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惠搖了下頭:“不象結婚,連個戲班和樂隊也沒有。”阿甜聽了妹妹的話望了一眼姐姐阿桂嘻嘻一笑:


    “是不是父母要給你舉行拜堂成親典禮啊?”阿桂聽了三妹一言麵紅耳赤,揚手拍了她一下:“小妹就會胡說,姐的親事還沒定呢能跑誰拜堂啊?在說了,有這麽草率的嗎?就算是拜堂成親,也要發喜貼請親朋好啊。”阿惠一笑:


    “咱高家的親朋好友如果請了個遍,那可真是熱鬧嘍。”阿甜道:“咱們下去看看吧。”阿桂點了下頭,幾個姐妹手牽著手往樓外走了去。到了前院正堂,她們幾個站在大槐樹下,望著忙碌的家傭們。有的把門板搭在凳子之間,有的把長桌子擺在一起。幾個廚子正往桌子上擺放果盤和點心,有佃戶陸續趕到參加集體宴會。他們拖家帶口,男女老少喜氣洋洋。阿棍站在院子門口,不時的向佃戶們施禮問好。在高家莊的這些天,他的脾性發生了天大的改變。人不僅變的溫文而雅,也變的親切可親,這哪象當初那個夜裏偷雞摸狗的無賴?望著這位末婚女婿,高莊主滿意的直點頭。


    羅高氏這可是看在眼裏甜在心裏,阿棍不僅一表人才還如此彬彬有禮。阿惠站在姐姐身後,用手一指阿棍:


    “姐,你的男人真不賴啊?”阿桂對小妹望了一眼隻笑不語。她把目光往院門一投,那阿棍也正在看她。二目一對,如觸動的電花一般趕忙躲閃開。高莊主從屋子裏走到院門外,對前來的佃戶也施禮迎接。一佃戶走到他麵前,手裏還拉著孩子,鬆開孩子的手對高莊主拱手道:


    “高老爺,你太客氣了,恭喜雙喜臨門哪。”高莊主道:“客氣,裏麵請。”佃戶對自已的孩子望了一眼:“快謝過老爺。”孩子趕忙對高莊主躬身:“謝過高大老爺。”高莊主對孩子笑了笑:“這孩子好乖巧。聰明伶俐。”時間到了末時,參宴的佃戶們差不多到齊了,望著滿院子的人。高莊主對阿棍道:


    “咱們開宴吧。”阿棍對高莊主點了下頭急忙迴到院子當中,對佃戶們宣布宴席開始。眾佃戶站起表示感謝。吃過果盤點心,阿棍開始讓家傭通知後廚傳菜。家傭跑向後廚說明來意,阿魚開始和廚子們上菜。果真是百家宴,大碗的豬肉燉紅蘿卜,大盆的牛肉配紅辣子香菜葉,成條的大海魚冒著煙氣擺放到眾人麵前。高莊主走了過來,對阿棍道:


    “把府中最好的酒給鄉親們帶上來吧,讓鄉親們喝個痛快。”阿棍和家丁們把一壇壇美酒從庫房裏抱出倒入一個陶碗裏。高莊主端起一碗酒站在長酒桌中央環視一周,把酒碗舉過頭頂道:


    “鄉親們,我高某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諸位的鼎力相助。沒有諸位的保護。我高家也不會有今天的好日子。今天可謂是我高某雙喜臨門,一來呢,我快要當祖父了,二來呢,我的二女阿桂有了如意郎君。”眾鄉親聽到這裏趕忙起身恭喜視賀。高莊主喝了一口酒。說:


    “我敬諸位一碗,幹了。”


    “好,好,幹了。”眾鄉親捧起酒碗一飲而盡。放下陶碗,高莊主道:“諸位鄉親,吃好喝好,我還有事不能奉陪。”他說完話往正堂裏走了去。他看到羅高氏不停的打眼色。知道她有事就走了過去。羅高氏站在正堂裏,看到高莊主進來,對外望了一眼:


    “人還沒到齊就怎麽開席了呢?”高莊主聽妻子一說心裏一咯噔,急忙問道:“還有誰沒到場啊?”羅高氏道:“你沒發現,經常往咱府裏送柴的舒懷老漢和他妻子舒氏呀。他給咱養羊放羊那麽幸苦,怎麽能忘掉呢。”高莊主一拍腦袋:


    “哎呀。這麽重要的人怎麽沒有來呢?是不是家裏出了點事呀?”羅高氏搖了下頭:“這我可不知道。”高莊主道:“我讓人過去看看吧。”羅高氏點了下頭:“快去,不能等酒席吃完了才請人家過來。”高莊主道:


    “好,我這就出去一下。”說完話走出屋子。他走到一個家傭麵前如此吩咐了幾句,家丁放下手裏的酒壺就要走。那阿棍走了過來,拉住他道:“哪裏去?”家丁望了一眼高莊主。笑了笑對阿棍說道:


    “老爺讓我去請舒懷老漢吃飯,這裏你先招唿著。”阿棍道:“你在這裏,還是讓我過去看看吧。”家丁猶豫了一下望了一眼正堂裏的高莊主對阿棍點了下頭:“那好,你去舒懷老漢家裏,我在這裏給鄉親們倒酒。”阿棍放下手裏的酒壺往院外走,沒想,到了門外一眼發現阿桂和二個妹妹還站在那裏。他拱手施了一禮算是打招唿沒說話,阿桂望著他順著牆往北走了去。阿惠碰了一下姐姐,努了下嘴:


    “姐,他走了,不知要去哪裏?”阿桂對她一笑:“他去哪裏,我又怎麽知道?隻要人不出事就好。”阿甜道:“瞧姐說的話,人家現在幸福著呢,能出什麽事?”阿桂道:“我,我這不是心痛他嗎?”阿惠嗬嗬笑了起來:


    “還沒結婚呢,姐就開始關心自已的男人嘍。”阿桂臉一紅就要打她。阿惠轉身就跑,跑了幾步迴過頭來:“姐,咱們迴西院吧。過一會,咱們也該吃飯了,我都肚子餓了。”阿桂對阿甜看了一眼:


    “咱們迴去吧。”阿甜道:“你不擔心男人出事了?”阿桂道:“怎麽不擔心,就是不知他要去哪裏。”阿甜道:“知道又能怎麽樣?你想跟在他後麵一起走啊?”阿桂明白妹妹在拿她逗樂子沒有說話,二個人追上阿惠往西院裏走。


    阿棍熟門熟路的往舒懷家裏去,過了胡同向前走沒多遠很快來到他的家門口。院門關著,也不知裏麵有沒有人。阿棍想了想抬起手敲了幾下門板,聽到裏麵傳來問話聲:“誰呀?”阿棍道:


    “大嬸,是我阿棍。”裏麵哦了一聲,舒氏很快打開了門。她望了一眼阿棍就站在那裏發愣,阿棍笑了笑:“嬸子,你這是怎麽了?”舒氏如夢初醒,她一下拉住阿棍的手:“孩子,你總算迴來了?沒出什麽事吧?”阿棍搖了下頭: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舒氏點了下頭拉著阿棍的手走進院子在一個凳子上坐了下來,她坐下後又把身後的一個木凳子拿到阿棍麵前:“你也坐下吧。”阿棍隻好坐了下去,望著舒氏道:“大嬸,我們還是走吧?”舒氏一愣,有些迷惑不解的望著阿棍:“走,要去哪裏?”阿棍道:“高老爺讓我過來請你去府中吃飯,咱莊的人差不多都到了,就隻有您好大叔一直沒有過去。”聽了阿棍的話,舒氏笑了笑鬆開阿棍的手:


    “我已經吃好了,不能在吃了。你沒出事就好,我也放了心。”說到這裏歎了一口氣:“當他們把你從我家帶走的時候,嬸子的心就一直懸著,鬧的厲害啊。擔心著,會不會把你給打傷,會不會把你關押起來,會不會不給飯吃。”阿棍知道舒氏關愛著他,心裏很是感動。他對舒氏道:


    “嬸子,到了那裏,他們懷疑我是山賊還把我給關了起來。事後查明,我和山賊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們把我從小屋子裏放出之後,可是,下了一場夜雨,又出了一檔子事。小姐阿桂被人欺負,家傭們又懷疑我犯下了事,非要把我沉河。還是小姐道出了真兇,要不是她說出真兇是誰,我真的要被沉河或者被他們打死了。”舒氏聽到歎了一口氣,道:


    “女孩子遇到這種事,總是羞於張口。她能說出真兇也是你的造化啊,對了,我在前院的時候,聽那阿桃婦人說,你當了高家的女婿是嗎?”阿棍道:“高莊主是有這個意思,可是,我一個外來人,無才無德,一個孤苦伶仃的窮孩子,阿桂小姐怎麽可能看中我?我真擔心,我真的和阿桂小姐不般配。她人不僅長的漂亮,而且還溫柔善良。”舒氏聽了阿棍的一席話開心的笑了起來,望著阿棍道:


    “你的福氣到了,緣分到了呀。”阿棍道:“嬸子,俺那大叔呢?”舒氏道:“中午吃好飯,就趕了二頭牛往北坡地去了,他說啊,春播到了,要給水田插秧。”阿棍道:“那他什麽時候迴來呀?”舒氏道:


    “要是迴來,還不是待到天黑,太陽落西山。”阿棍起身道:“高老爺等我們迴去呢?這樣吧,咱們先去高府,吃不吃飯的先坐一坐。高莊主一片誠心實意。”舒氏道:“那戴香這個孩子怎麽樣了?”阿棍道:


    “現在人好好的,都成了高家的少奶奶。”舒氏道:“這是真的?她肚子裏懷的真是高家的孩子?”阿棍道:“是啊,應是高家的。開始,高莊主懷疑她戴香背地裏私下約會偷養野男人。”舒氏聽到這裏嗬嗬笑起來:


    “造化呀,前輩子修來的福啊。走,咱們去高家。”阿棍點了下頭,二個人往院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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