翻閱著經書嘴裏念念有詞。十幾個女弟子盤腿打坐莆團上,前麵就是一個大案子,上麵點著蠟燭擺著香爐。案後就是一個盤腿坐在蓮花座上的觀音女菩薩。雪白的衣服,一手放在胸前,一手拿著沾了水露的柳枝,她微閉著雙眼慈眉善目。在她的右側還有一個善財童子紅孩兒,手裏拿著玉珠和寶石。


    到了齋堂前。春兒就不敢在往前走了。元智隻好一人走上前去,那飯頭師父正在燒開水,看到來人忙起身施禮。小元深此時已把水桶裏的水倒入不缸裏,他倒了水把扁擔放到木架上,又把水桶擱置在水缸前。飯頭師父施過禮對春兒看了一眼,斜眼看了一下對元智笑道:


    “師兄,你怎麽把這孽畜又帶迴來了?我不想在看到她,讓她趕快離開。”元智道:“她做錯了什麽事情讓師妹如此怨恨?”飯頭師父道:“她在外和男人眉來眼去的,實在可恨至極。待賈師太迴來,一定把她趕走。”元智聽了嗬嗬一笑:


    “師妹啊?你何時看到她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飯頭師父望了一眼院門外:“沒有多久,她趁挑水的時候私自約會男人。”元智道:“你是誤會了,你所說的那個男人不過就是一個路過此地的施主而已。”飯頭師父半信半疑,看了看春兒沒在說什麽。元智對春兒道:


    “你挑水也累了迴房休息去吧。”春兒謝過元智轉身走了去。元智對元深道:“咱們也迴吧。”飯頭道:“師兄不喝茶水休息一會呀?”元智道:“不用了,為兄的走了。”飯頭看他們走元,這才又返身迴坐到灶前。過了一會大鍋裏的水已經開了,她忙拿過勺子把水舀進陶罐裏然後蓋上。看元智師兄和弟子離開,飯頭走到春兒的房間倚在門牆上道:


    “你可真夠愜意的呀?迴來也不幫師父我燒火做飯?想把我給累死啊?”春兒知她在刁難自已沒有理睬。看到徒弟如此傲慢自已,飯頭師父心裏很是不高興,她氣乎乎的走了過去,一把抓住春兒的胳膊道:


    “給我轉過身子看著我?”春兒道:“你又怎麽了?”飯頭哼了一聲:“你以為自已是誰呀?我忙裏忙外,沒個清閑的時候,你倒好,一天就四桶水還學會耍橫了?”春兒道:“我沒有,我沒有耍橫,你不要這樣?”飯頭師父聽了一笑:


    “我怎麽了?不要怎麽樣?你這是什麽態度,有這樣跟師父說話的嗎?你越來越嬌氣,越來越不可理喻。”春兒道:“我沒做錯什麽,我也是清白無辜的,請不要這樣待我。”飯頭聽了一笑:


    “你什麽無辜了?你在外麵和別人拉拉扯扯這也是清白?春兒,你想氣死師父是吧?你給我滾,為師的不想在看到你。”說完一拍桌子走了出去。春兒眼淚一下流了出來,沒想師父這樣曲解自已,可她什麽也沒做啊?春兒越想越傷心扭頭跑出睡房奔到院門外,她在一棵樹下停頓了一下看到前麵的溪流就跑了過去。那裏正好有一個水流暗井,她想也沒想就縱身跳了進去,她跳了水就有些後悔,但為時已晚,嘩嘩的水流很快淹沒了她的身子。眼看人就要沉沒水底,這時一個黑影快步跑了過來,他毫不猶豫的跳了進去。他一手抓住春兒的一隻手,一隻手抓住溪流突出水麵的石角。這人正是阿棍,他和元智二個人並沒有走的太遠,三個人正站在庵堂外聽著裏麵的動靜,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看到有人跳水,阿棍來不及多想就很快的跑過來跳了進去,他把人托出水麵。元智和元深接住後把人抬到庵堂外場地上進行搶救,還好,春兒隻是嗆了二口水。


    看到自已又被救了出來,春兒反而憤怒起來,對著阿棍捶打起來。邊打邊道:“你為什麽要救我?為什麽不讓我死?”元智大為搖頭趕忙摁住她的手道:“春兒,你又有多大的苦至於跳水死?”聽到元智師父的責怨,春兒道:


    “我實在受不住環月師父的叫罵。”元智道:“不用在傷心了,我已經明白了,這就帶你尋她論理。”元深道:“你要是真死了,怕是在也洗不掉身上的汙點了。”春兒事已至此也不在說什麽,元智抱著她,元深和阿棍跟在後麵往庵堂裏跑了去。那飯頭師父環月忐忑不安的站在齋堂門外,當她看到一個人影從眼前跑出去就斷定是那個春兒。她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自已也脫不了幹係,這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要是師太追究起來自已該如何交待?唉,都怪自已出言不遜,弟子春兒在有什麽錯,也都是自已管教不嚴造成的。這下好了,由於言詞過於尖酸刻薄,春兒肯定會自尋短見。飯頭環月越想越怕,搓著手不住的祈禱佛主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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