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的臉蛋是偏圓的,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耳朵......頭發紮成了一個小包簇在腦袋上......”顧逸北一邊念叨著,一邊學著小丫頭的畫風,細細雕琢著筆下的小人兒。


    “額......”嚐試著緩緩勾勒完小丫頭的五官後,顧逸北迴過神來,仔細看著筆下的——西瓜成精?!陷入了一陣陣無聲的尷尬之中。


    看著小丫頭寥寥幾筆勾勒出的人物,他不僅耗費了更多的畫筆去雕琢,卻落了個四不像的樣子,顧逸北一時之間對自己的畫技感到了一絲絲的懷疑。


    “罷了罷了!”


    顧逸北抬起右手,將最上層的宣紙扯了下來,隨手揉成一團扔在一旁,開始用正常的技藝下筆描繪。


    ......


    慕安迴了自己的房間,坐在小竹凳上,靜靜的聽著外麵細雜的窸窸窣窣逐漸消失之後,才躡手躡腳的開了房門,小心翼翼挪到廚房,隨手舀了一葫蘆瓢的水,再一次摸迴自己的房間。


    慕安的房間中有倆個小小的木盆,都是慕大年和慕氏為她準備的,一個是用來洗臉的,一個是用來洗腳的,隻是這些都是慕大年慢慢摸索著做出來的,技術不到位,倆木盆都會不同程度的慢慢往外滲水......


    慕安抽出懷中的小帕子,粗略又快速的洗了洗臉,抹了一把被細雨微微打濕的頭發,又迅速將臉盆中的水倒入小腳盆,齜牙咧嘴的洗了洗小腳丫子——這水頗有些涼意。


    最後倒了盆中的水,隨意收拾了一下便立馬爬上了自己的小破床。


    這一段時間沒熬夜,從前修煉出的熬夜大法從滿級一百立馬倒退迴了新手村。


    !!!


    慕安的小手剛剛觸碰到自家那打滿補丁的小破床單,立馬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入手的觸感居然如同在二十一世紀家中的床單一般光滑柔軟!


    自家小破床上的床單不是粗糙的嗎?!見鬼了?這還會自己進化?!


    慕安摸黑細細揣摩著這有些詭異的床單,手指沒摸多久,便摸到了布與布之間銜接的線頭與小小的縫隙。


    沒錯啊,就是那條小破床單!


    慕安如雷劈了一般保持著彎腰的樣子,久久不能反應過來。


    “被子!被子!”


    過了片刻,慕安忽然想起她的小破床上的另外一條同一布料,同樣充滿補丁的小破被子。


    果然,入手又是絲滑柔軟的觸感,如同高級絲綢一般光滑細膩。


    是顧逸北!


    這樣的觸感,她曾經在顧逸北送來的“粗細布”上摸到過。


    她當時還在驚歎,古時居然能織出看似粗糙不堪實則光滑細膩的布料,她抱著那些碎布還細細看了好久,慕氏還說,要用那些碎布給他們縫裏衣穿。


    隻是農家事忙,晚上又沒有可以點油燈的閑錢,過了許久,也隻是縫好了慕小山穿的小裏衣。


    沒想到,今日她的小破床上的床單和被罩,都被顧逸北換成了粗細布。


    慕安貝齒咬著嘴唇,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若是他們認識在二十一世紀,甚至,她現在不要這麽小,她都可能會有別的想法,可是她如今頂著一具七歲小姑娘的身體,顧逸北又是一個已經十七歲的人,在古代,他大概用不了幾年便會成親。


    還有階級森嚴的門戶高低......


    慕安甩了甩腦袋,告訴自己不再胡思亂想。


    哪家大少爺沒個三妻四妾,房中藏幾個可人,她還是慢慢長大,做個小本生意,起碼一家人不用靠著麵朝黃土背朝天吃飯,然後再找個長得好看一點兒、老實一點兒的小奶狗,混完這一生比較劃算。


    以後她多想幾個點子告訴顧逸北,幫他賺點銀子,然後嘛......一刀兩斷!


    慕安暗戳戳的打好自己的小算盤,枕著小枕頭,睡著光滑細膩的小床單,蓋著舒適的小被子,美美的閉上眼睛開始睡著來到異世之後最舒服的一覺。


    ......


    月過柳梢,昏暗的月亮散發著朦朧的亮光,為一輛馬車照亮前進的道路。


    馬車搖搖擺擺,撿著小路前進,最終停到了一戶大戶人家的——後門。


    “爺迴來了,快,撐傘!”


    早就守在門前的幾個人身手矯健的撐開打傘,低頭迎接著馬車上即將走下來的尊貴人物。


    “傘,最大的,給我。”


    馬車的車簾並沒有如同以往一般掀開,車內的主人也沒有如同以往一般跳了下來,隻是傳出一道他們幾乎從未聽過的命令。


    原本低頭等候車中主人下來的暗衛微微愣了愣,便立馬從一旁人的手中拿過最大的一把傘,遞了上去——爺什麽時候自己撐過傘?


    暗衛暗自吐槽,他家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金貴大少爺,看起來脾氣還算溫和,實則骨子裏都是傲氣,這些繁瑣的小事兒,向來看不上親自動手,都是下人們伺候得好好的,今日居然要親自撐傘?


    顧逸北接過長長的大傘打開,將自己周身結結實實的遮得密不透風,這才跳下了馬車——他懷中有小丫頭送他的生辰禮,還有他為小丫頭畫得一張尚未上色的小像,這些金貴的東西,可是丁點兒都沾不得水的!


    顧逸北大步闊斧,迅速走迴了他山居,卻是沒有迴到臥房,直接進了書房。


    “備熱水。”


    顧逸北將手中的傘忍給守在書房門口的小廝,吩咐他們立馬備熱水,然後進了書房。


    因著有著大大的傘護著顧逸北周身,再加上這雨也隻是蒙蒙細雨,顧逸北全身並未沾濕,而被他一直著重護著的東西,自熱也是沒有絲毫損傷。


    書房滿室亮堂,十多根蠟燭散落四方,將這間屋子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顧逸北從桌邊一角拿起一塊厚一些的帕子,再一次將從傘上沾到點滴雨水的修長手指擦得幹幹淨淨,站在書桌邊動作輕緩的將懷中的東西珍重的掏了出來,輕柔的放到桌子中央,而後走到窗邊,將開了一絲縫隙的窗戶關的嚴嚴實實。


    一切有可能威脅到他的“生辰禮”的危險可能都要毫無縫隙的全麵扼殺!


    做完這些事兒,顧逸北才放心的離開了書房,叮囑守門的小廝不要放任何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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