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強破門而入,林偉臉色蒼白地坐在客廳裏,看見我們兩個進來了,站起來就想跑。


    我大叫:“不準跑!強子,你堵著門!”


    周強人往門口一站,紮著馬步大叫:“我看誰能過我這關!”


    林偉往窗邊撒腿就跑,我立馬追了上去,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跨坐在窗台上,下麵就是高樓。


    我喘著粗氣,讓林偉一定要冷靜,別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


    林偉不能死,他死了,就沒人告訴我老朱去哪兒了,廣林市究竟有什麽秘密我毫無興趣,林偉能不能搞垮廖正新我也一點兒也不在乎,我隻想找到老朱,讓老朱給我和張奇一個交待!


    我不是不可以為老朱和人民賣命,但是,任何人都不可以不把我的命當一迴事,我的命也隻有一條。


    把我當成大局中的棋子,隻是想操縱我,那對不起,我管你什麽大局,通通關我屁事。


    林偉坐在窗台上發抖,看他這個臉色,我就知道他其實也不想死,可是他更不想落進我們的手裏,因此騎跨在窗台上猶豫。


    晚上風很冷,我真怕林偉被風給吹冷了,手一鬆直接從樓上掉下去。


    “你下來,我們好好談談,我不是想抓你。”


    “那你後麵為什麽跟了一個警察?”林偉問。


    強子很意外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問:“牛逼了,你認識我?”


    “周警官,你在廣林市最近很出名的,一年之內連升兩級,你這是坐了直升飛機。”


    我解釋道:“強子是警察沒錯,可是也是我的兄弟,你下來,我不會害你的。難道你忘了?當初我差點把你從警察手裏救出來、”


    我一著急,把我和強子的真實關係說了出來,但不說林偉又可能不相信。


    “那你也是個條子?”林偉青著臉問,“你原來是個條子,我憑什麽相信你?”


    這家夥怎麽繞進了這個死邏輯裏去了?


    我道:“偉子,你冷靜點兒,你是老徐的人對不對?老徐知道我的身份,你不信可以問老徐,我絕對不會騙你的。我不是警察,我也是被警察坑了的,強子是我的朋友。再不濟,你可以問老朱,老朱就是坑我那家夥。”


    我一拍腦袋,想起來為什麽林偉會認識周強了,周強是老朱手下的頭號幹將,林偉怎麽可能不認識呢?


    這房間裏所有的東西都是單份的,看門口的鞋子,老朱不住在這兒。


    老朱把林偉救出來以後,幹嘛將林偉一個人扔在了這兒?難道他不會不放心麽?


    還有,既然劉春知道林偉的住址,豈不是說明老朱和林偉竟然是有合作關係的?


    我的心裏咯噔一跳,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了。


    林偉抱著窗戶框,哆嗦著,不時往下麵看,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也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


    我們就這樣僵持著,他不下來,我也不敢上前,再這樣拖下去,劉春的人一定會發現林偉跨坐在窗戶上的。


    這樣拖了一刻鍾,我急得沒辦法,周強也受不了了,跟我說:“現在怎麽辦?就這麽等著?這小子把自己當一塊臘肉掉在窗台上風幹,我們倆也要陪著?”


    我也沒辦法,無奈地對周強說:“再勸勸吧,我們別衝動,好不容易找到他的。”


    周強把我拽了一下,示意有話要對我說。


    我跟他走到一邊,他說:“這小子要跳不早就跳了?”


    “你想說什麽?難道他是想去窗邊給人打信號?”


    “打什麽信號啊?在這附近盯著的肯定是劉春的手下,說好聽點兒叫手下,說難聽點兒就是社會閑散人士,打架一把好手,蹲點兒的戰鬥力為0,除了我們警察,還有誰那麽任勞任怨,能通宵蹲點兒啊。這小子就是在窗口坐上一宿,我打賭都沒人能下來。”


    這時我手機響了,我劃開接聽鍵,傳來張奇的聲音:“林偉怎麽坐到窗台上去了?”


    我一愣:“你怎麽知道的?”


    張奇在走廊裏,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看得見林偉的啊。


    “我閑著無聊,就切進小區的監控網絡,正好看見了。”


    這家夥還真是個天才!


    “沒什麽,我正在想辦法擺平,你那兒幫我盯著,要是有什麽異樣就通知我。”


    這通電話引起了林偉的警覺。


    “你剛才給誰打電話呢?!”


    我道:“你別激動,是打給我的一個朋友。”


    “你的朋友也是條子?”林偉激動地問。


    我一頭冷汗,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怎麽安撫他。


    他現在已經掉進固定思維,覺得我就是個條子,我的朋友也肯定是條子,條子就是來抓他的,我不管說什麽都可能刺激他。


    “條子咋了?惹你啦?”我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強子沒好氣地嚷道,指著林偉大步走了上去。


    “強子你要幹嘛?”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


    我真怕周強一衝動給我惹出麻煩來,林偉要是死了,我們的麻煩可就大發了!我找不到老朱就算了,廣林市都可能會亂掉。


    強子這個人隻要一衝動什麽事都幹得出來,天王老子都得給他讓道,我心裏祈禱著,大哥啊,你可千萬別給我整出幺蛾子來,但已經晚了,周強腳下步子沒停,又走了幾步靠上去,道:“你跳啊,你跳一個我看看,你他媽的要是敢跳,你早就跳了。”


    “你別激我,我真敢跳。”林偉道。


    這也是我想跟強子說的,別激他,萬一林偉真的跳了,我倆可就傻眼了。


    “老霍你別聽這小子瞎吹,誰想死還這麽一通逼逼的?你用腦子想想,他要是下來,有兩個結果,一個是我們確實不想抓他,就是的跟他了解點兒情況,你是春子的哥們兒,不會不給春子麵子,那他可以活下來,還有一種情況我們立刻把他扭送到派出所,那他肯定非死不可。那他要是跳下去了?什麽結果?”


    我深吸一口氣沒說話。


    強子手心往手背上一拍,道:“啪嘰一聲,摔個粉碎,腦漿流了一地都是,必死無疑。相信我們,可能活命,不信我們必死無疑,這個賬算不清楚麽?”


    要是我當然算得清楚,可林偉心裏想什麽我哪兒知道,我歎了口氣道:“偉子,你和春子是朋友,那天在醫院我也是想救你出來了,但是被老朱搶了一步。強子說的不錯,你要是不信我們,你就跳吧,你跳完了我們就走。”


    周強煽風點火道:“對,那你跳吧,風吹得我們挺冷的,跳吧。跳完收工。”


    強子迴客廳拉了兩張椅子,我倆坐下,我給他遞了一根煙,我們倆點了煙等小白臉,小白臉臉色鐵青,表情已經快哭了。


    我倆哆哆嗦嗦抽了一根煙後,林偉還僵地坐在那兒,強子低聲罵了一句操。


    我跟強子說:“把你手機還有手銬拿出來吧。”


    強子毫不猶豫地拿給我,倒是林偉緊張了起來,問我想幹嘛?


    我連同我自己的手機一起拿出來,然後放得遠遠兒的,舉起雙手對林偉說:“我們保證不動你,你放心吧。”


    “就是,你快下來吧,你再不下來,霍東野要解開我們倆的褲腰帶跟你自證無害了。”強子對我翻了一個白眼兒。


    林偉猶豫極了,又過了兩分鍾,他讓我們倆後退,我和強子退到了客廳邊,他才從窗口下來,然後將我們倆的手機和手銬都揣在兜裏。


    “你們繼續往後退!”


    強子打了個噴嚏道:“好說,你先把窗戶關了,實在太冷了。”


    林偉將信將疑地,瞪了強子很久,強子又打了一個噴嚏,鼻涕都噴出來了,林偉這才轉身去關窗戶。


    我一個箭步竄上去,林偉已經察覺到了,想往外窗戶上爬,可是窗戶剛剛被他關起來,他太緊張了,直接一頭撞在窗戶上,我一個大擒拿手,把他按在牆壁上,然後一手捏著他的下巴骨,手上一用力,林偉的下巴骨應聲脫臼,疼得他眼淚鼻涕一下子流了下來。


    周強看呆了,在旁邊鼓掌稱讚:“牛逼,霍東野你太牛逼了。咱們說好了要善待他的,你怎麽做到一轉眼就能翻臉不認人的?”


    我沒空和周強鬥嘴,現在我能不能安全離開這個任務的關鍵因素,全部都拴在林偉一個人的身上了。


    隻要能脫身,我什麽都願意做!


    以前我就是太蠢了,瞻前顧後,被別人耍得團團轉,從今以後我不會再這麽傻逼了。


    林偉嗚嗚叫著掙紮,不顧下巴脫臼了,他想叫也叫不出來。


    “把他拖到客廳,讓張奇進來,屋子裏有網線,他也可以監控。”我對周強說。


    周強打了個寒顫,點了點頭出門去了。


    我從儲物間翻出了一根繩子,把林偉捆了個解釋,這時周強領著張奇進了屋,我跟張奇說:“你去那邊找網線繼續監控附近。”


    周強問我打算怎麽辦,不會真打算嚴刑逼供吧。


    我對林偉道:“從現在開始,我問你是不是,你點頭或者搖頭迴答。要是騙我或者敢叫,我馬上擰斷你的脖子。你救了我一命不錯,可是我這條命現在也快保不住了,如果有得罪多擔待,問清楚了我一定會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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