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突然爬起來這樣問,小南整個人都懵了。


    但小南一愣,卻沒有直接迴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怎麽,做噩夢了吧?”


    “嗯!”


    小雨很乖巧,點了下頭,還趕緊扯了下被子蓋住自己冰清玉潔的身子,幾乎都是裸著的,讓小南看了說不出的一陣感覺溢上心頭,“這妞太完美,太迷人了!”


    “這,大波妹,昨晚怎的沒發現啊?”小南神情有點興奮起來,傻呆看著。


    而小雨卻覺得自己被踩成一堆粉一樣,羞色滿麵,“死鬼,看嘛?”


    “呃!”小南慌忙錯開眼神,瞬間無語。腦子裏卻是昨夜溫存的情深過影,可眼珠子禁不住又迴歸原處,“誒,真美!”


    “還看?死鬼!”


    小雨嬌嗔著,趕緊鑽進被窩。而小南卻嘿嘿傻笑,心想:“這女人就是這樣,一旦把心、人交付給某一人後,語言組織可就不一樣了?什麽話也都敢說,再也不避諱了。”


    “竟敢罵哥哥死鬼?”於是一躍跳上床去,逮著小雨就擱嘰起來,“死鬼,死鬼,死鬼!”


    “嗬嗬嗬嗬,咯咯咯咯——”小雨笑個不停,反守為攻又把小南擱嘰一頓,小南也“啊哈哈哈哈,嘿嘿嘿嘿”一通大笑,連連求饒,“我改了,我改了,我死鬼,我死鬼!”小雨卻猛一愣一推小南哥,“哎,真的,我真夢到鬼了,還是你救的我呢?”


    “可嚇死我了!”


    小雨用倆小手拍著自己胸脯,又春光乍現。小南這迴挺君子,趕緊拽過床頭的睡衣撩到小雨懷裏,“給,丟死了?都!”小雨卻一反常態故意拿開睡衣晃著身子,“怎麽了,不好看嘛?我就丟,我就丟,我就丟!”撒開嬌了。


    小南一看,“我叉,這還得了。”於是又忙說,“好看好看好看,太好看了!”還拿睡衣又給小雨。


    “這還差不多!”然後衝小南“啵”了一個吻,附耳道:“好看,往後隻給你一個人看。”


    “啊!”小南一驚道:“難道別人也看過?”


    “死鬼!真壞!”小雨又一陣嬌嗔,“沒,你小南哥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說著話又“啵”一個,有點膩歪。所以,小南輕輕一推她說,“好好好,好好好,這還差不多!”小雨還想鬧。小南卻問道:“剛才怎麽了?”


    “呃——”小雨頓然醒悟,趕緊把剛才的那個夢“嘰嘞嘎啦”地都向小南說了起來……


    而巫挲和鬼爺、八哥三人仍在繞行蘆葦蕩,盡管鬼爺講出門見蛇是“錢串子”的故事,可,都還是怕的要命,唯恐再見到蛇。但天真的快大亮了,鬼爺不免還是有些焦急開來,“快快快,我們都快點走,免得被人發現什麽就晚了?”


    “嗯——”八哥和巫挲一同答道,不時還來迴眺望,唯恐被人跟蹤。尤其是巫挲第一次來,興奮、激動、緊張、刺激、詭秘、好奇,揮著利刃神經兮兮、東張西望,戰戰兢兢,弄的就和特種兵似的,氣氛特別令人驚悚,甚至窒息。


    而王奎卻悄悄在悠然家居木業公司的對麵一酒店開了個房,在三樓一個房間躲著偷偷觀望公司大門前的變化,實在要是漏了陷,他就打算逃之夭夭。


    甚至人間蒸發。


    電視開著他都沒心情看,早飯也沒吃,隻買了杯豆漿,鬥嘴吸溜著,還時不時動動窗簾,生怕被人發現什麽貓膩兒。


    公司裏財務室可是一通混亂,大本子小本子,大會計小會計,都被方穎指示的支棱了起來。唐娜更是忙得不亦樂乎,一會翻翻這個本子,一會捅咕捅咕那個電腦,連高瑞跟著打下手,都急出汗來了。


    倒還不錯,老夏給他們帶來了豐富的早點,人人有份,還說什麽慢慢弄,慢慢搞,弄仔細了,清清家底。此後,一番客套,夏木林就開車出了公司真去踅摸開“美食城”和“小吃街”的地兒去了。


    買早點的時候,本想給王奎打個電話一塊去來著,一聽說他妹妹王紅失聯了,並且電話裏問了方穎,知道到現在還沒音訊,所以,也就不好意思再麻煩他了,畢竟人家心裏挺煩的。至於今天還來不來上班,就隨他去了。


    可,夏總車子慢慢駛出公司的時候,還是嚇得王奎心驚肉跳的。


    朵朵家,也又開始有了人影晃動,忙閑們又都開始活動起來,擺桌子的擺桌子,燒鍋爐的燒鍋爐……


    紅紅也睡醒了,正一個人吃早點,自個兒也不想迴家,隻要媽媽沒迴來,她就打算長住沙家浜。而她媽媽卻從養馬島搭上了第一班去煙台火車站的大巴車,計劃然後倒火車迴濟南。


    範二也在睡大覺,估計沒個一天半天的,他醒不來。畢竟折騰了一夜。


    九弟也好不了哪兒去,媳婦嚶嚶正哭呢,嫌他根本不正幹,還被狗咬了,連打針的錢都沒有,正犯愁。


    閨女倒是很聽話,在床上吃著那些小吃,摸摸這個,戳戳那個,很開心,樂此不疲的正給媽媽說,“這個好吃,這個也好吃,爸爸真好,爸爸真好,真疼我,淨給我買好吃的!”


    一下子,弄得兩個大人嚎啕大哭。


    那狗阿黃也醒過來了,正跟在背著手的瘋二毛後邊走,還東倒西歪的,看樣,那一下子,被九弟打得還真不輕快。這老頭可真夠木的,竟然什麽沒發覺。揉揉個人眼皮提著燈還不停催促阿黃,“走,快走,迴家了!”此後便直奔不遠處那兩間石屋和小院。


    可墓碑上的血跡很醒目,仿佛昨夜這裏曾發生過什麽戰爭一個樣。


    這個時候,聽完小雨的夢故事,小南一點沒驚慌,隻因同樣的夢,他也都夢過好幾迴了,他也覺得似夢非夢,可信可不信,於是他就笑著對小雨說,“嗨,反正是個夢境,你也別當真,就都順其自然吧!就像牛田常說的那樣,什麽事兒都隨遇而安,隨遇而安吧!”


    “嗯,那好吧!”小雨嘟著嘴,然後打了個哈欠,好像還很困的樣子。可那“撼龍劍”的出處她卻真給忘記問了。


    小南也很關心,“昨晚兒你又沒睡好,睡吧,再睡一會兒吧!”


    “嗯,那好吧!”小雨把手裏的睡衣又扔一邊,看了一眼牆上的劍,薇薇閉上眼睛,好像還有點滴的淚痕。小南起身離開,迴頭一看,好美麗的一個淚美人。


    原來剛剛那個夢境在小雨的心裏早已根深蒂固,堅信不疑,尤其菩薩說還有不到一年時間,她默默心念,“難道我和小南哥的夫妻情分隻有不到一年了嘛?”


    “老天為何要這樣弄人呢?”


    小雨幾乎都快睡著了,她似乎還在想著這件事兒。


    “……”


    怪不得小雨落淚呢。


    可小南心裏似乎有感應,但他不敢給小雨去擦淚,因他短暫幻境了一個淒美的畫麵,隻要他給小雨去擦淚,小雨一定會抱著他痛哭。他心疼她,所以,小南沒這麽做。


    不是小南不細心,或恐懼死亡,而是小南很心疼她,舍不得讓她哭。


    於是,此後小南敲擊鍵盤就這樣唯美寫開奶奶講過的故事。


    他寫道:


    亞聖古城,城東有個小鎮,名叫香城


    香城,相傳起始於清乾隆年間,古時候,這裏商鋪雲集,商品花式多樣,琳琅滿目,古色古香;古時候,這裏也是百姓大型集會經濟樞紐中心。


    每當逢集逢會,這裏遍是人群,熙熙攘攘,人山人海。


    聽說,這裏古時候,更是以廟宇居多,從四麵八方來焚香信奉的香客更是不計其數,數不勝數。於是,弄得小鎮整日裏香霧繚繞,煙雨彌漫,鎮子也猶如海市蜃樓一般媲美。


    當然,香城,這麽美麗的名字,在當時名符其實,也是因此而得名。


    可如今,這裏所有這些古景古象都以消失的蹤跡全無,有的卻是,盡顯現代經濟氣息的電商設施與當代新型建築。還有,就是那些更多奢侈的交通工具和一些人造公園,跟一些人造湖泊。


    但是,從這個小鎮向北十裏,有個村子,非常美麗。


    村子,座落在琵琶山下,環山如黛,泉水靈動,水泊相依。湖麵上時常彌漫著層層薄霧,隨氣流會不斷的變幻,飄來飄去,有時如輕歌曼舞,有時似飄飄若仙。


    這個小村落,尤其在山嵐之間隱約的浮現,再偶伴一葉扁舟,真的恍如置身仙境,與世隔絕。


    特別是當每次新的陽光露出山巒,都會照著那些漁船、漁夫和垂釣者在五光十色中勾勒出最美的勞作景象跟圖畫,他們撒開圓圓的網,“咿呀咿呀”的蕩著船,魚兒上著鉤,無時無刻不吸引著那些遊人駐足、觀望,更是都會羨慕的說,自己怎麽就不是這兒土生土長的人呢?


    如若是,該有多好啊!


    在這裏,少了古時那些雕梁畫棟的樓台與閣廊,更少了古時那些菩度眾生的神靈和廟宇;在這裏,沒有了古時那些貨物雜陳的通道,也沒有了古時那些星羅棋步的商鋪。


    當然,更沒有今天都市裏那些疾馳而過的車來車往和堵來堵去。


    在這裏,卻有著山坳裏的世外桃源,也有著自然生態的長溪和殘壁斷垣的石城,更著有黑白色的村莊依山傍水和色彩豐富多姿的花草樹木。這裏,不光有著春天裏的五彩繽紛,也有著秋天裏的瑰麗多姿和古村的相間錯落,更也有著形成了無數文人墨客一幅幅天人合一的墨畫山水。


    還有古墓群,地下魔鬼城。


    在這裏,卻有著幾多春染枝頭的豆蔻少女,也有著幾多為人婦的賢妻和為人長的良母,更有著幾多黯傷離愁的善男信女和長者的孤獨。這裏,不光有著“夫是田中郎,妾是織中女”古人的生活圖景,更也有著咫尺天涯相隔和兩兩相猜相望的現代牛郎與織女。


    還有娘娘廟,地宮荒王陵。


    還有古槐樹,村口老牆根。


    很多時候,村口那棵古槐樹下,還有著幾多癡情少女正在聚精會神全神貫注地上針下線做著一些女紅和刺繡。或許那些癡心情女們繡的是巾,納的是底,織的是衣,可,她們浸的都是情,是淚,是血,是意。些許,


    更是對未來生活美好的憧憬,和幸福向往的逐鹿。


    在這裏,美的不僅僅是風,是景。


    這裏的人們,更有著一種純粹、樸實、真誠、善良和親切的美。鄰裏之間的實實在在,互幫互助,彼此視如自己親人般的那種情感,更是可歌,也更可泣!


    你看,夜不閉戶,院無遮攔,些許,這就是鄉村。這就是——美麗無界。


    記得畔邊兩間古屋對岸的古樹下,常有一位身著布衣的奶奶在給路人與一群天真無邪的孩子們講述著這個村子亙古不變的來曆和故事。


    奶奶雖說已年近百歲,但,仍鶴發童顏,心境如若頑童。


    奶奶也裹著小腳,背讓歲月也給壓得駝了下去;奶奶的家就住畔邊,院子沒有圍子,跟瘋二毛爺爺雖有一河之隔,卻終生為鄰;奶奶家裏有很多樣式的拐棍,都是村裏的孩子們做的;奶奶麵相慈善,心腸好的就跟菩薩一樣;奶奶膝下有兩子一女,大兒子抗美援朝中壯烈犧牲,烈士,二等功臣,在朝方與人合葬。大姑娘遠嫁他方,十年八年難迴一次娘家。小兒子也年近七旬,至今仍孑然一身。尤其,心眼卻都是特別的好,特別善良,年輕時帶大別人家四個孩子,終生卻無有索取。


    這個大大就是——呂鳳雲。


    到如今,這個大大雖說蓮子已成荷葉以老,但,好人終落好報,我們呂家四個孩子那就一個字——孝。


    從前的時候,聽奶奶故事中的故事,就如美麗的傳說一樣好聽。奶奶說,古時侯,這個村子緊緊依偎斷夢崖,也稱斷命崖和萬丈崖。


    奶奶還說,當來這兒的那些人們,悄然登上斷夢崖,鳥瞰村莊被群山和水泊環抱、村野炊煙、飄飄嫋嫋、鳴鳥啾啾的時候,活讓人們,靜靜感受這裏的祥和與恬淡,心情倍感一種愜意和盎然,完全,猶如身然仙界中。


    那個時候,奶奶說,村子從前名叫——絲(思)弦莊。也曾叫——老鱉窩。


    村子緊緊依偎在琵琶山下懷抱裏,與嬤嬤嶺、龍女河、斷夢崖、百花穀、仙女湖、蝶湖和岢嶁山環繞相連相伴。


    尤其是岢嶁山,崖高壁峭,甚是峻險。


    岢嶁山頂,還砌有長長的石城,和許許多多曆史遺留下來的破破碎碎年代久遠的瓦瓦罐罐……


    奶奶從一本叫做《罪惡累累的孔府》書中也得知,那是早年期間,曲阜南鄰鄒縣農民宋繼朋等,在太平軍影響下,於一八五三年(清鹹豐三年)組織了白蓮教,經過秘密串連,到一八六零年樹起義旗,正式起義。這年十二月初四日,孔府向清朝欽差大臣僧格林沁密報:“鄒縣東北一帶白蓮教陡起……探知共計一百餘村,連為一夥,約有數萬餘人。為首者係白鱗池之宋繼朋,田黃村之劉見六、後峪村之左嵐山、陸家村之趙芝璽、上馬莊之劉衍信……聚集之所,界於鄒、泗、曲三邑之間,僅離曲阜五十餘裏,實為心腹之患,較之南撚為害更深,必得趕緊剿滅。”(《孔檔》6047號)


    書中詳細敘述說,僧格林沁接報後,先派鄒縣知縣進“剿”,由於鎮壓不力,又親率三路大軍前往“圍剿”。白蓮教軍在副軍、長撚會等起義大軍的配合下,又打敗了這支清廷的王牌軍,並取得了很大的發展,占領了泰安、兗州、泗水、濟寧等縣的許多村莊。一八六三年(清同治二年),僧格林沁再次率兵數萬,四麵圍攻白蓮教的根據地,教軍英勇抗擊,宋繼朋戰死,僧格林沁大肆屠殺,“轟斬累萬,山穀為赤”,白鱗池一帶竟成廢墟。


    後又說,第二年,縣丞到此重建統治,“見白骨累累,如山堆積。選募鄉民五十人,周曆山穀,悉力搜尋,隨其所在,就地埋瘞(y-i音誼,掩埋的意思)……凡五十餘坑。除廢肢斷骨不計外,其可數者二萬餘。”(《掩蓋白蓮池教匪屍骨記》碑)幾年後,鄉民又在“高山峻嶺,懸崖峭壁,以及井窖溝渠等處”,搜尋遺骸一萬五千餘具,共埋十一大塚(z-h-o-n-g音種)(《平定白蓮池教匪掩埋枯骨碑記》)。當年白蓮教起義軍勢力強大,人數眾多,頑強戰鬥、英勇不屈的雄壯場麵,於此可以想見。而孔府頑固地站在反動統治階級一邊,與反動統治者一起,共同鎮壓農民起義,這筆血債,是永遠也抹不掉的。(《罪惡累累的孔府》第十四、十五頁)。


    奶奶還說,聖地後人是不會忘記和抹殺這段悲慘的曆史故事。還有,那些白蓮教遺留在岢嶁山頂砌有的長長石城和許許多多破破碎碎年代久遠的瓦瓦罐罐,與石城的斷垣殘壁都寫滿了歲月的蹉跎與滄桑,至今,都曆曆在目。


    尤其還有,龍女河畔泮邊的那個石屋,至今仍舊結結實實。


    尤其詭秘的上古地下魔鬼城,暗藏什麽“七十二懸棺漂移”,還常有怪異的現象“陰兵借道”,五目鬼,及滾地龍。


    奶奶更還說,那些個前人過往的曆史事跡,孰對孰錯?後人些許自有萬千評說。更許,“公道也自在人間”。


    所以,奶奶的故事一個接著一個總是傳說一樣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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