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什麽？”我問。
邱鐵柱把視線從小韓警官的身上移了開來，長歎了口氣，搖頭還是不敢說。
我說：“這有什麽不敢說的？最多就是青幫的，我也估計是青幫的，其實今天這一切就是廖正新的圈套。”
邱鐵柱鼓足了勇氣對我道：“我想說的不是青幫，他們一個個訓練有素的，很像是……是警察。”
小韓警官大喊：“你胡說八道！邱鐵柱你說話是要負責的。”
“我隻是說像，我沒說一定是。他們都很能打，霍哥，我說句難聽的，他們的身手跟你特別像。”
我愕然：“但是我又不是警察。”
我也不是特勤，要非說我和警察有關係，我是有那麽點兒關係，我現在在給警察賣命呢。
可要說什麽人身手跟我太像，就說是警察的，這就怪了，我壓根兒沒有接受過那種訓練。
我相信邱鐵柱的人品，他不會像大山一樣背叛我，這話肯定不是故意來套我的。
邱鐵柱道：“我也覺得奇怪，總之這些人下手特別狠，都是死手。”
“你這是黑我呢，還是在罵我呢？”
“霍哥我不是那個意思，但他們下手真的絲毫都不留情。”
“這麽說人真的不是青幫的咯。”我說完轉念一想，這些人也有可能是老徐的手下，老徐的身份高深莫測，我隻能大概猜到他一定頗有地位。
小韓警官道：“注意談話內容，再造謠我就把你帶出去。”
這小子脾氣不好，我現在不願意和他起爭執，便笑著讓邱鐵柱放心，這件事兒我一定會管到底的。
“霍哥你小心點，我總覺得這件事兒是衝著你來的。以前別人來砸場子，總會留下個名字，讓我們好知道是誰幹的，以後是認慫還是報複，都有個地方去，這在江湖上是有規矩的，打架可以，一切都要明著來。”
我道：“流氓也講這些規矩？”
我自己就是一個流氓，我還真不知道要守這些規矩。
“要是沒規矩，廣林市早就亂成一團了，一切都要講規矩。”
“那你說他們圖什麽？”
“我也不知道，猜來猜去，隻能說他們是衝著你來的。”
我已經猜到了，確實是衝著我來的，可是三言兩語跟邱鐵柱解釋不清楚，還不如不說。
“你好好休息，一天之後我們應該可以出去。”我道。
“怎麽迴事？”邱鐵柱問。
我站起來，沒迴答邱鐵柱，讓小韓警官把我帶出去，邱鐵柱很擔心地看著我的背影，但這件事太複雜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站了走廊上，開始想邱鐵柱說的話。
雖說青幫也是個地下社團，可黑社會的身手不可能有統一的風格，黑社會畢竟就是黑社會，又不是武校，大家進幫派以後，還有人給統一培訓一下身手，進行一下相關的崗前培訓，這事兒確實很奇怪的。
他說跟我的身手像，我還真不知道我的身手是什麽風格的。
不過要是仔細想的話，我跟一般的小混混還是有些區別的，我學過專業的散打，下手是有點兒章法的，知道怎麽打人最疼，怎麽打人自己受傷最輕。
這和邱鐵柱說的下手特別狠正好可以對的上，莫非廖正新找了一幫武校畢業的？
“想什麽呢？別想著逃跑，不把你拷起來已經對你夠好了。”小韓警官道。
“你真以為我會跑？”我道。
“你用激將法也沒用，老實去下麵的會議室裏待著吧，24個小時以後，我會準時放你出去的。”
我笑了笑，沒再多說話，能讓我在會議室裏待著就行，小韓警官把我帶進了會議室，然後對我伸出了手心。
“什麽東西？”我問。
“別裝傻了，把手機拿出來吧。”小韓警官道。
“劉漢國警官可沒說要沒收我的手機，我又不是被拘留了，你沒道理沒收我的手機。”我道。
要是把我手機收走了，那和拘留我有什麽區別呢？沒有這部手機和外麵聯係，我可能會全軍覆滅的。
我這迴是真的著急了。
“是啊，他沒說，我要收的，我看你不爽，這個道理夠不夠。”
我當然不能讓他這麽輕易就如願，往後退了幾步，但小韓警官上來就要跟我動手，我想反抗，他嘴裏罵了聲不要動，然後一警棍就打在了我的肚子上，我胃猛地一縮，疼得蜷縮在地上，喊都喊不出來。
小韓警官蹲下來，看著我冷笑道：“誰讓你襲擊警察的？這迴就當我給你點兒教訓。”
“你他媽的……”
“辱罵警察，你可別怪我哦……”
這小子太陰險了，我道：“你這麽做就不怕劉漢國找你算賬麽？他可說了，我不算過分的時候你別找我的麻煩。”
“那個老頭兒，自以為精明，今天這件事兒我會跟我們頭兒說的，到時候你不整他，頭兒也容不下他。”
我很驚訝，沒想到小韓並不服劉漢國。
看小韓還濃眉大眼，好像很忠厚老實的樣子，沒想到心裏卻這麽陰暗。
“這麽在對你有好處？”我問。
“老劉下去了，那他的位置就是我的了。這關你什麽屁事，你把手機拿出來就行了。”小韓道。
看他準備再給我一棍子的樣子，我不想再找麻煩，隻好把我的新手機掏了出來，遞給了小韓。
拿到了我的手機，小韓很得意，拿警棍指著我說：“我警告你，你要是出去後想搞我，我還有一百萬種方法讓你迴來受這一趟罪。”
剛才我看小韓還挺低眉順眼的，沒想到背後罵起劉漢國來，毫不含糊。
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我不想跟小韓這隻地頭瘋狗對著幹，就連連答應了他。
“算你聰明，今晚你就在這兒待著，隻要你不想跑，我保證你不會有任何事。”
小韓警官手裏玩著我的手機，轉身出門去了，在外麵反鎖了門。
這房間在一樓，窗戶都有防盜窗，我要想出去是不可能的。
但這也帶來了另一個好處，小韓不會擔心我出去，他不知道的一點是，我其實有兩隻手機。
門是三層保險門，從外麵看不見裏麵，裏麵也看不見外麵，窗簾緊閉著，我掏出另外一隻手機，先給劉春去了一條微信。
“春子你小心點兒，廖正新今晚一定有行動，他找人關了我，我現在出不去了。”
“怎麽迴事？”
“我的人被派出所的抓了，派出所讓我過來領人，我過來了以後，反而被扣在這裏了。”
“什麽？！我現在來撈你。”
“別別，你先別過來。我怕到時候你也被控製住了。你現在，哪兒都別去，就在最安全的地方，保護陳雙，我覺得廖正新很有可能是衝著陳雙來的。”
“不至於吧，這麽大動幹戈，就是為了虐待一個小女孩？廖正新的格局不會那麽小的，你肯定誤會他了。”
“現在我也想不出理由來，但廖正新把我關在這裏，一定是有原因的，要不然他犯不著搞出這麽大的陣仗來。”
“你確定不要我把你弄出來？”
“先不要打草驚蛇，你保護好陳雙就行，其他的事我來運作。”
我發完這條微信，聽見外麵似乎有動靜，就把手機給靜音藏了起來，一秒鍾之後，房門果然被人打開，劉漢國伸頭進來看了我一眼，我假裝百無聊賴地靠在椅子上休息，劉漢國問我怎麽樣？我說多少給我倒杯水吧。
“行，我這就讓小韓去倒。”
“得了吧，你別找他了，這小子呢把我的手機給沒收了。”
“這……”劉漢國道，“我本來也沒想讓他收手機，不過既然你這麽配合，就多配合一點吧，睡一會兒好了。”
劉漢國的態度倒還挺客氣的，弄得我頗不好意思。
“劉叔，好說，我一時半會兒沒有手機倒沒什麽事兒，我隻是覺得你這個手下吧……嘖”
“怎麽了？”劉漢國狐疑地問道。
“沒什麽沒什麽，你就當我沒說過什麽。”
“別啊，到底怎麽迴事兒，你話不要說到一半，有話就說嘛。”
“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啊！小韓說，收了我的手機，明天好跟你們領導告狀去，說你辦事不利，你要是被拽下去了，這個位置就是他的了。”
劉漢國看著我不說話，嘴角抽了抽。
“你不信我拉到，過幾天你自己看不就好了。”我道。
“霍東野，我看你挺老實的，別多挑事兒，水你也別喝了，早點睡吧，一天之後我會如約放你出去。”
劉漢國摔門而去，我翻身坐了起來，掏出手機看劉春的迴複。
“好，我哪兒都不去，你那邊怎麽辦？”
我迴複：“既然廖正新想關著我，就讓他關著吧，關著我了，他的警惕心才會鬆下來。”
我剛剛迴複完了，我竟然收到了沈誌籌的電話，我一陣猶豫，不知是該接好還是不該接的好，沈誌籌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幹嘛？
而且，對外公布，我這個號碼早就停用了，沈誌籌怎麽還會聯係我這個手機號呢？我的心靈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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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鐵柱把視線從小韓警官的身上移了開來，長歎了口氣，搖頭還是不敢說。
我說：“這有什麽不敢說的？最多就是青幫的，我也估計是青幫的，其實今天這一切就是廖正新的圈套。”
邱鐵柱鼓足了勇氣對我道：“我想說的不是青幫，他們一個個訓練有素的，很像是……是警察。”
小韓警官大喊：“你胡說八道！邱鐵柱你說話是要負責的。”
“我隻是說像，我沒說一定是。他們都很能打，霍哥，我說句難聽的，他們的身手跟你特別像。”
我愕然：“但是我又不是警察。”
我也不是特勤，要非說我和警察有關係，我是有那麽點兒關係，我現在在給警察賣命呢。
可要說什麽人身手跟我太像，就說是警察的，這就怪了，我壓根兒沒有接受過那種訓練。
我相信邱鐵柱的人品，他不會像大山一樣背叛我，這話肯定不是故意來套我的。
邱鐵柱道：“我也覺得奇怪，總之這些人下手特別狠，都是死手。”
“你這是黑我呢，還是在罵我呢？”
“霍哥我不是那個意思，但他們下手真的絲毫都不留情。”
“這麽說人真的不是青幫的咯。”我說完轉念一想，這些人也有可能是老徐的手下，老徐的身份高深莫測，我隻能大概猜到他一定頗有地位。
小韓警官道：“注意談話內容，再造謠我就把你帶出去。”
這小子脾氣不好，我現在不願意和他起爭執，便笑著讓邱鐵柱放心，這件事兒我一定會管到底的。
“霍哥你小心點，我總覺得這件事兒是衝著你來的。以前別人來砸場子，總會留下個名字，讓我們好知道是誰幹的，以後是認慫還是報複，都有個地方去，這在江湖上是有規矩的，打架可以，一切都要明著來。”
我道：“流氓也講這些規矩？”
我自己就是一個流氓，我還真不知道要守這些規矩。
“要是沒規矩，廣林市早就亂成一團了，一切都要講規矩。”
“那你說他們圖什麽？”
“我也不知道，猜來猜去，隻能說他們是衝著你來的。”
我已經猜到了，確實是衝著我來的，可是三言兩語跟邱鐵柱解釋不清楚，還不如不說。
“你好好休息，一天之後我們應該可以出去。”我道。
“怎麽迴事？”邱鐵柱問。
我站起來，沒迴答邱鐵柱，讓小韓警官把我帶出去，邱鐵柱很擔心地看著我的背影，但這件事太複雜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站了走廊上，開始想邱鐵柱說的話。
雖說青幫也是個地下社團，可黑社會的身手不可能有統一的風格，黑社會畢竟就是黑社會，又不是武校，大家進幫派以後，還有人給統一培訓一下身手，進行一下相關的崗前培訓，這事兒確實很奇怪的。
他說跟我的身手像，我還真不知道我的身手是什麽風格的。
不過要是仔細想的話，我跟一般的小混混還是有些區別的，我學過專業的散打，下手是有點兒章法的，知道怎麽打人最疼，怎麽打人自己受傷最輕。
這和邱鐵柱說的下手特別狠正好可以對的上，莫非廖正新找了一幫武校畢業的？
“想什麽呢？別想著逃跑，不把你拷起來已經對你夠好了。”小韓警官道。
“你真以為我會跑？”我道。
“你用激將法也沒用，老實去下麵的會議室裏待著吧，24個小時以後，我會準時放你出去的。”
我笑了笑，沒再多說話，能讓我在會議室裏待著就行，小韓警官把我帶進了會議室，然後對我伸出了手心。
“什麽東西？”我問。
“別裝傻了，把手機拿出來吧。”小韓警官道。
“劉漢國警官可沒說要沒收我的手機，我又不是被拘留了，你沒道理沒收我的手機。”我道。
要是把我手機收走了，那和拘留我有什麽區別呢？沒有這部手機和外麵聯係，我可能會全軍覆滅的。
我這迴是真的著急了。
“是啊，他沒說，我要收的，我看你不爽，這個道理夠不夠。”
我當然不能讓他這麽輕易就如願，往後退了幾步，但小韓警官上來就要跟我動手，我想反抗，他嘴裏罵了聲不要動，然後一警棍就打在了我的肚子上，我胃猛地一縮，疼得蜷縮在地上，喊都喊不出來。
小韓警官蹲下來，看著我冷笑道：“誰讓你襲擊警察的？這迴就當我給你點兒教訓。”
“你他媽的……”
“辱罵警察，你可別怪我哦……”
這小子太陰險了，我道：“你這麽做就不怕劉漢國找你算賬麽？他可說了，我不算過分的時候你別找我的麻煩。”
“那個老頭兒，自以為精明，今天這件事兒我會跟我們頭兒說的，到時候你不整他，頭兒也容不下他。”
我很驚訝，沒想到小韓並不服劉漢國。
看小韓還濃眉大眼，好像很忠厚老實的樣子，沒想到心裏卻這麽陰暗。
“這麽在對你有好處？”我問。
“老劉下去了，那他的位置就是我的了。這關你什麽屁事，你把手機拿出來就行了。”小韓道。
看他準備再給我一棍子的樣子，我不想再找麻煩，隻好把我的新手機掏了出來，遞給了小韓。
拿到了我的手機，小韓很得意，拿警棍指著我說：“我警告你，你要是出去後想搞我，我還有一百萬種方法讓你迴來受這一趟罪。”
剛才我看小韓還挺低眉順眼的，沒想到背後罵起劉漢國來，毫不含糊。
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我不想跟小韓這隻地頭瘋狗對著幹，就連連答應了他。
“算你聰明，今晚你就在這兒待著，隻要你不想跑，我保證你不會有任何事。”
小韓警官手裏玩著我的手機，轉身出門去了，在外麵反鎖了門。
這房間在一樓，窗戶都有防盜窗，我要想出去是不可能的。
但這也帶來了另一個好處，小韓不會擔心我出去，他不知道的一點是，我其實有兩隻手機。
門是三層保險門，從外麵看不見裏麵，裏麵也看不見外麵，窗簾緊閉著，我掏出另外一隻手機，先給劉春去了一條微信。
“春子你小心點兒，廖正新今晚一定有行動，他找人關了我，我現在出不去了。”
“怎麽迴事？”
“我的人被派出所的抓了，派出所讓我過來領人，我過來了以後，反而被扣在這裏了。”
“什麽？！我現在來撈你。”
“別別，你先別過來。我怕到時候你也被控製住了。你現在，哪兒都別去，就在最安全的地方，保護陳雙，我覺得廖正新很有可能是衝著陳雙來的。”
“不至於吧，這麽大動幹戈，就是為了虐待一個小女孩？廖正新的格局不會那麽小的，你肯定誤會他了。”
“現在我也想不出理由來，但廖正新把我關在這裏，一定是有原因的，要不然他犯不著搞出這麽大的陣仗來。”
“你確定不要我把你弄出來？”
“先不要打草驚蛇，你保護好陳雙就行，其他的事我來運作。”
我發完這條微信，聽見外麵似乎有動靜，就把手機給靜音藏了起來，一秒鍾之後，房門果然被人打開，劉漢國伸頭進來看了我一眼，我假裝百無聊賴地靠在椅子上休息，劉漢國問我怎麽樣？我說多少給我倒杯水吧。
“行，我這就讓小韓去倒。”
“得了吧，你別找他了，這小子呢把我的手機給沒收了。”
“這……”劉漢國道，“我本來也沒想讓他收手機，不過既然你這麽配合，就多配合一點吧，睡一會兒好了。”
劉漢國的態度倒還挺客氣的，弄得我頗不好意思。
“劉叔，好說，我一時半會兒沒有手機倒沒什麽事兒，我隻是覺得你這個手下吧……嘖”
“怎麽了？”劉漢國狐疑地問道。
“沒什麽沒什麽，你就當我沒說過什麽。”
“別啊，到底怎麽迴事兒，你話不要說到一半，有話就說嘛。”
“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啊！小韓說，收了我的手機，明天好跟你們領導告狀去，說你辦事不利，你要是被拽下去了，這個位置就是他的了。”
劉漢國看著我不說話，嘴角抽了抽。
“你不信我拉到，過幾天你自己看不就好了。”我道。
“霍東野，我看你挺老實的，別多挑事兒，水你也別喝了，早點睡吧，一天之後我會如約放你出去。”
劉漢國摔門而去，我翻身坐了起來，掏出手機看劉春的迴複。
“好，我哪兒都不去，你那邊怎麽辦？”
我迴複：“既然廖正新想關著我，就讓他關著吧，關著我了，他的警惕心才會鬆下來。”
我剛剛迴複完了，我竟然收到了沈誌籌的電話，我一陣猶豫，不知是該接好還是不該接的好，沈誌籌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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