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年暗暗緊握了拳。


    荀遠道越想越氣,「如果不是那名官員畏罪自殺,我必然撬開他的嘴,讓他什麽都供出來。」


    「現在說這話不免虛了些。」南風靖稍稍一頓,然後轉問贏啟弘,「你讓肖崢暗中跟蹤釗王的護衛鏡夜,可有結果了?」


    談及這事,贏啟弘臉容現出一抹頹然,「六哥謹慎,肖崢跟蹤鏡夜十多天,什麽收穫都沒有。而且在這段時間裏,鏡夜不再潛入蘇宅,甚至一直在六哥府上不出,也已不像往時那般貼身保護六哥。我懷疑是六哥察覺到了什麽,所以更換了貼身侍衛。」


    一無所獲的消息讓一屋子人一下子默言,可贏啟弘似乎想起什麽,又馬上說道:「但我派人調查過,不止鏡夜,蘇素冬這一個多月來,也是在蘇府閉門不出。」


    提起蘇素冬,林瑾年出聲問道:「是為了躲避釗王?」


    「這我不知,是潛入蘇府的暗探發現來報,我才覺得有端倪。」


    贏啟弘解釋,「我本猜想蘇素冬或許是在躲避六哥的追殺,但鏡夜刺殺失敗後,六哥並沒有再次動手,且蘇衡堅也沒有追查深究的意思,讓我開始懷疑先前收到的潛府刺殺是個假消息。可在蘇梅芝冊封為妃的宮家宴上,蘇素冬卻沒有露麵出席。」


    南風靖:「蘇素冬愛出風頭人人皆知,換作是平日不現身也就罷了,但難得進宮,且她應該是不知釗王對她起過殺心,按照往常如此推論,她會輕易放過這樣表現的機會嗎?」


    荀遠道點頭表示有理,「的確如此。」


    「不如讓我去蘇宅看看吧。」林瑾年想了想,說:「我與蘇素冬年紀相仿,遞上拜帖去蘇府上作客,合情合理。」


    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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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事情卻沒有想像中的順利。林瑾年向蘇府遞上拜帖後,蘇府人很快迴帖,卻不是蘇素冬親寫的字帖,而是夏婉婷代寫,稱蘇素冬不想與林瑾年見麵,謝絕拜訪。


    迴帖中字字句句簡潔,拒絕之意絲毫不委婉,林瑾年看了都不禁嗬的一聲笑。若帖子中寫蘇素冬得病,她還可以借看病為由再次去帖,但寫得如此直白,林瑾年實在沒了法。


    看來蘇素冬還在記恨自己數月前,在醫館說過的話。


    不僅蘇府進不去,贏啟弘派人追查贏啟琰的下落,也是數天毫無音訊,聽著侍衛的意思,贏啟琰不僅出了城,還直往東部國界線去了。


    贏啟弘一個頭兩個大。


    但幸虧還有好消息,就是南承雲迴京了,還在迴京的路上巧遇薛三豐與顧漓,把二人一同送迴京中。


    瀾鶴坊的午夜仍是燈火通明,荀遠道早早就收到南承雲迴京的消息,與南風靖在賭坊裏一同等著。


    東宮太子出宮不易,自然慢了一步,待他來到瀾鶴坊,看到眼前已有數年不見的大表皇兄,心裏一下子安定下來了。


    霽月清風,疏闊溫潤翔國男兒南承雲,自然要比南風靖穩重不少,尤其出國遊歷了數年,人曬黑了些後,更顯出一份成熟的閱歷與胸襟來。


    南風靖看著比自己還要激動幾分的贏啟弘,心裏犯嘀咕,這下都分不清到底誰是親弟了。


    一番寒暄後,眾人坐下來,薛三豐與顧漓講述了自己在船坊所遇所見,並道:「我們迴京前又去了一趟江邊,發現輪渡船已經駛走了,就連那座臨時搭建的船坊也拆了。」


    「看來是想銷毀證據,不過它一動倒好,就怕它不動。」贏啟弘朝南風靖問道:「彈劾工部的禦史都安排好了吧。」


    南風靖點頭,「隨時可以上奏。」


    「這件事,我覺得先不急。」南承雲想了想,說道:「黃金的出處與去向未明,單是彈劾工部,也未必能查出根本。」


    荀遠道同意,「確實如此,雖然我們知道工部與戶部都插了一把手,但是工部與戶部再大的本事,兩位尚書也不過事區區二品大員,作為朝廷命官,他們何來的能力私藏這麽大一批黃金?而且我查過京城所有的銀號與鏢局,近五年來,帝京從不曾有過大批量黃金的出匯。」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批黃金,隻可能有兩個出處,一是來自城外的非法買賣;二是出自於城內的國庫,但能做到私藏暗運國庫金銀,絕非宮外人能完成,所以非法買賣的可能性更大些。」


    贏啟弘的臉色頓沉。


    顧漓身上有傷,隻能倚靠在一旁的軟榻上旁聽,待荀遠道一通分析後,插言說道:「少幫主,你可曾記得我們在東魯的官衙裏搜到的一本帳冊,帳本裏的對接署名,是一個叫花四郎的人。」


    荀遠道點了點頭,對於花四郎,他印象極深。因為當時為了找到『花四郎』這個人,他幾乎把雷霆鈞身邊的人都一一篩查核對過,可卻毫無所獲。


    「那日在船坊,有兩個西域人提及了『花四郎』這個名字。」


    荀遠道眉頭一皺,「他們如何說?」


    顧漓:「其實屬下隻偷聽到,花四郎會到船坊來,但在花四郎來船坊之前,我與薛三豐已經被發現,所以並沒有見到這個人的真麵目。」


    顧漓說到這裏,薛三豐忽然搶問,「你為何能聽懂他們說的西域語?」


    薛三豐這一問,屋內人都驚住了,頓時意識到問題的所在。


    顧漓自己也是解釋不通。他未曾去過西域,且西域語難學,聽與說都極其困難。那天在船坊,他是第一次聽西域語,明明應該聽不懂才是,可他偏偏能明白其中意思,而且非常肯定這就是西域國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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