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麽多雙綠眼睛,我直接就想認慫了。


    說真的,當時我就想求饒了,廖家自己的破事兒,我一件也不想管了,我隻想逃出升天,然後愛誰誰。


    可是我也很清楚,這兩個人就是變態,如果我不害怕還好,我要是害怕了,他們就會盯著我取樂,我的痛苦是他們最好的調味劑。


    現在我要是想保命,那麽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不可以表現出我很害怕的樣子,我一定要保持鎮定。


    “走吧,先看一看你們的老朋友,一會兒他們會吃了你們。霍東野你放心,我們不會看著你死的,到時候可能會剁你一隻手下來喂狗,不過趙鐵嘛,廖爺已經下了話了,今天你非死不不可。”


    趙鐵倒是沒很大的反應,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嚇傻了。


    “廖爺這樣對我?”他很冷靜地問,“我從15歲就開始跟廖爺混。”


    “所以說啊,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廖爺也沒想到,最後會背叛他的人竟然是你。你放心啊,廖爺可不知道你是來喂狗的,廖爺隻讓我殺了你,然後好好地教訓一下霍東野,這個絕妙的計劃,還是我提出來的呢。”


    本來我很害怕,可一聽這話,腦子裏電光火石地想到了一件事,立刻就不害怕了。隻是我現在不能告訴趙鐵,我必須要見到那狗場的老板才能救出我們兩個。


    “我沒有背叛廖爺,我隻是不想讓人傷害雙雙,陳雙是廖爺的親身女兒,這樣做他以後也會後悔的,難不成廖爺不想看見自己的女兒好活?”


    藍衣一笑道:“你管得也太多了,廖爺不讓你辦的事兒你辦了,那就是背叛。”


    “那廖爺到底把我們當兄弟麽?”


    “你也配給廖爺當兄弟?”


    我看見趙鐵的臉色此時白了,這話比刀子紮他的心還要狠。


    十五歲就跟著廖正新出來混,這是多少年的交情啊,就算是養一隻狗,養了十幾年了,也會舍不得打舍不得殺的,可是廖正新對趙鐵,顯然比對狗狠多了。


    “行我知道了,我就是廖爺的一隻狗吧。”


    “你有這種覺悟就好,待會兒就死了,有什麽話想要留下來麽?”藍衣好假裝好心地問。


    趙鐵的臉色平靜,眼神死灰一樣,我知道他這麽多年的信仰破滅了,此時人的心都死了,心都死了,哪兒會怕死呢?


    見趙鐵半天沒反應,藍衣嘟囔道:“沒勁。”


    刀疤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然後衝上來,對著趙鐵的後腦勺砰地給了一記。


    趙鐵被打得一個踉蹌,此時才迴過神來:“你想讓我說什麽?”


    “說什麽都可以,說說你現在害怕不?”藍衣興奮地問。


    “哦,那我還真有話要說。”


    “有什麽你就說,我一定會幫你轉達你的家人的。”


    “轉達你的家人就行,對了,告訴你媽,我操你媽。”趙鐵麵無表情地說道。


    藍衣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嘴角抽了抽,刀疤退後一步,藍衣也轉身往前走,我心裏正想著,這帶個變態怎麽會這麽輕易地就放過趙鐵,剛這樣想完了,忽然前麵猛地一個迴旋踢,趙鐵的肚子被正好踢中了,他踉蹌著倒退,噗地一聲噴出黃色的胃液。


    趙鐵搖了搖頭笑著說:“原來你也有怕的事。”


    “你最好閉嘴,要不然你會死的很慘。”藍衣咬牙切齒道。


    趙鐵說:“是麽?還有什麽比現在的死法更慘?看來我得多操你媽幾迴了,要不然這下死得很虧本。”


    藍衣被徹底激怒了,抄起旁邊的西瓜刀,往趙鐵的腦門上狂劈下來。


    但他被刀疤攔住了,刀疤對他使眼色,搖了一下頭,藍衣瞬間領悟了什麽,哼了一聲說:“現在殺了你白便宜了你。給我走!”


    話說這麽說,他卻沒打算直接放過趙鐵,反手拿刀,衝上來對著趙鐵的肚子狂轟了好幾拳,趙鐵整個人縮成了一團,站都站不起來了。


    “走吧,再敢亂說話,我先廢掉你一隻手。”藍衣拽著趙鐵道。


    我看趙鐵還想再罵的,但張了張嘴沒能發出聲音,剛才那幾拳夠他受的了。


    藍衣這才注意到我。


    “霍東野,你覺得怎麽樣,要不要來兩下?”


    我笑了笑沒說話。


    “你笑什麽?不要跟我裝神弄鬼哦。”藍衣皺著眉頭說。


    我還是笑了笑沒說話。


    這下藍衣急躁了,左右看了看,像是要找趁手的東西揍我。


    我道:“行了行了,走吧,我們趕緊去犬場喂狗吧,現在已經是午夜了,再晚點就是夜宵了,對狗狗的腸胃不好,你不是最喜歡小狗狗的麽?”


    我這話說的太變態了,連趙鐵都抬起眼皮子來看了我一眼。


    我笑著問:“怎麽了,你覺得很不可思議麽?”


    藍衣追上來:“你不害怕?”


    我道:“我害怕啊。”


    藍衣更加摸不清頭腦了,一直跟著我,不停地狐疑地看著我,時不時地還問我到底有什麽陰謀詭計,我壓根兒就沒有什麽陰謀詭計。


    但我確實有些收獲,真奇怪,要殺人對他們來說很簡單,廖正新專門找了幾個服刑人員,難不成就是為了滿足一下看見人被狗撕咬的快感?


    其實拿我們去喂狗,是最不“經濟”的一種做法。


    要是把我們殺了,然後往深山溝裏一扔,就什麽事都沒有了,何必呢?


    我想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廖正新其實不想我死,他要威脅我。


    我和他之間有過一個協定,我幫他找那部奇怪的手機,而他會成為我的秘密後盾,保證我的身份不曝光。


    但這事卻因為大山的原因,情況急轉直下。


    大山被周強弄到了外地去,導致大山是廖正新的人這個秘密曝光,同時牽扯到了我,沈誌籌要我睡了芊芊自證清白,我肯定幹不出這種事兒來,情急之下,我隻好打傷了廖正新。


    廖正新需要我的幫忙,但他又咽不下這口惡氣,正好借用這個機會,既懲罰了背叛他的趙鐵,又威脅了我,殺雞儆猴嘛。


    我不得不佩服,廖正新真的是個心思縝密的變態,如此看來,廖正新讓老徐對付邱鐵柱,同時弄死了趙鐵的幾個親信手下,並不完全是為了阻截我們來追陳雙。


    原本我還想,廖正新為什麽對陳雙這麽上心,還搞不明白,陳雙生孩子對廖正新來說那麽重要麽?


    現在一切水落石出,有了合理的解釋,廖正新並不怎麽在意陳雙,隻是借著陳雙這個誘餌把我和廖正新引誘到這深山老林裏來,警告我們不能在越界管閑事了。


    如此一來,對我來說並不能完全隨時壞消息,沒錯,現在廖正新想要剁我一隻手來威脅我,同樣的,我也知道陳雙並不在危險當中。


    不過說真的,我還是挺怕那幾條狗的,恐怕是劉春上次跟我說了犬決以後,在我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裏陰影。


    很快,我們到了狗場的正門口,刀疤站在門口大吼:“錢老二,給你送生意上門了。”


    趙鐵的腿都軟了,站不起來似的。


    沒過多久,一個個子不高,渾身散發著腥臭味的男人出現在了狗場門口,這男人一手抱著一個飯碗,一手拿著筷子,隔著鐵門問我們幹嘛來的。


    刀疤道:“你連我都不認識了?我們給你送生意來的。”


    “是給我送麻煩來的吧,虎子你丫的化成灰我都認識,你不是殺人坐牢了麽?”狗場老板看著情況,給我們拿鑰匙開門,趙鐵在這一瞬間,迅速癱倒在了地上。


    狗場老板的芝麻小眼睛在我和趙鐵的身上打著轉悠。


    “這兩個人哪兒來的啊?別給我惹太多麻煩,什麽來路?”


    不等刀疤和藍衣說話,我笑著道:“管我們什麽來路呢?我們就是來給你的狗當狗糧的。”


    狗場老板頓時多看了我幾眼,然後吐了口痰道:“虎子,你不會是給我弄了兩個變態來了吧?我這狗雖然兇,可是也沒吃過人,最多就是嚇唬嚇唬人。”


    “你早就威名遠播了,這小子可能以為是假的,一會兒就讓他見識見識。”


    刀疤和藍衣可能沒想到我的態度這麽豁達,兩個人有點兒不知所措,刀疤給了我肚子一拳,在我耳邊說:“你給我老實點兒。”


    我疼的彎下了腰,往後退了幾步,刀疤把我拎了起來,道:“你不害怕是吧?那你先看著趙鐵被吃,一會兒再輪到你。”


    刀疤說完,指揮另外兩個人跟著狗場老板去,狗場老板自己不耐煩地把鑰匙一扔,說:“自己去,我懶得去。”


    刀疤接了要是,讓那兩人把趙鐵扔進狗場裏,狗場老板端著飯碗道:“你們還是多幾個人一起去吧,小心門一定要關進,我剛養了幾隻藏獒,要是跑出來了,大家都有大.麻煩了。”


    刀疤一聽,把我捆在了柱子上,然後和藍衣一起去了。


    我看著他們走遠,深吸了一口氣,能不能救趙鐵,在此一舉,我低喊:“老板!老哥!我是霍東野,是劉春的兄弟,我聽說過你,這山裏隻有一家狗場,我猜肯定是你開的,你快放了我,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打電話問劉春。”


    其實剛才一聽刀疤說來狗場是他自作主張,我就想到了這一點,能吃人的狗場,整個廣林市恐怕也隻有一家,劉春既然說是他朋友開的,我估計老板肯定會賣劉春一個麵子。


    我低吼完了,看見老板朝著我快跑過來,手裏還拎著一把刀。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會搞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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