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麽看?”瑜聽寒見明晨不躲,反而定定的盯著自己的額頭看,一時竟覺得沒了意思,便將手鬆開。


    “明晨,你能不能治好我的臉?”瑜聽寒小聲的道。


    “啊?”明晨還在晃乎中。


    “你是神仙啊,能不能不要讓我臉留下疤?”


    “你在怕什麽?”如果不是配合她的初戀夢,明晨其實早就想要帶著她離開醫院這個到處充斥著刺鼻氣味的地方了。


    “如果我臉上有疤的話,同學們會笑話我,李子函也會嫌棄我,我想給他留下我最美好的樣子。”瑜聽寒低著頭,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草地。


    既然是提到了李子函那家夥,明晨原本的打算準備放上一放,隨口道:“我是神仙,可是我又不會醫術,治不了。”


    “啊?你連疤都治不好,還敢說自己是神仙?”瑜聽寒失望極了,一下子大叫起來。


    “你小聲點。”明晨低低的提醒:“也許,有個疤後你才會知道,誰才是真正喜歡你的人。”


    “不要,有疤好難看,你是不知道,昨晚那個壞人,臉上就是有一道那麽長那長的疤,看著就讓人惡心。”瑜聽寒說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那……我盡力試試?”明晨實在不忍看瑜聽寒眼裏剛剛無意間透出的懼色。


    “不要盡力,是一定努力,好不好?”瑜聽寒抬起頭來,眼裏又充滿了希望。那被紗布包得變大了三分之一的腦袋支在那小小的身子上,總會讓人忍俊不禁。


    “聽寒,你怎麽在這裏?”是李子函,正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我跟明晨在這裏曬太陽。”瑜聽寒見了李子函,連忙道。


    “我不是讓你乖乖的等我迴來嗎?你怎麽跑出來了,那針水也不掛了?會影響你傷口恢複的。”李子函好不容易喘勻了,一邊拽著瑜聽寒的手往醫院大樓急急的走,一邊說。


    瑜聽寒迴過頭,向明晨投去救助的一眼。明晨攤了攤手,又聳聳肩,做著一副無奈的樣子。


    李子函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住了,迴過頭來,看著明晨:“還有你,怎麽能帶她下來呢?你這樣做是害了她!”


    明晨被李子函說得一愣一愣的,卻又不好反駁,隻得看著掛著一臉擔憂的李子函說:“知道了,以後不會啦。”


    正說著,李子函的肚子又不爭氣的咕咕叫了幾聲,明晨想笑,卻又強忍著,不一會兒,那整張臉便漲得通紅。


    “你餓了吧?”瑜聽寒關切地問。


    “嗯。”李子函點了點頭,但一扭頭,又拉著瑜聽寒繼續往住院部大樓走。


    李子函和瑜聽寒前腳迴到病房,明晨後腳便拎著一堆吃食進來了。瑜聽寒連忙迎了上去,卻被李子函強按了往病床上躺:“你需要好好休息,不能亂動的。你先躺著,我去叫護士來給你紮針。”


    “啊?又要紮啊?”瑜聽寒露出難過的神色。


    “你乖乖的聽話,不紮針的話,傷口好得慢。你等著啊。”李子函說完,又看了看明晨,用眼神給了他一個“不準再帶她跑出去!”的嚴厲警告後,才又急急的往護士站跑去。


    “現在買東西是不得特順手了?”瑜聽寒見李子函出去了,便打趣明晨。


    明晨挑了挑眉毛,得意的露出牙笑了笑,然後說道:“我發現了這裏有個極大的好。”


    “什麽極大的好?”瑜聽寒狐疑的問。


    “這裏的東西比那裏都便宜。”明晨的眼裏放著光,就像小孩子在等大人誇獎似的。


    “這裏?那裏?你是說2004年和2018年?”


    “對。”


    “那是自然嘍,物價一直在漲嘛,服務也在提升。沒想到你還學會精打細算了。以前我就常常在想,如果能拿著2018年的工資,迴到2000年的時候生活,那該是多麽美好的事情啊,現在你居然幫我實現了這個夢想,哈哈……啊,痛……”瑜聽寒習慣性的想裂嘴大笑,可那紗布將臉纏得緊緊的,嘴一張大,便拉著皮膚疼。


    “看吧,疼了吧?”李子函帶著護士迴來,剛進門便聽見瑜聽寒叫痛,連忙帶著心痛的責怪道。


    “你……你現在的樣子,好像我媽哦。”瑜聽寒看著李子函,認真的說:“我媽就是這樣,怕我這樣怕我那樣,稍微有一點什麽,她就一邊擔心我一邊嘮叨個沒完。”瑜聽寒說著,神色漸漸暗了下來,也不知道自己的離開,對媽媽會是什麽樣的一個致命打擊,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麽樣了。


    護士拿著輸液盤走過來,拉起瑜聽寒的手就要拿橡皮管開始壓脈,瑜聽寒連道:“護士姐姐,我已經不痛了,可不可以不要紮針了?”


    護士以為她是怕痛,柔聲的說道:“你現在傷口不痛,那是因為吃了止痛藥的效果,如果不繼續輸液消炎的話,那傷口就會容易感染潰爛,到時呀,不僅不會愈合,還會比現在痛上一百倍。”


    “真……真的嗎?”瑜聽寒顯然被嚇住了。


    “是呀。”護士也不再含糊,抓了手就開始找血管,拍了拍瑜聽寒的手臂,自言自語道:“咦,我明明記得早上是紮的這隻手啊,怎麽沒針眼了?”


    瑜聽寒連忙抬眼看了看明晨,發現明晨也正看著她。


    “哎喲!”瑜聽寒在針頭再次紮進自己的手背時叫了一聲。


    “看吧,這還不是都你自找的?明明可以隻需要紮一次的,你非要紮兩次。”李子函輕輕的揉著瑜聽寒的胳膊。


    護士走後,明晨從袋子裏拿出一袋餅幹遞給了李子函,李子函也沒客氣,接過來便撕開了包裝袋,拿出一塊餅幹便往瑜聽寒的嘴裏喂:“你早上的牛奶也沒喝,是不是也餓了?先用這個墊墊吧。”


    瑜聽寒輕輕的咬了一小口,覺得有眼淚在眼底開始醞釀,連忙抬了抬眼,將它們憋了迴去。要知道,剛剛肚子咕咕叫的人,可正是現在拿著餅幹喂自己的人啊。


    “我不餓,你快吃吧。”瑜聽寒將餅幹吞下了肚才說道。


    李子函這才狼吞虎咽的開吃,瑜聽寒看得好一陣的心痛。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李子函的媽媽拎著保溫桶出現在了病房門口,一進門,便走到瑜聽寒身邊問長問短。


    明晨最見不得這種看似羅嗦,但卻總讓他感觸的畫麵,找了個借口,便躲了出去。


    由於周一李子函要上課,瑜聽寒又不願提及家人的行蹤,最後經商議,由李子函媽媽給聽寒送餐。


    “不用,阿姨您別累著,又要上班又要往醫院跑的,我不掛水的時候自己就可以去醫院食堂的。”瑜聽寒連忙迴絕。最主要是,自己自從吃了那天界的水果後,一直到現在還沒有主動餓過,所以,吃與不吃,對於她來講,好像沒什麽要緊。“再說了,我已經不痛了,我都想出院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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