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吧。”


    “我怎麽覺得這些雲海看起來眼熟,楓朗,你說,會不會我就是天上的神仙呀。”


    “你本來就是啊。”


    “啊?”


    “如果不是神仙,怎麽可能這麽美。”楓朗說著,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朔月抓住楓朗的手,不再說話,定定的看著那天邊漸漸變得紅潤起來的地方,雲海翻滾,慢慢的渡上了金邊,接著,一個通紅的點出現了,漸漸的,那個紅點越來越大,變成了一隻雞蛋黃一般,騰的一下子跳了出來,在雲海上翻騰起來——太陽出來了。


    這樣的場景真的是沒有來由的讓朔月覺得熟悉,那白茫茫的一片,什麽也看不見,唯有這輪紅色的太陽,顯得是那樣的純粹。朔月向著那輪太陽伸出手來,纖長白晰的右手食指上,依然套著那枚指環,在初升的陽光,閃著淡淡的青光。


    “月兒,你這指環怎的一直帶在身邊?”楓朗問。


    “我也不知道,反正在我的記憶裏,便一直有它。”朔月輕輕的摸了摸它。


    “從見到你時便見你帶著,想來應該是你的家人留給你的吧。”楓朗握住了那隻手。


    朔月輕輕的點了點頭:“也許吧,我是我的家人又在何方呢?”


    “小傻瓜,以後我便是你的家人呀。”


    “才不是!”朔月倔強的搖了搖頭。


    “不是?”楓朗將朔月的身子掰了迴來,讓她靠在自己的麵前。


    “你是我的情人呀。”朔月掂起角尖,在楓朗那張被太陽光照得成金色的唇上吻了上去。


    楓朗伸手勾住了她的腰,將那個吻不斷加深。


    太陽漸漸升騰,雲海金色更加濃重,似有風吹,那雲海湧動,隱隱的,似乎有一條青龍在雲海中翻滾。


    明晨有點生氣,生自己的氣。眼見著聽寒和那個自己抱在一起還做那麽親密的事,他心裏真的覺得酸得不行。可有什麽辦法呢?那個現在摟著聽寒的人,可不就是自己麽?明晨遠遠的看著,可心裏還是酸,幹脆眼不見心不煩,一個猛子紮下,在雲海裏隱去了身形。


    萬默兒聽著人迴稟的消息,一顆懸著的心又放了下來。事情是這樣的,鸝貴妃定的五日之期,可是五日過後,並沒有人前來迴信,到了第六日,才有人拖著一身的傷在深夜進了景豐宮。


    “事情怎樣?”


    “派出去的人死的死傷的傷……”


    “說重點。”


    “未能刺殺成功。”


    “拖出去!”


    “貴妃娘娘饒命!貴妃娘娘饒命啊!”


    “通知清秋子,開始行動。”


    “是。”


    第二日,永壽宮收到了內務府送去的暫新的一套茶具及衣物若幹,說是為賀大皇子大婚,每個宮裏都分沾喜氣。


    皇後娘娘不疑有它,心裏裝著大皇子,也高興看到自己的兒子成婚,於是高高興興的用了起來,到了第二日,便有宮人發現了皇後的異常——先是麵色通紅,而後不喜飲食,接著又懼熱怕冷,熱的時候恨不得一個人的趴在冰塊上,冷的時候就要命人燒火婆子,宮人一時間束手無策。


    “娘娘,還是去請太醫給您瞧瞧吧?”


    皇後縮在被子裏堅難的擺了擺手:“大皇子不多日就要迴來了,現在宮裏都在準備著給他成婚的事,就不要去添誨氣了。”


    “可是,您都病成這樣了啊。”綠綺守在她的身邊。


    “真沒事,你再去瞧瞧,給逸兒準備的喜禮可都妥當了?”


    “娘娘,奴婢已尼檢視過了,都妥當的,您就放心吧。”


    皇後點了點頭,額上又開始滲出汗珠來,嘴裏又開始嚷著:“熱,熱,本宮要冰。”


    綠綺連忙衝外麵喊:“快,快拿冰來。”喊完了,又起身將皇後身上的被子全部掀開,不多時,皇後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浸透。


    如此一冷一熱的折騰,在今日已是第三次了,卻絲毫不見好轉。


    張清跪步上前:“娘娘,奴才還是去請太醫吧。再這樣下去,您這身子吃不消啊。再說了,大皇子迴來若看到您生著病,隻怕也是心痛不矣,哪還有心思成婚呐?”


    “是啊,還是請太醫來吧。”綠綺拿了濕毛由給皇後擦著額頭。


    皇後還是擺手,“不……不……”話沒說完,整個人卻突然暈了過去。


    “娘娘,娘娘!”綠綺連忙唿喚,可皇後卻怎麽也醒不來。張清一咕碌,再也顧不得其它,忙的便往太醫館跑去。


    “快,快,皇後娘娘病倒了,快給瞧瞧去。”張清一進太醫館便大叫。


    太醫館裏幾位太醫正各自忙碌,有的在看著醫書,有的在做著出疹記錄,還有的在配著藥方,那張清在屋裏大喊,卻是沒有一個人理他,就像聽不見也看不見一般。


    “我說,皇後娘娘病倒了,你們耳朵都聾了嗎?”張清又喊。


    “別叫了,正忙著呢,這位公公,您不知道到桃貴人懷孕了嗎?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現在皇上吩咐了,說是要好好的替貴人保胎,那可是太醫館現在最重要的事,其它的嘛,看個人造化。”有人接了口,不緊不慢。


    “你說什麽?徐太醫,當初你可是沒少從皇後娘娘那裏得到好處啊?現在一個貴人都這麽精貴了嗎?”張清衝了過去,揪住了那說話人的衣領。


    “公公,有話好好說,您可別信口胡言呐。給皇後娘娘的看病,那自然是下屬們應該做的,微臣可是沒有從皇後娘娘哪裏索取過任何的財物啊。”


    “你……你……”張清一時氣結,指著那位姓徐的太醫說不出話來。其實,張清心裏也知道,自從皇後失勢後,宮裏的這幫人早就轉了頭,都是一幫子見風使舵的家夥,先是內務府,每個月送來的份例都有所減少,再說廚裏,送來的餐食也隻是靠在了皇後標準的邊緣,還有那宮人,尤其是景豐宮和玉華宮的,見了人都是鼻孔朝天的,現在沒想到,連太醫館都用下馬看人了,張清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自從皇後被奪了管理後宮之權,他們在永壽宮的的下人們也隨著遭了冷落,雖說現在皇後解了禁,可早也沒了往日的威風,想當年,他張清走到哪裏,不也是被人捧著的麽?如今卻是落得個這樣的下場,說實話,張清不是沒想過另擇良主,可是這若大的皇宮,卻是沒有一個人願意收留他這個皇後身邊的“忠仆”。原以為皇後解了禁能過上好日子,可也沒見著這日子好到哪裏去,尤其是大皇子不在宮裏的時候,那永壽宮可是受盡了欺負,好在大皇子迴了皇城,張清一心以為這迴皇後可以得以翻身了,卻沒想到還是讓二皇子當了太子,唉,心裏的辛酸向誰人說了去?如今大皇子麵臨大婚,張清以為這就是一個翻身的機會,可……唉……


    “公公,麻煩您站遠一些,這些都是保胎的藥材,可別沾了些別的東西,那可就不好了。”徐太醫衝張清揮了揮衣袖。


    “孫太醫,孫太醫,麻煩您受累跑一趟吧。”張清見徐太醫一臉的嫌棄,便隻好轉頭看向另一位正在看醫書的太醫道。


    那位姓孫的太醫慢騰騰的放下手裏的醫書道:“唉呀,公公,不是小老兒不願意跑這一趟啊,隻是小老兒不精於婦人之病症,向來隻給皇子們看病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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