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191年,九月,金夏都城被破,八萬金夏大軍全部戰死,西涼大軍在察可烈金帶領下殺入皇城。


    金夏最後一位皇帝,拓跋延,與其胞弟秦王拓跋騰,帶領數百皇城禁軍拚死抵抗,與國同亡...


    據後來一位西涼將領迴憶,拓跋延被察可烈金一箭貫穿胸膛殞命,拓跋騰在大殿門外斬殺西涼近千人...最後身負重傷的拓跋騰扛著拓跋延的屍體,在一眾西涼士兵的目光中,一步一步爬上台階,將自己的哥哥重新放在那張龍椅上。


    “皇兄...你擔得起金夏皇帝四個字...”


    說罷便被衝上高台的西涼士兵以亂槍捅死,至此金夏王朝宣布覆滅。


    金夏都城的西城門,硝煙散盡之後便是隻剩下斷壁殘垣的痕跡。


    一個年輕人穿著染血的甲胄,神色平靜的矗立在飛閣的最高處,身後十幾個負傷的士兵皆是沉默不語。


    年輕人聽著西涼大軍不絕於耳的喊殺聲,再次將地上的闊劍撿起來。


    城牆內外皆是屍體和殘骸,遠處的皇城也早已燃起滾滾狼煙,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金夏的小子,可曾記得老頭子...”


    飛閣外一個佝僂的老頭子出現在欄杆處,手裏提著酒葫蘆,一副大醉未醒的模樣。


    拓跋真身後的士兵立馬衝到前方,警惕的拿著兵器對著顧廷芳。


    “不必驚慌,是故人...”


    拓跋真自然記得此人,便是跟隨在李兆身邊的顧廷芳。


    而顧廷芳來此處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為了將拓跋真帶走,李兆早已猜到拓跋真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但李兆內心總覺得愧疚於此人,因此才留了後手。


    拓跋真自然猜出顧廷芳出現在這裏,無非就是李兆的安排。


    冷漠的臉上浮現一抹不屬於男兒的溫潤笑意:“顧前輩,許久未見,前輩風采依舊...”


    “九殿下...他還好嗎?”


    顧廷芳看著金夏都城此時的光景,不禁迴憶起當年陳國覆滅的場景,心裏不禁有些許的感觸。


    “李兆讓老頭子來帶你走,不過老頭子尊重你的選擇,走還是不走?”


    以如今顧廷芳大宗師的修為,即便拓跋真不願意,顧廷芳也有一萬種辦法可以將其強行帶走。


    拓跋真低頭看向手中的闊劍,用衣袖擦拭掉上麵的血漬。


    “這是我的選擇...”


    “諸位,隨我守住皇城!”


    顧廷芳就像是什麽都沒有聽見,自顧自的拎著酒壺又喝了一口,並未阻止對方。


    看著拓跋真義無反顧帶著殘兵敗將衝下飛閣,霎時間便湮沒在西涼大軍之中,顧廷芳露出一抹悵然的苦笑。


    “何必呢。”


    城樓之上,一根從虛無之中落下的手指浮現,一指落下,便是直接泯滅了數千西涼士兵。


    顧廷芳的身影也消失在飛閣的欄杆處,就像是從未出現。


    不過這一下倒是嚇得一眾西涼大軍膽寒...啥情況?哪裏鑽出來的大宗師?


    在西涼大軍攻陷金夏都城之後,天下人都以為,接下來就是大唐和西涼為了爭奪金夏而上演的第二次大戰。


    但結果卻是讓天下人都猝不及防,韓信所率領的二十萬大軍並未兵發金夏都城。


    選擇割據金夏一半的疆域,以涼山為界限,再未向北出兵。


    而察可烈金似乎也和韓信達成了某種默契,同樣是以涼山為界,占據了另一半金夏。


    兩國之間便是達成了這種詭異的對峙局麵...


    在兩國的雷霆手段之下,金夏境內殘餘的勢力也被盡數瓦解,隻有為數不多的皇親貴胄逃出金夏,不過這些人已經無法再掀起任何波瀾。


    半月時間之後,察可烈金在西涼留下十萬兵馬,自己則是率領大軍班師迴朝,對於此番察可烈金在金夏打出的赫赫軍功,西涼朝廷自然是不敢有任何微詞。


    此前以小皇帝為首的保皇派幾次三番反對攻打今夏,如今則是變成了笑話,朝堂內外皆是稱頌武穆太後的英明之舉。


    隻是不少人並不理解,為何西涼在兵力強於大唐的情況下,會與大唐平分金夏,講道理若是察可烈金率兵正麵與韓信開戰,也未嚐就會兵敗...不過這件事卻沒人敢提及,在這個節骨眼上去彈劾察可烈金或是質疑武穆太後的決定,那無疑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長安城,大明宮中,呂扶搖一如既往的坐在床邊的桌案前,手邊上放著幾封軍報。


    不過呂扶搖卻是無暇去看這些加急的軍報,而是看著手中的密信。


    畢竟這是親兒子給自己寫的信...信中李兆並未提及太多關於金夏的事情,隻是說了一些家長裏短,還有自己最近晉升武道宗師的事情,就像是一個兒子在給老媽匯報最近的大學生活...


    和這封信一同送來的,還有一枚玉瓶裝著的丹藥,這便是當初李明乾服用過的同款丹藥,號稱能解天下奇毒的牡塵丹。


    這牡塵丹即便是在道宗,也是珍貴的東西,不過當張太清聽說這枚丹藥是要給兒媳婦服用之時,當即便是表示,老夫的兒媳婦怎麽能吃陳年舊貨。


    接著便是耗費大量的天材地寶,煉製了一枚堪稱極品的牡塵丹,比起李明乾服用的那枚的功效還要好上數倍。


    李明乾對此隻能表示...還是親爹想得周到啊...


    在經過皇帝被毒殺這件事情之後,李兆猜測,原著裏武穆太後突然死亡,應該大概率也是同樣的劇情。


    畢竟從上一次他查看太後老媽的身體情況之後便發現,太後老媽身體無恙,少說也得活二三十年,如此一來便不能猜測原著中發生了什麽事情。


    尤其是西涼那個小皇帝,他可不是什麽仁慈的皇帝,七歲之時便能下旨坑殺自家十萬隴右軍的狠人,就算幹出毒殺太後的事情,對完顏宗真來說也不會有什麽心理壓力。


    而事實也正如李兆所預料那般,此時的延英殿中。


    完顏宗真失魂落魄的坐在龍椅上,頭發顯得有些淩亂,地上則全是狼藉的景象。


    察可烈金覆滅金夏這本來是件好事情,但這道旨意卻不是出自延英殿,而是出自大明宮...再聯係之前完顏宗真下旨南下大唐,最後卻是無功而返,無疑是更加打臉。


    而察可親王一脈,再此戰過後,其勢力也會超過阿黑麻一脈,三柱國之間的平衡也會被打破。


    到時候不管是在朝堂上,還是在軍事力量上,無疑,完顏宗真都會完全失去和武穆太後爭鋒的機會。


    其實就在察可烈金率大軍攻打金夏之時,完顏宗真不止一次在背後搞小動作,先是莫名其妙斷掉糧草供應,結果太後那邊不知道從哪裏調來了更多的糧草,後來完顏宗真又派人幾次傳遞假情報,想要讓察可烈金大敗,結果卻沒有一次讓察可烈金上當。


    完顏宗真多希望察可烈金被金夏大敗,哪怕是損兵折將也沒有關係,也不希望太後的勢力更加如日中天。


    打扮成太監模樣的宋子鳶走到完顏宗真身旁,拿著繡帕輕輕擦拭完顏宗真的臉頰。


    “陛下,其實還有一個辦法...既然贏不了太後,那便讓太後消失...陛下就是西涼唯一的皇帝。”


    完顏宗真瞳孔顫動,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瘋癲的笑容,就像是一隻炸毛的貓。


    “愛妃說得對!太後死了,朕就是西涼唯一的皇帝,朕就是西涼的天!”


    大明宮中


    察可烈金還未褪去身上的甲胄,便是徑直來到宮中。


    講道理,即便是親王進宮,若是沒有旨意也不能帶著兵戈,不過很明顯察可烈金不用在乎這些規矩,畢竟這位被武穆太後看作是弟弟。


    “阿姐,我迴來了,這一戰打得過癮。”


    察可烈金一屁股坐在呂扶搖對麵,拿起桌上的水壺就往嘴裏灌。


    “那金夏皇帝倒是有點血性,阿姐,你可是不知道,如果不是那個武安君突然消失了,此戰還真不好說輸贏。”


    呂扶搖拿著一盤糕點放到察可烈金麵前,笑著說道:“那武安君當真厲害?”


    察可烈金忍不住咂舌道:“豈止是厲害,此人之能,不在大唐那位淮陰侯之下。”


    關於白起的事情呂扶搖自然也是知道,李兆在信中有所提及,一想到如此厲害的人已經被親兒子收入麾下,呂扶搖便是又欣慰了不少。


    察可烈金繼續開口道:“阿姐,隻是我不明白,為何你要讓我與大唐割據而治,若是真打起來,咱們也不一定會輸。”


    當初察可烈金接到呂扶搖的旨意後,也是猶豫再三,不過察可烈金最後還是選擇了聽從自己阿姐的安排。


    “眼下還不是和大唐開戰的時機,怎麽的?朝堂上那些官員在背後議論本宮,難道你也不相信阿姐了?”


    “臭小子,以後可別想吃到我做的飯菜。”


    察可烈金連忙摳著腦袋,憨厚的笑道:“阿姐您別生氣,我哪兒敢啊。”


    說完話,察可烈金便從盤子裏摸了幾個糕點,轉身就往門口跑。


    “阿姐,我迴去看兒子了,明天再進宮見您。”


    呂扶搖笑著搖搖頭,身旁的葉霓裳這才開口說道:“娘娘,陛下那邊,今日鬧出不小的動靜,可是要做些什麽安排?”


    呂扶搖站起身,從袖子裏拿出玉瓶,然後將其中的丹藥放進嘴裏服下。


    隨著牡塵丹進入體內,呂扶搖便是感覺到一陣洗筋伐髓的感覺,整個人像是脫胎換骨一般輕鬆。


    其實呂扶搖早些時候也猜測過,小皇帝最後會對自己下毒手,而且這種想法並不是現在,而是小皇帝日思夜想的事情。


    隻是此前呂扶搖都沒有給完顏宗真任何機會,但現在不一樣了...既然要布局,何不以身入局。


    “將尚食局裏的人想辦法撤掉,不要讓皇帝看出端倪...”


    葉霓裳愣了愣,有些不解娘娘為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畢竟此前尚食局可是不止一次查出了有人下毒的事情。


    “娘娘,此事還是...”


    呂扶搖笑著說道:“無妨,按我說的去辦...”


    葉霓裳恭敬的抬抬手:“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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