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不是要用酒先洗洗傷口?”


    慕安胡亂擦拭了下眼淚,穩住心神,開始迴憶緊急事態下如何應急處理傷口。


    眼睛掃向顧逸北的衣服,不同於農家,他們上下倆件如同二十一世紀的穿法。顧逸北一身翩翩大少的連體袍子,是慕安沒有親手穿過的服飾。


    不過再精巧的服飾耐不住來自二十一世紀見多識廣的慕小安。


    衣襟交叉,該是腰帶固定。


    不過一眼,慕安就確定了這身服飾的關鍵點,咬牙一把拉下了顧逸北的腰帶。


    …………


    ???


    !!!


    顧逸北先是一驚,又是一愣。


    低頭看了看被強迫拉開的衣襟,以及大片大片裸露出的胸膛,顧逸北微微蒼白的老臉上悄悄爬上了絲絲紅暈。


    如同染了胭脂水粉的頑石,難得一見。


    現在的小姑娘這麽大膽的嗎?


    男女授受不親,小姑娘怎麽能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拉男人的衣服呢?


    還看!


    還看!


    還不挪開眼睛!


    顧逸北紅著臉,弱弱的瞪了一眼小姑娘,顫巍巍的抬起手,想要將衣襟拉住,嚴嚴實實的堵住小姑娘“吃人”一般赤裸裸的視線。


    ……


    被顧逸北哀哀怨怨的小眼神一瞪,慕安傻了。


    這特麽是男人嗎?


    這是哪家的良家婦女啊?


    一個大男人能漏出這種小眼神兒?


    “顧逸北!你幹嘛?!”


    慕安又微微的使勁兒去揪顧逸北正在往迴拉的衣襟。


    “我一個女孩兒,我都沒臉紅,你反倒是不好意思了?你是不是男人啊?”


    死活揪不來,慕安瞬間發火了。


    這人怎麽迴事?她就想看看傷口有沒有冒黑血,萬一真的有毒,她得趕快將毒吸一些出來,不然顧逸北……


    呸呸呸!


    “你放手,你放手!”


    慕安紅著一張臉,更加用力。


    “顧逸北你是三歲小孩兒嗎?你如果中了毒,這麽下去血液會加速流動,你會更危險的,你到底懂不懂?!”


    慕安恨得牙癢癢,隻怪自己不會武功,沒有砍過人的脖子,不知道怎麽樣才能砍暈顧逸北。


    顧逸北裝聾作啞,就是不鬆手。


    男人?


    嗬


    早晚有一天,他會讓她知道他是不是男人。


    要不是看在她長得還小……


    顧逸北幹脆閉上眼睛,雙臂抱懷,趴在桌子上裝死。


    總之,不管怎麽說,他都不能讓小姑娘看到他的傷口。


    “喂!顧逸北你到底搞什麽?!”


    看著趴在桌子上刷賴皮的顧逸北,慕安氣得直跳腳。


    不起是吧?


    不起是嗎?


    真的不打算起是不是?


    慕安咬牙,眼神四處張望,忽的眯了起來。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有其辦法。


    那麽問題來了,那衣服擋路了怎麽辦?


    慕安答:


    那當然是剪開它。


    怪隻怪顧逸北是個富家少爺,暫時歇腳都包了個包間,而戲樓又為了留住客人,包間裏的東西可是一應俱全,要什麽有什麽。


    比如……剪刀……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當真不起?”


    先君子後小人,慕安還是按捺住急切的心情再度給了顧逸北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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