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來。”棲霞仙子說著,拉起了瑜聽寒的手,兩人腳下生風,稍時便升到了空中。在空中看著整個棲霞穀,又是另一翻景像。棲霞仙子指了指道:“我要一幅大的畫卷,能道盡我這穀裏風光的畫卷,每一顆草,每一朵花,每一片葉子,每一滴晨露,我都要能看得見,小帝姬若能做到,我便贈予你你想要的東西,怎樣?”


    “每一顆草,每一朵花,每一片葉子,每一滴晨露?”瑜聽寒問。


    “是的,每一顆草,每一朵花,每一片葉子,每一滴晨露。”


    “好。”瑜聽寒咬了咬牙。


    棲霞仙子看了看她,心裏忍不住對堅韌歎了歎,是怎樣的一段情感傷害,才會讓她如此絕決?“十日後,還是此時,我便來取,如若完不成,那‘離魂丹’照樣是不能給的。”棲霞仙子約定好了時間,便轉身欲走。


    “棲霞姐姐,你且等等。”瑜聽寒急忙叫住她。


    “怎的?小帝姬反悔了不成?”


    “自然不是。我是想討教棲霞姐姐一個問題。”


    “何事?”


    “剛剛我摘的那種花朵,如離母體,可存得多久?”


    “哦,你是說那鈴蘭?離了母體,隻得半日可活,怎了?”棲霞問。


    “隻得半日,那可不行。我還想著它的大小正好可裝我做好的唇膏,現在看來是不行了。隻是我的唇膏膏體已製成,就缺了器皿,否則,今天就該帶來給棲霞姐姐品鑒。”


    “哦,原來你是要用來裝那東西?這個自是好辦,你一定要那個鈴蘭的樣子?用仙法,將花朵的生命凍住便可。”


    “這到是個好法子呢。謝謝棲霞姐姐,那十日後,我便帶了畫卷,帶了我新研製的唇膏前來與姐姐在此匯合。不過,這十日,還得請棲霞姐姐恕我入侵之失。”


    “怎的?”


    “我得天天過來繪畫呀。”


    “好。”棲霞仙子冷冷的應了一聲。這棲霞穀中,有奇花種,有異草種,有樹木萬株,那數不清的葉子,道不完的晨露,怎會是十天就能描繪的?棲霞仙子自不是真的要如此苛責瑜聽寒,她隻是想用這種辦法讓她冷靜的再麵對自己的內心,是否依然要堅持現在的選擇。


    棲霞仙子自幼在這穀裏與鳥蟲花草長大,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親人。鳥鳴便是清晨,蟲叫便是夜晚,日日夜夜,周而複始,她就這樣一個人在這裏生活著,生活著,至到十七萬歲那年,一個背著九陽虜的受傷少年闖進了這裏。


    少年剛入穀便昏迷了,是小鳥們把他抬到了自己居住的山洞茅亭。棲霞仙子細心的給他清理傷口、包紮,又灌了湯藥,那少年三日後才醒來,便要下床謝恩。


    少年高大英朗,有禮又多情,自言兇獸受傷,一心感激棲霞的救命之情,日子久了,兩個情竇初開的人,便暗生情愫,而這突然到來的愛情,更如這穀中漫山的野花,先是一朵,兩朵,不久後,便開出了一大片,想收都收不住了。


    棲霞以為,自己有一個家了。可是,在某一天清晨醒來時,那少年便如他來時靜悄悄的一般,又靜悄悄的消失了,什麽也沒有留下。


    棲霞尋遍了穀裏所有的地方,一等就是十萬年,可那少年真的如風一般散去,從此再沒有迴還。棲霞的相思,凝結成露珠,撒在了每一朵花、每一片葉子之上,棲霞流的淚,化為山間小溪,澆過了所有的花草。對了,棲霞這名字,也是那少年給她取的呢。


    棲霞自然懂得相思,自然明白相思的苦,為了忘記那個少年,棲霞便開始采了穀中草藥,研製各種丹丸,製著製著,仿佛那相思的苦淡了,製著製著,仿佛恨也沒了。於是,棲霞便將那丹丸取命叫‘離魂丸’,放在了製丹房中封存。


    又二十萬年過去了,少年還是沒有迴來,但棲霞覺得,他隻在自己生命裏過了一場,一切等待的意義,並不一定是那個人一定要出現,而是等待本身。


    今天看到聽寒這個樣子,她便是懂了,這個小小的姑娘,也是陷入了相思。


    瑜聽寒很努力,在迴可凝軒之前,采了一藍子鈴蘭。又試著用明晨給自己的靈力,心之所念,在試了上百次後,居然真的成功的將鈴蘭花朵的生命全部凍結住了。


    “靈兒,靈兒,器皿我帶迴來了,我們可以開啟正真的宣傳時刻了,你快來。”拎著籃子剛跨進可凝軒,瑜聽寒便大聲的喊。


    靈兒從側屋裏跑了出來,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靈兒,你怎麽了?”瑜聽寒問。


    “沒什麽。”靈兒躲閃著瑜聽寒詢問的目光。


    “你到底怎麽了嘛?你是不是哭過了?”瑜聽寒扳著靈兒的肩。


    “沒哭,是眼裏進沙子了。”靈兒將頭低下。


    “沙子?這天上哪來的沙子,你淨胡說!是有人欺負你了嗎?誰這樣大膽,敢動我瑜聽寒的朋友!看我不弄死他!”瑜聽寒說著,眼睛在院子裏四處搜尋,看到了放在側屋門口的一把花鋤,放開靈兒,直直的就衝了過去,將花鋤拾了起來,捏在手裏。


    “聽寒……”靈兒連忙拉住瑜聽寒,叫了一聲,兩顆豆大的淚珠又滾了下來。這是她第一次叫聽寒的名字。


    瑜聽寒連忙伸手將她的摟住:“哭吧,我的肩借給你,有什麽委屈哭出來就好了。”


    靈兒真的就靠在她的肩頭嗚嗚的哭了起來,全然不顧正站在廊下不知所措的柳兒和楓兒。


    等她哭夠了,才嗚嗚咽咽的道:“我表哥……我表哥要和別人訂親了。”


    “怎麽會?你不是說你和你表哥自小就訂好了婚約嗎?他怎麽可能會和別人訂親去?”瑜聽寒驚訝的問。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天上,渣男可真是不少呢。


    “我姨母來過了,說是表哥受了那女人家恩惠,要報答。”


    “報答?以身相許?如若不是真愛,那可真是糊塗,不過,我倒反而認為,你這表哥,可真不值得你傾心相愛。”瑜聽寒拍了拍靈兒的肩,把她扶到廊前坐了下來,又示意柳兒楓兒打來水拿來麵巾,絞了一帕遞給靈兒擦麵後才道。


    對於小帝姬對下人如此的關心,兩個貼身的宮娥柳兒楓兒沒有覺得有多奇怪,因為在她們眼裏,小帝姬近日的轉變雖說有些快,但好歹是變得更加的與下人們親近了。


    “我兩從小一起長大,到十三萬歲,我被送到可凝軒,他則留在了家裏,我們說好,等我二十三萬歲時,便成婚的,可如今,才過去多少個日子,他竟要和別人訂親去了。”靈兒說著,眼淚又滾了出來。


    “為什麽要等到二十三萬歲時才成婚?”瑜聽寒問。


    “宮娥都是要等到二十三萬歲時才放出宮的啊。”靈兒瞪著淚蒙蒙的眼看了看瑜聽寒。


    “一定要出宮後才能成婚?”瑜聽寒問。


    “這……沒有還在服侍人時就成婚的規矩。”


    “可凝軒誰說了算?我是老大,我做主。靈兒,我給你放幾天假,你且先迴去找你那表哥問個明白,如若他執意要娶別人,你便隨他去,天下好男兒不隻他一個,沒了他,你會遇見更好的,如若他與你依然兩情相悅,他們口裏的恩人那邊,自有我去幫你擺平。”


    “真的嗎?這樣真的可以嗎?”靈兒笑了笑,又有眼淚從眼框中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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