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幾個人也醒了過來,紛紛站了起來。


    “嗬,來得可不少呢。”猴兒看了看四周道。


    “可不少,得有二三十隻。”刀疤臉也道。


    “看來今晚是得給我們來點開胃小菜了。”猴兒嘿嘿一笑,伸手從腰間抽出了彎刀。


    “這是沙狼,許是這些時日在這戰場上嚐著人肉的嗞味兒了,大家小心些。”慕容赫也站起身來,下意識的將朔月護在身後,也抽出了彎刀。


    狼群龐大,它們在群狼的帶領下並不急著進攻的樣子,而是將幾人圍了起來。那頭狼很大,立著一對耳朵,眼裏閃著寒涼的幽光,死死的盯著圈子裏的人。


    “狗東西,敢太歲頭上動土!”猴兒忍不住了,一欺身,彎刀就滑了出去,彎刀再迴到手裏時,那刀刃上已沾著些許鮮血,在最內圈裏的一頭狼搖了搖身子,撲的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有同伴被攻,又有了血腥氣,那頭狼似乎是收到子進攻的信號一般,仰天長嚎一聲,其它狼便不約而同的向幾人撲來。


    四人背對著背,將朔月圍在中間。


    “姑娘別怕,我們會保護你的周全。”猴兒一邊戰還一邊說道。


    慕容赫兩眼瞪得滾圓,手裏緊緊的握著刀柄,看準那狼群,隨時準備甩出手裏的刀去。


    又有幾頭狼撲了過來,刀疤臉和猴兒手裏的彎刀揮了幾揮,那幾頭狼便嚎叫著退了出去。


    那頭狼似乎是見狼群占不到便宜,站在高高的沙堆上又嚎了幾聲。幾個各視一方,不敢懈怠,而在外圍的狼群也是虎視耽耽。


    “殺頭狼!”朔月道。


    慕容赫緊緊的盯著頭狼,在大家都以為時間都靜止了的那一瞬間,便見他一個飛身撲了出去,寒光一閃,那頭狼的腦袋便已攥在了他的手裏,頭狼身子一倒,脖腔裏一汪汙血一瀉而出,身子抽了抽便轟然倒在了地上。


    狼群一見頭狼倒地斃命,便都嗞著牙慢慢的退開,退得遠了,轉身便跑,不大會功夫,便跑得不見了蹤影。


    “大哥好身手!”刀疤臉大讚道。


    “是啊,大哥這身法,快如閃電!”猴兒也道。


    就連那最不愛開口說話的老二,也大聲的道:“還是大哥厲害,這些狗東西,斷斷是不會再來了,這迴可以放心睡了。”


    朔月也忍不住向慕容赫投去佩服的目光,那站在沙堆上的慕容赫正偷眼瞧朔月,兩人目光一對,又連忙各自閃開。慕容赫將手裏的狼頭往外一扔,又用腳將那狼的身子往沙堆外踢了踢,才一縱身,又跳迴到火堆邊,輕輕的道:“沒事了,睡吧。”


    一夜無話,大家很快都睡熟了,朔月也不例外,裹著毯子,就蜷在離暮容赫不遠的地方。


    黑暗裏,慕容赫看著那小小的背影,心裏思緒萬千,就仿若那情感如決堤的洪水,傾湧而下,卻又在最瑞急處,遇到水壩,擊得浪花四濺,卻又不能進前分毫。他咬了咬牙,翻了個身,與朔月背對著背,不再看她,可那耳朵卻不由心的豎著,聽著她均勻而又輕微的唿息聲。


    太陽的腳步細細碎碎,翻過了小沙堆,便把一片金黃撒在了還在沉睡中的人的身上,沙堆旁的馬兒休息了一夜,忍不住伸出蹄子刨了刨沙子,鼻子甩動聲驚醒了大家,大家不約而同的坐起身來。


    “啊——”刀疤臉長長的伸了個懶腰,猴兒更是不避嫌的放了個長長的響屁,還顧自伸出指頭在鼻孔裏挖了挖。一轉頭,看到朔月,暮的清醒過來,連忙正經起來嘿嘿一笑:“啊,不好意思,忘了這裏還有位姑娘了。”


    “你呀,老這樣粗魯,婆姨是定娶不到了。”刀疤臉嘲笑他。


    “嘿,你說我,你看看你那三瓣臉,才是真的找不到婆姨呢!”猴兒不甘示弱。


    “好啦,別吵,此處沒有水源,我們得趕緊趕路,去到龍泉驛好作其它打算。”慕容赫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


    “媽|的,腿麻了!”悶葫蘆老二低低的嘀咕了一句,又呸的吐出一口帶著沙子的口水來。眾人一見他那樣,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休息好了嗎?姑娘,我們準備繼續趕路了。”慕容赫看了看站在一旁整理馬鬃的朔月。


    “我叫朔月。”朔月抬眼迴看了他一眼,輕輕的道。


    “朔月姑娘。”慕容赫嘴角忍不住上揚。


    幾個人收拾停當,上了馬便又繼續前行,一路上偶有再見戰爭時遺下的物件,不過倒是比起之前少了很多,也許是風吹過,也不見有前人行走的痕跡,整個大漠,便隻剩下黃沙遍地。


    太陽到正中的時候,在幾個人的視野裏,終於是見著一些綠意了,是的,在遠處,有幾棵樹出現了。


    “龍泉驛到了?”猴兒高興的道:“老子要去洗個美美的澡,娘的,這身上,都臭了。”猴兒低頭在自己腋窩處嗅了嗅,又做出個惡心嘔吐的樣子來,伸了伸舌頭。


    “能有水喝個痛快就不錯了,還想洗澡?”刀疤臉迴敬。


    “嘿,你當誰都跟你一樣不愛幹淨?我猴兒外貌俊朗,風度翩翩,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怎能不打扮得齊整些?說不定龍泉驛裏姑娘美得很呢。”猴兒說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


    大家又往前走了些,離那些樹更近了,朔月才看清,那是幾棵剛剛開始爆芽的柳樹。柳樹下有個破破爛爛的小草棚子,棚子裏有幾張歪歪斜斜的桌子。桌子上是一層厚厚的黃沙,很顯然,這裏已有些時間沒有人來過了。


    “奇怪,一路走來,怎的尋不見大軍的蹤跡?”悶葫蘆道。


    “是啊,難不成他們並沒有來這裏?”刀疤臉也道。


    朔月不知道這幾個人是幹什麽的,但一天一夜的接觸下來,卻發現這幾個雖說打扮兇狠一點,但卻沒有什麽惡意的樣子。


    朔月將馬韁一拉,衝四個漢子道:“朔月謝各位同路,朔月還有別的事,咱們就此別過,有緣再見。”朔月說完,伸腿便要夾馬腹,卻聽得慕容赫道:“朔月姑娘要前往何處?”


    朔月愣了愣,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隻是聽說楓朗被擄在這龍泉驛,便隻想著去找尋搭救。


    見朔月不說話,慕容赫道:“此處險要,姑娘若不嫌棄我等是粗魯漢子,且請與我們同行為好。”


    “不,謝謝各位了。朔月有自己的事情要辦。”說畢,也不等慕容赫幾人再次開口,便率先打馬,向前馳去。


    “大哥,追不追?”猴兒蹭上前,來到慕容赫身邊,賤笑著道。


    慕容赫白了他一眼,不說話,轉而繼續看著朔月離去的背影。


    “嘿,我們赫哥哥動心了。”猴兒笑侃。


    “動心了就追唄,可別讓我們未來的嫂子跑掉。”刀疤臉接口。


    “別亂說話。”慕容赫低低的喝了一聲,可那話氣,倒是透露出連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柔情來。


    “哈哈,你們說說,你們說說,我們這位赫哥哥,什麽時候變得如此魂不守舍過?唉呀呀,隻怕此時,他的心都跟著那朔月姑娘一起飛走了來,快快,再不走,我怕我們的大哥便成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了。”猴兒打趣著,一夾馬腹,馬兒率先向前快走起來,馬蹄嗒嗒。


    朔月先行,一路往前,路越來越清晰,路旁邊的植物也越發的多了起來,再往前,便能見到路邊有一汪水潭,人渴馬乏,朔月將馬勒停了,放了韁繩,任由馬兒吃草喝水,自己也走到潭邊,拘了水洗了臉,又尋了一處幹將的地方,捧起水來猛喝了幾口,清涼的水從頭到腳,讓人疲乏之意這才慢慢消失。


    喝飽了水,飲飽了馬,朔月牽著馬繼續向前。有村莊出現,也有鎮子的模樣。路上漸漸也有了行人,那些人見了朔月,也是好奇的抬眼打量。這裏的人與京城的自不一樣,個個皮膚蚴黑,穿著粗布衣裳。


    “堡主,鎮上來了位華衣的姑娘,還帶著杆槍。”飛鷹堡堡主接到探子來報。


    “哦?華衣姑娘?”堡主帶著鐵製的麵具,看不清表情,隻能從聲音上來叛斷,當有三十來歲的年紀。


    “正是,一看就是外地人,但她拿著槍,許是江湖人士。還一路打聽戰況和清華統帥的事,隻怕這人來曆並不簡單。”


    “打聽清華統帥?哈哈,那就把那姑娘請來我飛鷹堡坐坐吧。”堡主揮了揮繡雲紋黑色繡雲紋的衣袖。


    “是,屬下這就去辦。”那探子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這飛鷹堡建在這叫龍泉驛的地方,表麵上隻是一座莊子,實際裏則是在地下打通了大漠下堅硬的石壁,建成了龐大的地底係統。飛鷹堡對外經商,實則溝結鄰國,做著走私的賣買,這賣買可不隻包括商品,還包括人口、軍火、甚至國家機秘。


    朔月人單力薄,又全無江湖經驗,進了鎮子,隻得信馬遊韁,這鎮子也未見有什麽特異的建築,所以一時也不好叛斷楓朗到底被囚於何處。午時日頭毒辣,朔月隨便找了一個立有旗招子的地方下了馬。


    “姑娘要吃點什麽?”一個藍衣店小二跑了出來,一邊接過朔月手裏的韁繩,一邊問道。


    “隨意來兩個小菜便是。”朔月將銀槍從把背上摘了下來,拎著包袱走進了鋪子。


    鋪子裏人不多,三五個的坐著聊天喝茶,個個氣定閑神閑,那氣氛,根本看不出來在打仗的樣子。


    朔月隨意的挑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將銀槍靠了牆。


    “姑娘從外地來的吧?先喝口茶潤潤喉。”肩搭白布的小二捧著茶壺快走過了過來招唿。


    “謝謝。”朔月輕聲道謝,忍不住問道:“小哥可知清華大軍的去向?”


    -不知道,不知道,小的還要勸姑娘一句,在這龍泉驛可就別再提這些了。”


    “為什麽?”朔月不解。


    “姑娘看來是有所不知啊,我們這龍泉驛可是朝庭也管不了的地方,是人間天堂,什麽戰亂禍患,是進不來這裏的。”那小二得意的道。


    “天下竟還有朝庭管不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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