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強說得斬釘截鐵,很肯定老廖不在國內。


    那這就很奇怪了,老吳說老廖去了國外,老廖也用國外的辦成給我打了個電話。


    我相信,這個電話不可能是造假的,沒這個必要,本來老廖是要弄死我的,既然要弄死我了又何必造假呢,不是多此一舉?


    我問周強憑什麽這麽肯定,周強把我拉到一邊道:“老廖最近沒有出境記錄,我讓出入境管理局的朋友幫我盯著,可是沒有他的出境記錄啊。”


    我道:“他有可能用了假護照出國。”


    這種橋段在電視劇裏也經常出現,有點門路的人都有能力弄幾本護照,好隨時跑出國。


    周強說:“那就有問題了,老廖想出國,就堂堂正正的出國啊,幹嘛要弄一本假護照出國呢,多此一舉。”


    老廖有幾本護照,這我一點也不意外,就他犯下的那些事兒,夠殺好幾迴頭的了,別看現在風光無倆,好像誰也掰不倒他的樣子,但是正所謂狡兔三窟,他肯定找好了跑路的辦法,提前有多種準備。


    但周強說的也有道理,要是他真的在國外,有必要用假護照跑路麽?我相信,國內暫時還沒有人會把廖正新攔下來。


    他是犯了很多滔天巨罪沒錯,但現在我爸和老朱還不打算收網,而且也抓不到老廖犯事兒的實質性證據,根本不可能抓他。


    既然沒必要出逃,那老朱也沒必要用假的護照出國啊,他這樣真真假假的,到底是想怎樣?


    “你迴去去出入境再查一遍,老廖是不是已經登記出國了,另外你順著這個電話號碼往迴查,肯定能查出點什麽來。”


    我總覺得這件事不對勁,裏裏外外都透著詭異,老廖搞了這麽大的陣仗,最後什麽浪花都沒有激得起來,這實在不像是老廖的個性。


    “我這就去查,不管他躲在哪裏,我今天非把他的老底都查清楚不可。”


    周強留了幾個人下來保護現場,其餘人和我一起坐車離開現場,那輛出租車是肯定不能開的。


    坐在警車上,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想了一遍。


    老廖有八成的可能沒有出國,他假裝自己出國,但出入境那裏的記錄是沒辦法假裝的,他可以拿著假護照出國,但卻沒辦法讓別人拿著他的真護照走,他這樣做的目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讓我放鬆警惕。


    廖正新得了癌症以後,一直在想辦法骨髓配型,老吳跟我說過,老廖得的很有可能是白血病,也就是血癌,除非配型,否則不可能治療好,國外現在有一些激進的療法,據說可以治好白血病,不過這就跟賭博一樣,治得好就好了,治不好白白浪費錢和時間。


    以我對老廖的判斷,他是一個絕不會放棄的人,哪怕是到了快要死的時候,他肯定還想著辦法吊命呢。


    老徐把我費勁巴拉地弄到他家去,就跟我說了一句生死性是一切人類行為的底層邏輯,當時就是在暗示我,老廖快要撲街了,所以他才會有這麽多怪異的行為,聽起來,老徐倒像是在幫我,可是老徐為什麽幫我呢?


    老徐說他認識我的爸媽,和我媽是老相識,還把我爸的事說得有聲有色的,但他卻不知道我爸就在廣林市當臥底。


    原來我以為是我爸掩藏得太好了,現在卻覺得不是那麽迴事兒,老徐是什麽人,他在廣林市手眼通天,我爸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怎麽肯會看不見?


    反正我爸從來沒跟我說過這個徐叔叔,老朱也從來沒提過老徐跟我爸是認識的,隻有老徐自己說認識我爸,還把我媽說得繪聲繪色的,好像真的認識一樣,可我還是不會輕相信老徐的。


    可老徐這句話說得是對的,生死性是一切人類行為的底層邏輯,老廖這麽大年紀的人了,搞這麽多動作不會隻是為了好玩兒,他必定有他的目的,他必定是為了活命,而他的命栓在陳雙的手上。


    我心裏咯噔一跳,感覺跳進了一個巨大的陷阱,但是又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明知道是陷阱,可是我也隻能往裏跳了。


    天知道老廖還有多久才會死,老廖死之前,我總不能一直關著陳雙,再說了,陳雙還要讀書上課考大學呢。


    我的唯一底牌就是陳雙,而老廖的唯一底牌也是陳雙,不管他搞多少花花套路,我隻要盯著陳雙不出事兒就行了。


    隻要陳雙安全,我就贏了。


    今天這事兒算是故意謀殺,我跟著周強去局子裏做了筆錄,把整個過程都交代清楚後,我發誓給我打電話的人就是廖正新。


    可是警察問我有沒有電話錄音,我上哪兒去電話錄音?


    那時我都快缺氧而死了,難不成我還有閑情雅致,慢慢地點開電話,來段錄音?我有那麽傻逼麽。


    “沒有錄音的話,就沒有證據可以證明要殺你的主謀是廖正新。”


    盡管,我早就料到老廖不會留下讓警察能抓住把柄的證據,可聽見警察這說,我還是怒從中來。


    “沒有證據你們可以去找啊!難不成你們破案都是靠被害者順手錄音的?!”


    “同誌你冷靜點兒,證據我們會找的,但那個電話號碼我們查過了,來自於一個偽基站,這個號碼平時就是用來發發詐騙短信的,我們查過了,偽基站在那段時間確實沒有給你打過電話。”


    “那你說我的手機上怎麽會有這個號碼出現?”


    我感覺我被他們說的頭都疼了,這兩個警察就是在跟我搞笑。


    既然證據是明確的,我的手機上確實有這個號碼,那麽他們就應該去查這個號碼是怎麽迴事,而不是來跟我強行解釋。


    這兩人要是在爸的手底下當差,絕對會被我爸罵的。


    “那我們就也不知道了。”


    我一陣心累,隻好點頭說,查不出來那就算了吧,我也管不著你們。


    兩個警察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黑一點兒的警察跟我說,筆錄已經做完了,我要是想走的話,可以走了。


    這種蟑螂一樣的工作理念,和蛆一樣的工作態度,讓我無話可說,再者說,我也不知是真的差不到,還是廖正新巨大的能力在運作,讓人不敢查。


    老廖這個人,儼然就是廣林市的土皇帝,他能做出多驚天動地的事我都不奇怪,可現在我又多了一個疑點,既然老廖這麽牛逼了,為什麽偏偏搞不定陳雙呢。


    還有,老廖假裝自己在日本,這出戲到底是要演給誰看?給我看麽?他差點兒把我給弄死。


    既然那個電話是個偽基站的假號碼,我猜我打迴去肯定也是打不通的,要不然我真的很想打迴去問問情況。


    不管怎麽說,我現在得迴去看好我唯一的底牌陳雙了,我倒想看看,老廖還有哪些花招。


    老吳家裏,我已經跟幾個人打好招唿了,春子,柱子,甚至周強都有人在幫忙盯著。


    除此以外,暗戀陳雙的那小子——瞿大眼,也絕不會準別人當著他的麵傷害陳雙的,我相信這小子一個人,抵得上七八個人的戰鬥力,正所謂愛情的力量是無敵的。


    周強在忙著處理案子,我走的時候,他也沒顧得上我,隻跟我交待了一句:“哥啊,算我求你了,你就去買輛車吧,不要給我們增加工作量了。”


    我也很鬱悶,我隻是很普通地打了輛車,竟然就遇上了暗殺的。


    我心中默默想,今晚看來得讓阿奎來接我了。


    廖正新有一個想法讓我很無解,他似乎覺得他最大的對手不是別人,而是我,三番兩次地想要殺了我。


    可劉春對他的威脅明明比我大上很多倍,為什麽偏偏盯上我了呢。


    我實在想不通,站在街邊等了一會兒,阿奎的車便準時出現。


    我鑽進阿奎的車,讓他開向老吳家,一上車,阿奎便說:“霍哥,你是惹上什麽人了麽?”


    “什麽意思?”


    “剛才有好幾輛車在逮你哦,如果你等不及我,錯上了這幾輛,今晚恐怕要出事兒了。”


    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問阿奎是怎麽迴事。


    “你沒注意麽?幾輛車都在等你,好幾次從你前麵劃過去了,明明是同一輛車,我其實早到了,我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確定沒錯。”


    我嚇出了一身冷汗,廖正新竟然還不死心,還想故伎重演。


    “我今晚已經出過事兒了。”我對阿奎說道。


    阿奎很吃驚,問我現在怎麽辦?


    “他們好像追上來了。”阿奎看了一眼後視鏡對我說。


    “記下這幾家的車牌號,事後幫我查一下,現在不用管,你繼續往前開。”


    “他們跟上來,會不會是要壞事兒?”阿奎問我道。


    “你不用擔心那麽多,往前開就行了。”


    聽見我這麽說,阿奎不疑有他,油門踩足了往前開,這時兩輛出租車也不再掩飾,直接跟了上來。


    阿奎臉色白了,我讓阿奎放心吧,於此同時我拿出手機給雙雙去了一個電話。


    “雙雙啊,你現在有時間麽?給你親爹打個電話吧,你親爹讓人圍堵我,想殺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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