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拍了拍我的肩，對我表示同情。
“被這麽一個警察盯上了，算你倒黴。”
我苦笑著，下了樓，候警官就不遠不近地跟著我。
我本來是走在前麵的，想假裝她不存在，可她的跟蹤技術真的非常差，讓我想不注意到他都是不可能的。
我走了幾步之後，聽見後麵沉重的腳步聲，實在有點兒受不了了。
“我說候警官，你的跟蹤技術可以好點兒麽？”
候警官一臉無語，問我：“哪兒不好。”
我更無語道：“大象走路都比你輕。”
“我又不是做賊，我的腳步為什麽要那麽輕？我今天上了一天的班了，非常累，你別給我挑三揀四的了。”
我真沒想到，從他的嘴裏也有一個累字蹦出來。
我以為他是工作狂，有多少工作都不會累的，一門心思都撲倒了上班和查案上麵。
沒想到這個機器人一樣的人，竟然也會喊累。
我站在下麵一點的台階，這小子站在上麵一點的台階。
走廊裏的燈光比較暗，所以模糊了這小子的輪廓。
我遠遠地看著他，他的皮膚真的很白皙，而且還有點兒紅潤，如果是個女人，估計也是個美女。
雖說是剪了短發，但英姿颯爽的，隻可惜他是個男的。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我竟然感覺他好像有一點兒胸。
這嚇了我一跳，我趕緊揉了揉眼睛，等我再看的時候，果然沒胸了，一馬平川，就好像一片大草原一樣。
發現我盯著他的胸在看，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用雙手捂住了胸口。
我有點兒無語，都是男人嘛，看了就看了，我也有胸啊，也可以給他看啊。
候警官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你別管我，我的腳步聲重，你就當沒有聽見吧。”
第一次見到查案子還要犯罪嫌疑人配合的警察。
見我迴頭看著他，他說：“看什麽看啊，在你的路吧，讓你配合一下警察同誌，你有那麽大的意見啊？你到底是不是中國公民啊。”
我歎了口氣道：“你這小詞一套一套的，你要是抓犯人的時候，是不是指望用嘴巴去抓啊。”
“你！”
我這話又把他惹怒了，他抓著手銬要來把我拷起來，我忙舉起了雙手跟他求饒。
“我用不著你教我怎麽當警察，我會成為一個好警察的，霍東野，實不相瞞，我調查你很久了，也不是因為這起縱火案我才盯上你的。”候警官道，“我覺得你的身上有秘密。”
我實在不想再跟這個警察多廢話了。
悶頭往下走。
他查案子不是靠邏輯，而是靠猜想，像是推理小說那樣天馬行空。
得虧他現在是在老朱都手底下當徒弟，他要是跟著我爸混，一早就被我爸罵死了。
我爸以前帶過徒弟，後來這些徒弟都高升了。
但他們逢年過節還是經常來家裏吃飯。
我記得我爸常跟他們說一句話：“辦案一定要嚴謹。”
偵探小說裏往往把警察辦案或者是偵探辦案的過程神化了。
好像一個人在現場，看見幾滴血，找到幾根頭發，然後在腦子裏那麽一推算，就可以找到真兇。
其實這是不可能的。
我爸他們常年辦案，靠得最多的不是神奇的推理，而是走訪。
有時候一個案子，需要警察在整個片區去走訪幾百上甚至幾千戶的人家，從紛繁複雜的社會關係裏，找到蛛絲馬跡。
其實這也是一份非常了不起的工作。
在巨大的信息庫裏，找到那麽幾根有用的信息，這也實非常人所能為。
我爸有個徒弟，就特別細心，盤查走訪的時候也一直很耐心，我爸就拿這位叔叔當榜樣，教育了我很久。
說天才固然有天才的厲害，可是勤奮才是老天爺賜給每一個人的優秀品質。
我爸這些正能量雞湯不聽也罷，不過警察辦案確實不像候警官這樣，全屏猜想和推理。
他要是在我爸的手底下當差，絕對會被我爸罵死的。
我沒興趣教育候警官，一來我不是警察，而來我不想得罪公安廳廳長。
我現在是靠老朱罩著在渾水摸魚，要是哪天公安廳廳長注意到我了，我還能渾水摸魚麽？
恐怕連老朱的整個項目都要停擺掉。
我知道孰輕孰重，暫時不宜得罪這個候警官。
見我不理他，候警官跟我的身後不依不饒的。
“霍東野，我告訴不要心懷僥幸，我已經調查過你了，本來我們市是有你的通緝令在發的，後來通緝令怎麽忽然就撤了？”他追上來。
我快步跑走了，他又不甘示弱地追上來。
我沒說話，他在我的身後喊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一定是收買了我們公安內部的人員，這是重大的違法違紀行為，我一定會徹查到底的，查出來到底是誰和你沆瀣一氣。”
我的腦袋都疼了，太陽穴一個勁兒地跳。
老朱啊，你就把你這個活寶徒弟趕緊收迴去吧，讓你這個徒弟趕緊收了神通吧，我都快被他給折磨死了。
“你逃脫不了法律的製裁的，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抓迴來的。”
他在我的身後嚷嚷。
我忽然一惱，腦子裏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真身抓著他的衣領，把他按在了牆壁上。
做完這個動作，我就後悔了，他可是警察，肯定是練過的，剛才老吳還讓我不要亂和別人動手，我這就衝動了。
但沒想到，候警官竟然沒有反抗。
他說了一聲：“你這是襲擊警察，你知道該怎麽判麽？”
我剛才太衝動了，可我現在也不可能給他賠禮道歉的，我隻好退後了一步，假裝很瀟灑地，拍了拍他的胸口道：“兄弟，你別再跟我唧唧歪歪的了好麽？”
我這個動作是順手，男人之間總是互相拍一下肩膀或者胸口的。
但是我沒想到，我一巴掌下去，竟然覺得手感有點兒軟。
我不會是個變態吧？
我的腦海裏閃過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不可能，老子是個直男，比直尺還直的直男，我不可能會喜歡男人的，我隻喜歡女人。
我在腦海裏重複迴憶了一下趙佳佳的玉體，感覺到一陣心癢難耐以後，我鬆了口氣。
但真不知道為什麽候警官的胸口會這麽軟。
而且我看他的身板也很瘦，像是一根豆芽菜似的。
沒想到，候警官的反應比我的還大，臉刷地一聲漲的通紅。
然後，他直接給了我兩個巴掌，打完了以後還不過癮，又給了我一個。
我還沉浸在剛才懷疑自己是不是變態的驚恐中，完全沒有想到他會來這麽一出，我的臉一下子被他抽的腫了起來，鼻血掛下來兩根。
然後我腦子裏嗡嗡地亂響，好半天反應不過來。
等等我清醒了一會兒以後，我特別無語，對候警官破口大罵：“你有毛病啊，你的胸送給我摸我還不想摸呢。一個大男人的矯情什麽啊？”
他的臉紅的要滴血一樣。
我心裏想，不會這小子是個玻璃吧，被我拍了一下胸就好像一個娘們兒一樣著急。
我趕緊低著頭往前走，我比直尺還直，可不想和玻璃交往過密。
“霍東野，你給我站住！”
候警官追了上來。
還好在樓下，春哥的車已經在等著我了。
我上了車，看見樓上的候警官直追了下來，我接近對司機說：“快快。”
“霍哥你怎麽了？怎麽被警察追了？”司機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他估計以為我犯了什麽事兒了，但我有事春哥的朋友，所以他不敢反抗我。
我道：“師傅你別多想了，他是個變態。”
“啊？什麽變態？”
“就是喜歡男人那種。”
我說著還覺得惡心。
我對玻璃沒有什麽惡意，他們自己喜歡誰，和誰一起睡我都管不著，但我真的受不了他們對我發嗲。
我有個發小也是玻璃，但這發小不對我發嗲，也直接跟我說了，他不喜歡我，永遠也不可能喜歡上我。
原因很簡單，我長得不夠帥。
真是一個又直白又傷人的理由，我和他的關係特別好，我見他永遠不會想起來他和我有什麽不同，一直就把他當一個哥們兒一樣相處。
司機噗嗤一聲笑了：“霍哥你在開玩笑吧，這人不是玻璃啊。”
“你咋知道？”
我看見候警官已經下來了，讓司機趕緊先開車上路吧，我可不想和候警官共坐一車。
“這不就是陽城區分局的小侯警官麽？他可不是一個玻璃。”
司機聽我的，先開車上了路，然後對我幽幽說道。
我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搖開車窗，迴頭看向在原地幹著急的候警官，朝他揮了揮手。
“拜拜！”
小樣，想跟著我，當初我爸都跟蹤不了我，我這反跟蹤技術，可是從小訓練到大的。
這時，司機給我遞了一張卡，我問是什麽，他說是春哥讓交給我的，讓我自己看。
這隻是一張黑色的卡片，我翻來拂去沒看出什麽花樣來，他上麵甚至沒有任何的圖案。
但很快，我摸到上麵有一小排很不起眼的浮圖，我拿起來一看，眼睛猛地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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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麽一個警察盯上了，算你倒黴。”
我苦笑著，下了樓，候警官就不遠不近地跟著我。
我本來是走在前麵的，想假裝她不存在，可她的跟蹤技術真的非常差，讓我想不注意到他都是不可能的。
我走了幾步之後，聽見後麵沉重的腳步聲，實在有點兒受不了了。
“我說候警官，你的跟蹤技術可以好點兒麽？”
候警官一臉無語，問我：“哪兒不好。”
我更無語道：“大象走路都比你輕。”
“我又不是做賊，我的腳步為什麽要那麽輕？我今天上了一天的班了，非常累，你別給我挑三揀四的了。”
我真沒想到，從他的嘴裏也有一個累字蹦出來。
我以為他是工作狂，有多少工作都不會累的，一門心思都撲倒了上班和查案上麵。
沒想到這個機器人一樣的人，竟然也會喊累。
我站在下麵一點的台階，這小子站在上麵一點的台階。
走廊裏的燈光比較暗，所以模糊了這小子的輪廓。
我遠遠地看著他，他的皮膚真的很白皙，而且還有點兒紅潤，如果是個女人，估計也是個美女。
雖說是剪了短發，但英姿颯爽的，隻可惜他是個男的。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我竟然感覺他好像有一點兒胸。
這嚇了我一跳，我趕緊揉了揉眼睛，等我再看的時候，果然沒胸了，一馬平川，就好像一片大草原一樣。
發現我盯著他的胸在看，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用雙手捂住了胸口。
我有點兒無語，都是男人嘛，看了就看了，我也有胸啊，也可以給他看啊。
候警官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你別管我，我的腳步聲重，你就當沒有聽見吧。”
第一次見到查案子還要犯罪嫌疑人配合的警察。
見我迴頭看著他，他說：“看什麽看啊，在你的路吧，讓你配合一下警察同誌，你有那麽大的意見啊？你到底是不是中國公民啊。”
我歎了口氣道：“你這小詞一套一套的，你要是抓犯人的時候，是不是指望用嘴巴去抓啊。”
“你！”
我這話又把他惹怒了，他抓著手銬要來把我拷起來，我忙舉起了雙手跟他求饒。
“我用不著你教我怎麽當警察，我會成為一個好警察的，霍東野，實不相瞞，我調查你很久了，也不是因為這起縱火案我才盯上你的。”候警官道，“我覺得你的身上有秘密。”
我實在不想再跟這個警察多廢話了。
悶頭往下走。
他查案子不是靠邏輯，而是靠猜想，像是推理小說那樣天馬行空。
得虧他現在是在老朱都手底下當徒弟，他要是跟著我爸混，一早就被我爸罵死了。
我爸以前帶過徒弟，後來這些徒弟都高升了。
但他們逢年過節還是經常來家裏吃飯。
我記得我爸常跟他們說一句話：“辦案一定要嚴謹。”
偵探小說裏往往把警察辦案或者是偵探辦案的過程神化了。
好像一個人在現場，看見幾滴血，找到幾根頭發，然後在腦子裏那麽一推算，就可以找到真兇。
其實這是不可能的。
我爸他們常年辦案，靠得最多的不是神奇的推理，而是走訪。
有時候一個案子，需要警察在整個片區去走訪幾百上甚至幾千戶的人家，從紛繁複雜的社會關係裏，找到蛛絲馬跡。
其實這也是一份非常了不起的工作。
在巨大的信息庫裏，找到那麽幾根有用的信息，這也實非常人所能為。
我爸有個徒弟，就特別細心，盤查走訪的時候也一直很耐心，我爸就拿這位叔叔當榜樣，教育了我很久。
說天才固然有天才的厲害，可是勤奮才是老天爺賜給每一個人的優秀品質。
我爸這些正能量雞湯不聽也罷，不過警察辦案確實不像候警官這樣，全屏猜想和推理。
他要是在我爸的手底下當差，絕對會被我爸罵死的。
我沒興趣教育候警官，一來我不是警察，而來我不想得罪公安廳廳長。
我現在是靠老朱罩著在渾水摸魚，要是哪天公安廳廳長注意到我了，我還能渾水摸魚麽？
恐怕連老朱的整個項目都要停擺掉。
我知道孰輕孰重，暫時不宜得罪這個候警官。
見我不理他，候警官跟我的身後不依不饒的。
“霍東野，我告訴不要心懷僥幸，我已經調查過你了，本來我們市是有你的通緝令在發的，後來通緝令怎麽忽然就撤了？”他追上來。
我快步跑走了，他又不甘示弱地追上來。
我沒說話，他在我的身後喊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一定是收買了我們公安內部的人員，這是重大的違法違紀行為，我一定會徹查到底的，查出來到底是誰和你沆瀣一氣。”
我的腦袋都疼了，太陽穴一個勁兒地跳。
老朱啊，你就把你這個活寶徒弟趕緊收迴去吧，讓你這個徒弟趕緊收了神通吧，我都快被他給折磨死了。
“你逃脫不了法律的製裁的，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抓迴來的。”
他在我的身後嚷嚷。
我忽然一惱，腦子裏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真身抓著他的衣領，把他按在了牆壁上。
做完這個動作，我就後悔了，他可是警察，肯定是練過的，剛才老吳還讓我不要亂和別人動手，我這就衝動了。
但沒想到，候警官竟然沒有反抗。
他說了一聲：“你這是襲擊警察，你知道該怎麽判麽？”
我剛才太衝動了，可我現在也不可能給他賠禮道歉的，我隻好退後了一步，假裝很瀟灑地，拍了拍他的胸口道：“兄弟，你別再跟我唧唧歪歪的了好麽？”
我這個動作是順手，男人之間總是互相拍一下肩膀或者胸口的。
但是我沒想到，我一巴掌下去，竟然覺得手感有點兒軟。
我不會是個變態吧？
我的腦海裏閃過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不可能，老子是個直男，比直尺還直的直男，我不可能會喜歡男人的，我隻喜歡女人。
我在腦海裏重複迴憶了一下趙佳佳的玉體，感覺到一陣心癢難耐以後，我鬆了口氣。
但真不知道為什麽候警官的胸口會這麽軟。
而且我看他的身板也很瘦，像是一根豆芽菜似的。
沒想到，候警官的反應比我的還大，臉刷地一聲漲的通紅。
然後，他直接給了我兩個巴掌，打完了以後還不過癮，又給了我一個。
我還沉浸在剛才懷疑自己是不是變態的驚恐中，完全沒有想到他會來這麽一出，我的臉一下子被他抽的腫了起來，鼻血掛下來兩根。
然後我腦子裏嗡嗡地亂響，好半天反應不過來。
等等我清醒了一會兒以後，我特別無語，對候警官破口大罵：“你有毛病啊，你的胸送給我摸我還不想摸呢。一個大男人的矯情什麽啊？”
他的臉紅的要滴血一樣。
我心裏想，不會這小子是個玻璃吧，被我拍了一下胸就好像一個娘們兒一樣著急。
我趕緊低著頭往前走，我比直尺還直，可不想和玻璃交往過密。
“霍東野，你給我站住！”
候警官追了上來。
還好在樓下，春哥的車已經在等著我了。
我上了車，看見樓上的候警官直追了下來，我接近對司機說：“快快。”
“霍哥你怎麽了？怎麽被警察追了？”司機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他估計以為我犯了什麽事兒了，但我有事春哥的朋友，所以他不敢反抗我。
我道：“師傅你別多想了，他是個變態。”
“啊？什麽變態？”
“就是喜歡男人那種。”
我說著還覺得惡心。
我對玻璃沒有什麽惡意，他們自己喜歡誰，和誰一起睡我都管不著，但我真的受不了他們對我發嗲。
我有個發小也是玻璃，但這發小不對我發嗲，也直接跟我說了，他不喜歡我，永遠也不可能喜歡上我。
原因很簡單，我長得不夠帥。
真是一個又直白又傷人的理由，我和他的關係特別好，我見他永遠不會想起來他和我有什麽不同，一直就把他當一個哥們兒一樣相處。
司機噗嗤一聲笑了：“霍哥你在開玩笑吧，這人不是玻璃啊。”
“你咋知道？”
我看見候警官已經下來了，讓司機趕緊先開車上路吧，我可不想和候警官共坐一車。
“這不就是陽城區分局的小侯警官麽？他可不是一個玻璃。”
司機聽我的，先開車上了路，然後對我幽幽說道。
我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搖開車窗，迴頭看向在原地幹著急的候警官，朝他揮了揮手。
“拜拜！”
小樣，想跟著我，當初我爸都跟蹤不了我，我這反跟蹤技術，可是從小訓練到大的。
這時，司機給我遞了一張卡，我問是什麽，他說是春哥讓交給我的，讓我自己看。
這隻是一張黑色的卡片，我翻來拂去沒看出什麽花樣來，他上麵甚至沒有任何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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