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走出房間，夜風吹得我打了個寒顫，人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劉漢國和小韓警官，兩人開了一輛自己的私車，劉漢國開車，小韓警官在後麵壓著我。
到了地方，我一下車，就看見老朱那張哭喪著的臉，看樣子什麽都沒搜到，我的心裏咯噔一跳，壞了。
“別亂看，跟著我們走。”見我停了下來，小韓警官推了我一把，把我往裏麵推。
老朱那兒無所斬獲的話，那問題就大了，恐怕廖正新很快就會出獄了，我心裏打起鼓來，小韓警官推著我到了一個房間門口，我簡直房間不太像是審訊室，便抬頭看了一下門口的銘牌，發現隻是一般的辦公室，我心裏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了。
劉漢國替我打開門，一進門，坐在老板椅上的廖正新，就轉過身來，笑著看著我，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歡迎啊小霍，我們又見麵了。”
小韓和劉漢國被廖正新揮手趕出去了，辦公室裏就我們兩個人，我四處看了一下，廖正新就跟我說，這兒沒有攝像頭，是他專門選的辦公室，正好可以跟我兩人見麵。
“老廖，看來是我輸了。”我在沙發上坐下來道，仰頭看著天花板，長歎一口氣。
“嘿嘿，小子啊，你想關住我，那是異想天開，不過你今晚做的不錯啊，把老朱這張底牌都用掉了，隻可惜你低估了我老廖的實力，我在廣林市經營數十年，這可不是吹牛的。”
我哪兒能想到，老廖這麽早就會被放出來，我早先的那些努力，此時都顯得很可笑，在廖正新麵前，好像幹什麽都是做無用功。
“哎，我輸了也好，這下我就徹底放鬆了，也不用想著怎麽和你對抗了。”我道，“老廖，既然這樣，你幹嘛不離開這兒？外麵不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忙呢嗎？”
廖正新千方百計地要出去，現在可以出去了，坐在這兒跟我聊閑天。
老廖雙手交叉著，不時玩著自己的大拇指，看著我發笑。
“你不也忙活了一個晚上了麽？小霍，你是一個可敬的對手，我當然要在這裏等著你，表達一下我的敬意咯。”
廖正新說話酸文假醋的，我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行吧，那你說說吧，怎麽跟我表達敬意？你忙活了這麽一晚上，到底想幹嘛啊？”
“你猜不透？”廖正新笑著問。
“我真猜不透，老廖你別笑了，這局你已經贏定了，就當讓我死個明白，跟我說說今晚到底是怎麽迴事兒吧。”
俗話說的好，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我這幾個隱形的馬屁，把廖正新拍的夠舒服的了，他聽著我的話，忍不住嘿嘿笑。
“你應該猜到了大部分吧，把你弄傷犬場，是要調走周強。”
“你完全可以弄點其他的事，在市裏製造一些小的交通意外，警察就會被調走大部分了，廣林市本來就警力緊張。”
老廖道：“差矣，隻有和你有關的事，才能把周強調走，你信不信，現在周強還在山上忙得焦頭爛額呢，那幾個是殺人的逃犯，夠周強處理一整晚的了。”
“那為什麽讓人假裝去沈陽了呢？你這又是要調開誰？”
“劉春啊，春子是個麻煩精，打不得罵不得。我本來想，他聯係不上你，又發現我派人去沈陽了，肯定會跟上來的，原來我打算在山裏製作一起不大不小的車禍，春子這小子就是重感情，要是手下莫名其妙地出事兒了，一定會親自去調查的，到是我會在找借口把他給困住。”
我點了點頭：“老朱也被你拖住了，老廖，這些人都是三頭六臂的，有本事的人，你為什麽要拖住我呢？”
老廖哈哈大笑，笑得臉上的肥肉都在顫動。
“因為小霍你，是這些人裏麵最有本事的一個啊。”
老廖忽然站起來，虎目炯炯，直視著我的雙眼，他雙手撐著桌子，對我居高臨下，讓我倍感壓力。
“我有什麽本事？”
“你是最有本事的那個。”老廖笑道。
我們這樣互相對視了一分鍾以後，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來我猜對了，你真正的目標是陳雙對麽？”
老廖沒說話，笑而不語。
“我不是最有本事的一個，我隻是最有可能猜到你真正目的的那個。”我道，“廣林市有兩個人會幹擾你搶走陳雙，一個是我，還有一個是趙鐵，你把我們弄上犬山，其實隻是想要殺死趙鐵，趙鐵的背叛讓你憤怒對麽？老廖。”
老廖不置可否，歪了一下嘴，但是從他的眼神來看，他似乎對我的話很驚訝。
我道：“其實我來找你，也是想的跟你確認一下我的猜測。還有，趙鐵死了以後，你本來是想把我困在山上的吧。你這個人心思縝密，不可能會犯下這麽大的錯誤，讓我和趙鐵能逃生，之所以我們兩個能逃掉，這一步也早就在你的計算當中了。這個犬場是劉春的朋友開的，我被弄到那裏去了以後，一定隻能做出兩個選擇，要麽沒能逃生，被虎子他們綁在山上，一直到你的計劃成功了以後再放我出來。第二個嘛，就是我逃出生天了，那我要麽會找劉春救我，要麽會報警找老朱和周強，那你要麽就可以拖住劉春，要麽就可以拖住周強，我說的對不對？”
廖正新玩味地看著我，他銀白色的短發上也沾了幾滴汗珠子，他竟然緊張了。
“外人都不相信，你今晚這麽大動幹戈是為了一個陳雙。我讓劉春把陳雙救走，這也是你計劃外的，原來你隻是想把我們幾個都困住，好實施你的計劃，可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麽，我暫時還不清楚。我隻知道，劉春成功搶走了陳雙，這是你計劃外的，因此你勃然大怒，開始瘋狂地運作，想要從看守所裏出來。”
我繼續說道：“話說迴我的身上來吧，你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調走我。他們不知道你的真實目的，肯定會被你的幾個車假動作就牽著鼻子走。隻有我知道，你廖正新，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他媽的，一個傷害自己女兒的變態。”
我平靜地說完這番話，直視著廖正新，廖正新也直視著我，我們倆之間的戰火一觸即發，電光火花好像就在眼前，但是我們倆沒說話，沉默著。
從廖正新的表情，我已經可以肯定，我說對了，他就是想害死自己的女兒。
過了五分鍾，老廖冷笑了一聲。
“算你都猜對了吧，但有一點猜錯了。”老廖道，“我要搶迴雙雙，可不是因為我是個變態，那是因為她是我的女兒。”
老廖說話的時候，鼻子裏竟然流下來兩道血，他的表情還是很正常的，看不出憤怒來，可鼻血一下子暴露了他。
我心裏驚唿，用得著這麽誇張麽？都氣得流鼻血了。
但是老廖自己好像沒注意到，直到發現我盯著他的鼻子看，他才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鼻子，看著滿手的血，有點兒害怕的樣子。
沒錯，就是害怕，這讓我挺驚訝的。
我口袋裏正好有包麵紙，我就扔給了老廖，老廖自己打趣轉移話題道：“老了，真的沒用了。”
剛才緊張的氣氛，被這一道鼻血給打破了，我這個人心軟，看見老廖都氣出鼻血來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咄咄逼人。
不過這件事要是傳出去，絕對夠廣林市茶餘飯後笑上大半年的了，堂堂青幫老大廖正新，被我霍東野氣得掉鼻血。
“你也沒多老吧，看著就60？”
“我要是收編有槍啊，一定會崩了你小子的嘴的，我才50出頭。”
“不會吧……”我吃驚極了，廖正新的頭發都白了，“你天天是多操勞啊，俗話說得好，少年不知精珍貴，老來白發空流淚，說的就是老廖你，你可要節製。”
老廖的心情很不好，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還給我翻了個白眼兒。
“你別跟我說笑話了，我和你說實話吧，我確實是要搶迴陳雙，誰都不可能攔得住我。霍東野，你覺得你自己很正義麽？我是她親爸，她迴到我的身邊很正常吧。”
我道：“老廖，換了別的爹說這話我會感動的，但是你和陳雙的關係我太清楚了。不好意思啊，我已經跟劉春交代過了，不管發生什麽事，絕對不可以離開陳雙半步。事到如今，你不如跟我說實話吧，你到底想要陳雙幹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她，她可是你的親身女兒。”
廖正新沒有正麵迴答我的問題，而是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機，飛快地按了幾下，然後抬頭對我露出笑容。
“你別對我笑啊，你一對我笑我就瘮得慌，不就是你女兒不孝順不願意跟你迴家麽？要不然這樣，我也不嫌棄你老，我認你當幹爹怎麽樣？讓你白撿我這麽大一個幹兒子……”
他打斷了我的話，把手機翻過來遞給我，我這才發現在通話，問廖正新要幹嘛？
電話裏傳來聲音：“廖爺，妥了，劉春果然出發了，我們現在行動麽？”
“不可能！”我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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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漢國和小韓警官，兩人開了一輛自己的私車，劉漢國開車，小韓警官在後麵壓著我。
到了地方，我一下車，就看見老朱那張哭喪著的臉，看樣子什麽都沒搜到，我的心裏咯噔一跳，壞了。
“別亂看，跟著我們走。”見我停了下來，小韓警官推了我一把，把我往裏麵推。
老朱那兒無所斬獲的話，那問題就大了，恐怕廖正新很快就會出獄了，我心裏打起鼓來，小韓警官推著我到了一個房間門口，我簡直房間不太像是審訊室，便抬頭看了一下門口的銘牌，發現隻是一般的辦公室，我心裏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了。
劉漢國替我打開門，一進門，坐在老板椅上的廖正新，就轉過身來，笑著看著我，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歡迎啊小霍，我們又見麵了。”
小韓和劉漢國被廖正新揮手趕出去了，辦公室裏就我們兩個人，我四處看了一下，廖正新就跟我說，這兒沒有攝像頭，是他專門選的辦公室，正好可以跟我兩人見麵。
“老廖，看來是我輸了。”我在沙發上坐下來道，仰頭看著天花板，長歎一口氣。
“嘿嘿，小子啊，你想關住我，那是異想天開，不過你今晚做的不錯啊，把老朱這張底牌都用掉了，隻可惜你低估了我老廖的實力，我在廣林市經營數十年，這可不是吹牛的。”
我哪兒能想到，老廖這麽早就會被放出來，我早先的那些努力，此時都顯得很可笑，在廖正新麵前，好像幹什麽都是做無用功。
“哎，我輸了也好，這下我就徹底放鬆了，也不用想著怎麽和你對抗了。”我道，“老廖，既然這樣，你幹嘛不離開這兒？外麵不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忙呢嗎？”
廖正新千方百計地要出去，現在可以出去了，坐在這兒跟我聊閑天。
老廖雙手交叉著，不時玩著自己的大拇指，看著我發笑。
“你不也忙活了一個晚上了麽？小霍，你是一個可敬的對手，我當然要在這裏等著你，表達一下我的敬意咯。”
廖正新說話酸文假醋的，我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行吧，那你說說吧，怎麽跟我表達敬意？你忙活了這麽一晚上，到底想幹嘛啊？”
“你猜不透？”廖正新笑著問。
“我真猜不透，老廖你別笑了，這局你已經贏定了，就當讓我死個明白，跟我說說今晚到底是怎麽迴事兒吧。”
俗話說的好，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我這幾個隱形的馬屁，把廖正新拍的夠舒服的了，他聽著我的話，忍不住嘿嘿笑。
“你應該猜到了大部分吧，把你弄傷犬場，是要調走周強。”
“你完全可以弄點其他的事，在市裏製造一些小的交通意外，警察就會被調走大部分了，廣林市本來就警力緊張。”
老廖道：“差矣，隻有和你有關的事，才能把周強調走，你信不信，現在周強還在山上忙得焦頭爛額呢，那幾個是殺人的逃犯，夠周強處理一整晚的了。”
“那為什麽讓人假裝去沈陽了呢？你這又是要調開誰？”
“劉春啊，春子是個麻煩精，打不得罵不得。我本來想，他聯係不上你，又發現我派人去沈陽了，肯定會跟上來的，原來我打算在山裏製作一起不大不小的車禍，春子這小子就是重感情，要是手下莫名其妙地出事兒了，一定會親自去調查的，到是我會在找借口把他給困住。”
我點了點頭：“老朱也被你拖住了，老廖，這些人都是三頭六臂的，有本事的人，你為什麽要拖住我呢？”
老廖哈哈大笑，笑得臉上的肥肉都在顫動。
“因為小霍你，是這些人裏麵最有本事的一個啊。”
老廖忽然站起來，虎目炯炯，直視著我的雙眼，他雙手撐著桌子，對我居高臨下，讓我倍感壓力。
“我有什麽本事？”
“你是最有本事的那個。”老廖笑道。
我們這樣互相對視了一分鍾以後，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來我猜對了，你真正的目標是陳雙對麽？”
老廖沒說話，笑而不語。
“我不是最有本事的一個，我隻是最有可能猜到你真正目的的那個。”我道，“廣林市有兩個人會幹擾你搶走陳雙，一個是我，還有一個是趙鐵，你把我們弄上犬山，其實隻是想要殺死趙鐵，趙鐵的背叛讓你憤怒對麽？老廖。”
老廖不置可否，歪了一下嘴，但是從他的眼神來看，他似乎對我的話很驚訝。
我道：“其實我來找你，也是想的跟你確認一下我的猜測。還有，趙鐵死了以後，你本來是想把我困在山上的吧。你這個人心思縝密，不可能會犯下這麽大的錯誤，讓我和趙鐵能逃生，之所以我們兩個能逃掉，這一步也早就在你的計算當中了。這個犬場是劉春的朋友開的，我被弄到那裏去了以後，一定隻能做出兩個選擇，要麽沒能逃生，被虎子他們綁在山上，一直到你的計劃成功了以後再放我出來。第二個嘛，就是我逃出生天了，那我要麽會找劉春救我，要麽會報警找老朱和周強，那你要麽就可以拖住劉春，要麽就可以拖住周強，我說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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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都不相信，你今晚這麽大動幹戈是為了一個陳雙。我讓劉春把陳雙救走，這也是你計劃外的，原來你隻是想把我們幾個都困住，好實施你的計劃，可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麽，我暫時還不清楚。我隻知道，劉春成功搶走了陳雙，這是你計劃外的，因此你勃然大怒，開始瘋狂地運作，想要從看守所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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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廖正新的表情，我已經可以肯定，我說對了，他就是想害死自己的女兒。
過了五分鍾，老廖冷笑了一聲。
“算你都猜對了吧，但有一點猜錯了。”老廖道，“我要搶迴雙雙，可不是因為我是個變態，那是因為她是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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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害怕，這讓我挺驚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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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沒多老吧，看著就60？”
“我要是收編有槍啊，一定會崩了你小子的嘴的，我才50出頭。”
“不會吧……”我吃驚極了，廖正新的頭發都白了，“你天天是多操勞啊，俗話說得好，少年不知精珍貴，老來白發空流淚，說的就是老廖你，你可要節製。”
老廖的心情很不好，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還給我翻了個白眼兒。
“你別跟我說笑話了，我和你說實話吧，我確實是要搶迴陳雙，誰都不可能攔得住我。霍東野，你覺得你自己很正義麽？我是她親爸，她迴到我的身邊很正常吧。”
我道：“老廖，換了別的爹說這話我會感動的，但是你和陳雙的關係我太清楚了。不好意思啊，我已經跟劉春交代過了，不管發生什麽事，絕對不可以離開陳雙半步。事到如今，你不如跟我說實話吧，你到底想要陳雙幹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她，她可是你的親身女兒。”
廖正新沒有正麵迴答我的問題，而是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機，飛快地按了幾下，然後抬頭對我露出笑容。
“你別對我笑啊，你一對我笑我就瘮得慌，不就是你女兒不孝順不願意跟你迴家麽？要不然這樣，我也不嫌棄你老，我認你當幹爹怎麽樣？讓你白撿我這麽大一個幹兒子……”
他打斷了我的話，把手機翻過來遞給我，我這才發現在通話，問廖正新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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