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連下了好幾日,在加上身受重傷的東一並不適合加急趕路,顧逸北便幹脆派了一個暗衛迴去報平安,繼而決定他們就此住下,等到雪化亦或是東一的傷好得七七八八之際,再行趕路。


    當然,他是不會承認,他想要獨自一人霸占安安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個年。


    “顧逸北,我怎麽覺得東一的傷好的好慢啊,他會不會被人偷偷下了什麽慢性毒藥,你們沒有檢查出來呢?”


    小巧的院子中,慕安懶懶的癱坐在顧逸北特意買來的小搖椅上,小小的身板上搭著一塊白如雪的毯子,曬著太陽,無比愜意舒適。


    難得雪停了,這裏沒有空調、沒有地暖,為了禦寒,慕安這幾日每日都窩在被窩中,窩到都有種自己是一條正在冬眠的蛇的感覺,渾身酥軟,恨不得就這樣天荒地老的癱下去。


    正勤勞為小姑娘按摩酸痛小腿的顧逸北忽的一下就僵硬在了自己的小板凳上,一雙原本盛滿竊喜的眼睛立馬就飄忽了一下:“沒有吧,可能是因為有些內傷,所有導致皮外傷好得慢了些。”


    顧逸北的手隻是微微一頓,便再度按著小姑娘的小短腿。


    那日騎馬著實顛傷了慕安,若不是顧逸北這小半年來明著暗著的養著這個嬌嫩的小姑娘,指不定慕安還會大病一場。


    也是啊,古代有開掛的內力,說不定東一被抓的時候先是被人用內力打過了,內傷確實好的慢一些。


    慕安胡思亂想道。


    顧逸北察覺到了慕安的走神,生怕她看出點什麽,原本穩健有力的手指微微一用力,壓在了小姑娘清瘦小短腿的某一穴道——


    “嗷~輕一點輕一點......”


    突如其來的酸痛激得慕安忍不住的嗷了起來,水霧立馬就爬上小姑娘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顧逸北,你謀殺啊?!”


    “哪敢啊我的小姑奶奶,你一道天雷可就能把小的劈成灰了,我哪裏敢謀殺你。”顧逸北抬臉輕笑,可手上的力道卻是沒有放鬆,甚至換了一個穴位繼續按壓著。


    這丫頭最近懶得很,東二熬製了藥湯也不願意天天泡,這樣下去,身上的酸痛還不知道得過多久才能緩解,所以他隻好“辣手摧花”了。


    “啊啊啊,鬆手鬆手,疼疼疼!”


    “晚上乖乖泡藥浴?”


    “......就不泡!”趁人之危?哼,她可是寧死不屈的二十一世紀女強人!


    那藥湯難聞的很,而且這屋子不夠暖,泡過藥湯之後還得換水再重新清洗一下,來來迴迴的折騰,她這小身板哪裏受得住,至於全身酸痛,就當自己跑了個半馬,癱一段時間,肌肉中的乳酸散了就好。


    “嗯?當真不泡?!”隨著顧逸北聲音的壓低,手上的力道卻是又重了一些。


    “就不泡就不泡!打死我也不不泡!”


    頭可斷血可流,慕安士氣不能丟!


    顧逸北挑眉,看著小姑娘白白嫩嫩的小手緊緊抓著毯子,眉頭緊皺卻依舊瞪著大眼睛兇他的小模樣,輕輕笑了:嗯,是個好脾氣的小姑娘,以後娶進門不必擔心被媳婦兒擰了。


    “不泡啊~左右咱們也沒事兒,今日就活動活動筋骨,來,我給你全身按一按。”


    話音剛落,顧逸北一手拎起慕安,迅速將小小的人兒翻了個麵,將人麵向下壓在了搖椅之上,大掌開始循著慕安背上的穴道開始按壓,為了保證按壓有效,顧逸北指尖的力道較之之前加重了不少,果不其然,方才還一臉正氣的小丫頭撐不住了——


    “泡泡泡,我泡我泡!”娘誒,這時候來這一手不是要活活壓死她嗎。


    雖然顧逸北這個力度,又準確找到了穴道,按摩起來確實應該很讓人很爽,可是!!!她現在不是正常人啊啊啊啊啊!


    “顧逸北你別按了別按了,我晚上一定泡,一定泡行不行嗷~”


    肩膀最是酸痛的地方,被顧逸北的爪子狠狠的按了一下之後,一股酸爽的感覺就這麽促不及防的從肩膀處蔓延開來,一時之間慕安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腳丫子一抽一抽的,恨不得立馬踹飛。


    “啊啊啊,顧逸北你再按!你還按!我拿雷轟了你嗷嗷嗷!”


    慕安一邊像隻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小狼崽一般被顧逸北壓在搖椅之上,一邊嗷嗷嗷的叫著,惹得同樣難得帶薪偷懶,癱在被窩東二等人打開窗戶偷偷圍觀。


    好吧,原來是小丫頭嬌氣,爺親自給她鬆筋骨,一點兒也承受不住那股酸痛勁兒。


    東一也拖著一身沒用的繃帶,懶懶散散的瞅著牢牢趴在窗戶上偷窺著院子的東二,嘖嘖嘖,這熊孩子還是挨揍挨得少了啊~


    喲,我滴個乖乖,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


    東二感慨的搖了搖腦袋。


    最冷的冬天已經過去了,一片片晶瑩剔透的雪花在盛開到極致之後開始緩緩凋零,在雪花全部凋零之後,但五彩的花朵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在不久的將來穿越泥土,再度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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