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湖主,此處可歸天界管轄?”明晨喝了口茶,問道。


    “迴太子殿下的話,此處是七重天玄武大陸管轄之地,哲羽帝君素來繁忙,極少親自前來探查,小婦人也就每年前去天庭稟明情況即可。”


    “原來是哲羽帝君的地盤。”明晨點了點頭。


    玄武大陸和聽寒所在的玄幽大陸同在七重天,如此看來,此處還是聽寒帝姬的鄰居呢。


    “迴湖主的話:廂房已收拾妥當。”明晨正和湖主說著話,一個小丫頭走了進來,恭敬的迴話,看她那走路搖搖擺擺的姿態,多半也是一條鯉魚精。


    絕宇一聽,連忙站了起來,衝著明晨又是一曲膝道:“太子殿下,房間已為您整理好了,您大可前去歇息。”


    “正好,正好,我也是累了,那我就去歇了。多謝湖主的盛情。”明晨衝絕宇母女倆拱了拱手,便起身隨那丫頭而去,可走了兩步,又像是想起什麽來似的,轉了迴來道:“明早我自會離去,還請湖主莫要驚了我岸上的幾位凡人朋友。”


    “太子殿下吩咐的,小婦人自是相從,您放心吧。”


    看絕宇連連點頭,明晨這才放心的隨那丫頭跨出殿門往廂房走去。


    見明晨走得遠了,暮淩拉住母親的手,嬌聲的道:“母親,那明晨太子到底是何方神聖,需得您這樣款待?”


    “吾兒不懂,這是東海的龍太子,其父敖來帝君可是天君跟前的紅人,雖說我這雲龍湖與他不相幹係,但哲羽帝君卻是還得與他父稱臣的。”


    “他家一界水族,怎的比天界帝君還要厲害?”暮淩不解的道。


    “水族本無防,但敖來帝君可是個戰事的好手,天君的統治,還得靠著他的,自然是要敬著三分的。”絕宇說著,又拍了拍暮淩的手背:“你還太小了,這些你都不懂的,等你再大些,母親再教你。”


    “嗯,可是……”暮淩頓了頓,似乎有些害羞。


    “怎麽啦?”淩宇看了看女兒。


    “明晨太子生得到是極其清麗,隻不知哪家公主或是小姐與其婚配?”暮淩低著手,絞著手裏的絹帕道。


    “我的兒,你可別心生癡想。我等一個管湖的小官,自是高攀不得他們龍族的,你快去歇息吧。”淩宇連忙道。


    “怎的不可?”暮淩不死心。


    “我族能在這湖裏治理萬萬年,自是靠的老實本份,稍有不慎,召來的自是殺身的橫禍,切不可心生貪戀。”淩宇語重心長的道,


    “哦……”暮淩低低的應了一聲。和母親道了聲晚安,便拖著長長的裙擺走出了殿門。


    淩宇看著女兒的背影,忍不住發出一聲低低的歎息。女兒大了,自是想要嫁人的,可這龍太子,雖說位高權重,但絕非是自己這個雲龍湖的水族可高攀得了的。


    再說那明晨隨著丫鬟進了廂房,自是倒頭便睡。那邊廂有舒甜在著,想來李子函和瑜聽寒也鬧不出什麽明堂。唉,這個瑜聽寒,腦子裏都是裝的水嗎?為什麽就看不出來自己喜歡的人是她?


    而今夜似乎除了舒甜和明晨以外,其它的人都沒有踏實的睡著。那暮淩還沒迴到自己的廂房,便支開了隨行的丫鬟,悄悄的往水麵浮去,她想去看看,明晨說的他那幾位凡人朋友。


    暮淩化做一陣煙出了水,登上雲頭,遠遠的便望見了岸邊那堆明明暗暗的篝火,想來,此處應該就是那龍太子凡人朋友所在之處了。


    暮淩悄悄的往篝火處靠,走得近了,便見著兩座顏色亮麗的帳篷。這湖邊以前也有人來露過營,暮淩自是知道的。一時興起,暮淩找了個小縫,先是鑽進了李子函所在的帳篷,但見李子函睡得正熟,似乎在做著什麽美夢,嘴角還露出一絲笑意。


    “原來是一男子,嗯,長得還挺不錯。”暮淩點了點頭,轉身又鑽出了李子函所在的帳篷,往瑜聽寒和舒甜的帳篷鑽去。


    帳篷裏兩個女子也睡著了,暮淩仔細的打量著兩個人,又在瑜聽寒的旁邊徘徊良久:“這位小姐姐一身的仙氣,那太子怎說她是凡人?兩個男子帶著兩個女子一起出遊,莫不是這其中有那太子的心上之人?可到底是哪一位呢?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應該就是這位有仙氣的女子了。”暮淩眨了眨眼,眼珠一轉,從自己身上摘下一片魚鱗往瑜聽寒眉間輕輕一按,小聲的道:“這可是我鯉族獨門的點沙之技,唯有得到真心相愛的人親吻才能撫去。”言罷,暮淩轉身飄然離去。


    睡夢裏的瑜聽寒就覺得有人在額頭上碰了一下,以為是舒甜睡覺不老實,嘴裏嘟嚷了一句:“別鬧。”便又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大自然裏就是好,幾個人都是被支梗鳥的鳴聲叫醒的。李子函看了看身邊的睡袋,依然折得好好的擺著,心時不禁嘀咕,這明晨是一夜沒睡嗎?想著,便鑽出了帳篷,才一拉開拉鏈,便見著明晨坐在湖邊看著太陽升起的方向,忍不住鬆了口氣,心想:這小子起得真早。


    隨後瑜聽寒和舒甜也伸著懶腰的鑽出了帳篷。


    “哇,早上的空氣真是新鮮。”瑜聽寒伸長了脖子,深深的唿吸著這帶著濃濃水氣的空氣,這濕潤程度,絕對比加濕器來得猛烈。


    “起來啦。”李子函笑著和倆人打招唿。


    瑜聽寒一迴頭,李子函看著她的額間,忍不道:“你額頭怎麽了?”


    瑜聽寒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額頭:“沒怎麽呀。”


    舒甜好奇的湊了過來,看了看瑜聽寒,伸手摸了一下她的眉心:“你這裏怎麽紅了一塊,像長了一個扇形的朱沙痣,嗯,準確的說,像是唐朝女子額間的花鈿。”


    “可能是睡覺壓著的吧?”瑜聽寒摸著自己的額頭。


    “痛不痛?”李子函連忙問。


    “沒感覺呀。”瑜聽寒一邊答一邊往水邊走,在湖邊站了往水裏一探,正好一條紅色的鯉魚探出頭來,兩相目光一對,那魚擺了擺尾,沉入了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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