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誰打電話了？”我問他。
“警察啊。”老吳說。
我歎了口氣，想罵他，但轉念想想，現在除了找警察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現在廣林市錯綜複雜，我最初臥底進來的目的，是查出沈誌籌背後的神秘組織，現在這個神秘的組織一點兒音信都沒有，反而扯出了許多其他事來。
我去陽台點了根煙，吹著晚風，頭腦清醒了一些。
我總覺得這一切過於巧合，冥冥之中似乎是早就有安排了的。
過了十分鍾，我看見樓下閃爍著警察紅藍相間的車燈，在一陣唿嘯聲中，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老吳跑出去開了門，我迴頭，看見一個大蓋帽帶著兩個警察，先跟老吳聊了一番，然後老吳奇怪地迴頭看向我，指著我對警察說了幾句什麽。
我真奇怪，什麽意思呢？
此時大蓋帽也抬頭看向我，我這才看清了大蓋帽的長相，這不是強子麽。
“周警官，這麽巧。”我笑著走上去。
本來想給強子一個擁抱，手伸出去後我才意識到不合適，又收了迴來。
強子也對我一笑，不過沒上來和我開玩笑，我看了一眼他身後跟著的兩個小警察，恍然大悟，這小子現在升職了，有點兒官架子了，不能像以前那樣一樣了。
“又是你小子。”周強也想意識到我倆得演戲給外人看，對我擠眉弄眼地說道。
我知道他是有事要和我單獨說，當著外人說不方便。
“老吳，你給兩位警官倒杯水，我有一些重要的情報要和周警官交待一下。”
老吳嘀咕：“你搞錯了吧，我是這家的主人，不是你的傭人。”
嘴裏這麽嘀咕著，不過他還是乖乖地去廚房倒水了。
強子吩咐兩個警察在客廳等著他，然後跟我來了陽台，低聲對我說：“他們找到這兒來了？”
我很吃驚，我還什麽都沒說，強子竟然就猜到了是怎麽迴事兒。
強子從我手裏接過煙，抽了一口，說：“我最近一直在查你的案子，跟蹤你的人這群人身份很可疑。”
我打斷道：“他們是跟蹤楚德滿。”
強子搖頭說：“跟蹤楚德滿怎麽會找到你這兒來，他們在跟蹤的就是你，兩次找楚德滿隻不過是巧合。”
強子的話讓我很意外，我原本以為楚德滿才是他們的目標，我隻不過是正好碰上了罷了。
但強子說我才是他們的目標。
“為什麽這麽說？你查到了什麽？”
“上次抓迴去那兩個人，老朱審了，你猜這兩人是哪兒了的？沈陽。”
“我老家？”
我驚愕不已，可我在我老家是純種良民，誰也沒得罪過，誰也沒惹過，怎麽可能會有人來找我的麻煩。
我覺得這事兒是個巧合，廣林這兒外地人很多，有兩個沈陽人不奇怪。
再說了，如果真是來找我尋仇的，我的仇家也沒必要專門去沈陽找人來找我的麻煩。
“而且你猜我在這兩人身上搜到了什麽？”周強說著，從後代裏掏出一個信封，迴頭看了一眼身後，確定沒人注意到他，才把信封裏的東西掏了出來，塞到我手上：“你自己看吧。”
“是什麽東西？”
裏麵是一張照片，我媽的照片。
我當時手就軟了，捏著照片問周強是怎麽迴事？
“有人要買你的命。”周強道，“但好像他們是更想從你的身上得到一樣什麽東西。老朱說他審過了，可沒審出個苗頭來。”
我非常吃驚。
現在連我媽都牽扯進來了！我真的不敢再繼續了！
原來我以為隻有我一個人進入了老朱的計劃，隨後便發現，我爸早就進入了這個局。
可我和我爸是家裏的男人，我們都進了局，還不會讓我感覺失控，但現在我媽也進了局，我真的受不了了。
此時我心裏隻有一個想法，我要退出！
“強子，你跟老朱說，我要退出，媽的這破事兒我不幹了。”
強子為難道：“你放心，他們沒對你媽動手，我們問過了，你媽很安全。”
“你別和我多廢話，我就是不想幹了，我現在迴去做幾年牢，出來還是一條好漢，可我不能把家人也搭進去。”
我說的很激動，惹得身後的警察也看向了我，強子拽了我一下，讓我冷靜一點兒。
“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證你媽不出事兒的，今天我就是來通知你一聲。”
我紅著眼睛看向強子：“你是不是我兄弟？就是不讓我退出是吧。”
“不是我不讓你退出，你想想，現在人家已經盯上你了，可我們還不知道原因，你現在退出，不但會暴露你的身份，而且照舊解決不了你的危機。”
也是，我現在就算退出任務，這群人也不會因此放過我。
而且他們是從沈陽來的，也就是說這股勢力的爪牙蔓延到了桂西省之外，我迴到沈陽也不安全。
我心裏憋悶得不行，瞪了周強第一眼說：“你現在還是不是我的兄弟，我怎麽感覺你跟著老朱一起來坑我？”
周強安慰我道：“我要是跟著老朱一起來坑你，這件事就不能告訴你了。老朱千叮嚀萬囑咐這件事千萬不能讓你知道，說你知道了以後一定會激動的。”
“這個老東西，我親媽被人盯上了，我能不激動麽？”
老朱真是狡猾，我現在後悔極了，早知道就不該答應他當什麽內勤，這下好了，我掉進這個套裏出不來了。
我靠在陽台上沉重地歎了口氣，現在的局麵越來越錯綜複雜，原本那些事在我麵前是一個個謎團，現在這謎團越變越大了。
我對周強說：“強子，不是我要說喪氣的話，現在我在洪幫裏腳跟站得不穩，沈誌籌還是懷疑我的，大山和我反目成仇，瘸子也還恨不得把我弄死。另一方麵，青幫的廖正新抓了林靈，一直在威脅我，我的壓力很大。你可能還不知道，我爸也在洪幫裏當臥底，我每天這精神都是緊繃著的。”
在這樣的壓力下，我竟然還沒瘋，我也很佩服我自己。
周強一言不發，這小子平時就愛跟我開玩笑，現在他玩笑也不開了。
我一打開了話匣子，便一發不可收拾道：“老朱讓我查沈誌籌背後的神秘組織，完全沒影子，他那兒一點消息也不提供給我，我就像是沒頭蒼蠅一樣。”
這是我最想吐槽老朱的一點。
我看電影裏最倒黴的間諜也沒我這麽倒黴的，我一點兒情報都不知道。
周強拍了拍我的肩膀：“老朱就知道你要這麽說，所以今天他讓我給你帶來了一條最重要的消息。”
說著，他看了一眼背後，發現那兩個警察還和老吳聊著呢，沒有注意到我們這邊，他說：“你們這兒前一段時間是不是死了一個同誌？”
我心一抽抽，這個人是我爸親自動手殺了的。
見我眼神閃躲，周強問：“不會是你殺的吧？”
我忙搖頭說怎麽可能，我沒殺過人。
“不是你殺的就行，這個警察的屍體找到以後，這件事兒我們一直壓著。據可靠情報稱，一個星期以後，沈誌籌手底下要販一批貨出去，到時我們會借搜查兇手，把沈誌籌抓個人贓並獲。”
我問：“什麽貨？”
周強說：“老朱也沒有告訴我。其實我們的線人也說不清楚是什麽貨。”
我傻眼兒了：“是什麽你都不知道，你怎麽人贓並獲？”
“所以啊，你要去幫我們查。”周強說道，“霍哥我知道你肯定可以的。”
開玩笑，什麽貨都不知道，就讓我去查，我是查他販毒呢，還是查他走私拖鞋呢？
我心裏一陣煩躁，推開周強的手說：“別拍馬屁。”
“不用也得拍。”周強對我嬉皮笑臉道。
“周隊長，我們這裏已經問完話了。”這時，那兩個警察喊周強迴去。
周強低聲對我說：“記住了，一個星期以後，就是二十三號，在這之前我們一定要得到確切的情報。”
雖說心裏有一千個不情一萬個不願，我還是必須得完成這個任務。
反正也隻是調查一下走私的貨物，不算危險。
但我心裏有一個疑惑，既然隻是調查一下，為什麽偏偏要我去調查。
“給你們提供情報的那個線人呢，他怎麽沒告訴你走私的是什麽？”
我話剛問完，周強的眼神頓時一沉，透出一股悲傷。
我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直起身子，看著周強說：“你別告訴我他就是……”
“沒錯，他就是那個警察。”
我心裏有泛起惡心感，當場便想吐出來，這種強烈的恐懼讓我很想拔腿就跑。
“媽的，他隻是……”我說不出話來，那警察隻是查到了這麽一個微不足道的情報，竟然也會被殺了滅口。
周強說：“他的底子不幹淨，犯了一個小錯誤就被沈誌籌給查透了。可是你不一樣，就算沈誌籌把你查個底兒掉，你的背景是個幹幹淨淨的大學生，沒有什麽不幹淨的。原來我以為老朱是在坑出，現在越來越覺得老朱是在救你啊。”
周強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先走了，我愣在那兒，目送周強走了。
趴在陽台上，我發了一會兒楞以後，發現花園裏黑暗的角落裏，竟然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
正是剛才和我擦肩而過那人，這家夥的眼睛瞪得老大，充滿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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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啊。”老吳說。
我歎了口氣，想罵他，但轉念想想，現在除了找警察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現在廣林市錯綜複雜，我最初臥底進來的目的，是查出沈誌籌背後的神秘組織，現在這個神秘的組織一點兒音信都沒有，反而扯出了許多其他事來。
我去陽台點了根煙，吹著晚風，頭腦清醒了一些。
我總覺得這一切過於巧合，冥冥之中似乎是早就有安排了的。
過了十分鍾，我看見樓下閃爍著警察紅藍相間的車燈，在一陣唿嘯聲中，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老吳跑出去開了門，我迴頭，看見一個大蓋帽帶著兩個警察，先跟老吳聊了一番，然後老吳奇怪地迴頭看向我，指著我對警察說了幾句什麽。
我真奇怪，什麽意思呢？
此時大蓋帽也抬頭看向我，我這才看清了大蓋帽的長相，這不是強子麽。
“周警官，這麽巧。”我笑著走上去。
本來想給強子一個擁抱，手伸出去後我才意識到不合適，又收了迴來。
強子也對我一笑，不過沒上來和我開玩笑，我看了一眼他身後跟著的兩個小警察，恍然大悟，這小子現在升職了，有點兒官架子了，不能像以前那樣一樣了。
“又是你小子。”周強也想意識到我倆得演戲給外人看，對我擠眉弄眼地說道。
我知道他是有事要和我單獨說，當著外人說不方便。
“老吳，你給兩位警官倒杯水，我有一些重要的情報要和周警官交待一下。”
老吳嘀咕：“你搞錯了吧，我是這家的主人，不是你的傭人。”
嘴裏這麽嘀咕著，不過他還是乖乖地去廚房倒水了。
強子吩咐兩個警察在客廳等著他，然後跟我來了陽台，低聲對我說：“他們找到這兒來了？”
我很吃驚，我還什麽都沒說，強子竟然就猜到了是怎麽迴事兒。
強子從我手裏接過煙，抽了一口，說：“我最近一直在查你的案子，跟蹤你的人這群人身份很可疑。”
我打斷道：“他們是跟蹤楚德滿。”
強子搖頭說：“跟蹤楚德滿怎麽會找到你這兒來，他們在跟蹤的就是你，兩次找楚德滿隻不過是巧合。”
強子的話讓我很意外，我原本以為楚德滿才是他們的目標，我隻不過是正好碰上了罷了。
但強子說我才是他們的目標。
“為什麽這麽說？你查到了什麽？”
“上次抓迴去那兩個人，老朱審了，你猜這兩人是哪兒了的？沈陽。”
“我老家？”
我驚愕不已，可我在我老家是純種良民，誰也沒得罪過，誰也沒惹過，怎麽可能會有人來找我的麻煩。
我覺得這事兒是個巧合，廣林這兒外地人很多，有兩個沈陽人不奇怪。
再說了，如果真是來找我尋仇的，我的仇家也沒必要專門去沈陽找人來找我的麻煩。
“而且你猜我在這兩人身上搜到了什麽？”周強說著，從後代裏掏出一個信封，迴頭看了一眼身後，確定沒人注意到他，才把信封裏的東西掏了出來，塞到我手上：“你自己看吧。”
“是什麽東西？”
裏麵是一張照片，我媽的照片。
我當時手就軟了，捏著照片問周強是怎麽迴事？
“有人要買你的命。”周強道，“但好像他們是更想從你的身上得到一樣什麽東西。老朱說他審過了，可沒審出個苗頭來。”
我非常吃驚。
現在連我媽都牽扯進來了！我真的不敢再繼續了！
原來我以為隻有我一個人進入了老朱的計劃，隨後便發現，我爸早就進入了這個局。
可我和我爸是家裏的男人，我們都進了局，還不會讓我感覺失控，但現在我媽也進了局，我真的受不了了。
此時我心裏隻有一個想法，我要退出！
“強子，你跟老朱說，我要退出，媽的這破事兒我不幹了。”
強子為難道：“你放心，他們沒對你媽動手，我們問過了，你媽很安全。”
“你別和我多廢話，我就是不想幹了，我現在迴去做幾年牢，出來還是一條好漢，可我不能把家人也搭進去。”
我說的很激動，惹得身後的警察也看向了我，強子拽了我一下，讓我冷靜一點兒。
“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證你媽不出事兒的，今天我就是來通知你一聲。”
我紅著眼睛看向強子：“你是不是我兄弟？就是不讓我退出是吧。”
“不是我不讓你退出，你想想，現在人家已經盯上你了，可我們還不知道原因，你現在退出，不但會暴露你的身份，而且照舊解決不了你的危機。”
也是，我現在就算退出任務，這群人也不會因此放過我。
而且他們是從沈陽來的，也就是說這股勢力的爪牙蔓延到了桂西省之外，我迴到沈陽也不安全。
我心裏憋悶得不行，瞪了周強第一眼說：“你現在還是不是我的兄弟，我怎麽感覺你跟著老朱一起來坑我？”
周強安慰我道：“我要是跟著老朱一起來坑你，這件事就不能告訴你了。老朱千叮嚀萬囑咐這件事千萬不能讓你知道，說你知道了以後一定會激動的。”
“這個老東西，我親媽被人盯上了，我能不激動麽？”
老朱真是狡猾，我現在後悔極了，早知道就不該答應他當什麽內勤，這下好了，我掉進這個套裏出不來了。
我靠在陽台上沉重地歎了口氣，現在的局麵越來越錯綜複雜，原本那些事在我麵前是一個個謎團，現在這謎團越變越大了。
我對周強說：“強子，不是我要說喪氣的話，現在我在洪幫裏腳跟站得不穩，沈誌籌還是懷疑我的，大山和我反目成仇，瘸子也還恨不得把我弄死。另一方麵，青幫的廖正新抓了林靈，一直在威脅我，我的壓力很大。你可能還不知道，我爸也在洪幫裏當臥底，我每天這精神都是緊繃著的。”
在這樣的壓力下，我竟然還沒瘋，我也很佩服我自己。
周強一言不發，這小子平時就愛跟我開玩笑，現在他玩笑也不開了。
我一打開了話匣子，便一發不可收拾道：“老朱讓我查沈誌籌背後的神秘組織，完全沒影子，他那兒一點消息也不提供給我，我就像是沒頭蒼蠅一樣。”
這是我最想吐槽老朱的一點。
我看電影裏最倒黴的間諜也沒我這麽倒黴的，我一點兒情報都不知道。
周強拍了拍我的肩膀：“老朱就知道你要這麽說，所以今天他讓我給你帶來了一條最重要的消息。”
說著，他看了一眼背後，發現那兩個警察還和老吳聊著呢，沒有注意到我們這邊，他說：“你們這兒前一段時間是不是死了一個同誌？”
我心一抽抽，這個人是我爸親自動手殺了的。
見我眼神閃躲，周強問：“不會是你殺的吧？”
我忙搖頭說怎麽可能，我沒殺過人。
“不是你殺的就行，這個警察的屍體找到以後，這件事兒我們一直壓著。據可靠情報稱，一個星期以後，沈誌籌手底下要販一批貨出去，到時我們會借搜查兇手，把沈誌籌抓個人贓並獲。”
我問：“什麽貨？”
周強說：“老朱也沒有告訴我。其實我們的線人也說不清楚是什麽貨。”
我傻眼兒了：“是什麽你都不知道，你怎麽人贓並獲？”
“所以啊，你要去幫我們查。”周強說道，“霍哥我知道你肯定可以的。”
開玩笑，什麽貨都不知道，就讓我去查，我是查他販毒呢，還是查他走私拖鞋呢？
我心裏一陣煩躁，推開周強的手說：“別拍馬屁。”
“不用也得拍。”周強對我嬉皮笑臉道。
“周隊長，我們這裏已經問完話了。”這時，那兩個警察喊周強迴去。
周強低聲對我說：“記住了，一個星期以後，就是二十三號，在這之前我們一定要得到確切的情報。”
雖說心裏有一千個不情一萬個不願，我還是必須得完成這個任務。
反正也隻是調查一下走私的貨物，不算危險。
但我心裏有一個疑惑，既然隻是調查一下，為什麽偏偏要我去調查。
“給你們提供情報的那個線人呢，他怎麽沒告訴你走私的是什麽？”
我話剛問完，周強的眼神頓時一沉，透出一股悲傷。
我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直起身子，看著周強說：“你別告訴我他就是……”
“沒錯，他就是那個警察。”
我心裏有泛起惡心感，當場便想吐出來，這種強烈的恐懼讓我很想拔腿就跑。
“媽的，他隻是……”我說不出話來，那警察隻是查到了這麽一個微不足道的情報，竟然也會被殺了滅口。
周強說：“他的底子不幹淨，犯了一個小錯誤就被沈誌籌給查透了。可是你不一樣，就算沈誌籌把你查個底兒掉，你的背景是個幹幹淨淨的大學生，沒有什麽不幹淨的。原來我以為老朱是在坑出，現在越來越覺得老朱是在救你啊。”
周強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先走了，我愣在那兒，目送周強走了。
趴在陽台上，我發了一會兒楞以後，發現花園裏黑暗的角落裏，竟然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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