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貴就是個變態,他弄了幾隻老鼠,爬到了我的腳背上,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就在這時,一隻老鼠竟然掉在我的臉上。


    老鼠怕往下滑,爪子抓住了我的臉。


    我拚命地搖頭,這隻老鼠才掉了下去,但接二連三的,不停地有老鼠從天花板上掉下來。


    “霍東野,看見你這樣子老子比幹了個美妞都爽。”刁貴惡心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知道他在外麵通過監控正看著我。


    “我要把你被老鼠啃的樣子錄下來,寄迴去給你老娘看,你說你老娘會不會哭死過去啊?哈哈哈。”


    我大喊:“我幹你媽的,你敢!”


    刁貴獰笑道:“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來你怕我們去打擾你老娘啊。”


    他們一提到我媽媽,我就失控了。


    我媽都這把年紀了,要是我真的死了,他們拿著這種視頻去刺激我媽,我媽非瘋了不可。


    我平複了一下心情,在一堆老鼠中間,想要做到淡定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刁貴,你們到底想怎麽樣?別跟我兜圈子。”我道。


    刁貴這迴是來真的,我在牢裏把他打得他親媽都不認識了,他這個仇不報是不可能的。


    我再嘴硬,也討不得好處,先保住小命要緊。


    “喲,這就怕了?我還以為你有多牛逼呢。”


    我心裏想把這小子罵死,忍住了,陪著笑臉道:“刁哥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有什麽事兒,咱倆不能好好商量呢?”


    誰知刁貴道:“我和你有什麽可好好商量的?我們倆不是一路人,等你被老鼠咬個半死的時候,我會放你出來的。”


    說完,他竟然掛了喇叭,一聲刺耳的迴響迴蕩在房間裏,震得我耳朵一麻。


    我操,這王八羔子竟然敢這樣對我。


    還好,這些老鼠一開始還沒敢打我的主意,在地上到處覓食。


    我不知道被關了多久,頭腦昏沉,最可惡的是我不敢躺下來,隻敢站著,連蹲著了不敢,一蹲下來就會有老鼠想要順著我的膝蓋爬上來。


    我隻好靠著牆壁站著,一段時間以後,我實在堅持不住了,靠著牆壁打著盹。


    這感覺比關禁閉室還痛苦,以前關禁閉室的時候,我還能睡一會兒,關習慣了也就好了。


    可現在,這是赤裸裸的折磨。


    過了一大段時間,有一隻大膽的老鼠,啃了一下我的腳趾頭,我當時已經精神麻木,沒反應過來,被啃下來一塊肉,疼得我大叫。


    但我還來不及躲開,一群老鼠就嗅到味道了,朝著我逼了過來。


    盡管看不見地下室裏的情況,我依舊能感覺到這些老鼠虎視眈眈的綠豆小眼睛,都閃爍著饑餓的噬人光芒。


    “哈哈哈,霍東野,你說這麽多老鼠啃斷你的腿,要多久?”


    刁貴又很賤地發聲問我。


    我一邊往後退,一邊打死老鼠道:“你他媽的,要是真的很恨我,可以出來咱們正麵單挑,躲在鏡頭後麵算什麽男人?”


    “我沒說我是男人啊,我人妖行了吧,可是我不用被老鼠啃死啊。”刁貴道,“霍東野啊,聽說你的馬子逃走了?還真是可惜啊,要不然你告訴我你馬子在哪兒,隻要春哥幹她幹高興了,我就放了你怎麽樣?”


    聽見這話,我心裏鬆了口氣,還好林靈沒事兒。


    我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地下室,一絲光都沒有,可我還是努力地瞪大了眼睛尋找著。


    “你找什麽呢?找鏡頭呢是吧,哈哈哈,我能看見你,你看不見我很不爽吧。”


    我努力迴憶,剛才下來的時候,好像是在左後方的牆角看見了一個攝像頭。


    我摸著牆腳,一路上都是老鼠,人的精神真的是很強悍的,本來我很害怕老鼠,可現在也習慣了。


    走到牆角,我抬頭,掏出手機一照,果然有個攝像頭。


    刁貴不爽了:“真好你小子找到了,你又能怎麽樣?你他媽的就是想砸攝像頭,你夠得著麽?”


    我退後了一步,先蹲下來,把手湊到老鼠嘴邊,幾隻老鼠哢哢幾下就把我的繩子給咬斷了,不過這些老鼠全都野獸一樣,同時從我的手上咬下來一大塊皮肉,疼得我直倒吸涼氣。


    然後用手機照了一下地上,抓起一隻老鼠,二話不說往頭頂砸了下去。


    “幹你大爺的!”


    老鼠太多了,隨手一抓就是幾隻,撞在攝像頭上,頓時血漿爆裂,糊了攝像頭上全都是。


    我心裏的頓時爽了,抓起來幾隻又砸了上去。


    啪!


    老鼠慘叫著被我擦得稀巴爛,鏡頭也裂開了。


    “我日你媽,霍東野,你給我等著!”


    他看不見我了,我左右看了看,抓起兩隻老鼠,站到鐵門後麵等著,我很緊張,一直在喘氣,手上抓的很緊,不知道不覺老鼠竟然被我捏死了,一手的血,我都沒察覺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外麵開門的聲音,我沒出聲,然後刁貴就拄著拐杖探著腦袋進來了。


    我眼睛頓時通紅,燃燒著熊熊怒火。


    “去死吧!”


    我大吼一聲,把手上的死老鼠和活老鼠往刁貴的臉上用力砸了下去。


    他的臉頓時被老鼠血染滿了,活老鼠受了驚嚇,往他的身上拚命地爬。


    刁貴嚇得扔掉拐杖,想要抓出老鼠。


    但就是這個動作差點兒要了他的命,他一個不穩摔了下來,我趕緊抓了幾隻老鼠扔到他的身上。


    因為刁貴的臉上有老鼠血肉,這些餓瘋了的老鼠當時就像是惡狗一樣,往刁貴的身上瘋狂地鑽。


    刁貴慘叫聲震耳欲聾,我看著被老鼠淹沒的他掙紮著,然後慢慢地就不動了,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如果我不救他,他今天就死定了。


    我早就說過,我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軟,比女人的心還軟。


    我喘著粗氣,接著門外的亮光,才看清屋子裏有多少老鼠。


    老鼠像是泉水一樣,在刁貴的身上翻滾著,跑動的老鼠還撞著我的腳,每次撞到我就踩死一隻,這樣才沒老鼠敢咬我。


    剛才看不清這麽多老鼠我還不害怕,說真的,我現在嚇得都快尿褲子了。


    媽的,這王八蛋就是想讓我死,他就是想把我往死裏整!


    我再救他我就是傻逼,我趕緊跑出了地下室。


    跑了沒幾步,我心裏罵了句臥槽,硬著頭皮又跑迴了地下室,把刁貴從老鼠堆裏拉了起來,刁貴已經不會動了,但他沒死,渾身都是血,恐怕是嚇暈過去了。


    我把老鼠拍下去,然後架著他往上跑,幾隻老鼠跟著我們跑出了地下室,大部分被門擋住了。


    說真的,這麽多老鼠跑出來,整個小區都能嚇傻。


    一路上,都沒有人來攔我,估計刁貴怕他手底下的人去找廖正新告狀,所以都遣開了,隻是沒想到這給我了一個逃跑的好機會。


    抬著刁貴跑了十幾米,忽然我的後背一疼,我推開刁貴,他的手上捏著一把匕首,就是這匕首捅進我後背裏的。


    還好他手上了,捅得不深,要不然這一下能要了我的命。


    “媽的,刁貴你還是人麽?”我捂著傷口,破口大罵。


    刁貴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麵容猙獰,他現在的臉已經不能說是人臉了,全是血。


    他扶著牆,維持著平衡,聲音也很猙獰:“霍東野,今天我非殺了你不可。”


    我現在特想給我自己兩巴掌,這種王八蛋,我為什麽要救他?


    我沒搭理他,一個瘸子也追不上來,我踉蹌著往外逃,後背上鮮血長流。


    這傷口不深,可出血量驚人,我的衣服不一會兒就被血染紅了。


    我跑了兩步,眼睛已經開始發花。


    刁貴一瘸一拐地驚人追了上來。


    這小區不知怎麽迴事,我們跑出來一路都沒見到幾個路人,我想找個好人幫忙報警都不行。


    “霍東野,你死定了,別掙紮了。”


    我踉蹌地往前走。


    老子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這兒。


    我不能死得這麽窩囊,我晃了晃腦袋,拿出手機,想打110,按了幾下手機都沒信號,估計刁貴敢把我抓到這兒來,這附近一定就是他的老巢,恐怕有信號屏蔽器。


    跑到小區的門口,我絕望了,小區的鐵門竟然關著的。


    而看門的大爺,遠遠地看見我們倆滿身是血的樣子,竟然一點兒也不驚慌,還問刁貴:“刁爺,您沒事兒吧。”


    我終於明白了,這個小區他媽的就是刁貴的老家。


    我算是掉進賊窩裏了。


    “霍東野,哈哈哈,你跑不掉了。”刁貴捏著刀,逼上來對我說道。


    我後背靠著鐵門,眼前的景象已經開始發花。


    “早知道老子就讓你死在老鼠堆裏了。”我咬著牙說,“老子救了你一命,你他媽的竟然要殺我!”


    “殺了你,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我差點兒被老鼠咬死了。”刁貴麵容扭曲,惡鬼一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我向天發誓,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盯著他被老鼠咬成白骨再走。


    刁貴拿著刀,已經走到了我的麵前,我失血過多,眼睛都睜不開了。


    真得死這兒了麽?


    真他媽的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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