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強愣了一下。


    “別胡說八道了。”


    我笑了笑,拿出一包煙,抽了一根給周強。


    “我沒胡說八道。”我道,“我心裏有主意了。”


    周強歪著頭,來接我給他遞的火:“你別發瘋了,小命要緊,這些事兒就讓老朱去辦,你要辦的就是幫老朱盯住沈誌籌。”


    我吐了口煙,一腳踩在天台的邊緣,往下看了一眼,樓高得我眩暈。


    “嗬嗬,沈誌籌我要辦,廖正新我也要辦。”我對周強說,“你不適合再盯著陳雙了,我來想辦法,你隻要和老朱把我交代的那件事辦好就行。”


    周強撓了撓腦袋:“我總覺得你有什麽驚天的大計劃,你說了我幫你聽聽看有沒有問題。”


    我道:“沒必要,這事兒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先迴去吧,以後沒事兒少找我。我會讓我爸和你們聯絡的,我爸應該有聯絡員。”


    說完,我轉身就走了。


    周強追上來:“喂,你還不能接觸你爸。”


    我迴頭,皺著眉頭道:“強子,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爸也在臥底的?”


    周強一愣,知道上了我的當了,道:“你好像上次和我說過的。”


    我問:“我說過了麽?”


    周強有點兒緊張:“你真的說過了,你可能不記得了。”


    看著他額頭上都滾下汗珠子了,我心裏冷笑。


    周強可能早就知道整個計劃了,但是老朱不準他告訴我,所以他就忍著沒有告訴我。


    我是把強子當兄弟的,但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如果朋友有什麽事瞞著我,我的疑心就會越來越重。


    我覺得強子完全沒必要瞞著我,而且關於我爸,我有太多的事想了解了,強子應該知道得比我多,可是他不說。


    不過,我也不想為難強子,他也是幫老朱辦事。


    用他的話說,他身上就一身警皮,老朱隨時都可以讓他幹不成。


    我歎了口氣,道:“可能是我不記得了,我爸現在也在當特勤。”


    周強臉色古怪,看著我說:“老霍,你要問我什麽就直接問,不要跟我兜圈子,我這個人你也知道,心直口快的,有什麽就說什麽。我發現你學壞了,以前不這麽多疑多慮的。”


    “我可能是跟沈誌籌學壞了。”我笑道,“不錯,剛才我是想套你的話來著,不過該套的話我已經套出來了。”


    周強懊惱道:“你丫的也太雞賊了。”


    我笑道:“這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老朱太雞賊了。好了,我那麽說不止是要套你的話,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你和我的身份都已經被廖正新查出來了,從今天開始,我不能再直接和你聯係了,太危險了,隻能從我爸那個渠道和你們單項聯係了。”


    周強不解地問:“為什麽?既然廖正新已經查出來了,我們再掩飾也沒用了。”


    我道:“因為……”


    我正要說,這時,樓道裏傳來腳步聲,我對周強打了個眼色,低聲道:“有人上來了。”


    周強掏出手槍,讓我找旁邊躲一躲。


    可是這天台上一覽無餘,根本沒有什麽地方可以躲的,我藏在了水箱的後麵,周強藏在天台的鐵門後麵。


    我們倆隔著水箱點了點頭,我對周強比了一個ok的手勢,周強這時慢慢地端起槍來,我大氣不敢喘,是誰跟上來了?


    如果是廖正新的人跟上來了沒事兒,但要是沈誌籌的人跟上來了,那我隻有死的份兒了。


    天台上的風特別大,唿嘯的風聲讓我更緊張。


    這天台上沒什麽用,而且地上還有各種管道,上來的人很少,醫生和護士基本都不上來,這個人十有八九是跟著我上來的。


    過了一會兒,鐵門咯吱一聲,應聲開了。


    出現的人竟然是大山。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大山,這家夥怎麽來了。


    完了,他一定是看見我上天台,跟了上來。


    我躲在水箱後麵,如果讓大山看見我跟周強在天台上,那沈誌籌絕對會懷疑我的。


    大山拎著一根鐵棍子,嘴裏嘮叨著:“霍東野,你躲哪兒去了,現在沒人,有種你出來跟我單挑!”


    他念叨是這麽念叨的,可是聲音不大,我想笑,要是真的想單挑,那聲音喊大一點兒,這麽點兒大的聲音我聽都聽不清的。


    大山轉了一圈,就往水箱這裏走來了,他肯定能想到我就躲在水箱後麵呢。


    不過他的神經有夠大條的,竟然沒發現自己的身後跟著周強。


    我沒打算躲他,其實躲也躲不過,我借著位置死角,對周強打了個手勢,讓他跟著大山,不要輕舉妄動。


    然後大山一拐角,就正好和我正麵碰上。


    當時我沒想躲,其實也躲不開了,我隻要一走出水箱背後一定會被他看見,而站著不動的話,遲早也會被他看見的。


    大山倒是搞笑,看見了我以後,竟然被我嚇了一跳。


    好像他沒想到會看見我似的。


    但很快他就鎮定了,我是赤手空拳的,他手上還有一根鋼棍兒,顯然,力量上他占優勢。


    我彈掉了煙頭,道:“你來找我,來就來唄,還給我帶這麽大一份禮。”


    說完,我用眼神指了指他手上的鋼棍。


    大山掄了一下鋼棍,對我說:“霍東野,你能別這麽惡心麽?”


    我委屈道:“我哪兒惡心了?你這樣說話很傷我心的山哥。”


    看他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我就知道他上來找我不是什麽好事兒。


    我這個人的原則一向是,別人不惹我,我不惹別人。


    他已經幾次三番地來惹我了,我再退讓,隻怕他要爬到我的頭上來拉屎了。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人欺我一尺,我他媽的懟死他。


    大山道:“霍東野,你別仗著自己功夫好,就他媽的嘴上不留把門兒的。老子今天打不死你個半慘遭,老子就不是男人。”


    我抱著胸口,冷笑道:“你看我受了這麽重的傷,你跟我動手,你說誰不是男人?”


    “嗬嗬,無毒不丈夫,我要是不狠點兒,怎麽除得掉你。”


    我啞然失笑:“你這套理論可以,不過我覺得你拿著鐵棍子跟著我上樓,還不夠狠,你那天晚上在我家放火要燒我才算狠呢。”


    大山一愣,現在沒想到我會知道得這麽清楚。


    他往後退了一步,想逃,估計他是下意識的,這丫的膽子小,碰到什麽事都隻想這逃走。


    但很快,大山迴頭掄起了棍子,對我獰笑著說:“你都知道了啊,那看來我隻能送你歸西了。”


    “大山!”我一聲怒喝,“你和我當了那麽久的兄弟,我對你怎麽樣,你不清楚麽?!你他媽的還有良知麽?!我救了你多少迴了?!”


    大山的麵容扭曲:“是你救了我,還是我救了你?!那天在劉春的擂台上,如果不是我要收留你,你就被人給打死了。”


    我怒喝:“你原來還記得,我給你那一百萬你他媽的還記得麽?!”


    大山也怒了,對我狂吼:“不是你給我的一百萬,是趙鐵給我的一百萬!”


    我懵了,往後退了一步,他的鐵棍當頭砸下,我直接拿手一格擋,鐵棍子就打在了我的胳膊上,我的胳膊頓時全麻了。


    不過大山這家夥平時不鍛煉,沒什麽力氣,打在手上也隻是麻一下,如果換了一個力氣特別大的,我今天就要折在這兒了。


    “你說什麽?”我吃驚地問。


    大山抽出鐵棍,得意地看著我:“你和趙鐵演了一場戲,來投靠到我的手下,可你不知道,其實我和趙鐵也演了一出戲,讓你能順利地投靠過來,而且還能把你瞞在鼓裏。”


    我無比吃驚,不敢相信是真的。


    大山繼續說:“霍東野,你他媽的真是純種傻逼,被我們騙得團團轉了你還沒知覺。”


    “你他媽的到底要說什麽?”


    “從頭到尾,你都被我們騙了,你不覺得那場拳賽特別可笑麽?我是傻子啊?看見趙鐵身邊隨便一個人就敢帶進洪幫?”


    “這是你們設的局?”我異常的冷靜。


    確實,那場拳賽我也覺得很古怪,可我一直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


    我冷笑了兩聲。


    大山繼續道:“嗬嗬,我今天全都告訴你,讓你死個明白。我和老廖早就認識了,我這麽多年一直是幫老廖辦事兒的,沈誌籌這家夥剛愎自用,又多疑,在他手底下當差都快被他逼死了。你看黃毛和瘸子對他多忠心,結果呢?被他一個計策就除掉了,而且我在他手底下辦事兒,這麽多年都沒掙到幾分錢,他有錢都自己攬去了。”


    我問:“這麽說,你是廖正新的人?”


    大山哈哈大笑:“這不是顯然的麽?”


    我道:“我是真的把你當過兄弟的。”


    大山冷臉道:“那你真的是夠傻逼的了,我都出賣你幾次了,你竟然還能把我當兄弟。”


    我的拳頭猛地捏了起來。


    “來吧。”我道。


    大山問:“什麽?”


    “來啊,來決鬥。”我大吼。


    “傻逼,你去死吧!”大山對我舉起鋼棍。


    我沒躲,正麵迎了上去。


    我的憤怒已經到了滿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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