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德滿死了。


    彩信上是楚德滿的死照。


    他的胸口插著一把刀,照片是兇手拍的。


    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老吳提醒我:“說不定是惡搞的,你打個電話給他問問。”


    我趕緊撥通了楚德滿的電話,但沒人接,然後我又一直打,還是沒人接。


    無奈之下,我隻好走開了一點,給周強打了個電話。


    “強子,楚德滿可能出事兒了,你快點去看看他。”


    “出什麽事兒了?”周強漫不驚心地問,“那個楚德滿啊,比老鼠還精,我告訴你用不著擔心他,你出事兒了,他都不一定會出事兒。”


    “你快去看看吧,我把照片傳給你,他可能是死了。”


    我說完了,周強也愣了幾秒鍾,問我怎麽知道的,我把照片的情況複述了一遍,周強罵了句臥槽,然後我就聽見他把電話掛了。


    我焦慮不安地在醫院的大廳裏走來走去。


    老吳讓我淡定點兒,去買杯水喝吧,他也要去上班了。


    我現在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隻好聽老吳的,去買杯水喝,冷靜一下。


    哪知道我在自動販賣機前,掏出了一張五塊的,機器不肯吞,然後我換了一張十塊的,機器還是不肯吞。


    這下我真的怒了,火一下子就起來了,對著自動販賣機直接就是一腳。


    機器被我踢得一聲巨響,有兩個小護士想要過來看看怎麽迴事,但是也有人認出我來了,攔著讓她們別過來找我的麻煩。


    我無奈地抱著頭,現在該怎麽辦,一切都成了一團亂麻,我把所有的事都搞砸了。


    我難過得說不出話來,周圍也沒有人敢靠近我。


    就在這時,忽然有個身影走過來,往自大販賣機裏投了幾個硬幣,然後拿了一瓶可樂給我。


    我順著這手往上一看,看見了一張讓我很吃驚的臉。


    我爸。


    我的嘴唇囁嚅著,想要叫一聲爸,但我也知道這一聲要是喊了出來,我和我爸的腦袋就得掉在地上了。


    “小夥子你怎麽這麽暴躁,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聊聊。”


    我正好要找我爸打聽一下情況,求之不得,隻是一直沒機會和他接觸。


    為了不讓沈誌籌抓到把柄,我和我爸先寒暄了幾句。


    “您怎麽會在這兒?身體不好?”


    “年紀大了,倒是都有病,來這兒看看心髒。”我爸笑著說。


    我心裏一揪:“你心髒怎麽了?”


    我可不記得我爸有心髒病啊,他一直都跟個鐵人似的,怎麽可能有心髒病呢。


    他這話讓我一下子著急了,我感覺要是沈誌籌在旁邊,我就已經露餡兒了。


    可我當時也管不著,聽見我爸說他心髒病,我便擔心了起來。


    我爸笑嗬嗬地捂著心髒道:“我的心髒一直不好啊,多少年的老毛病了。”


    咦,見鬼了,他什麽時候有過心髒病啊?


    我多疑地看了一眼他的臉,看他會不會對我打眼色。


    可他一點兒異樣的表情都沒有,這不免讓我懷疑。


    難道說,這個醫院裏有什麽其他的內應,所以他才借用心髒病為借口,來醫院裏是交換情報用的。


    其實我發現,當特勤並沒有那麽危險。


    平時隻要像一個真正的小流氓那樣活動就好了,隻要背景足夠幹淨,就不怕會暴露身份。


    甚至背景不幹淨也沒事兒。


    像我爸當過兵,這背景就有點兒危險,但隻要後來沒給警察喂情報,沈誌籌就拿他沒辦法。


    最危險的就是給警察提供情報的時候。


    如果被抓住了,那麽就算不被打死,也會被直接打殘的。


    沈誌籌對我爸監控得很嚴格,我很奇怪我爸的情報是怎麽傳出去的。


    如果情報沒有傳出去,像我現在這樣,那這特勤當的一點兒意義都沒有。


    說道這一點,我不得不佩服老朱的高瞻遠矚。


    老朱給我安排的身份就是一個容易犯事兒的小混子,因為打架幾進宮,下次他要和我交換情報,隻需要從我的諸多罪狀中,再找一個借口把我抓進去,就可以和我安全地交換一下情報了。


    可我爸沒有這個條件啊。


    我估計,這個醫院一定有古怪。


    不過我沒直說,我問我爸,要不找個咖啡廳坐坐,我朋友剛死,我現在心情不好。


    我是想找個包間,和我爸好好聊聊的,我有太多疑問要請教他了。


    他為什麽非要把我弄來當特勤,我媽是怎麽迴事。


    還有知不知道誰在找趙佳佳,趙佳佳現在在誰的手上。


    甚至是林偉的案子,我也想請教他。


    但我萬萬沒想到,我爸竟然說:“咖啡廳太原了,不用了吧,我看你小夥子今天的心情不好,要是想聊幾句,我就在這兒陪你聊。”


    見鬼了,這兒怎麽說話?


    我懷疑我爸的腦子秀逗了,我低聲說:“這兒怎麽說話?小心隔牆有耳。”


    我爸笑了笑,他竟然迴頭走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的心裏一肚子的疑惑。


    可我現在不能追上去,問他到底在搞什麽鬼。


    帶著一肚子的疑惑,我隻好迴到了大廳裏,看著手裏的可樂,忽然發現,可樂邊上竟然貼著一張紙條。


    肯定是我爸給的!


    我小心翼翼地把紙條打開一看,上麵的字跡果然是我爸的,上麵寫著:“明晚10點到金碧輝煌,重要任務。”


    什麽重要任務,他也沒說。


    見鬼了。


    我爸這麽神叨叨的,也不跟我說到底是怎麽迴事兒,弄得我心裏很煩躁。


    他和老朱一直把我當哥小孩,當成局外人,不告訴我到底是怎麽迴事兒,就一直讓我執行他們的計劃,我完全是一頭霧水的。


    如果不是看在他是我爸的麵子上,我剛才絕對揍他了。


    我喝完了可樂,把紙條撕得粉碎,然後走到馬路上,才一點一點地扔掉了。


    等我迴到家裏,已經天色漆黑,接到了周強的電話。


    “楚德滿真的死了。”


    盡管我已經料到了,但聽見確定的消息後,我心中還是咯噔一跳。


    “你們抓到了兇手沒有?”


    “抓是抓到了,不過還沒有審。”


    我大吼:“必須快點兒審,這個兇手就是個變態!”


    他殺了楚德滿,還把照片發給我看,這家夥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周強知道我不高興,勸我冷靜一點兒:“雖然沒有怎麽審,但我也問出一個大概來了。”


    周強深吸了一口氣告訴我,這個兇手也是來自沈陽的。


    我一驚。


    那不和上次那兩個看抓楚德滿的人是一夥兒的麽?


    我道:“我說他們是衝楚德滿來的,你說是衝我來的。現在好了,他們把楚德滿殺了。”


    “那你想過沒有,他們殺了楚德滿,為什麽還要把照片發給你看?”周強問我。


    我罵道:“因為他是個變態。”


    “沒那麽簡單,他就是想嚇唬你,我抓到他的時候,他直接問我是不是霍東野收到照片了,讓霍東野不想死的話,就把東西交出來。”周強問,“你到底拿了別人什麽東西?你不會是把人家的老婆拐走了吧。”


    我說:“你閉嘴吧,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我仔細迴憶了一下,真不知道我拿了什麽東西。


    唯一能和我有點兒聯係的,就是趙佳佳,但趙佳佳不在我的手上,而且趙佳佳他是個人,不是個東西。


    “你好好想想,我覺得這群人可能等不及了,有點兒喪心病狂了,你要是真的拿了別人什麽東西,快點兒交給我們警察,我們替你保管比較安全。”


    我笑道:“你這是讓我上交國家啊。”


    可我真想不到我拿了周強什麽東西。


    我洗了個澡,躺在床上,仔細迴憶每一段經過,我沒有拿任何東西。


    想著想法,我眼皮子一陣打架,困得不行。


    在夢裏,我迴到了那個傳銷小窩,還做了一段春夢,夢到抱著趙佳佳,在傳銷小樓的樓頂,我把趙佳佳壓在陽台上,用力地聳.動著。


    不知道是我太久沒有沾女人了,還是我實在想趙佳佳得很,夢的場景非常真實。


    但很快,趙佳佳消失了,我的夢就過度到了另一個場景,還是在陽台,我一個人在樓頂上瞎晃悠,到處尋找著什麽。


    在夢裏我跟自己說,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在這裏我沒拿走,就在這裏。


    可我實在又想不起來是什麽東西了。


    對了!忽然,我腦子裏靈光一現。


    但於此同時,我驚醒了過來,然後夢裏的記憶就全都消失一空了。


    我揉著睡眼,屋子裏一片漆黑,能聞到一股焦灼的味道。


    還有一些汽油味。


    一開始我沒放在心上,以為是外麵飄進來的汽油味。


    但過了一會兒,我發現不對勁了,這汽油味太濃了,而且不是從窗戶飄進來的,是從門縫裏飄進來的。


    我一下子緊張起來,接著隻聽一聲巨響,鐵門外麵竟然傳來著火的聲音,我嚇了一跳,隻見有汽油從老吳家的鐵門縫裏伸了進來,同時進來的還有兩條火舌。


    誰在老吳家門口潑汽油,想要燒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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