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阿愛打算去桑林看看丈夫段阿大,正在往竹簍裏裝著米飯。這時卻聽到激烈的敲門聲以為又是那幾個無賴還是嚇的小腿肚發抖。真不知怎麽辦好了,她四下望望,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見開門,院門外的阿大隔著門板喊道:


    “阿愛,快點開門哪,是我段阿大迴來了。”


    什麽,是丈夫阿大?阿愛心裏一喜忙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他怎麽跑迴來了呢?她走出屋子開門,阿大進了院子四下裏看了看望著一臉驚慌的妻子百思不得其解。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妻子:


    “我敲門這麽久也不見你過來?出了什麽事?沒有什麽人來過吧?”


    “對不起,我剛剛睡醒。還以為是討債的幾個無賴呢?我被他們嚇怕了,所以不敢開門。”阿大聽妻子這麽說哦了一聲抱著被子進了屋。他把被子往床上一扔坐到了桌子旁,他看到地上裝米飯的竹簍子道:“不用送飯了。我也不會迴去了。”阿愛哦了一聲:“那你迴來,不怕他們幾個找上門來嗎?”阿大看了看妻子:


    “所欠的銀子已經還上了?我還怕什麽呢?”


    “什麽?你在說什麽?誰的銀子還上了?阿愛不解迷惑的看著丈夫說。阿大對妻子哼了一聲,一拍桌子道:“你不會是真糊塗吧?不是你讓我迴來的嗎?”阿愛見丈夫發怒搖了下頭道:“沒有,我沒有讓你迴來啊。我還想給你送飯過去呢?”阿大聽了一笑:“你挺會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他們之間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別在我麵前裝無辜了。”


    “阿大,你聽到什麽了?你知道什麽了?”阿愛一下哭了起來。聽到妻子的哭聲,阿大站了起來道:“是他們跑過去對我說的,我想沒錯。既然欠銀不用還了,那我還呆在那裏幹什麽?阿愛,沒想到你竟然在家裏做起了男盜女娼的醜事。”聽丈夫如此一說。阿愛一下神色慌亂起來,她一下跪在阿大麵前流著淚道:


    “阿大,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話。我確實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是他們合夥栽髒陷害。是他們逼我,你要相信我啊。”


    “讓我如何相信你?你丟盡了我的臉,傷風敗俗,氣死我了。你給我說,他們對你做了些什麽?”阿大怒氣衝衝的喝問。阿愛看到丈夫圓睜的怒眼心裏害怕後退了幾步,阿大抬起腳把她踢翻在地,伸手扯起她的秀發:


    “快說,你在家裏和他們做什麽了?”


    “你鬆手,我給你說,說。”阿愛流著淚乞求丈夫。阿大鬆開手坐到她麵前。聽她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講了出來。沒想到,妻子的話他阿大根本就不相信,冷冷一笑道:“你用這話哄小孩子玩是吧?你和他們勾搭成奸,反過來還說是他們逼迫奸汙了你,這話誰信呢?他們是什麽人。是一群無賴,就這麽輕易把我欠的銀子一筆勾銷了?你這娼婦,想把我給氣死是吧。”說著話舉起就要打下去。阿愛伸手攔住丈夫的手道:


    “咱們夫妻一場,我何時在你麵前說過謊,我一個弱女子孤身一人豈是他們的對手。你讓我怎麽說,你才相信呢?”阿大一甩胳膊打開妻子的手道:“別在我麵前裝可憐,你做的醜事當然不會自已承認。還會編出理由搪塞。那你說,我冤枉了你,誰來證明你是無辜的?”阿愛一時無語,沒想到丈夫不顧夫妻情義這般羞辱自已。阿愛的心都快傷透了,她欲哭無淚底著頭坐在那裏。阿大看到天色一晚,一腳踢翻裝米飯的竹簍子。從阿愛麵前走了過去。阿愛道:


    “你要哪裏去?要幹什麽?”


    “哼,沒你問的事?我不想和你這賤人過下去了,我要找訟師寫封休書把你給休了。”聽了丈夫的放,阿愛啊了一聲叫差點昏迷過去。阿大走出屋子在莊轉了一圏也沒找到什麽訟師,到了莊戶族老家裏。聽說他要寫休書就被人趕了出來。族老說他瘋了,高家的人也敢得罪。沒寫著休書,阿大悶悶不樂的來到莊頭一個酒鋪喝起了悶酒。店小二看了看天,把一支蠟燭放到他麵前的桌子上,問道:


    “阿大,這些天不見去哪發大財了?”


    “別說了,一言難盡哪。被人逼的無路可走躲了幾天。”


    “哦,你這咋又迴來了呢?什麽事還能把你給逼的無路可走?那人一定神通光大。”


    “什麽神通,就是幾個小無賴,快給我拿酒來。”阿大心裏有些窩火。店小二怕他使小性子連聲說好,拿了一壺酒放到了他麵前:“喝吧。”阿大拍了他一眼:“怎麽就這一點酒啊?”店小二道:“酒店要打烊關門了,不待客了。這酒是不要錢的,喝了趕快走吧。”阿大拿起酒壺咕嚕嚕喝了半壺,當他剛放下壺的時候,眼一瞟發現一個人從麵前一走而過。阿大急忙跑了出去,卻看到是段氏進了一個茶鋪店,她手裏提著一個燈籠不知要幹什麽。但很快她就從裏麵走了出來,當她看到阿大時一臉的驚訝一手捂住胸口道:


    “嚇死嫂子啦,我以為遇到鬼了呢?天這麽黑了,不在家摟著小媳婦,跑出來瞎逛什麽?”


    “那你怎麽來了呢?”阿大望了望她。段氏一笑道:“過幾天就是親戚魏保長的五十五大壽,我想買點好茶葉做賀禮。你小子沒事吧?家裏發生什麽事情了?和小媳婦吵架了?”阿大歎了一口氣:


    “她可要把我給氣死了,在家裏偷野男人。”


    “啊,還有這等事?你親眼看到了?這種事可不能往外說啊,這是要小命的事,要是傳到官府那裏,你妻子還能有好嗎?快迴去,我走了。”她轉身邁著小步走開。阿大站在那裏發愣,店小二站在酒鋪聽到他的話也是愣了一下。這阿大竟然當著段氏的麵說自家媳婦偷野男人?


    店小二把聽到的話給掌櫃的說了,掌櫃記在了心裏?他心想,段大娶了這麽好的小娘子卻不珍惜?硬說她和別人偷情養漢,這可是違犯道德綱常和王法的。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讓店小二打烊關門自已就走了出去。他看到段大一個人坐在冰冷的石塊上,就走了過去,說道:


    “阿大呀,天也這麽晚了,該迴去睡覺了?心裏有什麽想不開的,能跟我這個兄長說說嗎?”段大聽完他的話抬眼看了看撐櫃:


    “清官難斷家務事,給你說有什麽用?你走吧,別在這裏煩我了。”


    “這是哪裏話?兄長我比你經曆的多了,走南闖北,什麽人沒有碰到過?你要是方便不嫌棄,到我家裏坐坐如何?喝口茶暖暖心嘛。”說著話,拉起阿大就走。阿大正愁著沒處去,掌櫃的話正中下懷,他半推半就也跟著去了。二個人正走著,突然看到路一邊走過來幾個模糊的影子,撐櫃的還是嚇了一跳,把阿大往牆角一拉躲了起來。那三個人鬼頭鬼腦的樣子往這邊走了過來,看到三個人就要到了眼前,撐櫃對阿大的手一用力:


    “快走。”二個人剛想跑,聽的嘿嘿一笑:“你們要去哪裏啊?老鼠見了貓似的,給我站住。”聽到是阿棍的聲音,撐櫃鬆開了阿大的手忙對阿棍拱了一下手:“是你們哥們幾個呀?幸會,幸會,我們還有事,不奉陪了。”阿棍用身子擋住了他的去路四下裏看了看:


    “你一個酒鋪的老板怎麽和一個殺豬的屠夫沾在了一起?莫非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沒想到這小子懷疑自已動機不純,撐櫃有些不悅正色道:“我說阿棍,你說話要負責任哪。我怎麽會做那等齷齷齪之事?在說,你欠我的五兩酒銀還沒還呢?說吧,什麽時候還?”阿棍見他生了氣忙陪不是,對撐櫃一笑道:


    “莫氣,都是我不會說話,多有得罪,得罪。你們繼續聊,繼續談,我們走了,不在打擾。”說著對另外二個賭徒一喝道:“走吧,別在這裏礙手礙腳的啦。”三個人轉身離開,他們別的地方不去遛了一下彎走到了段氏家的院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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