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來越覺得混亂了。
本來以為事情會越查越清楚的，現在卻千頭萬緒。
“你剛剛說什麽？”我問。
“掛牌找趙佳佳的人是林偉，但背後要找趙佳佳的人是誰我就不知道了。”
“你和林偉關係怎麽樣？”我脫口而出問道。
劉春道：“他是我發小，你說關係怎麽樣？我們兩個鐵哥們兒。”
“林偉找趙佳佳幹嘛？”
我知道林偉和趙佳佳可能有那種關係，但我沒說出來，我想看看林偉他們知道多少，又或者說他們願意告訴我多少。
“趙佳佳是你前女友？”劉春問。
“那就跟你直說吧，和你分手以後，林偉和趙佳佳在一起過一段時間。”
我說出了我心裏的疑惑：“其實我聽人說起來過，可是不是說林偉和他那個死去的女朋友感情很好的麽。”
“嗬嗬，男人嘛你懂的。”
我不解地問：“那奇怪了，林偉找趙佳佳幹嘛，你別告訴我，林偉對她有真感情，死了女朋友之後想要找趙佳佳迴來續弦哦。再說了，林偉現在已經進去了，你們幫林偉找到趙佳佳也沒用。”
沈誌籌一直在處理著胳膊上的傷口，他沒迴答我的問題，他看向了劉春。
劉春道：“誰說是林偉要找到趙佳佳？”
我一愣：“那麽是誰？”
“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麽，林偉是替別人發布的任務，但他背後那個人是誰，我們也搞不清楚。”
我想起來了，可這也不對啊。
“你們要是連背後那人是誰也搞不清楚，怎麽會跟我說那是一個大人物，怎麽驅使得動你們兩個？”
話剛問出口，我就想通了。
劉春和林偉是好朋友，林偉的老爹又是林清泉，討好林偉不就同時討好了這兩個人了麽。
“不對，你和沈哥肯定不是因為這才找趙佳佳的，你們兩個用不著討好林偉也用不著討好林清泉吧。”
我看的出來，沈誌籌和林偉的關係也很好，用不著討好。
劉春和沈誌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你們找趙佳佳是為了什麽？”我問。
“小偉現在進了號子裏了，你知道他是犯什麽事兒麽？”
“殺人罪，我和他關一間。”我道。
“小偉沒有殺人，其實那天小偉都和趙佳佳在一起。那天進入案發現場的人不是小偉，隻不過背影和他很像，衣服也一模一樣，他是被人嫁禍的，現在隻有趙佳佳可以證明小偉不是殺人兇手。”劉春跟我解釋道。
我一想不對啊：“那為什麽等我們離開了楚德滿那兒你們才開始找他？林偉找趙佳佳又是為了什麽？”
這和我原來的猜想大相徑庭，我原本是想。
一定是趙佳佳被劉璋抓走後，發生了什麽事，讓整個廣林市都開始找她。
但林偉卷入殺人案，顯然發生在趙佳佳被騙進傳銷組織之前。
“原來小偉一口咬定是自己殺的人，後來我們查到他和趙佳佳去看了音樂會。”沈誌籌道。
我皺著眉頭道：“這麽說，林偉在包庇殺人兇手？但是你們卻希望能找到真正的兇手？”
劉春道：“算是吧，小偉自己想死，我們不準讓他死。夠調皮吧？”
我已經有點兒糊塗了。
盡管如此，我還是沒有真正地搞懂，林偉為什麽要看趙佳佳，他背後的神秘人物到底是誰。
看劉春他們的神色，似乎對此也一無所知，我歎了口氣，事到如今，隻能找到林偉當麵問才能清楚了。
“對了，師父，你是趙佳佳的前男友，你對她的消息有了解麽？”劉春問我。
我本來想說有一些線索，但我的腦海裏猛然跳出老朱的話，如果趙佳佳有消息了，第一時間一定要通知警方，否則趙佳佳將會有生命危險。
我心裏咯噔一跳，趙佳佳現在落入了另一幫人手裏。
這幫人看起來是在保護趙佳佳，其實是綁架了她，如果我這裏報警了，那對方會不會撕票？
遠的不說，就說楚德滿，他剛跟我透露了趙佳佳的消息，就被人給打死了。
我忽然想起，沈誌籌還從來沒跟我提過楚德滿的死，不知他對此是否了解。
楚德滿畢竟算是沈誌籌的人，我還是早點兒匯報好了，萬一沈誌籌以為是我下手殺了楚德滿，那我可就有口說不清了。
我對沈誌籌說道：“我也沒消息，對了，以前趙佳佳跟楚德滿混過，說不定楚德滿對她去了哪裏比我還了解，隻可惜楚哥被人害了。”
說完，我觀察著沈誌籌的表情，沈誌籌臉色沒有異常。
不知道是不是胳膊上的傷口弄得他分神了，他對我的話毫無反應。
沈誌籌搖了搖頭道：“那我們隻能大海撈針，繼續找趙佳佳了，真是的，這個女人到底躲到哪裏去了？”
劉春也皺著眉頭，就在這時，老大慌裏慌張地衝了進來，撲騰一聲在沈誌籌的對麵跪下。
“出什麽事兒了？”沈誌籌不爽地問道。
老大嚇壞了似的，說道：“老板，不好了！殺手被警察帶走了。”
“什麽？！媽的，有人要截我們的局。”沈誌籌推開醫生，應聲站了起來，“走，去找老劉要人去。”
沈誌籌氣勢洶洶的，服務員沒有一個敢攔著他的。
劉春對我使了個眼色，說我們也跟上，我問劉春這是怎麽迴事？
“人本來應該留下來，我們自己審，查出幕後的指使者是怎麽迴事兒的。但現在人被警察帶走了，這說明什麽？”
我糊塗了：“這說明有人報警？有什麽問題麽？”
劉春一副快被我氣死了的表情道：“沈哥要留下的人，誰會報警？”
我恍然大悟，沈誌籌是要留下這個人，這個地方沒人敢報警，除非是有內鬼。
“有兩個可能。”劉春道，“一我們這兒有內鬼，這就得找老劉算賬了，我們在他的地盤兒上，被暗殺了不算，人還被放了出去。還有一種可能，這個殺手就是個警察，他的任務結束以後，警察見他沒出來，就直接帶人來抓人了。”
劉春走的很快，我快步跟上去。
“不對啊，你們不是說這地方有警察罩著麽？那就算報警的話，警察也不至於出警啊。”我問道。
劉春說的有那麽點兒道理的，但不是沒有缺陷。
我這麽說完了，劉春用一種“見過活膩歪了，沒見過找死的”眼神看著我。
我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我的臉有什麽問題麽？別這樣看著我啊。”
劉春倒吸一口涼氣，晃了晃腦袋：“霍東野你剛才那話是認真的啊？”
我還是沒想明白我那話有什麽問題，問劉春我哪兒說錯了。
劉春鬆了口氣，搖著頭說：“你不說這話就錯了，說了就沒錯了，過去看看吧。”
我被弄得摸不著頭腦，我們此時已經走到了大廳裏。
一個矮個子男人正在跟沈誌籌說著現在的情況。
“沈哥，這是我們的疏忽，但我們的人真的沒報警。”
“放屁，你們沒人報警，難道警察自己追過來了麽？”沈誌籌怒不可遏。
金碧輝煌原本用來拍賣的大堂，此時沾滿了服務員，這些服務員都低著頭，像是剛剛被訓斥過的。
“沈哥，我們這兒有信號過濾器，隻要是打給警局的電話，都會被監聽。”經理陪著小心道，“再說了，胡隊長是我們的老相識，就算有電話打過去了以後，胡隊長也不會出警的，我已經問過了，胡隊長沒有出警。”
“那你是什麽意思？不要跟我打啞謎。”
經理的眼珠子動了一下，看向了我這邊，本來我以為是巧合，但很快我發現不是，他就是看向了我。
劉春道：“你要小心了。”
我一頭霧水，這時，隻聽經理說：“沈哥，我懷疑這就是一個局。有人讓警察扮成殺手，刺殺你不是目的，目的是要接近你。你想，如果這個人刺殺你不成功，此時讓另外一個人救了你，你會不會很信任那個人呢？”
說完，他又看了我一眼。
媽的，到這時候我才反應了過來，原來這個龜兒子是在說我啊。
他的意思是，這一切是我安排的。
“對！很有這個可能！霍東野，你怎麽會這麽巧，今天恰好出現在這裏呢？這也太巧合了吧。”這時，老大跳起來道。
我道：“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咯？”
“你肯承認麽？”
“我承認你姥姥，你血口噴人要有證據。”我道。
沈誌籌狐疑地看向我，其實我有點兒煩他了，這個家夥總是聽風就是雨，動不動就懷疑人。
“小霍，你今天為什麽來這兒，你解釋一下。”沈誌籌果然開始懷疑我了。
我一陣不耐煩，道：“反正你們現在就是懷疑我了唄，我不想解釋，你們自己去查吧，如果查到這人是我安排的，我任由你們處置。”
老大的眼中閃過一絲兇光：“好，老板，讓我去查，我保證這小子有問題。”
看他這眼神，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讓他查我，不就是找隻貓看魚麽？
有問題發現問題，沒有問題製造問題也要發現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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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事情會越查越清楚的，現在卻千頭萬緒。
“你剛剛說什麽？”我問。
“掛牌找趙佳佳的人是林偉，但背後要找趙佳佳的人是誰我就不知道了。”
“你和林偉關係怎麽樣？”我脫口而出問道。
劉春道：“他是我發小，你說關係怎麽樣？我們兩個鐵哥們兒。”
“林偉找趙佳佳幹嘛？”
我知道林偉和趙佳佳可能有那種關係，但我沒說出來，我想看看林偉他們知道多少，又或者說他們願意告訴我多少。
“趙佳佳是你前女友？”劉春問。
“那就跟你直說吧，和你分手以後，林偉和趙佳佳在一起過一段時間。”
我說出了我心裏的疑惑：“其實我聽人說起來過，可是不是說林偉和他那個死去的女朋友感情很好的麽。”
“嗬嗬，男人嘛你懂的。”
我不解地問：“那奇怪了，林偉找趙佳佳幹嘛，你別告訴我，林偉對她有真感情，死了女朋友之後想要找趙佳佳迴來續弦哦。再說了，林偉現在已經進去了，你們幫林偉找到趙佳佳也沒用。”
沈誌籌一直在處理著胳膊上的傷口，他沒迴答我的問題，他看向了劉春。
劉春道：“誰說是林偉要找到趙佳佳？”
我一愣：“那麽是誰？”
“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麽，林偉是替別人發布的任務，但他背後那個人是誰，我們也搞不清楚。”
我想起來了，可這也不對啊。
“你們要是連背後那人是誰也搞不清楚，怎麽會跟我說那是一個大人物，怎麽驅使得動你們兩個？”
話剛問出口，我就想通了。
劉春和林偉是好朋友，林偉的老爹又是林清泉，討好林偉不就同時討好了這兩個人了麽。
“不對，你和沈哥肯定不是因為這才找趙佳佳的，你們兩個用不著討好林偉也用不著討好林清泉吧。”
我看的出來，沈誌籌和林偉的關係也很好，用不著討好。
劉春和沈誌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你們找趙佳佳是為了什麽？”我問。
“小偉現在進了號子裏了，你知道他是犯什麽事兒麽？”
“殺人罪，我和他關一間。”我道。
“小偉沒有殺人，其實那天小偉都和趙佳佳在一起。那天進入案發現場的人不是小偉，隻不過背影和他很像，衣服也一模一樣，他是被人嫁禍的，現在隻有趙佳佳可以證明小偉不是殺人兇手。”劉春跟我解釋道。
我一想不對啊：“那為什麽等我們離開了楚德滿那兒你們才開始找他？林偉找趙佳佳又是為了什麽？”
這和我原來的猜想大相徑庭，我原本是想。
一定是趙佳佳被劉璋抓走後，發生了什麽事，讓整個廣林市都開始找她。
但林偉卷入殺人案，顯然發生在趙佳佳被騙進傳銷組織之前。
“原來小偉一口咬定是自己殺的人，後來我們查到他和趙佳佳去看了音樂會。”沈誌籌道。
我皺著眉頭道：“這麽說，林偉在包庇殺人兇手？但是你們卻希望能找到真正的兇手？”
劉春道：“算是吧，小偉自己想死，我們不準讓他死。夠調皮吧？”
我已經有點兒糊塗了。
盡管如此，我還是沒有真正地搞懂，林偉為什麽要看趙佳佳，他背後的神秘人物到底是誰。
看劉春他們的神色，似乎對此也一無所知，我歎了口氣，事到如今，隻能找到林偉當麵問才能清楚了。
“對了，師父，你是趙佳佳的前男友，你對她的消息有了解麽？”劉春問我。
我本來想說有一些線索，但我的腦海裏猛然跳出老朱的話，如果趙佳佳有消息了，第一時間一定要通知警方，否則趙佳佳將會有生命危險。
我心裏咯噔一跳，趙佳佳現在落入了另一幫人手裏。
這幫人看起來是在保護趙佳佳，其實是綁架了她，如果我這裏報警了，那對方會不會撕票？
遠的不說，就說楚德滿，他剛跟我透露了趙佳佳的消息，就被人給打死了。
我忽然想起，沈誌籌還從來沒跟我提過楚德滿的死，不知他對此是否了解。
楚德滿畢竟算是沈誌籌的人，我還是早點兒匯報好了，萬一沈誌籌以為是我下手殺了楚德滿，那我可就有口說不清了。
我對沈誌籌說道：“我也沒消息，對了，以前趙佳佳跟楚德滿混過，說不定楚德滿對她去了哪裏比我還了解，隻可惜楚哥被人害了。”
說完，我觀察著沈誌籌的表情，沈誌籌臉色沒有異常。
不知道是不是胳膊上的傷口弄得他分神了，他對我的話毫無反應。
沈誌籌搖了搖頭道：“那我們隻能大海撈針，繼續找趙佳佳了，真是的，這個女人到底躲到哪裏去了？”
劉春也皺著眉頭，就在這時，老大慌裏慌張地衝了進來，撲騰一聲在沈誌籌的對麵跪下。
“出什麽事兒了？”沈誌籌不爽地問道。
老大嚇壞了似的，說道：“老板，不好了！殺手被警察帶走了。”
“什麽？！媽的，有人要截我們的局。”沈誌籌推開醫生，應聲站了起來，“走，去找老劉要人去。”
沈誌籌氣勢洶洶的，服務員沒有一個敢攔著他的。
劉春對我使了個眼色，說我們也跟上，我問劉春這是怎麽迴事？
“人本來應該留下來，我們自己審，查出幕後的指使者是怎麽迴事兒的。但現在人被警察帶走了，這說明什麽？”
我糊塗了：“這說明有人報警？有什麽問題麽？”
劉春一副快被我氣死了的表情道：“沈哥要留下的人，誰會報警？”
我恍然大悟，沈誌籌是要留下這個人，這個地方沒人敢報警，除非是有內鬼。
“有兩個可能。”劉春道，“一我們這兒有內鬼，這就得找老劉算賬了，我們在他的地盤兒上，被暗殺了不算，人還被放了出去。還有一種可能，這個殺手就是個警察，他的任務結束以後，警察見他沒出來，就直接帶人來抓人了。”
劉春走的很快，我快步跟上去。
“不對啊，你們不是說這地方有警察罩著麽？那就算報警的話，警察也不至於出警啊。”我問道。
劉春說的有那麽點兒道理的，但不是沒有缺陷。
我這麽說完了，劉春用一種“見過活膩歪了，沒見過找死的”眼神看著我。
我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我的臉有什麽問題麽？別這樣看著我啊。”
劉春倒吸一口涼氣，晃了晃腦袋：“霍東野你剛才那話是認真的啊？”
我還是沒想明白我那話有什麽問題，問劉春我哪兒說錯了。
劉春鬆了口氣，搖著頭說：“你不說這話就錯了，說了就沒錯了，過去看看吧。”
我被弄得摸不著頭腦，我們此時已經走到了大廳裏。
一個矮個子男人正在跟沈誌籌說著現在的情況。
“沈哥，這是我們的疏忽，但我們的人真的沒報警。”
“放屁，你們沒人報警，難道警察自己追過來了麽？”沈誌籌怒不可遏。
金碧輝煌原本用來拍賣的大堂，此時沾滿了服務員，這些服務員都低著頭，像是剛剛被訓斥過的。
“沈哥，我們這兒有信號過濾器，隻要是打給警局的電話，都會被監聽。”經理陪著小心道，“再說了，胡隊長是我們的老相識，就算有電話打過去了以後，胡隊長也不會出警的，我已經問過了，胡隊長沒有出警。”
“那你是什麽意思？不要跟我打啞謎。”
經理的眼珠子動了一下，看向了我這邊，本來我以為是巧合，但很快我發現不是，他就是看向了我。
劉春道：“你要小心了。”
我一頭霧水，這時，隻聽經理說：“沈哥，我懷疑這就是一個局。有人讓警察扮成殺手，刺殺你不是目的，目的是要接近你。你想，如果這個人刺殺你不成功，此時讓另外一個人救了你，你會不會很信任那個人呢？”
說完，他又看了我一眼。
媽的，到這時候我才反應了過來，原來這個龜兒子是在說我啊。
他的意思是，這一切是我安排的。
“對！很有這個可能！霍東野，你怎麽會這麽巧，今天恰好出現在這裏呢？這也太巧合了吧。”這時，老大跳起來道。
我道：“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咯？”
“你肯承認麽？”
“我承認你姥姥，你血口噴人要有證據。”我道。
沈誌籌狐疑地看向我，其實我有點兒煩他了，這個家夥總是聽風就是雨，動不動就懷疑人。
“小霍，你今天為什麽來這兒，你解釋一下。”沈誌籌果然開始懷疑我了。
我一陣不耐煩，道：“反正你們現在就是懷疑我了唄，我不想解釋，你們自己去查吧，如果查到這人是我安排的，我任由你們處置。”
老大的眼中閃過一絲兇光：“好，老板，讓我去查，我保證這小子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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