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白沒有接他的話,默默看著昏暗的屋子,視線沒有焦點。


    她隻覺得自己很累很累,身體動彈一下就酸痛的不行,雙唇幹涸難耐,兩腿發軟,就連唿吸也變得跟以前大不一樣。


    好困。


    餘白想,這大概就是累到了極致吧。


    簡安森躺在她身側,手指拂過她的臉頰,溫柔的暖暖的,像是在對待一件珍寶。


    “丫頭,你知道嗎?以前我總覺得,這世界上所有人的都不可靠,可是直到我遇見了你。”他摸著她的臉,一點一點,從她的眉到她的眼睛,從她的鼻梁到她的唇。


    良久,他才收迴手交叉在她的指尖,“記得你第一次喊我叔叔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勾著我的手指。”


    “嗬。”想到這裏,他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迴憶裏,“那個時候我就覺得我不是一個人了,我們倆相依為命,一直走到了今天。我一直在等你長大,等你接受我。我真的好愛你啊餘白。”


    這些話簡安森以前從來沒對餘白說過,現在之所以說出來完全是應了深夜裏的惆悵與傷感。當然,他也想趁著這個機會把自己的想法都說給她聽。


    隻要她願意聽,他可以說一整晚。


    簡安森斂起笑容,用力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手臂一攬將她的身子翻了過來麵對著自己。


    身旁的女孩早已睡熟,微翕的羽睫蓋住了那雙靈氣的大眼,巧麗的鼻子挺立,兩瓣紅唇上還沾著剛剛留下來的血絲,將她的紅唇染的更加魅惑。


    他看呆了。


    曾經幻想過無數次,自己的身邊躺著這個孩子,聽她睡夢中的唿吸,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可真當這一幕發生的時候,簡安森又覺得不切實際。


    愛她已經成為了習慣。他接受不了也忍受不了她跟別人在一起。


    所以——


    衝動傷害了她。


    可是他不後悔。以後她就會理解自己的心,理解自己的行為了。這個世界上隻有他有資格愛她,也隻有他有能力帶給她幸福。


    所以,丫頭,呆在我身邊。


    俯身低低淺吻,簡安森拂去還黏在她額頭上的碎發挽至耳後,又將被子朝她身上蓋了些。


    他看見她胸前青紅不一的吻痕,看到她手腕上被勒出的紅印。一瞬間,自責湧了上來。


    “丫頭,對不起。”他摟住餘白的身子,將手臂放在她的脖子下麵讓她枕著,抱著她又說一句,“丫頭,我愛你。”


    熟睡中的人不滿的哼了哼,好似做了什麽夢,夢裏還在掙紮。過了小會,她突然向下窩了窩,圈在簡安森的懷裏,挪了兩下後再也不亂動彈了。


    大抵是因為這個姿勢很舒服,她的唇角總算是揚了上去。


    簡安森的心瞬間被融化了,可是他的意識卻越來越清醒。看著女孩睡的這麽熟,他實在不忍心打攪她的美夢。


    對著一屋子的黑暗,簡安森失神了好長時間才輕輕翻身起床。


    他的動作很輕,下床的時候更像是電影中的慢鏡頭一般,生怕一個不小心吵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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