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為想要自己打車迴去,拒絕的話剛到嘴邊,身邊戚商忽然笑著說道:「虞阿姨現在在家等著我們呢。」


    虞為猛然抬眼,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戚商低低的笑了兩聲,意味不明的笑意浮現在嘴角,「阿姨聽說我與你和好重新交往的事情,很為我們開心呢,現在已經在家裏等著我們迴去吃飯。」


    五年來,戚商有空就會去虞媽的飲品店裏坐著,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每次出現,虞媽為什麽都會露出愧疚的神情,但是他知道虞媽若是看到兩人又在一起的時候,肯定不會出聲反對的。


    對於利用虞媽把虞為騙到家裏的事情,他心底快速劃過了一抹愧疚,很快又被以後虞為都不會再離開自己的想法輕鬆得抹除了去。


    最後,雖然清楚戚商的性格為人不會這麽卑劣,但心裏到底擔心著虞媽,虞為還是和戚商進了同一輛車,都坐在了車的後座。


    車子開得穩穩噹噹,虞為背部抵在靠墊上,眼神外放落在車窗外,開始想著戚商的這一番舉動。明明兩人的關係已經降到了冰點,前兩天還把自己當做熟悉的陌生人,曾經的戀人關係更像是完全沒有過的模樣,這隻是過了一晚上,戚商為何會變化這般大。


    從早上坐飛機抓著他坐在旁邊不放手,現在又用虞媽來做要挾,戚商想要做什麽。


    「你在看什麽!」


    耳畔的冷聲響起,掌握方向盤的司機受了驚嚇,車子猛然晃動幾下,虞為的身體來不及掌握平衡,頭部竟不由自主地往右側玻璃窗上傾倒。


    過了幾秒,沒有預想到的頭部碰撞疼痛,虞為方迴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的腦袋正和在戚商的手掌心緊緊相貼著。


    戚商的上半身往右邊傾斜著,右手正拽著已經解開的安全帶上,左手則抵在那冰涼的車窗上。


    兩人的距離極近,近到虞為捕捉到了戚商眼裏一閃而過的恐慌和擔憂,他恍然有種兩人還是戀人關係的錯覺。


    「你......」


    冷冽的氣息倏地撤離,戚商俊美的臉陰沉沉的,「李司機,你方才在看什麽?開車時注意看好路。」冰冷的視線直盯盯著前方駕駛座上的人,仿佛前方的人要是迴答的不順心,他就能立刻把人冰凍起來打包扔出車外。


    戚商這一問候,前方開車的李司機險些又控製不住方向盤,好在很快穩住了心思。


    李司機在戚家做了十幾年的司機,戚商幾乎是他從小看到大的。知道他因為小時候那場車禍留下了坐車就會頭暈的後遺症,也知道他因為五年前戚母去世的事情受到了打擊,從此再也沒有了坐車子頭暈的毛病。


    以前李司機一直都是戚商父親的司機,但自從戚商還接手了戚家產業,且在國外創業一手建立了一家集團公司後,戚商父親便退了休成了董事長,而他自然而然成了新任的司機。


    李司機能在戚商身邊擔任兩年的司機,完全依靠於他沉穩老實的性格,所以對於戚商的問話,他很老實的就迴答了。


    他先是道了幾句歉,然後透過後視鏡再次把視線落在後車座身體削瘦的虞為身上,迴答戚商第一個問題,「戚總,這位先生看著很眼熟,我方才是在想在哪兒見過這位先生。」


    戚商心底嗤笑,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囑咐一番開車穩點,便端坐著身體,閉眼假寐。


    隻有虞為自己知道,兩人身體間的空隙處,戚商一直緊握著他的手。


    虞為眉眼微動,從後視鏡裏看到了司機的長相,腦海裏的記憶一層層剝開,屬於那晚和戚商分手的記憶緩緩浮現。


    原來是他,戚商媽媽的司機。


    他驟然蹙起了眉頭,五年前戚商母親出車禍的那一晚,除了自己和係統知道事實真相之外,剩下的那個人就隻有這個司機了。


    虞為斂了雙眸,在心裏問著話,「係統,他的記憶為什麽沒有變化?」


    當初為了讓戚商徹底死心,他讓係統偽造了一份自己故意撞車的監控視頻發給戚商父親,為了接下來的生活不在監獄裏度過,後又讓係統幫忙修改了戚父的這一段記憶,剩下的事情他便沒有再主動問過,一心準備著出國的事宜。


    卻不想係統沒有把當初的事情清掃幹淨,戚商身邊還有個在那天發生事故的晚上見過自己的人。


    係統聲音中仿佛帶了點委屈,【虞先生,當初世界差點崩潰可是總部抽取了我內部的能量來穩定下來的。而且私自改變任務世界人物的記憶屬於違反了係統基本法,是要被關小黑屋一個月的。當初我可是給總部貢獻了很大能量才沒有被關小黑屋,已經沒有其餘的能量再去修改另一個人的記憶。】


    虞為心中訝然,顯然還不知有這一種情況在內,眼睛裏帶了歉意在內。


    想到什麽,他問到:「你的能量是怎麽獲取的?」


    感覺到係統似乎猶豫了一下,【......我是反派扮演係統,虞先生的反派任務能成功完成,我就能獲取能量。】


    好吧。


    虞為無奈掩著眼中情緒,看樣子這一個世界是不能補償係統了。


    車子開進了一片別墅區,很開停穩在一幢沉悶冷調的別墅門口,像是管家打扮的人迎來打開了車門。


    「少爺迴來了。」


    戚商冷淡地點點頭,揮手讓管家退到一邊,轉身彎腰牽出了車裏的虞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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